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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线牵-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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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日晴没有再说话,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付逍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这件事情,荞老大知道,她也知道,就不知道付逍本人有没有自觉。
帮里的人都流传荞老大将付逍当成吉祥物的传言,每次交易都喜欢将她带在身边,没有人猜得出其中真相。付逍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喜欢生死一线所带出的快感,归根到底,她就是个疯子。
一个意识不到自己是个疯子的疯子。
所以才会毫不在乎地枪杀自己喜欢的人。
杨日晴深呼吸一口气,不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继续颤抖。她不明白付逍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决绝,至少她不能,她望尘莫及。只要一想到那个“贱人”或许真的已经在那场爆炸中碎成几段,她的心就宛如刀割,痛苦得不能喘息。
她明明警告过自己,一切只是做戏,她在戏里面扮演一个受父亲威逼不得不投身黑帮的傀儡娃娃,所作所为都不过是父亲在背后操控命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喂,别再戳我的钢琴,我要发火了,啧,我说,你怎么都不怕我?
——呵呵,杨日晴,你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分明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要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对自己产生好感,其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例如,只需在适当的时候,流露出一点点脆弱的假象。
——杨日晴,不如你去自首吧,这样你就可以脱离社团,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你想我死吗?自首?做二五仔?荞老大不会放过我,老爸也不会放过我!
——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就不需要害怕了。
——你让我想想……我很乱。
所有的计划都进展得无比顺利,真正心地善良的那个人,毫无防备地一步步走进她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万劫不复。
——他们最近会做一单大买卖,如果被条子抓到的话,这辈子都只能在牢里呆着了。
——那就别再犹豫,这是你脱离社团的好机会,我会帮你!
——真的?
——嗯!
从没见过这么傻这么笨的女人,竟然敢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个人,毫不怀疑,毫不犹豫。
“笨蛋。”杨日晴面容狰狞地低咒。
笨蛋就是葬身在这一处货仓。
车子停了下来,前面是为数不多的围观者,因为时值午夜,这里又近荒郊,行人寥寥,被惊动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货仓的大火仍未熄灭,消防车和救护车就停在仓库旁边,医护人员的身影很好辨认,夹杂在条子和看热闹的人群当中,来来回回,走走停停。
记者正对着火海不断拍摄,闪光灯在夜色里分外刺眼。
杨日晴趁着警(咳咳)察没有注意,弯腰穿过了警戒线。
分不清什么人在叫嚷,什么人在哭喊,空地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不知道哪些已经死去,哪些一息尚存。
杨日晴麻木地走过去,低着头依次辨认躺在地上的人。
不是她,没有她,她在哪里?
“喂,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这里不能随便进来,赶快退回去!”正在维持秩序的一个警员发现了她,立刻冲了过来。
“……滚。”
“你说什么?”
“滚!”杨日晴赤红着双目声嘶力竭地大吼。警员愣了愣,随即揪着她往警戒线外走。
“放开我!放手!我还没找到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亲眼见到那烧成废墟的建筑物,亲眼见到那些惨绝人寰的尸首,不敢想象,那个人,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无声无息地躺在哪里,不会动,不会笑,就那样,阴阳永别。
“求求你,我还没找到她,放开我让我找她,求求你……”喉咙涌出了腥咸的味道,有什么堵在嗓子眼里,呼之欲出。
“日晴……”
幻听?还是错觉?
杨日晴打了个颤,整个人呆住。警员趁机将她一把推到警戒线外。
慢慢慢慢地转头,目光迅速地搜索过滤,视线在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上扫过,蓦然停住。
“日晴。”似乎是想笑,却又止不住哭了出来,早已泪痕满脸的面容,又脏又难看。
杨日晴艰难地在人群中奔走,最后,如愿以偿地狠狠抱住了那个害她发疯发狂的小贱人。





第62章 此恨绵绵
身子晃了晃,适时地靠到墙上才避免了摔倒的危险,地上有碎玻璃。
付逍揉了揉眼睛,地上什么都没有。
也许真的累了,累出了幻觉。
反手关上门,把钥匙随意扔到一边,慢吞吞地走向沙发,缓缓坐下。
终于回到家,终于。
极度厌恶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即使豪叔的私人诊所其实更接近一般的居家布置,但仍旧有让她反胃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
那是阴冷、森凉、以及死亡的气息。
——我要替荞老大动手术,你不方便进来。
豪叔让她呆在客厅里等着,没有窗户的小室,仅以一盏节能灯照明,惨白的灯光映出四面灰败的墙,剥落的地方发黑发霉,分明有肉眼看不见的细菌在腐蚀着整座房子。
  付逍压抑着呕吐的冲动,一遍一遍做深呼吸。
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变换坐姿都无法舒适,总觉得混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豪叔终于从那间所谓的手术室里走出来,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神色沉重。
付逍险些以为自己所设想的最坏结果真要发生,但豪叔却突然长长地吐一口气,轻松地开口:暂时,死不了。
付逍说不清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是庆幸还是失望。
——这里信号很差。豪叔突然又冒出一句。
付逍点点头,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电话放回口袋里。
——现在是怎样的情况?平淡的问句,不带丝毫情绪,付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关心或不安,这让豪叔有点意外,他把目光长久地停驻在她身上。
——弹片已经取出,但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大脑一度供血不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付逍笑笑,还真是不负责任呐,就那样长睡不起,无忧无虑。
——豪叔,今夜所发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别的人知道。付逍一旦严厉起来,绝对比步季荞更具震慑力。
——今夜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我睡得很死,总是一觉到天亮。豪叔是聪明人,并且很爱惜自己的生命。
最能够保守秘密的人绝对不是活人,但豪叔还不能死,荞老大需要他照顾。
——我记得荞老大答应过你,等到学校放假的时候让你休假陪陪太太跟孩子,但你看现在……
——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社团的事情重要,付小姐请放心。
豪叔那双常年握惯手术刀的手,正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他想不到付逍竟然知道这件事——他有太太和小孩。出于稳妥起见,他特地把他们送出国外,但仍旧逃不过荞老大的掌控,即使她此刻生命垂危,还依然对他存在威胁。
付逍很满意看到他脸上的震惊与恐惧,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要领,对方便会乖乖地唯命是从。
那是针对有利用价值的人。
至于另外一些可有可无的角色,不如还是不要存在。
付逍是一个人离开豪叔的私人诊所的,仿佛从一开始就只是她单独前来,根本没有过什么叫阿万的家伙。
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是真的疲惫。付逍踢掉鞋子,赤脚走进卧室,张开双臂仰面摔进柔软的床褥中。
  发生过的事情太多太乱,脑子却始终清晰。  
如何睡得着,心若不安,梦便难成。
一旦豪叔的话应验,步季荞从此成为植物人,兴福必起祸端。多少人虎视眈眈龙头之位,无论是对头帮派还是社团内部,都有不好对付的狠角色存在,危机四伏,一触即发。
特别是步季荞那两个远在国外的姐姐,向来对老大之位死心不息,只需一点风吹草动,指不定就带领人马从大西洋彼岸直接杀回来。
知道这一晚发生了什么事的唯有她、杨日晴、元宝和豪叔,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守住这个消息,不容半分差池。
眼皮逐渐沉重,黑暗来袭,也许只过了一刻钟,也许是一个钟,半梦半醒间,竟感觉到某阵熟悉的清冷气息正慢慢靠近。
  谁?她想张嘴,却发现无能为力。
风吹得全身发凉,是海风,带着腥咸的气味。
像是在梦中意识到了什么,眼睛蓦然有点辣,眼眶渐渐发热。
穆沐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面前,永远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不过此刻神色间却增添了一分淡淡的忧郁。
如果是用这样的表情去抽烟的话,绝对迷倒一大片无知少女。
是梦?那说句话也好,别一言不发。
穆沐仿佛故意与她作对,偏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缄口不语,黑夜似的眸子直直地盯过来,没有任何情绪,只隐隐透着冷冽,仿佛看着的是一件死物,无关痛痒,毫无意义。
是吗,原来如此,怎么竟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已经……亲手杀掉她了吗?
子弹射进她心脏的那一刻,必定心痛如绞,只是,她痛她的事,与她何关?
穆沐这时突然笑了笑,几分轻蔑,几分嘲讽,还有几分快意。
付逍差点以为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了,心惊肉跳。
是啊,她开始想念那个被自己亲手杀掉的人了,但这仅仅是开始,之后,此恨绵绵。
  付逍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无所有,胸口尚有痛觉残留,心跳紊乱,放在床头的手机一边震动一边唱着颓废的歌谣。
  Ohohohohoh my Baby; how beautiful you are ,Ohohohohoh my Darling; pletely torn apart ,You're gone with the sin my Baby and beautiful you are,You're gone with the sin my Darling ……
  她急促地喘息着,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知道事发突然,连忙按下接通键:“什么情况?”
  “刚才一度心跳停止。”
“现在呢?”
“经过抢救已经稳定,但仍是昏迷不醒……”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若再有突发情况,第一时间打来。”
挂了电话,看了看闹钟,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每天的例会时间。
一场硬仗。
不可能再接着睡下去,付逍干脆起床,头脑有点混乱,刚才那个梦,扰乱了她的心情。
本来就没什么好心情。
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窗户,分明紧闭着没有打开,那梦中的风,究竟从何而来?
付逍闭了闭眼,走进浴室洗个脸好让自己清醒,冷水淋在手上,感到些微温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竟冰冷得离谱。
如果她会抽烟的话,此时此刻,应该会抽上一根。不过仍有更好的方法,热水澡是最佳选择。
脱衣服的时候,付逍感到有点不自在,说不出为什么,竟和前不久在豪叔的诊所里感受到的不适一模一样。
她明白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承受能力,她也清楚自己的临界点去到哪里,所以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疯。
但如果不是发疯,她怎么会确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被监视……?
有什么人,或者该说有什么……东西,正蛰伏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自己。
那是视线落在身上时的不自在感,她对此十分敏感——拜那些不知分寸的爱慕者所赐。
穆沐,是你吗?
付逍觉得自己快要神经失常。
“穆沐……”她真的叫了出声,只是声音很低,很沙哑,因为刚刚睡醒,也因为睡眠不足。
理所当然地得不到回应,刚才那些念头只能说明自己实在白痴。
不自在的感觉散去了,付逍草草地洗完澡,仍是赤着脚走回房间。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很凌乱,因为主人很懒,极少使用,也极少收拾。
  付逍并非娃娃脸,但给人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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