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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线牵-第20章

小说: 一线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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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盒子……带上车。”
“盒、盒子?”冷森手忙脚乱地将纪茈又横抱起来,放进了副驾驶座,然后又跑去捡盒子。

——听说覃老的儿子在局里工作,黑白两道的人都认识,说不定真会找人来整她。
——爸爸说这是要给那个大姐姐的惊喜。
——那你叫什么名字?
——秦朗。

“不是秦……是覃才对!”捡起盒子的刹那,冷森突然如梦初醒。

——请替我照顾好她。
——我知道。

握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身边蜷缩着的人已经不再呻吟。冷森狠狠地咬住下唇,强压下心底那份强烈的恐惧与不安。
“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下……”
她腾出一只手去握她垂落的冰冷的手,那张无遮无掩的脸,血污斑驳,眼角处尤为严重。
“如果你瞎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透着无限愧疚与痛心的悲观承诺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冷森专注地看着前方,单手紧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固执地握着纪茈又的手,死死不放。





第24章 你最珍贵
呼——啪——
花火从半空中爆开的瞬间,广场上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声势浩大的赞叹。十八的心突然一阵不安。
位于城市西区的民族广场以中世纪欧式风格建筑而闻名于市,古朴恢宏的巨大罗马柱环绕在广场四周,柱身的镂空艺雕堪称华丽纤巧,火光跃然腾空的那刻,隐约可见柱头部分的爱奥尼式涡卷。
若是大小姐在场,一定会因为忍受不了人群的喧哗叫闹而皱紧双眉,冷淡地埋怨着还不如到宁静的海边散步。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黑色的屏幕,自从傍晚那通短信简略地解释了不回家吃晚饭的原因并在末尾加上一句“或许不去广场”外,再无任何音讯。十八打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尽管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状况,随性自我的大小姐会以心情的好坏来决定要不要做某件事情因而显得反复无常,但这一次的失约,却让十八感到莫名心慌。
一簇簇绚华的焰火在头顶绽开,盛极璀璨,“砰砰”地扰乱她的思绪,又倏然随风消散。
徒劳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渴望见到的身影,每一张被火光映亮的笑脸都如此陌生,视线穿过人潮起起落落,最终失望。
早知道,无论她如何反对甚至生气发火也好,她都应该紧紧地跟在她旁边,如影随形。
再美好的景物摆在眼前,倘若不是和她共享,都不过浮夸可笑,索然无味。
她留在这里并不快乐,像个傻瓜,衬托了那些激动兴奋的人。但她却不敢走,心底深处隐隐怀着万一又又来了却找不到她的担忧。她并非怕她生气,而是不愿让她尝到分毫她此刻的失意与落寞。
那么多人期许的美好,宛若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火树银花,几曾长久?
记得与小姐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元宵节,那一晚也有同样绚烂的烟火在头顶散开,因为大姨喜欢看烟花,于是晚饭后特地叫人在后院燃放,大家都看得投入,父亲在这时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打扮得如同公主般美丽的小女孩。
父亲支走了所有人,唯独留下她和小公主,然后摸着她的头,满脸笑意地道:“她叫又又,以后就是你的小妹妹,你要用心爱护她。”
父亲看又又的目光不似以往冷清,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慈爱温和。小小的十八从那时候开始便知道,那个如同白雪公主一样娇贵的妹妹,必定霸占掉父亲所有的爱。
同样是爸爸的女儿,待遇如此不同,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小妹妹那么漂亮,粉雕玉琢,明眸皓齿,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如同香甜的奶油,难怪万千宠爱。
小公主霸道地向她宣布纪家只有她一个千金小姐,她便心甘情愿地放低姿态,做她最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小公主从不好好叫她的名字,总是“木头木头”地呼来喝去,于是她干脆改名叫“十八。
她天真地谋划着,只要把小公主宠坏,宠得无法无天,到最后爸爸一定受不了她,把她扫地出门。岂料百密一疏,她漏算了自己对诱惑的抵抗力,没等到爸爸受不了的那天,反而是自己假戏真做,对小公主纵容到不行。
她想,公主就应该过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她又一次错了。
那天清晨,她亲眼看见她的小公主站在全身镜前,动作机械地试穿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然而再怎么挑选,都没办法得出满意的选择。痛苦和疯狂的表情交织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美感失衡,支离破碎,那一刻,她惊痛落泪,懊恼为什么自己没能够更早一点来到她身边。
她对自己说,错过,仅此一次,从今以后,她由她来保护,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承诺,如此美好。
烟花不知何时已经燃尽,人群渐渐散去,回过神时,身边仅余三五个余兴未尽的高中生,还在用激动的口吻谈论着刚才那幕浪漫缤纷的景致。
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硫磺味,青烟也没有完全消散,夜色里透出深蓝色。低头踢掉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十八在心里笑笑,若让又又知道她在那个浪漫的时刻回想起她们小时候的初遇,一定会用酷酷的表情煞风景地吐出一句:“那么久的事,我都忘了。”
夜已深,前一刻的喧嚣,后一刻的冷寂,仿佛经历了一场的繁华的梦境,而十八恍惚还没睡醒,因为她听到了风声中夹杂着熟悉的声音,清冽的语调微微带着一丝慵懒,性感到极致。
十八慢慢慢慢地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慢慢向她走来的身影上,广场上的灯光并不强烈,但十八依旧微微眯起了眸子。
原来,那些长长久久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遇见。
“又又,你迟到了哟。”
纪茈又在距离她尚有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淡淡地道:“我一直都在。”
“嗯?那怎么不来找我?”十八上前几步,果断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
“你不也没来找我。”
“我没有一双可以穿越人海的翅膀啊。”十八苦恼地叹息,然后轻轻挨到大小姐身上,垂首在她耳边低语,“如果有的话,绝对第一时间飞到你身边。”
纪茈又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了肌肤的温暖。
十八抬手握住了肩膀上的那只手,盯着她脸上那幅可疑的墨镜,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风太大。”纪茈又平静地回答。
十八皱起双眉,并没有被她轻描淡写的理由糊弄过去,她举起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那副企图隐藏某些真相的墨镜摘了下来。
“又又!”
左眼眼角处的一道血痕破坏了那张脸原有的美感,尽管在柔和的路灯下并不能分辨仔细,但仍能看到那只美丽的眼睛微微泛红。
泪水无声地滑落,一发不可收拾。
纪茈又冷着一张脸说:“我说了风太大。”
十八有点愕然,印象中,她从未见过又又流泪,没想到,从那黑眸中缓缓流淌而下的水滴,竟美得那般动魄惊心。
纪茈又从她手里夺回墨镜,重新戴上。
十八几乎克制不住自己要将对面那个神情冷淡,满不在乎的大小姐揉进自己怀中,今夜的风并不大,但受伤的眼睛还是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可见伤势有多严重。
“你总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十八无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紧到让对方微微吃痛地皱起眉头也不自觉。
“小孩子的一个恶作剧。”纪茈又并不想作太多的解释,“小伤而已,眼睛过几天就会没事。”
“就差那么几毫米,怎么可能没事?”十八激动地低吼,“你的司机呢?你的贴身助理呢?她干什么去了,竟然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
手掌又再被握得紧了些,纪茈又毫不夸张地想,手指一定有几处淤血出现了。
“她已经得到教训,下不为例。”
“不,不能有下次。”十八坚决地道,“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将你假手于人,我会结束掉事务所,然后做回你的司机,不,是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
纪茈又仿佛受不了她的小题大做,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力不如人,试了几次都没能挣脱。
“我已经有助理,而且并不打算更换。”
“又又……”
“叫小姐。”
“又又,这一次我坚持。”十八难得如此强势,走近一步,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墨镜被撞跌落地,纪茈又惊诧莫名,完全没料到那个从来唯命是从的管家会有这样“犯上”的行为,竟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任人搂抱。
“木头,”良久,大小姐在别人的怀中闷声闷气地道,“你的梦想只是说着好玩而已吗?”
“当然不是,那是我很重要的人生目标。”十八毫不犹豫地回答。
大小姐气愤地抬起脸,左边的眼睛受到了灯光的刺激,再度留下泪水。
“既然如此,就不要随便半途而废。”
十八不敢用手去拭她眼中的泪水,生怕它会被自己手上的细菌感染,她连忙松开她弯腰去拾地上的墨镜,却又因为身上没带纸巾而急得六神无主。
大小姐笑笑,拿过墨镜戴上,淡淡地道:“说了只是皮肉之伤,没事。”
纪茈又对于痛觉并不那么敏感,甚至有一次吃西餐时被餐刀划破了手指也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到,十八为此非常头疼。
“又又,梦想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你知道我妈妈在纪家处于什么地位,还有我在纪家是什么样的身份,所以我必须尽快有自己的事业,并且强大起来,强大到有足够的力量撑起一把保护伞。”
然后,你就可以挣脱掉纪家束缚住你的枷锁,冲破牢笼,从此逍遥。
纪茈又神色淡然地在心里默默地替她补充。
“又又,我想保护你,保护我妈妈,我连做梦都盼着有一天,带着你和妈妈一起离开纪家,过些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十八的眼中燃烧着两簇炽热的焰火,“我会有那样的梦想完全是因为你,我想要见到你露出真实的笑容。”
墨镜后面的眼眸蓦然睁大,流转其间的种种复杂情愫假若让十八看到的话,必定会让她无法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
纪茈又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翘,隐藏在墨镜后面眼睛慢慢闭上,下巴仰起成一个默许的角度,等待着一些不言而喻的突破——发生。
然而,十八正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用着最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又又你更加重要,尽管我们并非一母所出,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最珍惜的妹妹,独一无二的宝物,谁都无可替代。”
十八还想再说下去,但却突然打住,因为她发现又又竟然笑了。
“嗯,我知道了。”她的声音低沉得有点嘶哑,笑容却如同今夜在半空中绽放的烟花,梦幻、美丽。
“……又又?”
“叫主人。”
“主人,从明天开始由我来开车送你上班。”
“不需要。”仔细看的话才发现,纪茈又脸上的笑容是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十八怔了怔,显然已经觉察到了,只是她不明白,又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这让她无端地慌张。
“又……”
“我叫过你姐姐吗?”绝对冰冷无情的辛辣讽刺,如此尖刻,完全不符合纪茈又冷清淡漠的个性。
十八张了张嘴,喉咙很紧,有点难以呼吸。
“纪家只有一位千金。”她从她身边决绝地走过,毫不停留,“所有事情,我说了算。”
烟花燃烧过后所残留的大片青烟终于被风完全吹散,甚至连厚重的云雾也渐渐散开,弯弯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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