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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紫阳-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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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周围寂静无声,前来迎接的人少有消息闭塞者,都知道在周将军出征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都知道周贵人这是在向父亲告状。

“何出此言?”周将军抱起了长外孙,那孩子似乎认得外公,并不挣扎,只是受母亲感染,开始啼哭。

“父亲出征不久王府便来了刺客,是张将军舍命护卫击退了敌人,之后那刺客又来了一次,伤了女儿的臂膀,女儿眼见王府待不得了,便出城躲避,那刺客又自中途行刺于我们母子,幸亏莫道长在旁护佑方才杀退了刺客。待得回返都城,那饭食之中又屡次被人下毒,还是这位莫道长事先觉察,才令我们母子免遭毒害。待得女儿自后宫带回长子,又自孩儿胯下挑出了银水一滴,女儿本是不祥之人,死不足惜,只是苦了先皇的这两滴血脉……”

“你好生大胆!”周贵人未曾说完,周将军已然出手掴了她一掌,“竟敢如此口无遮拦,后宫乃皇后主掌,焉能有刺客暗藏?”

周将军这一掌是用了力的,声音很是脆响,皇上闻声不由得为之一抖,周将军这一巴掌看似打的是周贵人,实则打的是他的颜面。

周贵人挨了打,仍然哭诉,“求父亲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周将军闻言又是一掌,“当真是口不择言,当今圣上在此,哪用为父与你做主?”

“老将军息怒,此事乃是寡人虑事不周,之前不得听闻,此番方才知晓,寡人定当严查严惩,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皇上眼见事情无法收场,只能上前说话,实则周贵人与两位小王爷遇刺之事他是当真不知,但想必周贵人不会胡言乱语。

“你虽是王爷之母,却也是我周家女儿,如此口不择言,成何体统?”周将军并未搭理皇上,而是冲女儿怒吼。虽然他先前早已知道实情,此番亦有做戏成分,但心中怒火不是假的,出征在外本就需要运筹帷幄,却还要顾念家中,这半年多来当真是度日如年。

皇上闻言面露尴尬,周将军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出嫁的女儿也是女儿,周家永远不会不管她,周家会一直为她做主。

“老将军息怒,此事寡人定当严查,三日之内寻出根源,可否?”皇上再度上前开口。

“谢皇上。”周将军没有再度演戏,怀抱外孙转身跪谢,“我周家对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从无旁心异志,皇上如此厚待周家,我周甯焉敢不效死力?”

“老将军言重了,快快请起。”皇上急忙探手将周将军扶起。

周将军直身之后并未进城,而是转头看向莫问,莫问直到此时方才寻到机会冲他见礼,“无量天尊,见过周将军。”

“据小女所说你先前曾数次护卫她们母子周全,我这女儿倒无足轻重,这两个孩儿却是司马血脉。”周将军说到此处转头看向皇上。

皇上见周将军提到了司马氏族,焉能不知他在为莫问请赏,故此急忙接话,“既有功劳,自当赏赐。”皇上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不问可知是在心中计较该如何赏赐于莫问。

“无量天尊,贫道乃晋国人氏,司马氏乃晋国之主,贫道所为乃顺天应命,亦不求金帛赏赐。”莫问接口说道。

皇上见莫问说话得体,不由得对他恶感稍减,便侧目问道,“既不求金银,所求为何?”

“无量天尊,贫道乃上清道人,习得上清妙法在身,只求能与国师各显所能于万民之前,除此之外别无旁求。”莫问朗声说道。

词语一出,前来迎接的人群发出了惊诧之声,莫问此语虽然说的客气,实则是要向国师挑战。

莫问自己说出此语,心中亦是非常忐忑,唯恐惹怒了这位年轻的皇上,未曾想皇上闻言不但毫无怒意,反倒面露欢喜和好奇,“寡人最喜见那神通,国师,你可寻个时日与这道人比上一比。”

那国师并未瞧得起莫问,不过他并未显露出来,而是慈祥合十,“阿弥陀佛,十一月十七乃佛祖圣诞,届时护国寺将有盛况法会……”

“太迟了,寡人等不得,可否早些。”皇上打断了国师的话。

“本月三十为药师佛圣诞,护国寺亦有万人法会。”国师说道。

“好,七日之后寡人将会前往护国寺观你二人各显神通。”皇上说完冲周将军抬手,周将军谦让过后放下外孙,与皇上一同进城。

“已如你所愿,为何面有愁容?”周贵人待众人行远,走到莫问身旁低声问道。

“我还需九日才能入紫,七日不够……”

第一百三十章 志士仁人

“君无戏言;既已定下日期;自是不能更改的;休说两日;便是两个时辰亦无法拖延;这可如何是好;”周贵人面露焦急;她虽然不知道何为入紫;却知道莫问准备不足。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法会不是每天都有的;九月三十无论如何也要与国师斗法;而今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行气练功;争取将那渡劫之日提前两天。

“贵人少顷将往何处去;”莫问冲周贵人问道。

“我要回周府等候家父;你可先行回返王府;”周贵人猜到了莫问急于回去。

“贫道先行一步;”莫问转身向西行去。

“那后花园有雅舍三间;极为僻静;你可前往下榻;日常用度我会遣人送去;”周贵人说道。

莫问闻声转身;冲周贵人抬了抬手;周贵人当真是大门大户出身;分得清轻重缓解;此番不再说那‘想住哪里便住哪里’的气话。

自城外绕道回到王府;莫问立刻喊來府中管事;召唤下人搬移住处;实则他也无甚行李;所搬多是酒水。

“老爷;出什么事了;”老五闻讯赶來。

“皇上已经应允了我与国师的斗法;并且定下了日期;就在七日之后;我需安心备战;”莫问冲老五说道。

“怎么这么仓促;”老五跟随莫问前往后花园。

“那国师原本定于一月之后;是皇上存有猎奇之心;将斗法提前;”莫问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是可以提前预料并加以应对的;而有些事情则并不能事先预料;在此之前他可从未想过皇上会急于想看热闹;而正是皇上这种猎奇的心性将他推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老爷;我能干点啥;”老五看出了莫问并无把握;不然神情不会如此凝重。

“每日清晨送饭于我;平日不要前來;”莫问走向那处位于花丛中的雅舍;这本是王府女眷赏花休憩的房舍;布置简单;很是幽静。

“跟国师斗法;需要准备什么行头;”老五问道。

莫问摇了摇头;斗法比的是真本领;与衣服无关。

二人说话之间;莫问來到了雅舍门口;止步沉吟片刻;感觉未曾遗忘什么;方才冲老五摆了摆手;示意他回返前院。

“我就在这儿守着;”老五抬手指了指雅舍东面的花廊。

莫问点头应允;转身走进雅舍饮酒练气。

费尽辛苦终于换來了与国师斗法的机会;心情激动自然难免;不过这并未影响他的行气练功;此次斗法会有皇帝观战;会有万众瞩目;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得成功日后定可担当国师一职;确切的说是护国真人;这皇帝年纪不大;心性摇摆;可以玄门法术得他信任;以仁善正道加以熏陶;若能令他转变心性;再行串联军部将领起兵北伐;驱逐胡人;安定国邦;亦不枉受上清恩德。

凡事皆有两面;莫问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不敢亦不愿去想倘若落败会是何情形;因为一旦落败不但前功尽弃;还会被世人鄙夷轻视;便是同门亦会瞧他不起;百里狂风等人所选的都是直接与胡人为敌;正面冲杀;唯独他选了一条先谋高位;后行善举的曲折路径;如果获胜并说服皇上起兵北伐;那些同门自然会明白他此时所为的深意;可是如果斗法失败;则无人明晓他的深意以及为此所作的艰苦努力;百里狂风等人一定会将他看做贪图安逸;远离战事的怕死之徒;斗法绝不能败;绝对不能。

上清一脉行气少有出偏者;莫问等人先前曾得凌天宫轩辕掌教记穴传授;行气更加稳定;便是心中存有少许杂念亦不影响灵气运行;借助酒力催动灵气;巳时开始直至夜幕降临方才归气入海;开门换气。

“老爷;你饿不饿;”老五一直在外面守着;见莫问出來;快步迎了上去。

莫问摇了摇头;在此之前他已经开始全心练气;几乎洠в行傅。挥倘缇⒐丫淮朔俣扰Γ惶崴俨⒉幻飨浴

“周贵人回府洠в校弧蹦室⊥饭蟪謇衔逦实馈

“我刚才去了趟茅房;内院正堂洠Я恋疲挥Ω脹'回來;”老五摇头说道。

“你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晚上多有蚊虫;”莫问冲老五摆了摆手。

“老爷;你找周贵人有什么事吗;”老五问道。

“洠в校弧蹦室⊥饭笞斫荩凰惹跋爰爸芄笕耸翟蚴窍胱运抢锾┫ⅲ豢纯炊贩ㄓ形尥蒲拥目赡埽徊还映俣贩ǖ目赡苄圆淮螅换噬隙ㄏ碌氖虑榧负鯖'有变数。

回到屋内;莫问再度大量饮酒;此番所饮白酒超出了以往酒量;要想缩短入紫的时间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勤修不辍;这一点他已经做到极致了;还有一个方法是多饮酒水;借助酒力加快灵气运转。

孔子云;欲速则不达;莫问此时就陷入了这样一种境地;大量饮酒之下醺然欲醉;不但洠в屑涌炝槠脑俗炊畹眯纳癫晃龋涣菲巳啃纳褚饽羁刂铺迥诹槠恍纳癫晃仍蛭薹ㄒ砸庑衅晃弈沃轮荒芙扑赐露觯煌獬鲂丫啤

实则在此之前他已然感觉到口中发苦;此乃饮酒过量伤了肝胆所致;虽然肝胆五行属木较耐伤害;但此时已然入秋;非肝气胆气旺盛时节;酒虽为水形却为火属;饮酒过量会焚烤木属肝胆;最终导致暴躁易怒。

次日清晨;莫问正在进食早饭;周贵人携侍女前來。

周贵人并无多余话语;落座之后直涉正睿弧盎す挛挥诨食俏髂希晃始宜略海挥猩诎税儆嗳耍蛔〕直闶枪Γ环ê殴闫祝辉刑崴律耍换噬仙形馔踔北阌胫煌趺埽坏腔竽枪闫妆闵喂Γ蝗牖す氯沃白〕郑恍ǔ弧

“协辅朝政;”莫问皱眉侧目;通常來说不管是护国法师还是护国真人;其职责多限于司天祭祀;国礼法事;晋国的国师怎会参与朝政。

“然;皇上登基之前以王爷身份兼任司徒;司徒总管军国支计;那时广谱便多有参与;”周贵人说到此处微微停顿;转而再度开口;“此人神通法术如何;外人自不可知;但他城府很深;多善谋划;与之斗法;需防他用计;”

“多谢贵人提醒;不过自古以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纵然他年老成精;斗法亦需靠真实本领;”莫问摇头说道。

“你可有取胜把握;”周贵人关切的问道。

“哪怕粉身碎骨亦要胜他;”莫问正色开口。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年纪尚轻;此番不成还有下次;那国师之位早晚会落入你手;你此番怎能存有破釜沉舟之心;”周贵人愕然不解。

“若为己求;三亩薄田便可果腹;一间草舍已得安身;何必于这功名官场耗费精力;这次斗法來之不易;失而不可复得;况且此番我乃是为上清出战;为天下道人正名;若是落败如何与同门交代;如何与三清交代;”莫问话语掷地有声。

周贵人闻言大感惊讶;莫问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势必一举成功;不留半点退路。

“如此这般;我便不扰你修行;我会遣人为你打探消息;斗法之日的法袍穿戴我亦为你好生准备;你无需分心;”周贵人话毕起身。

“有劳贵人了;”莫问站起身走到内室取出旧袍递向侍女;“法袍需与这旧衣一般大小;布扣距离亦不能变;贴身衣兜亦要与此衣相同;大小深浅不能偏差分毫;”

“为何如此要求;”周贵人虽知莫问此举必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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