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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植物语-第9章

小说: 植物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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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一时间哑口无言,抿起嘴唇沉默了几秒,最终示意让他坐下。
“造成这种混乱是我失职了。既然没人愿意,那我们就继续上课吧。”
于是众人纷纷叹息错过了一场好戏,不满地翻开了课本继续进行着枯燥的阅读。身后的女生重重地踢了踢她的凳子,藤衣强忍着泪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放学后藤衣来到自行车棚前,田中弯着腰开锁推车。她站在一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出口的道谢反而成了中伤他的利器。
其实她不应该道谢,因为这种谢意很伤人。虽然可以基于『不愿意演出』这个借口,但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然而藤衣依然觉得感激,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所有人起哄嘲弄的时刻,还有一个人会替她站出来说话。那种孤立无援而被意外给予帮助的感动她无法忘记。
田中推车出来看到藤衣,一声招呼没打就径直走过。藤衣诧异了两秒,想喊住他却又妥协于自己的胆怯,堵着嗓子最终只是看着少年骑上破破烂烂的旧车,迎着落照消失在校门之外。
“连田中都看不上你,他说他很为难你听见了吗?”
玲子和两三个女生停在她旁边,话一出口旁边的人就嗤嗤笑出了声。
藤衣捏紧了拳,故作镇定,冷眼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一字一字砸向她:
“他真的要比你高贵得多。”
说完就立刻离开了。
之后藤衣被孤立似乎就成了二年A组默认的一个事实,没有人愿意打破,更多的人事不关己地观望。玲子的号召力很强大,这是藤衣一直没有发现的。先是以玲子为中心的小团体排挤她,到后面已然发展成『如果你想跟所有女生过不去就去跟她说话』的局面。
现在想想,那时少不更事的人做事竟也可以那么绝。班级活动完全排斥她已经是A组的惯例,甚至连班委会换届选举这种事,也没有她的一记投票权。
藤衣无数次在想,如果不是幸村精市,她肯定就转学去别的地方了。只是她从来不曾跟他说起过这些。
要怎么说?
说,今天我被人强行拉着和谁谁谁配对了,或者说班里选举他们少做了一张选票没我的份?
再难堪的情绪化作语言就会忽然变得微不足道,更何况这一切的原因从某种角度看都是因为他。
所以藤衣没有开口,忍过一天是一天。
因为至少他还会每晚同自己道晚安,相处的模式和一些低调的情侣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这是让她安慰的原因,也是她忍耐的动力,以为再凶暴的风浪他也会站在自己面前,时刻留给她一个避风的怀抱。
然而幸村精市很忙,这是个客观事实。
刚继任网球部部长的他忙着筹备赛事,指导训练总要亲事亲为。而又碰巧美术部的比赛也快要开始,那位不怎么近人情的部长二话不说压给了他一个『夺取金奖』的任务,于是幸村精市那段时间没有多余的精力投给其它事情。
这个其它事情,包括藤衣。
幸村精市不知道藤衣在学校里的状况,更不知道她家里也闹得天翻地覆。
世事因缘总是那样巧合,有时候藤衣都会觉得这是某个神明不怀好意的故意。当她在学校近乎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个本该是避风港的家也开始了动荡。
父母的关系似乎是一夜之间恶化,牵扯出许多新仇旧恨,日日不得安息。
藤衣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看着窗外悠闲的浮云,心情却沉郁到极点。楼下一句争吵也没有,偏偏玻璃瓷器的破碎声响亮而明晰。藤衣觉得这个房子跟一座坟墓没什么两样,两具行尸走肉的僵尸板着脸横刀相向,却又一言不发。
她拿起手机,黑漆漆的屏幕没有显示任何到来的信息。不甘心地打开收件箱查看,依旧空空如也。
十分钟前她问幸村精市在做什么,他没有回复。
十分钟确实很短,可在那时却觉得永无止境地漫长。藤衣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忽然委屈又愤怒,扭曲的情绪裹挟着她勒紧她的神经,几乎掐灭了理智。
你在干什么,这大概是她最近问他最多的一句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给他发信息不再克制着心情和数量,而他的回复总是遥遥无期,寥寥无几。
他会烦她吧,这样打扰他的生活。近一段时间她确实有些黏他,看他打球,看他训练,看他画画,而不是像以往只在早晨和傍晚点头招呼。幸村精市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然而大多数的时候却沉默寡言,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藤衣曾试着找他说话,掂量着措辞,小心翼翼:
“精市……我最近身边发生了好多事。”
幸村精市专心涂抹着水彩,淡淡道:“比如?”
“比如……”藤衣想了想,“比如感觉融不进集体,在家里待着也很不开心。”
藤衣发现自己的这些事都不是很容易说出口,家丑和被排挤,要她怎么说。
幸村精市抬头看她一眼,仍是温温的语气,“放轻松吧,没什么过不去的。”
藤衣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眼神动了动,“嗯……总会过去的。精市你会陪我么?”
幸村精市想起这几天她有些过紧的跟随,迅速蹙了下眉又舒展开,语气不变道,“藤衣,我最近很忙。”
有点失落。
藤衣不再说话,侧过脸闭起眼睛。窗外的落日慵懒而彷徨,然而她总觉得自己被人扔进一片广袤的冰原,上下通白,除了她再没有一人。
她其实隐隐察觉到了幸村精市的不耐,却仍不甘心。年少无知的她不懂得体谅,想当然地认为既然在交往,给女朋友一个安慰又有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他已经成了她在神奈川唯一的支柱。
那日她回家,有些惊讶地发现父母坐在餐桌两侧静静等她。她并不指望他们能重归于好,果不其然,笔记本屏幕上黑体的『离婚协议书』刺痛了她。
“藤衣,爸爸妈妈要分开了。”
我知道。藤衣捏紧裙角,没有说话。
“妈妈要去德国工作,爸爸会继续留在神奈川。……然后可能会有新的阿姨住进来。”
我知道,然后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现在就想问你的意见,你去哪?”
她去哪?她可不可以哪里都不去就守着这个家?
父母看着强忍泪水的女儿不禁柔和了表情。藤衣的胸口被压了一块巨石,直到眼前的影像彻底模糊,便立刻转身上楼。
“让我想想。”
藤衣将自己扔进床里,无声地大哭起来。她感觉自己哭了很久很久,哭得天都黑了,灯都亮了。彼时她真正体会到无力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她被迫去做一道选择题,而选项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平平淡淡地和同学相处,再努力和幸村精市永远在一起。
而看起来简单的愿望此时七零八落地交错重叠,矛盾相向,她不知道自己该舍弃哪个,又该拥抱哪个。
止住眼泪,她捞过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回复。而此时她又是那么想念他,想听他的声音,想得恨不得立刻跑去他身边。
但他又在哪呢?
藤衣看着黑乎乎的屏幕,最终还是把铃声调成最大再开启震动,握在手心里睡着了。
于是之后几天,藤衣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她跟着幸村精市在绘画室待到很晚,或是看他在外面打球。每天如此,天黑了也不管。
甚至藤衣提议,“我送你回家吧精市。”
幸村精市哭笑不得,“女孩子送男生回家?你最近怎么了藤衣?”
藤衣看着他温和的面容,鼻子微微发酸。她忽然想起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而这又让她无比心慌。此时她还可以跟他面对面,那以后呢?她不敢想。
“我不想回家。”藤衣匆匆低下头去忍住眼泪,“我最近很烦,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村精市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表看了一眼,已经到给妹妹检查作业的时间了。
“藤衣。”他微微严肃了语气,颇为无奈,“心情不好可以找朋友出去散心,一切都会好起来。”
顿一下,继续道,“我真的很忙。”
藤衣抬起头看他,不知是否错觉,她觉得此时他有了一种排斥她的意思。幸村精市不会把这些信息明显地表达出来,却有本事让人感觉得出。
心微微抽痛了一下,“我知道了。”
最后还是幸村精市把她送回了家,只是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藤衣回到家,父母不惜板起面孔让她赶紧下决定。逃避毕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回到房间,心乱如麻。思维混乱的她权衡了半天,最终还是拨通了幸村精市的电话。
“精市……你睡了吗?”
“唔,有事?”
淡淡语气,并不似平日里暖洋洋的温度。
藤衣执意忽略,接着道,“精市,如果我离开这里,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么?”
幸村精市在电话这面一顿,阖着眼睛很是疲惫,“藤衣,有什么话明天说好么?”
“不好。”
女孩子少见的固执己见,让幸村精市皱起了眉。最近藤衣对他的生活影响越来越大,他实在疲于应对。
明明跟她说了他很忙,怎么总是听不明白的样子呢?
他不禁有些失去耐心,语气也有些不受控制:
“藤衣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电话那边一阵长久的沉默,然后挂断。
藤衣的心蓦得冰凉,仿佛支撑着自己的支柱瞬间撤去,让她一个不慎跌得头破血流。
忽然之间答案变得清楚简单,她呆坐了一阵,平静地走下楼,对着吵的不可开交的父母道:
“我去德国。”
藤衣走得不声不响,第二天她没再赶着去坐清早的那班电车,而是睡到自然醒后慢条斯理去学校办手续。路过幸村精市的门口她依旧是习惯性地张望,他坐在位子上抬着头,和柳说着什么高兴的事,显得很开心。
藤衣的心里发涩,当天办好手续就早退了。
然后很快就离开了日本。
定居异国的日子并不是那么顺利。藤衣努力适应着蹩口的食物和晨昏颠倒的时差,听着一无所知的语言,心里渐渐开始彷徨。日本的手机她整天整天保持开机,几乎寸步不离,然而从来没有响过。
离开日本后的一周她冷静地反省了自己,觉得那时她确实无理取闹得可以。明知道他那么忙,而自己又从来不把话说清楚,又怪的了谁呢。
思念如海藻一般缠住了她所有的意志,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念他在的那个地方,想念和他在一起时平淡却安稳的时光。然而她回去的理由又是那么单薄,神奈川还有谁愿意接受她呢?
藤衣在等,等着幸村精市可以主动找她,给她一个回去的理由。然而一天又一天过去,一周又一周耗光,她的心终于从热烈企盼磨到濒死绝望,最后像是着了魔障一样再也绕不出过去的桎梏。
就算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冷战后一个月不联系也是分手的意思。
何况他从未对她说过喜欢。
『你说呢?』
藤衣扔下手机后站在窗台边静静俯瞰。
我说,是我不知轻重,可笑地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


☆、薰衣草(下)

八。Lavender(下)
————薰衣草,生于雨热不同期或降水量小的温带、亚热带地区。是一味静候挚爱的悠然暗香,是他瞳色让人无法挣脱的沉沦。
**
那天和妈妈的电话打得很不愉快,她固执地认为从藤衣选择去德国那一刻起,藤衣便与她爸爸彻底断绝了关系。
“你不要不信我,藤衣,你如果执意去神奈川看他,绝对会伤心透顶。即使他是你父亲。”
藤衣还想着争执,那面就挂断了电话。
父母的婚变和小说情节一样狗血而激烈,藤衣足足花了六年时间才接受了她还有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妹妹这件事。然而上一辈的恩怨毕竟与她无关,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回国,多少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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