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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线牵-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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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可怜巴巴地看向她,寻求安抚般慢慢挪近她身边,轻轻将头靠到她肩上。纪茈又这次没有拒绝,身体在她靠近时有一瞬间的绷紧,片刻后便放松下来。
两人安静地相依相偎着,时光仿佛回到童年,两个玩累了的小家伙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互相挨近,闲看天际云舒云卷。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十八却总喜欢提到“长大后”的事。她说长大后要自己掏钱买一所大房子……最好是大庄园,布置成童话里描述的城堡,她们就可以像公主和王子一样生活在里面,过着永远幸福的生活。
纪茈又无意间想起十八儿时幼稚的梦想,忍不住弯起唇角无声地笑起来,眼中凝结的冰棱逐渐融化,眼波柔和似水。
十八不经意地抬头,便看到了寒气尽散的大小姐,心中不由胀痛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溢出。自绑架事件后,她已经不敢再奢望她的主人还会对她和颜悦色,是她有负于她,就算被憎恶痛恨也与人无尤。
但此时此刻,纪茈又却靠在她身上,露出恍似安然愉悦的神色,这真教她不敢置信,喜出望外。
纪茈又觉察到十八炙热的目光,偏头,立即对上她专注痴迷的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眸内全是直言不讳的款款深情,纪茈又怔了怔,心底不争气地涌起一丝暖意。
“又又……”十八看似吃力地开口,下唇那道血痕微微刺痛了纪茈又的眼睛。
“闭嘴。”纪茈又的话从来让十八唯命是从,只是温情的气氛被那句冷淡的话语打破,十八有点失落。
然而失落的情绪并没有能够维持十秒钟,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显得不近人情的大小姐竟主动吻上自己的唇——不,准确来说,是舔。
十八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震惊得忘了反应,也不敢反应,只能呆愣地微启双唇,任由对方细细轻舔。
“还敢不敢?”十八在如梦似幻中听到了纪茈又严厉的低问。
“不敢了……”反射性地回答后,嘴唇明显又被咬了一下,不过这次力度不大,更像是惩罚性的挑逗。
十八的心怦怦怦地加速剧跳,体温蹭蹭蹭地高升上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十八向来不怕死,更何况只是被咬几口。于是她将左手绕到纪茈又脑后,将她的脑袋轻轻扣住,化被动为主动,展开激烈缠绵的热吻。
乐极生悲的是,十八忘记了舌头上的伤,才要深入就碰到了对方的贝齿,浅浅地擦着伤口而过,痛彻心扉。
卧室的房门也是在这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显然没想到会撞见这样激情四射的场面,整个人僵了僵,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你们想在别人家的沙发上干什么?”冷森自问还没大量到愿意腾出地方让情敌与自己钟情的对象做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事情,一腔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掀了客厅的餐桌。
“在沙发上还能做什么?”十八恼怒地转头反问,不满亲热时被人打扰。
纪茈又若无其事地将十八推离自己一点,看着冷森道:“十八今晚在这里吃饭,你去超市买些啤酒回来。”
冷森立刻警觉地道:“你们不会是想借用我的房间继续做些什么吧?”
纪茈又的耳垂随即滚烫起来,冷冷地扫了口不择言的冷森一眼,却不知道那含羞带嗔的眼神能把人电晕。
十八不悦了,瞪了一眼被电得有点呆愣的冷森,站起来道:“她哪里知道我喜欢喝哪个牌子,还是我自己去吧。”低头看着红云未退的大小姐,恨不得将她收进怀里揣着,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过我对这附近不熟,你给我带路好不好?”
二十多年的相处所产生的默契果然不是旁人能够轻易领会的,十八在纪茈又意图支开冷森时便立刻清楚了她的用意。
大小姐有话要单独对她说。
冷森无权限制他们的自由,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两人离开,心中又是嫉恨又是惆怅。
直至走到街上,纪茈又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开口。十八莫名地感到心头一阵沉重,隐隐觉得她所说的话事关重大。
“爸爸是不是叫你查我?”
纪茈又的话让十八心惊肉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才慢慢回答:“是的,爸爸想了解你的过去。”
“确切地说,是妈妈收养我之前的那段过去。”纪茈又替她补充完整。
“又又……”十八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我不是。”纪茈又摇摇头,神色漠然,“我不是纪茈又,我只是她的替身。”





第34章 我让你弄死我
出门时说好了是去超市,但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附近的中心广场,并非节假日人流不多,无人打扰的鸽子悠闲地在喷水池边转悠,两三老人躲在树荫下聊天,不远处还有看似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支着画架写生。
纪茈又眯起双眼感受着这一刻的写意宁静,以前的日子总是争分夺秒地投入工作,何曾有过如此闲适的时光?
“你不可能找得到真正的纪茈又,爸爸要失望了。”纪茈又深黑色的双眸在灿烂的阳光下依旧埋藏着阴霾,嘴角微微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不过我想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十八感到心脏骤然刺痛,纪茈又的言下之意让她哀伤失落,她仍旧把她看作是贪图名利不择手段的人,一次背叛,足以粉碎十多年来的信任与依赖,两小无猜只是年岁彼端的童话,成人世界从不缺少无奈与残忍。
“你离开纪氏,对我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十八对上纪茈又讶异的目光,温柔地笑了笑,“我的梦想不就是带着妈妈和你一同离开那个没有自由的金丝牢笼吗?”最起码,这个梦想有了美好的开始。
纪茈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对于十八,她做不到全然的憎恨,但是那颗曾经被伤害过的心,却也无法再轻易去相信。
“你以为我会为了巩固现今的地位而做一些卑鄙的事?”十八可以想象纪茈又是怎样看待她答应纪文谦去追查他真正的私生女的下落,她一定认为她意图不轨,存心不良。
“难道你认为自己没做过那样的事?”纪茈又冷笑着与她针锋相对。
十八的目光透出一些悲哀:“不,就算以爱为名也不能否认手段上的卑鄙,又又,那你想我怎么样?”如果可以修补你我已经破裂的关系,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纪茈又垂下眼帘,并不答话。
本以为在获知被欺骗的那一刻已经彻底心死,那时候她是如此平静,没有怨怼,没有仇恨,只是心如死灰的沉寂,抽离了一切情感,麻木不仁。
在鬼门关前转过一圈的人,不是更应该大彻大悟,忘却前尘,放下执念的吗?为何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守在床边那张熟悉的脸时,内心又再翻腾起爱恨交织的波澜?
她不该在欺骗她后又再表现出痴心绝对的模样,她不该在她心灰意冷后又再激起她仇怨的情绪。
她痛恨背叛,却又没办法停止十多年来的爱恋,那个一直照顾她,讨好她,纵容她,对她露出暖暖笑意的女孩,是她唯一在乎也唯一渴求的存在。
所以才没办法轻易原谅她,也没办法不继续去爱。
现在,她问她,那你想我怎么样。她只能茫然困惑,她不懂要如何回答,她不想她好过,但如果她不好过,对自己也是折磨。
“你告诉爸爸,真正的纪茈又已经死了,在二十年前。”纪茈又重新接回之前未说完的话题,这本来就是她想要告诉父亲的事。
十八对于这个真相毫不惊讶,她猜测纪文谦也早做好了同样的心理准备,没有哪个母亲会无缘无故将亲生女儿调包,更何况在即将踏入豪门的前夕。
“妈妈之所以在孤儿院选中我,是因为算命师傅曾对她说,我的命格与她女儿的命格有七分相似。”纪茈又陷入回忆当中,表情却是淡淡的,说不上是悲是喜。
十八笑笑道:“这样说来,也算是你与纪家的缘分,占卦算命多有不实,但你妈妈偏偏相信,那算命的又偏偏算出是你。”
正午的阳光有点火热,十八正想提议到树荫底下乘凉,却发现纪茈又的脸色苍白得异乎寻常,她忙握住她的手问:“又又,你不舒服?”
一握之下才发现对方的手非常冰凉,仿佛隆冬时节才有的温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又又,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十八就怕纪茈又会像在仓库时那样毫无预兆地倒下睡去,再不醒来。
纪茈又摇摇头,有点不解她为何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她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让她不愿记起的往事。
“你知道真正的纪茈又是怎么死的吗?”
这话让十八感觉十分别扭,在她心中,又又只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一个,没有什么真的假的,又又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其实我的调查已有一些眉目,我的人找到了老头子当年金屋藏娇的地址,也问了几个当年同住在一栋大楼的居民,可以确定老头子的私生女曾经遇到过一场车祸,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才被接回家。”显而易见,那个被接回家的女孩子已经不是车祸前的那个,而是与纪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从孤儿院找来的孤女。
“看来我以前小看了你的事务所。”
“不,我所查到的也就只是那些而已。”
“那让我来告诉你她出车祸的原因吧,我想,那些事你没办法查得到。”并非错觉,十八注意到纪茈又在说这句话时,脸色更加惨白。
和大多数车祸一样,那是一次意外,纪茈又被收养的时候对此毫不知情,只是觉得养母对她非常非常好,她的柜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小洋装,每天起床后养母都会将她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美丽。
年轻迷人的后母总是温柔地说,又又今天也要穿最漂亮的衣服哦,我的又又最漂亮了。
“真正的纪茈又,就是因为没有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才出车祸。”
那是刚下过一场大雨的道路,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一脚踩在水洼里,溅起的雨水沾污了层叠的纺纱裙摆,星星点点,犹如雪地开花,只不过是黑褐色的,丑陋的花。
小女孩嘟起嘴唇,挣脱开母亲的手,转身跑回家去换衣服。
人行道对面的交通灯闪烁着,绿色、绿色、绿色然后红色——
“每晚临睡前她都会把那天的事情重复一遍,直到我能够在梦中清晰地看见那个场面。”纪茈又的语调非常平淡,甚至连眼神都沉静如水。或许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会觉得养母的所作所为十分残忍可怕,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从那个失去爱女的少妇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恨痛与悔疚。
她在惩罚自己,她永远都不原谅抓不牢孩子那只小手的自己,除了像讲睡前故事那样一遍遍重复着那场事故外,她找不到更残酷的自虐方式。
十八完全不理会旁人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他们,固执地搂紧了纪茈又单薄的身体,用力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揉碎。
“又又,都过去了。”十八在她耳边软声低语。
纪茈又迷茫地睁着眼睛,淡淡地问:“什么?我看不到你说什么。”
十八松开双臂,仍轻揽着她柔韧的腰身,低下头,让彼此四目相对。
“又又,我们该去超市买啤酒了。”
她的手慢慢滑落到她身侧,抓住她垂放的手,十指紧扣。
“嗯。”纪茈又微微皱眉,直觉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却又一时间说不出来。是对方的黑眸太清亮太深邃?还是她的微笑太柔和太深情?
十八用另一只手指着广场对面的一家小型超市,暖声笑道:“我们到那里去好不好?”
纪茈又的目光没有落在超市的招牌上,有更触目的东西攫住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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