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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需要爱的情歌-第10章

小说: 不需要爱的情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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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家人一起去,”她谈判桌上的智慧又回来了,“但是其他人的签证都还没过期,只有我和表弟要办。机票和酒店我已经请公司的同事订了,因为有协议价,所以就不从你这里出啦,不好意思。”
朋友回答没问题,只要她把护照和公司开的在职证明拿来就行。她道了谢,挂上电话。看着夜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有点期待这旅行……
周末跟王智伟一起回家吃饭,老妈照例又把隔壁谁谁谁的女儿又生了挂在嘴边,她唯有苦笑,王智伟却敷衍得很好,说会有计划的云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想要掩饰的时候,简直可以天衣无缝。所以当初他向她坦白自己出轨的时候,她简直无法接受现实,一个男人如果不打算对太太隐瞒丑行的话,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从家庭的桎梏中解脱出来。而当时的她还深深地被困于其中。
回家的路上,蒋谣坐在王智伟车上,一路无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沉默会比交谈来得更自在。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的生活是完全分隔开来的,但奇怪的是,又能自然地融合起来。
素珍曾经问过蒋谣:“王智伟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家人?爱人?你恨的人?”
蒋谣摇头:“不……也许,什么也不是。”
的确,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最重要的角色,现在却什么也不是了。她觉得很可悲,却又哭不出来。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样。
祝嘉译又时不时发短信来骚扰她,她挨不住他的纠缠,还是去了他家。他绝口不提旅行的事,像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但她还是隐约能够感受到他的期盼与兴奋,她想她也是期待的,只是她的期待更多是关于旅行本身。
星期一早晨,蒋谣一如往常地行驶于拥堵的高架路上,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秦锐要周六才回来,她不禁遥想此时此刻那家伙正在哪里,在干什么,想了半天,都觉得在酒吧泡妞的可能性大一点,于是不禁一个人在车里苦笑。
来到办公室,一切正常,她叫秘书泡了杯速溶咖啡,然后就坐下来开始继续整理下午例会时需要的周报。桌上的电话响了,她看到是总经理的秘书打来的,便随手按了免提。
“蒋小姐,”秘书竟然带着哭腔,“你快过来,警察来了,要把老板带走。”
她愕然,放下电话就往总经理办公室奔去。几个穿便衣的警察从Lawrence办公室走出来,身后跟着她那面如死灰的老板。
“怎么回事?”她迎上去。
便衣警察拿出工作证和名片,上面写着“经济侦查队”的字样,他们告诉她说Lawrence涉嫌行贿,现在要带回去调查。蒋谣错愕地看了Lawrence一眼,她并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也不可能从人的表情或者动作当中判断真伪,但在那一瞬,她有一种感觉,Lawrence的眼神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暂时无能为力,只能接过名片,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他带走。
于是这一天她忙疯了,警察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去了警局。Lawrence在审讯室里受审,她不停地找人打听消息,同时公司里和总公司的高层们又不断打电话来问她情况。期间她接到一个祝嘉译的电话,他一接通就莫名地问她电话为什么这么难打,她实在没空应付他,简短地说了两句之后就挂了线。
站在警察局那乱成一团的走廊里,她忽然有点想念秦锐……准确地说,是非常想!



三(中)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周围讲话,有的近有的远,有的在大声吼,有的在小声哭泣,还有各式各样的电话铃声。可是渐渐的,这些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声音。一段很熟悉的旋律,就跟她的手机铃声一样……等等,那好像就是她的手机铃声!
蒋谣一下子惊醒过来,有一个穿着臃肿棉服的女人红着双眼从她面前经过,然后是两个穿黑衣的男人,接着是几个少年……一瞬间,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然而手机是真的在响。
当她接起的一瞬间,她终于清醒过来。
“喂?”她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听上去专业一点。
“你在哪里?”竟然是秦锐。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还、还在警察局。”她有点结巴,是因为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Lawrence呢?”他的声音听上去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应该还在审讯室,”她从走廊上的那张塑料椅子上站起来,往另一头走去,“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
她又吁了口气,想了一秒钟,说:“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十几个小时了,我觉得他应该快要支持不住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怔了一下,对电话那头的秦锐说:“你回来了?”
“是,”他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问你时间,你很快就答出来了,”她说,“这说明你跟我没有时差。”
秦锐在电话那头失笑:“学法律的女人真可怕。”
蒋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跟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好吗。”
“好吧,”他很快又恢复了一副工作的口吻,“我刚下飞机,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她很快报了个地址,秦锐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等他来了再说。
挂了线,她站在警察局的走廊里,还有点茫然,不过这种乱糟糟的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她拿起手机先是给王智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可能要通宵,然后又开始翻看未接电话记录,除了几个总部打来的电话之外,还有三个是“Z”打来的。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字母,那个字母表上的最后一个字母,怔了半天,才决定打给他。
“喂?”祝嘉译的声音听上去是睡到一半被吵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蒋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矛盾的情绪,好像一方面是松了口气,另外一方面又有点忿忿不平。
“你睡觉了?”她明知故问。
“嗯……”他像是在梦游。
“那没事,”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很忙,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嗯,”他的声音很软,“我猜到了。”
“……”她有些诧异,这个总是无理取闹的小子什么时候也开始会体谅人了?
“别把我当小孩看好吗,”他像是知道了她心中的疑惑,“下午你不是说过今天公司发生了大事,你很忙吗。”
她有点哭笑不得,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因为她忽然发现他说得对,一直以来,她都是把他当一个麻烦的小孩看待,就像是一个……正直叛逆青春期的少年。
但他不是。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不是吗?
蒋谣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继续睡吧。”
“嗯,”他的鼻音有点重,甚至可以让人通过这声音,想到他躺在床上的样子,“不过你还没忙好吗?”
“今天可能要通宵。”
“哦……那你有空再打给我吧。”他乖巧地说。
蒋谣觉得自己心底有某一部分忽然变得柔软起来,身体里有一种……久违的温存。
挂上电话之后,她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蒋谣,你是有多丧心病狂,才会去伤害一个这样的……男人?
她又倒在走廊上那张塑料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现在什么情况?”秦锐走进警察局的时候,手上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身上还穿着一身T恤和牛仔裤。
蒋谣很少看到他这样的打扮,所以愣了一下,才说:“还在里面,没出来。我看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招,但是再下去他肯定会招的。”
“总部的人打电话给我说罪名是行贿?”
“是。”
“到底是什么事?”
“我通过朋友问了一下,好像是新的化工区项目的事情。”
“不要回答我‘好像’,”秦锐皱了皱眉,“现在被抓的是他,但这是整个公司的事,如果情况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必须快点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蒋谣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马上找人,问清楚经侦到底知道点什么,”秦锐说,“还有,找过律师了吗?”
“还、还没有。”她手心冒汗。
“为什么不找?”他瞪大眼睛看着她。
“我、我以为……”她知道自己的借口根本就不是借口。从来到这里之后,她的思路就开始变得混乱,要应付各种电话,还要打电话找人,一直以来她都是充当一个执行者的角色,可是当下命令的人不在的时候,她就变得像一只无头苍蝇。
“现在就打电话给律师,他们会有办法,”秦锐快速地说,“我现在去找人想办法把Lawrence先弄出来。”
说完,他转过身开始打电话。
蒋谣愣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又找回了思绪。打完好几通电话之后,她吁了一口气,发现秦锐还在讲电话。她忽然有点想哭,不是难过,而是高兴——
能够有人来告诉自己该怎么做的感觉,真的实在太好了!
蒋谣回到家的时候,王智伟刚巧要出门去上班,两人在客厅打了个照面,都是一阵苦笑。
“事情怎么样?”王智伟问。
“Lawrence被放出来了,是秦锐找的人,要是再不把他弄出来,都不知道他会跟警察说点什么,所以这次秦锐立了个大功……”她放下公文包,“我现在洗个澡,马上要去公司。”
他抬了抬眉毛,然后点点头:“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吃早饭。”
“好。”
送走王智伟,蒋谣站在客厅当中,看着一室的寂静,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
上午十点,当蒋谣换了一身行头,踩着高跟鞋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整个公司简直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她错愕地看着奔来忙去的同事们,忽然有一种自己是在看真人秀的错觉。
路过秦锐办公室的时候,她听到里面传出他有条不紊的声音。她走到门口,发现好几个其他部门的主管正站在他面前,听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布置工作。他已经换上了平时那一身衬衫西装加领带,就好像他根本没有休假,而是一直在这里。
秦锐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她站在门口,于是转过来对她说:“Lawrence马上就到,律师什么时候来?”
蒋谣看了看他办公室墙上的钟,然后说:“十分钟之后。”
秦锐点头:“十分钟后大会议室见,跟总部开电话会议。”
说完,他又继续回过头去对站在面前的那些人讲话。蒋谣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是那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Lawrence的时代已经结束,秦锐的时代要来了。
也许这就是她心底那种怪异的由来:两周之前秦锐还想着是不是要放弃这份工作,而现在,他就要上位了。
蒋谣转过身,踩着轻快的步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人生际遇就是这样,往往翻过一座山丘之后,就能看到另一种风景,而最难的,可能就是爬上山顶的那一刻。
十点一刻的这场电话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四点,Lawrence走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灰色。蒋谣忽然想起了昨天早上他的那个眼神,尽管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精明又心胸狭窄的上司,但此时此刻,她也不免对他产生了一种怜悯之心。
人一旦做错事,可能就很难补救了。
蒋谣跟秦锐是最后两个从会议室出来的,她跟在他身后,看着其他的部门主管巴结完了,才悄悄凑上去说:
“这种被人捧上天的感觉怎么样?”
秦锐回过头来看了看她,苦笑:“不怎么样,很怕摔下来。我现在只是代理总裁,上面哪天派个空降兵来,你看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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