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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紫阳-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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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不露白呀;万一被贼盯上了可就不妥了;”老五仍有顾虑。

莫问闻言微微一笑;他巴不得有贼上门呢。

晋国多数疆土位于南方;南方土地肥沃;多有鱼米;国力强盛导致了民风奢靡;男子多佩玉;女子多戴金;由此令得打造首饰的铺子比比皆是;莫问自镇子中央寻到了一家;与之说明來意;老金匠听完不由得愣了;他活了五十多年;还洠Ъ揭没平鸫蛟旆鞒镜墓丝汀

莫问见他迟疑;便多加赏钱;自古以來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俗人鲜有可抗拒金银诱惑者;这老金匠自然也不例外;立刻接下來生意。

金银铺子有自己的行规;一旦起炉;都在正屋;请顾客在旁喝茶监督;随时指点如何修改;此外在打造的时候铺子的大门都是开着的;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炫耀手艺高超;多有生意;二是由过往行人辅助监督;彻底免去打造过程中偷金换银的嫌疑。

国人多爱看热闹;寻常人家打造首饰;他们都会驻足观瞧;如此奇怪而阔气的事情自然引得众人驻足;人数再多就是踮足;很快;镇上的乡人都知道了金银铺在为道士打造黄金拂尘。

黄金质地很软;融化很是容易;很快便打好了拂尘手柄;随后进入繁琐的拉丝编绕;这是一项非常精细的工艺;需要将黄金拉成与发丝相似的金丝;再多股缠绕形成金线;莫问之所以如此要求;为的是让世人一眼便知这拂尘内外皆是真金;而非金玉其外;铜铁其中。

由于工艺繁琐;当日并未完工;金匠将所有完工与未完工的黄金装入木碗放入水秤;不多不少;盈水还是三杯。

待得太阳西下;二人带着黄金和一肚子的茶水离开金银铺子回返客栈。

“老爷;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洠в校弧崩衔迮踝拍竞锌谖实溃晃朔乐刮赐旯さ慕鹨咝危唤鸾掣硕艘恢荒竞惺⒎呕平稹

“昨夜四更它便开始发狂;只是家人一直遮掩而未传扬出來;孔子云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父亲出了丑;儿子自然会设法掩盖;这也是你们所说的家丑不可外扬;”莫问笑道。

老五闻言心中大定;只要跟着莫问;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

回到客栈;吃过晚饭;二人回房休息;老五早早睡去;莫问一直在打坐练气。

初更;二更;三更;三更过后;莫问听到客栈外的街道上传來了脚步声;随即就是攀附木墙的声音;二人先前张扬的举动无疑招來了贼人。

莫问自然知道來者是贼;但他并未亮灯;而是面带微笑躺卧了下來;他等的就是贼。

此时的窗户多向外开;在两扇窗户中间部位有一木条别拦;來人自外部挑开木条;蹑手蹑脚的自窗外跳了进來;抹黑四处找寻。

“大胆蟊贼;胆敢入室行窃;”莫问眼见时机成熟;陡然凝气高喊。

此时夜深人静;莫问这声高喊又是凝气而发;声音极为高亢;于静夜之中传出老远。

老五闻声最先惊醒;他在夜色之中可以视物;翻身而起便将那入室的贼人打趴在地;那贼人约莫四十上下;长的着实魁梧;被老五打倒之后自身后抽出菜刀想要伤他;老五闪身躲开;操起孝棒当头一棍;直接将贼人打了个七荤八素;只有哼唧之力;毫无还手之能。

客栈招贼;店主最先來问;秉灯一看;立刻认出了贼人;“这是镇上的屠夫;平日里手脚便不老实;”

“如此歹人;自当送官惩戒;店家;你前方带路;”莫问冲那店主说道。

店主闻言立刻召集伙计提着风灯押着贼人前往公所;住客身带巨资在他的店中招了贼;万一少上一些他可担当不起;还是报官最为妥当。

“老爷;这是小事儿;咱去干啥呀;”老五抱着木箱连打哈欠。

莫问闻言无奈的看了老五一眼;洠в薪踊啊

且不管贼人有无得逞;他妄图偷盗数百两黄金就是大罪;故此到了公所之所;差人立刻前去叫喊此间官吏;洠Ч嗑茫灰簧泶┰硪碌墓僭北銇淼搅斯蛔每蟆

这官员说话时一直侧脸对人;此时灯光不明;他人便看不详细;但莫问看了个真切;此人左脸有着数道抓痕;且精神很是不振。

莫问为失主;率先开口;“贫道云游四方;治病救人;抓鬼降妖得了五百两黄金的香火钱;途经此地便在镇上金铺打造黄金拂尘;这贼人定是听到风声才生出了歹心;”

这种偷盗的事情本來就不难审;更何况贼人又是惯犯;片刻过后便落了罪;莫问也不多留;道声稽首;转身就走。

莫问走的很干脆;就在其即将迈出公所大门的时候;身后传來了官员的声音;“道长请留步;”

莫问闻声长出了一口粗气;他等的就是这声挽留;时至此刻;原本纠结无比的事情终于彻底顺畅了……

第九十八章 黄金拂尘

“无量天尊;沈乡正何事留下贫道;”莫问回身稽首;明知故问。

那官员并未立刻答话;而是冲客栈的店家和伙计等人摆了摆手;“此事已了;你们先回去;我与道长有话要说;”

闲散人等施礼告退;那官员离位站起;下得堂來冲莫问拱了拱手;“道长通晓医术;”

莫问闻言并未答话;而是皱眉打量着官员的左侧脸颊;眉头越皱越紧;神情越发凝重。

“道长;您这是……”那官员被莫问看的有些发毛。

“沈乡正;你这脸上的伤痕因何而來;”莫问正色问道。

“这个;这个……道长为何有此一问;”那官员编造不出借口;只得反问。

“这伤痕当为男子指痕;只是不知为何;其上似乎带有些许妖毒;”莫问皱眉开口。

“道长说的哪里话;”那官员闻言面露不悦。

“贫道有事在身;告辞;”莫问也不多说;稽首过后转身就走;直接将那官员扔在了堂下。

莫问走的突然;老五愣了片刻方才快步跟了出來。

“老爷;那家伙脸上的伤是他爹挠的吧;”出得公所;老五低声问道。

“他是此间长官;除了他的父亲;谁敢伤他;”莫问点头说道。

“他好像要请你为他爹看病;你为什么不趁机答应;”老五不解的问道。

“原因有二;其一;我若就此答应仍显得过于巧合;他静下心來势必心中起疑;其二;他只问我是否懂得医术;显然洠в忻靼姿盖孜畏桉玻淮耸背鍪治惫纾晃颐且皇卑牖岫膊换崂肟凰夏值男琢耍皇票厝デ胛颐牵弧蹦市Φ馈

客栈店家本不想再留莫问主仆二人住宿;却不知乡正先前为何留住莫问;为了不得罪官家;他便为二人留了门;请走了住在莫问隔壁的住客;确保莫问和他所带巨资的安全。

次日清晨;莫问再度带着老五來到金银铺子;由那金匠打造拂尘;由于消息已经传开;洠Я诵乱猓唤袢瘴Ч鄣南缛吮闵倭诵矶唷

今日那金匠请來了帮手;进展快了不少;临近中午时分几近完工;老五有些焦急;一旦完工二人便洠в辛酥土舸舜Φ睦碛桑徊还什⑽醋偶保凰梢愿芯醯侥侵换剖罄堑难诩本绮ǘ徊晃士芍谡写笏练⒎瑁挥貌涣硕嗑茫荒俏幌缯慊嶙咄段蘼非皝砬缶取

正午时分;拂尘完工;金光闪闪;很是奢华;拂尘本为灵动轻盈的道家法器;沾染了铜臭难免弱了仙气;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炫富确实不好;然世人多看表象;若不炫富又有几人看的起你。

付过工钱取了拂尘;莫问于街上转了转;他并非毫无目的的乱转;而是在看镇子上的那几家药铺;这几家药铺坐堂的大夫都不在店内;不问可知都被那乡正请去为他爹瞧病去了。

回到客栈;二人收拾行装于店内吃饭;饭后莫问带着老五自主道出了镇子;向东而行。

老五并不知道莫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是心中存疑就一定会问;只是顶着一头的雾水跟随莫问缓步前行。

离开镇子之后莫问行的并不快;且只走大路;下午未时;一匹快马自后面追來;到得近前;一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马;冲莫问施礼“道长慢行;我乃沈府的下人;奉老爷之命请道长回去;”

“所为何事;”莫问明知故问。

“老太爷行止失常;形同疯癫;镇上的大夫皆束手无策;道长乃世外高人;还请慈悲救治;我家老爷在府中守着太爷不得抽身;故此不能亲來;非是不敬道长;道长万万不要误会;”那下人拱手说道。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转而冲那下人说道;“如此这般我就去看上一看;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道长请上马;”那下人抬手恭请。

“道人不得骑马坐轿;你先回去告知情况;也免得你家主人焦急;”莫问摆了摆手。

那下人闻言也就不再礼让;翻身上马;加鞭去了。

“看人家如何待人接物;”莫问指着那骑马而去的下人冲老五说道。

“我要到了他这岁数;比他还会说;”老五撇嘴说道。

莫问闻言莞尔一笑;有些东西是骨血里带出來的;老五就算到了八十岁也做不得这些。

回程时莫问心中既有欢喜又有无奈;欢喜是他小心的将此事做到了最好;无奈的是先前所为多用计谋;有悖道家行事之风;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在举国信奉佛教的国家;要想彰显道家实在是难上加难。

回到沈府;沈乡正立刻急迎而出;到得近前冲莫问连连拱手;“道长慈悲;快救家父性命;”

“好说;沈乡正无需惊慌;”莫问稽首还礼。

“只要能救得家父;必定重礼酬谢;”沈乡正焦急无比。

莫问见他不缺孝心;便不再犹豫;迈步进院向正屋走去;这沈乡正只是个末微小吏;府邸不是很大;正屋只有六间;莫问快步进入正屋;自外堂转头西望;只见四名壮汉正在西屋以一床棉被裹缚着一个肥胖的老翁;那老翁的四肢皆在棉被的裹缚之下;虽然移动不得却兀自挣扎不已;口中唔啊有声;只是不成人言。

那老翁见到莫问到來;挣扎的越发强烈;四人强自搂抱方才勉强定住了他。

“放开他;”莫问冲西屋的四人说道。

众人闻言皆不敢放手;而是扭头看向随后跟进的沈乡正;沈乡正迟疑片刻冲那四人抬了抬手;四人得他默许方才松开了手。

四人刚一松手;那肥胖老翁便抢门而出;沈乡正见状焦急的看向莫问;莫问微笑摆手;“放心;令尊出不得这个院子;”

那肥胖老翁虽然年老;动作却快;出门之后快速跑向大门;到得门前彷如遇到一道无形阻碍;立刻倒跌而回。

肥胖老翁跌倒之后立刻爬起再冲;仍然倒跌而回;随后便意欲翻墙;依旧被弹回院内。

沈乡正似乎颇有孝心;见状急忙冲那些呆站一旁的下人高喊;“傻站着作甚;还不过去接住;”

那帮下人闻言立刻跑上前去想要托接;那肥胖老翁见状误以为众人想要抓他;急忙向后院跑去;几位下人叫喊着追他去了;老五感觉有趣;也跑去看热闹。

“道长;家父何故如此;”沈乡正焦急的问道。

“你肉眼凡胎不见真相;令尊已经被妖物附身多日;只是近日方才发作;”莫问随口说道。

“啊;;”沈乡正闻言愕然发惊;之前他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而今得莫问证明;心中大骇。

“附身于令尊的当是一黄毛鼠类;此物附身于人只为贪那口腹之欲;故此附身于令尊之后并不作恶;只是暴食暴吃;你可静心回忆;令尊自何时起饭量大增;”莫问微笑发问。

“当是去年夏天;家父大病得愈之后便胃口大开;”沈乡正回忆道。

“大病之时阳气萎靡;那妖物便得趁虚而入;不过妖物附身于人哪怕再会伪装;日久之下也会露出马脚;你为人子女;当早有察觉才对;”虽然后院呼喊叫嚷之声频频传來;莫问却并无立刻动手之意。

“道长明鉴;家父天生失语;加之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平日少有出屋;故此我才不得察觉;道长慈悲;还请快快出手;解家父苦楚;”沈乡正急切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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