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法拉尔-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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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轻笑，却并没有笑意，“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好了，我不仅不会杀他们，还会答应你照顾你的孩子。”
　　“什么问题？！”女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仿佛绝望的人抓住了一丝希望一样。那种即使结果是极端的问题、那种明显是随着我的心意而改变答案的问题、那种一旦回答地不对就会万劫不复的问题……但是，她的表情，却仿佛豁出去了一样，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就算那丝希望也会不复存在，她也如此坚定。
　　真搞不懂……
　　这个人类为什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才缓缓开口：“你认为，我是妖怪吗？”
　　很无厘头、很奇怪的问题。
　　我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恐怕是因为……她不知道。
　　女子愣了一下，才微微皱着眉低下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您也许是妖怪，也许是人类，也许是神明……但是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即使您是妖怪，是魔物，那也一定是善良的妖怪。因为，刚刚您救了我。”
　　“嘁……”我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撇过头闷笑起来。
　　而那女子，此时却浑身僵硬，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正确还是错误，只能沉默着担忧着——等待着我宣布结果。

　　麻之叶之死

　　在麻之叶，也就是当初救我回来的那个女人家里，总的来说，除了时常有些村民来打扰以外，也还过得不错。
　　至于当初问麻之叶的那个问题，我并没有回答她，而她也不敢对我逼问，只好就此沉默。不过很多时候她也对我欲言又止，我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在她鼓起勇气直接说出来之前，我都打算装作不知道。
　　她的儿子，童子。很普通、很土气、也很简单的名字——童子。
　　而且居然没有姓氏。关于这点我并没有详细过问，也许是觉得她可能有说不出的苦衷吧，亦或许是不关我的事懒得管……我自己的心态变化，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却是无法改变的，也不想改变……也许，这样子，才是最安全的吧……
　　与其迷茫而不知自我，总是自卑自责而自暴自弃，还不如彻底关闭心扉亦或者彻底放任自己。至少这样，不会害怕再被伤害、不会再觉得痛吧……也许，彻底麻木才是最好的方法。
　　漠视一切、傲视一切。
　　如果当年的人们、米迦勒亦或者是路西法，看到我这个样子的话，不知道会是何表情呢？尤其是耶和华……真想看看，他看到我的样子，不过，也许他早就料到了……因为，正是他，将我推向深渊，坠入地狱，堕落于异界之中的。他恐怕早已料到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吧，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所有堕落的天使，亦或者是人类，都会和曾经的自己有极大的变化——外貌、性格、心境、态度……所有堕落的生物，都会在堕落的过程中，慢慢变化、慢慢变化……然后，在发现自己和曾经的自己已经完全不一样时，才惊觉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所以，只好、也只有，继续这样堕落下去……完全抛弃曾经的自己，这才是，最终的堕落、完全的堕落。
　　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三个月。麻之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几乎随时都在咳嗽，一咳嗽就吐血，到后来，更是连东西也吃不进去了，一吃就吐，一吐就带血，每次吃东西，吃进去一口，吐出来的确是一盆。没办法，我也只有去山上找些滋补的药草，熬成汤给她喝一些，她也勉强能够喝的进去。
　　而最近，麻之叶更是连喝水都有些困难了，不仅是药草熬成的汤，亦或是普通的泉水，她都不能喝进去了。血吐得多了，脸色、皮肤也更是苍白得透明，仿佛虚无的灵魂一般，随时都会消失在人们眼前，不留下一点痕迹。
　　童子似乎也像是意识到了自家母亲的状况，这几天哭得昏天暗地的，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醒了之后又继续大哭……真是烦躁……每次他一哭，我都要忍耐住掐死他的冲动，小孩子真是讨厌死了、吵死了啊啊碍……
　　而一天，当我同往常一样上山去采药草，顺便吸收纯净的自然灵气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心中一震，手中的动作一顿，身形猛地瞬移消失，只留下装着药草的小篮子，“晃当晃当”地在地上摇动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
　　远远地站在一旁，我看到，那群拿着武器的村民，正踢打着躺在地上的金发女人……微微眯了眯眼，我看到有些人朝着童子走了过去，才瞬移过去一把夺过童子，同时一腿扫过去，将本来就没有什么攻击力，更何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几个人全部踢飞，几个人猛地撞进人群，顿时一大片人都挡了下去，怒骂声响不绝耳。
　　“是、是、是……是妖女啊啊啊！！！”忽然谁大喊了一声，随即怒骂声顿时停止，一群人面带恐惧地抬头看了看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仓皇逃走。
　　怀中的童子又大哭了起来，我皱了皱眉，低下头，伸出食指，点在童子的眉心——“迷。”怀中的婴儿顿时沉沉睡去。
　　这是风之天使所擅长的法术，也就是催眠、迷幻之术，拉斐尔最为擅长。天使之间虽然有属性的间隔，但并不是不能使用其他属性的法术，只不过相较于其他属性的法术，更为擅长且对自己的属性的法术更有天赋罢了。
　　清冷的水之天使加百列，掌握着救助、医疗之术，但她天性使然，并不喜欢教导别人；温柔的风之天使拉斐尔，掌握着催眠、迷幻之术，温柔的她很喜欢教导那些刚刚学习法术的小天使们，也教过我一些比较常用的法术，比如刚刚对童子使用的“迷”，能够让人沉沉睡去；沉默的土之天使乌利尔，掌握着反击、防御之术，性格较为孤僻的他，总是沉默地在一旁，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者周围的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天使和他交流过，甚至是耶和华也没有和他说过多少话。
　　至于米迦勒，掌握着破敌、攻击之术，在战场上严肃认真，英勇睿智的他，在私底下却是个十分温柔的天使。我十分喜欢哥哥那坚持着正义的坚定的样子，但是，却从未料到，有一天，我会变成让他蹙眉的黑暗。
　　有些失神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我不禁苦笑……又回想起曾经的天界了。难道越堕落，就越容易想起曾经吗？
　　过往烟云，不过风吹即散。
　　我微微敛眸，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才缓缓开口：“杰菲尔，有什么事又来找我？”
　　“你似乎已经熟悉了我的气息了呢。”地上猛地闪现出一个紫色的魔法阵，杰菲尔的身形从紫色的微光中闪现出来，不过……
　　“你的头发……？”我看着他那简短的碎发，迎着风微微飘扬，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感。
　　“剪掉了啊。”杰菲尔笑着理了理头发，“怎么样，不错吧？”
　　“嗯……看起来精神多了。”我捏着下巴看了他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虽然很想赞美他，但是却又想不出该怎么说才好，顿了一下，我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带笑的眸子，“难道是你的母亲大人给你剪的吗？”能让他那么高兴的……
　　“不是。”让我意外的是，杰菲尔笑眯眯地摇了摇手指，“是彬诺给我剪的。不过……”
　　“不过？”我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是母亲大人建议的哟～！”杰菲尔笑得非常开心，“母亲大人说短发的话更适合男孩子，看起来也更清秀可爱。”
　　“这点不否认。”我点了点头，“比起长发的那种端庄古典式的，果然你还是更适合这种更加阳光活泼一点的样子。”
　　“是吗？”杰菲尔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看向我怀中沉睡着的童子，“哦？”眼中的情绪我看得很清楚……
　　“不是我的。”我眼角抽了抽，指向一旁已经奄奄一息的麻之叶，“是这个女人的。”
　　“哦呀？”杰菲尔看了一眼地上快死的麻之叶，又转过头来看向我。
　　再次读懂他的意思的我黑线地看着他：“我没有抢她家小孩子。”
　　“法、法大人……”忽然，地上奄奄一息的麻之叶虚弱地叫着我的名字，我转过头去，才发现她满口鲜血，很艰难地抬着头看着我。
　　“嗯？”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我看着她的这个样子，竟生不出任何同情、可怜的情绪。
　　“真是冷漠的眼神。”杰菲尔在一旁笑着说，同时举起手，手心中赫然涌出一股清泉，汇聚成一个球形，而中间渐渐渲染出一点绿色，渐渐地，水中的泡沫旋转起来，中间的绿色叶渐渐变得多起来，不久后，就形成了一片羽毛的形状，而在羽毛刚刚形成之后，黑色顿时席卷而来，将翡翠之羽的一半都染黑了。
　　上次看时，还只是五分之一……这次，已经是二分之一了吗？
　　杰菲尔笑着收拢手，顿时水球破碎，水花四溅。
　　“法大人……请你……请你……”麻之叶没有理会杰菲尔的那种超常行为，努力地向我这边爬过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垂眸看着她，“还记得当初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是……”麻之叶愣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
　　“那么，现在直截了当地回答我。”我微微一笑，“上次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不是吗？”
　　“我……”麻之叶咬了咬唇，才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仿若是豁出去要赌一把的样子，“法大人，是人类。”
　　“噗……”我还没反应，那边的杰菲尔就已经笑出声来了。顿时麻之叶的眼神黯淡下来了……她从杰菲尔的反应中，明白了她的错误。
　　“人类吗？”我笑了笑，“不管是法拉尔还是依法，都不是人类呢。”看着麻之叶黯淡的眼神和一地的鲜血，我微微眯了眯眼，“麻之叶，曾经听说过，野兽收养人类小孩，当做自己的小孩抚养的事吗？”
　　“法、法大人……”麻之叶的眼睛顿时清明，充满了感激地看着我，眼泪流下来，和地上的血液混在一起，“非常、感谢您……”说完，脑袋就缓缓垂了下去……顿时，生命的气息也消失了。
　　“居然把自己比作野兽吗？”杰菲尔带着笑意看向我，“许久不见，你还真是变了很多呢……”
　　“是啊。”我耸了耸肩，抱着童子走进屋里，“无法阻止的堕落之路。”
　　“不对。”杰菲尔跟着我走进来，微笑着看向我，“是舍弃荣耀的堕落之路才对。”

　　麻木的堕落

　　“说起来，你找我干什么？”我抱着童子随意地坐下来，撑着头，抬眼看着杰菲尔。
　　“没什么，无聊了就来你这里逛一下而已。”杰菲尔笑眯眯地说，“顺便让你看看我的新造型啊。”
　　“你还真是无聊。”我懒懒地半合上眼睛。
　　“带过小孩子吗？”杰菲尔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询问道。
　　“没有。”我有些烦躁地看了看怀中的童子，“小孩子很讨厌碍……总是吵吵闹闹的，让人想要直接抹杀掉。”
　　“呵呵……你杀掉其他的小孩子，我都没意见，不过……”杰菲尔顿了顿，才笑着说，“这个孩子，在未来，将会是决定这个世界走向的人碍……”
　　“决定世界走向？”我愣了愣，“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就是这样碍……”杰菲尔向我走来，手中紫光一闪，一个装着白色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