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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深渊手记-第8章

小说: 深渊手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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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身之祸,说得真便宜。做得也真便宜。”高寒皱着眉头:“我调出了那天湖城港口的货物清单,发现刘程拿的是一个箱子,报关的时候是写的波斯地毯。”

“海洛因溶解在水里,再浸泡着波斯地毯。”安羁皱眉:“刘程搞丢了这批货?”

“哇哦,看个有趣的,那天回来的时候,刘程住在了谢华工作的那间酒店里。”高寒得意地昂昂头:“值得跑一趟哟。”

安羁点点头:“你跟我跑一趟。等会现场调查的会把君教授办公室里的东西拿过来,阿萧你在这收一下。”

“好的。”

高寒和安羁立刻赶去了谢华所供职的酒店里。高寒看着那一片金碧堂皇的装潢,挑了挑眉毛。

“酒店再好也好不过家,为什么刘程不回家里去?”

安羁掏出了内兜里的警徽:“那是海洛因,不适合带回家,特别是一个有俩孩子的四口之家。”她走向前台,出示了警徽:“我希望知道十二号那天你们的主管谢华的情况,她工作的时候出现了什么异常吗?”

前台小妹颇认真地想了想:“谢主管那天没什么异常的,就是和她老公吵了一架,”她有点担心地看了看两位警官:“不是出轨的那种吵架,而是好像主管做了什么事情她老公觉得多余了……我听见她老公一直在说她多管闲事什么的。”

安羁点点头,说:“我们还想看看那天的房间。”

小妹疑惑地说:“可是这已经是几天前了,房间早被收拾几遍了。”

安羁笑笑:“如果他们藏了什么讯息,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打扫,对不对?”

小妹用力地笑着点头,找出了一张房卡:“就是这张。”

安羁接过房卡,点点头,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你还想起了什么。”

小妹拿着名片,再次用力点头。

“所以谢华是发现了刘程带毒品的事,想要干涉?”

安羁按亮了电梯的上行按钮,电梯门打开,他们走了进去:“不,我觉得谢华一早知道刘程带毒,所以才让他别回家,住这里的。”

“那么,为什么?”高寒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安羁神色冷淡地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大:“先去看看房间吧。”

白意萧在警局里签收了君以沐的东西。这一幕很荒诞地感觉有点像签收她的遗物。从办公室里找到的东西大多都是书……都搬过来真是难为他们了。但一下就抓住白意萧眼球的还是那曾经见过一次的十字架项链。

她戴上塑胶手套,拿出了项链。即使隔着塑料她也能感觉到项链的冰冷。上次隔得太远,这次一看白意萧才发现了十字架上还有着精美的雕刻出来的一行字。

Valar Morghulis。

凡人皆有一死。

白意萧握紧了它,冰冷沁进手心。突然,她注意到了那本她第一次见面问过她的《连海县志》。她拿起了书,略微翻翻,里面有着不少笔记的痕迹。

可是图书馆的书是不允许在上面做笔记的。

白意萧仔细地找去,发现每一处都是一处不知道转手给谁的房产。某一页的旁边画着她之前去询问过她的那个符号,旁边言简意赅地写了俩字:处决。

这可绝不是什么好的意思。白意萧掏出电话,正打算给安羁拨号的时候,高寒打过来了。

“你们知道了些什么?”

“我们知道那家人为什么要死了。”高寒说:“谢华把刘程带回来的带有海洛因的毛毯给全部都洗了一遍。”

“不是吧?你开玩笑的?”白意萧有点头疼。连海市的水里混进了毒品……从各种程度上来看影响都不好。

“这是事实。数百万就这样被洗白了,越雨怎么着也不会愿意善罢甘休的,对吧?因此他们都死了。安羁正头疼着怎么跟上头汇报呢。”高寒叹气:“你那怎么样了?”

“一堆书。”不知道为什么,白意萧隐瞒了那些地址的消息。她想自己一个人先去确认到底哪一处才是真正的越雨藏身的地方。

“哈哈哈,”高寒笑了起来:“安羁和我得去水厂调查情况了,你继续加油吧!”

白意萧在电话这头白了他一眼:“幼稚。”

挂了电话后,白意萧抄了一份那些地址,就准备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带上了项链。







第12章 Episode 12
这已经是第三处了。如果越雨真的躲藏在这些地方,那么白意萧也不得不说,真是聪明。太折腾人了。尽管看的时候不觉得,其实都是在很难找到的路里。最开始不明白规律的时候,白意萧多走了不知道多拐了多少弯路,还可能吃了几个罚单……又得拜托交警队的那些人了。

警察需要特权是因为他们为了查案受的罪比别人多……白意萧无聊地这样想着。突然,她看见了树林里似乎有一个隐蔽的岗哨。她抿抿嘴,拿衣服盖住了警方电台,然后扯掉了它的电源线,让它只有应急电源支持着危急模式。

车子渐渐地开到了岗亭前,她摇下了车窗。

“这里不是死路吧?”她问:“我好像拐错了几个弯,外面又一直是单行道,我就想能不能从这直接插回去。”

那警卫有点摸不着头脑。白意萧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因为尽管她刚才说了状况,却是一个具体的地名和路口都没有提到。

果然,警卫拉起了横杆:“你进去吧。但别闯到宅子那边去。”

白意萧装出惊讶的样子:“里面有宅子啊?哎呀我憋尿憋好久了,刚好能去解决一下。”

警卫颇有点犹豫:“那个,宅子不能去……你到前面有路牌的地方右转吧,那边应该有个独立的厕所。”

白意萧点点头,按下手刹:“多谢了哈。”

她没想过能靠上厕所这种事进了宅子,只是希望让她的形象更像一个普通的赶路人。赶路人总是有三急的,不是吗?

白意萧开车到了那个有路牌的路口,瞄了一眼,将车停进了树林里藏好。接下来就会是最难的部分了。

既然有着对宅子很紧张的警卫,那么这里一定就是越雨的藏身之处了。白意萧顿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安羁和高寒发了条短信。

然后她就下车了。

宅子的防卫很严密,白意萧相信自己看到了一套完整的适用于庭院的红外监控系统,但是这是白天,有三队人交替巡逻,所以它没开着。

没开着就好。机器在这种事情上其实比人更可靠。

白意萧估算了一下最近的窗口和她的距离,沉了沉气,趁着两队巡逻间短暂的空隙跑了过去,钻进了宅子。

那是走廊尽头的窗户。白意萧看着长长的走廊,以及走廊墙上挂着的画,有点晕。她不应该这样潜入的,她明明是警察,不是卧底的那种,而是凶案科警察。她应该光明正大地带着搜查令过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押走越雨……但是她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似乎都早已脱离了她的控制?

她想要转身,可是继续深入的欲望阻止了她。

“你来得好晚。”走廊上的一扇门打开了,也打断了她的犹豫。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拎着一双高跟鞋的君以沐。

白意萧看着她,顿时失了神。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君以沐。她见过君以沐的那寥寥几次里,她都穿着黑色的长大衣,看起来就是个端庄的教授。但她现在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衬衫还开着两颗扣子,露出胸口一片洁白的肌肤,甚至还光着脚。

等她意识到脸红低下头去的时候,君以沐已经对着她笑了起来。

“这么害羞吗……还是想要掩饰什么呢,嗯?”君以沐的语气轻松得好像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袭击,而这里只是她的另外一处房产:“你现在没有带旁的人来打扰我们,是吧?”

“我给他们发了消息。”白意萧说。

“那么他们至少也还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这。”君以沐看着白意萧:“足够我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解释什么?”

“我需要你帮忙。”君以沐深吸一口气:“一个很大很大的忙。”

疑惑着君以沐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白意萧走到了君以沐身前:“什么?”

她立刻得到了答案。刺鼻的化学品气息钻入了她的鼻腔。她迅速地昏迷了过去。

白意萧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有点晕。随即,她的下巴就被人握住了:“你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听到这话,白意萧的目光在一瞬间犀利清澈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君以沐放开手:“我有眼睛,认得出来一个人是不是人格分裂。不过你这种人格渐渐合一的案例还真是少见。”

白意萧冷笑:“瞎扯淡。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我……为什么?”

“我怕她受不了。”君以沐的身上穿着一条漂亮的长裙:“你不疑惑么?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闻到了海的味道。”白意萧冷冷淡淡,仿佛回答这个问题有失她的格调:“我们在越家的游轮上……你是要我帮你去赌钱么?那你找高寒也许会更好点,他小时候就开始叱咤赌场了。”

“我要你帮我杀人。”君以沐挑起一缕白意萧的头发,说。

白意萧笑了:“你让一个警察帮你杀人?尽管我确实和她相比道德感淡薄,但也绝不会出格。”

“我只是让你帮忙,你不必亲自动手。”君以沐的目光深沉似海:“我只需要你帮我拖住两个人。”

“谁?”白意萧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

“越雨和萧然。”

白意萧一瞬间抬头看着君以沐。君以沐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真大胆啊,”白意萧说:“等你杀了人过后,萧然和我肯定都不会说当时我在那里,然后越雨就没了不在场证明。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构陷越雨,对不对?”

看着白意萧仰着头对她冷笑的样子,君以沐突然有了一点奇怪的感觉。

“你说的都对,只不过不是全部。”为了掩饰,她转过身去:“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太多的人总是要死的。这不是你应该介入的战争。”

“那个女人不是也知道得比我多么。”

“……那是她的选择,不归我管。”君以沐看着她,神色认真:“我只管你。”

白意萧没说话。她想要了解更多。她敏锐地意识到连海的地下正在翻云覆雨,她想看到那全局。

“呵,以沐,原来这就是你最近的女朋友吗?”船舱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笑意盎然的越雨和轻轻松松的萧然。她们互相挽着手。

“你不该来。”萧然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越雨似乎很在意萧然的动作,当即就看了萧然一眼。

白意萧却只注意到,君以沐的手指尖有那么一点颤抖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什么不该来的。我是警察。”白意萧冷冷地说:“也许我对于这个职业没什么认同感,但我仍然遵守天职。这条船必须立即返回接受检查,你们谁也别想得逞。”

君以沐和越雨都显然地愣了一下。

“你带了个搅局的来,嗯?”越雨看起来很轻松,但白意萧看穿了她的紧张。她猜到这条船上除了赌局还会有毒……她赌赢了。

“我教过你不要做赌徒。”萧然淡淡地开口:“赌徒总是会输的。赢的永远是制定规则的人。”

“我知道。”白意萧倔强地看着她:“但是你也说过,绝途之时,当赌则赌。”

萧然微笑了。她松开了越雨,走到白意萧的面前,微微俯身,将白意萧面前的碎发轻轻拿开。

“不是现在。”她说:“也不是你。她可以赌,你不可以。”

白意萧条件反射地踢起了腿,萧然伸手按下:“知道很多的人遇见未知更容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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