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安の友人帐ｉ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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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匠，好想听你的声音，就算是嘲讽也无所谓。
　　我在它们跑到城镇之前杀死了那些魔兽。
　　对不起。
　　明明都是我的错，却需要消灭你们。
　　……
　　……
　　……
　　我创造了魔界，将多余的魔力全部灌注进了那里。
　　在做出那个未来之前，我需要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至夜

　　“……”
　　合上笔记本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等到天色将近全黑的时候，维维安才失焦的眼瞳才逐渐清晰起来。
　　有些事情，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当成是不知道。
　　毫无疑问的，手上这一本封皮都有点破损的日记，就属于不应该被人所知道的存在，他弟子心中的灰色地带，最为隐秘不愿意让人知道的部分，即使是自己也不想告知的碎片。
　　它并不是阿鲁巴放置或遗忘在自己的折叠口袋中的，也不知道是亚连什么时候收集到的，被阿鲁巴所遗失的部分。
　　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维维安大约可以想象得到，可是从当事人的记录中可以看出，被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带过的事情，在真实展开的时候究竟是何等残酷。
　　如果没有遇到阿鲁巴……如果没有收那个孩子做弟子……
　　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呢？
　　“其实一直在得意忘形的人，是我……”维维安捂着眼睛，在钟楼的边缘缩成一团。
　　“对不起，阿鲁巴……对不起啊……”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前进的道路上追寻着答案，帮助别人也好，教导弟子也好，甚至是最后借出身体也好，只是做着自以为最正确的事情，只想着自己的行为应该是问心无愧，但是却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心情。
　　最后，还是让自己重要的人有了那么痛苦的回忆啊……
　　维维安稍许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回到这个世界前自己会看不透阿鲁巴了，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个那么好的孩子，在自己离开时居然会有那么沉静而哀凉的眼神……即使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阿鲁巴也没有感到怨怼。
　　并不是怨恨，而是感觉到了悲伤。
　　没有什么差别吧，自己的离开，与当初打败了路基梅德斯后那些友人们的离开，只有可能比那更加悲伤。
　　但是，阿鲁巴已经不会再如当时那样默默的掉眼泪了。
　　那孩子的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即使阿鲁巴现在早已经成年，在维维安看来，他依旧还是个遇到了状况会声音茫然喊着师匠的孩子。
　　可能再也无法如同以前那样，若无其事的与阿鲁巴见面了……维维安捏着日记封皮的手轻轻垂了下来。
　　“那么，决定不再去见他了吗……跟阿鲁巴见面的话……分别时他又会难过的吧……”维维安喃喃的轻轻开口，声音逸散在冰冷的夜风里，他抬起头望着云层缝隙中落下的星光。
　　轻轻拿起了那个小小的自己的人形放在了怀里，与人体肌肤并未有不同的触感，却冰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小小的人形依旧还是在笑，维维安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愉快，他平视着前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全是茫然。
　　自己的弟子……阿鲁巴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将它一点一点制作出来的呢……？
　　身体上的创伤，可以用魔法来治疗……
　　但是刻在心上的伤口，究竟要怎样才能愈合？
　　【——师匠，我喜欢你】
　　【不管你要去哪个世界，我都一直跟你在一起好吗？】
　　白色的光点轻缓的浮起，维维安在柔和的光芒中再次打开了日记，原本对他的记忆力来说，看过一遍的内容都会印在脑海里，但是这一次，比起书写在泛黄纸页上文字，感受到的精神冲击反而特别的剧烈，以至于合上了日记本之后脸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什么内容都想不起来，就像一瞬间被吞噬了般，只有残留在文字间剧烈涌动着的情绪在碾压着自己的思维能力。
　　霍格沃茨的情人节恶作剧已经被维维安忘到了脑后，城堡中的八楼，七年级的学生在晚饭之前纷纷戴起口罩将自己全副武装，他们拿着魔药中和剂的喷雾开始扫荡城堡的走廊和教室，完全不需要瞄准，雾状的魔药将会在空气里停留很久，确保所有进入了范围的魔化学生们恢复正常并且倒地就睡。
　　至于将学生们搬到礼堂去，那就需要教授们帮忙了。
　　这样地毯式的扫荡效果简直立竿见影，恶作剧的痕迹开始被由于事先就排练过很多次而变得训练有素的七年级学生们一一清除，等学生们醒过来，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可以被当成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对于霍格沃茨来说，如此丧心病狂的一天终于是全部都过去了，各个级长清点低年级学生的人数，那些脸色或青黑、或血红的学弟学妹们一个都没有少，最后饥肠辘辘的小巫师们纷纷化悲愤为食欲，四个学院长桌上的盘子都变得尤其干净，惹得厨房里专门为学生教授们做饭的家养小精灵们都抱在一起开心的欢呼雀跃。
　　可等到了宵禁的时候，维维安依旧还是没有回来。
　　道格拉斯在晚餐的餐桌上没有见到维维安，借了同学的猫头鹰给唯一一个失踪人口，也是赫奇帕奇的七年级级长寄去了信，维维安很快就用同一个猫头鹰回了信表示自己没事，只不过会晚些回寝室。
　　得知维维安闹失踪并不是出了事，他的两个室友才放下了心。
　　维维安在钟楼上一直留到了半夜，他一页一页的将日记本读了又读，绝望与挣扎的气息直到最后都没有从情绪中消失，有一种不停从心脏深处传来的疼痛让维维安始终皱着眉。
　　而他却只是按压着自己额头，不停的扫视着纸页。
　　就像是沉浸在了那个世界一般，默默凝视着躲藏在这些只言片语中，那个痛苦的茫然的绝望的悲伤的挣扎的阿鲁巴，那个痛苦的茫然的绝望的悲伤的挣扎的自己的挚爱的弟子。
　　文字都仿佛变成了没有声音的画面一样，尖锐的边角在神经上划来划去。
　　翻来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他将额头贴在了日记的封面上，感觉到的只是一点点失去的被自己的手掌抚热的温度。
　　在背面的纸页上有着被化开的看不清的字句，写在了最后——
　　【但即使这样我依旧不后悔与师匠相遇。】
　　可是维维安承认，他后悔了。
　　这样的阿鲁巴让他难受，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人不知所措。
　　维维安抽出魔杖，在小小的笑着的自己的人形上轻轻点了一下，人形顿时开始变化起来，稍稍变长了一些，软软的黑发颜色微妙的改变了，浅棕色的发丝分出刘海，睁着让人感觉到柔软的同色眼睛，再细微的调整着，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脸上却并没有在笑的小阿鲁巴。
　　看到这个小小的阿鲁巴人形，维维安就想到了不久之前与自己分离的那个弟子，他靠在硬冷的砖石上吐出一口气，呼出的白色雾气将月亮都遮掩得朦胧。
　　……他们师徒，最后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心中微妙的便感到一阵疼痛。
　　即使稍微明白了一些阿鲁巴的心情，可是直到现在为止，维维安所能够做的事情，真的已经一件都没有了。
　　维维安轻轻抱着那本日记，感觉有些冷，最后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改变不了事实】
　　【寻而不得的道路】
　　【不敢再见面的人】
　　【还有找不到的未来】
　　“……好想……回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

　　【再稍微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我了。】
　　短暂的情人节过后，学期末逐渐靠近了。
　　这是维维安以学生身份留在这里最后的时光。
　　与很多的同学一样，维维安租了一台照相机，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内部还有魁地奇球场，甚至是禁林的里面到处照着相片，大量的胶片如同不要钱一样被使用了出去。
　　当然，同学们的影像更是不会少的，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学霸维维安每天都会被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同学拽出去，以各种学校建筑或者场地为背景照相，当然维维安也不甘示弱，每个抓他去拍照的小巫师都要有被反抓住照相的觉悟。
　　学生们不仅是这样，教授当然也没能跑掉。
　　由于除了天文学从来没有拿过杰出以外的成绩，维维安非常愉快的与每个教授甚至是猎场管理员都一起照了相片，甚至是厨房里那些家养小精灵都没有躲过暂时化身为照相狂魔的维维安的摧残。
　　值得一提的是，维维安在学生时代的最后几个月里，收到了如同雪花片一般的情书，那些情书维维安都一一书写了拒绝的回信，那些临近了毕业而变得大胆起来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们（无误），对于这些毕业后不一定可以再次见面的同学，维维安还是希望可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认真算起来，真的是好长的一段求学时光，虽然坐在城堡里认认真真上课的事情确实只有七年，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个记忆的跨度，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即使是在异国他乡，即使求学的生涯乱七八糟，甚至每一年都是鸡飞狗跳，但霍格沃茨终究还是维维安深爱的母校，这与学习到的大量知识无关，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去到什么地方，他的身上永远都深深铭刻着霍格沃茨的印记。
　　没有任何一所学校给他的印记要比霍格沃茨来的更为深刻。
　　他是赫奇帕奇的学生，这是他呆了七年的学院，她的温柔、宽容与守护，就像是迎着阳光生长的麦田般充满了香气与喜悦，她所表现出来一切的一切都让维维安感到自豪。
　　“什么？你们准备暑假就结婚？！”维维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室友，虽然从四年级就知道这两人已经搞在一起了，但是一毕业就准备结婚，这是不是太快了？
　　“没错，到时候去魔法部登记一定请你喝酒。”多米尼克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爱人磨蹭了两下。
　　道格拉斯看起来也很高兴，不过却是硬板起了脸推开了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家伙：“之后，我们也就准备继续在巫师界生活了，维维安住在霍格莫德吧？说不定我们也会考虑搬到那里去……”
　　“不觉得快了点吗？你们都才十八岁，这么早结婚没问题吗？”维维安揉了揉额头，好吧，巫师界就算是同性结婚也是合法了，这一点上他就不多说什么了。
　　“快吗？很多人都准备一毕业就结婚的啊？特别是贵族……很多斯莱特林的学生很早就已经订了婚，等毕业后立刻就结婚呢。”道格拉斯有点奇怪的解释着。
　　“说起来啊，维维安你居然还没有女朋友，连男朋友都没有。”多米尼克捂着脸摆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哦，我的天哪，赫奇帕奇的传奇，长着拉文克劳鹰翼的变异獾，整个霍格沃茨小巫师最想嫁的男人，居然到现在还只是单身！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等等，最想嫁的那什么鬼？”维维安嘴角抽搐了。
　　“亲爱的维维安，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霍格沃茨到底是多受欢迎，保持着单身直到毕业的记录究竟是打破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玻璃心……”道格拉斯以咏叹调的语气唱出了这句话，收到了维维安恶狠狠一个白眼。
　　“来来来，亲爱的维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