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法拉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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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我看向一脸沉静的汤姆，“我要离开了。在我离开之后，希望你继续……向着你的目标前进吧。”
　　“你要去哪里？”汤姆微微垂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苦笑着回答。
　　到底会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连耶和华也不能掌控的空间穿越，被世界丢来丢去的，就像丧家犬一般……
　　“不管你在哪里……”汤姆定定地看着我，“我必然会找到你的。”
　　“……但愿吧……”我笑了笑，却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我连是否能再回来也不能肯定。随即看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透明起来，而汤姆则很意外地没想到我所谓的离开是这样的方式。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皱了皱眉，“汤姆，没问题吗？”
　　“交给我。”汤姆瞥了塞尔的尸体一眼，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希望能再见了……汤姆。”我微微一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改一下名字……你注定是不平凡的人，汤姆这个平凡的名字不适合你。”
　　“……嗯。”汤姆看着我的身影渐渐消失，微微伸出手来，却已经触碰不到我。收回手，汤姆平静地看着我。
　　“我会找到你的。”
　　意识已经恢复，但眼睛还是睁不开……眼皮很重，而且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拉扯不开……
　　力气意外地小，精神力也不够，不过一会儿，就感觉精疲力竭，而眼睛还是没睁开……这次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啊……我在心里忧郁地想。
　　看了看自己的力量——减少了很多，却也不是曾经的那样丝毫不剩，并且意外地在快速恢复着——就连在上一个世界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闷热了起来，虽然本来就为火的化身的我，能适应各种程度的热度以及不会被一般火焰灼伤，但这个身体意外地虚弱，很快我就连喘气都有些困难……这个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就算是缩水也是天使的体质，但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啊？！
　　忽然感觉到炽热而又柔软湿润的东西舔着我的脸……是什么怪物吗？然后，又听见一声有些熟悉却也陌生的吼叫……然后似乎是两兽厮杀一般，间或有阴寒之气传来，也算缓解了一下越发闷热的空气。
　　然后，两方都沉静下来，我只听见“嗡嗡”的声音，似乎是它们在说话，但我听不清楚……间或听到有些清晰的词汇，证明并非是我听不懂它们的话，而是听不清楚。
　　吾主……守护……照顾……托付……
　　……这是，什么意思？
　　恍然间意识又开始模糊，本来就听不真切的声音更是如同蜜蜂一般，又如同鸽子身上的哨一般，让人的意识更加昏昏沉沉……不知道何时精神力居然下降到那么低，我又苦恼而无奈地睡了下去——但愿没有什么危险吧！
　　再次清醒，意外地发现可以很轻松地睁开眼睛了，而且先前粘在眼睛上使我不能睁开眼睛的黏稠物体则干掉了，在上下眼眶粘着薄薄的一层，使我很不舒服。而先前因为太过闷热而浑身出汗，现在也干掉后粘在身上，身上感觉紧绷绷的，很不舒服。
　　像是知道我所想的一般，一个温暖的东西轻柔地将我托起……我忽然感觉到我很小，要么就是缩水了，要么就是对方真的太大了……
　　对方将我轻轻放在水中，似乎是因为水比较深，它轻轻托着我，防止我掉下去，眼前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大团的赤红色物体，很大的……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炙热温暖，似乎透过皮肤暖到了心中……
　　在这温暖与水的适度清凉中，我不禁又想睡了，眼皮很重，我微微闭上眼，不料却睡着了……现在的身体状况果然很让我忧郁……
　　似乎每一次醒来都是一次突破，这次睁开眼睛，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事物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凹凸不平的石岩，地上铺满了的干燥温暖的稻草，边缘间或有些碎石块矗立着……让我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曾经去斩杀恶龙时，恶龙的山洞——不过却没有恶龙那样的满地金币与宝石。
　　想要做起来，却在手撑住地时感觉一阵无力，颓废地再次躺在干枯的稻草上，蓬蓬松松盖了好几层的稻草很温暖也很舒适。我刚想伸手习惯性地挫败抚额，却在伸手的一瞬间僵住——这短小细白的手分明就是小孩子，不，是婴儿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忽然无比悲愤——原来是缩水成了婴儿，难怪体质那么虚弱……
　　身旁忽然传来“依依呀呀”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脸愉快地笑容地向我这边爬过来。樱色的短发给人分外温暖的感觉，黑色的眼睛里瞳孔比较小，衬着肥嘟嘟的圆脸显得十分可爱。那愉快的样子让我都为之感染，之前因为这个身体状况而闷闷不乐的心情豁然轻松起来。
　　忽然，对方僵硬了一下，笑容也忽然没有了，看得我一脸疑惑。而下一秒，问题得到了解决——那孩子忽然抬起右手坐在地上“呜呜哇哇”地哭了起来，眼泪直飙。而他的右手上一个灰黑的印记清晰可见，再看看地上——有一块小碎石，不醒目，但是却棱角分明，显然不小心被扎住了会很疼。
　　刚想过去照顾一下那孩子，却想到现在的婴儿状态，先不说能不能过去，过于消耗体力的话，一会儿又要昏睡过去。而在我僵住的时候，忽然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从山洞外传来——
　　“纳兹……又怎么了？”
　　而随之，一个火红色的巨大物体进入了山洞——瞬间这个身影在我脑海中和之前的模模糊糊的巨大红色身影重叠起来……
　　我无比惊讶地看着来者——赤红色的皮肤，两只粗壮的腿踩在地上，似乎没走一步地都要震动，粗短的前爪搭在身前，说短，也比我不知道长了多少，身后黑色而有些透明感的类似于蝙蝠翅膀的翅翼，白色的翼骨根根分明。锋利的尖牙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金色的眼睛透露出天生的高贵气息，头顶上有两只尖长的黑色的角犹如鹿角一般，却更为细长……
　　如此明显地特征，我无比熟悉的，不知道斩杀过多少的生物，或许该成为神兽亦或是魔兽……名字几乎是呼之欲出，这是——
　　……龙！！！

　　菲尼特斯篇

　　蛇怪，一种奇怪而危险的生物。将鸡蛋放在癞蛤蟆身下孵出而成的大型毒蛇。
　　蛇怪是禁养生物，不过依然有很多人想要得到，尤其是黑巫师。但真正能成为蛇怪主人的也仅有蛇佬腔而已，否则，都会被杀死或者吃掉。
　　绿色的鳞片，黄色的大眼。被鳞片覆盖的全身都反弹魔法攻击的能力，当然，物理攻击更不起作用，首先不管是否会在攻击之前被吃掉，蛇怪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只要与人一对视，便会让对方瞬间死亡。
　　区分雌或雄就是看头顶上是否有猩红色的冠毛，没有冠毛的就是雌的。
　　而作为一条雄的蛇怪，我很失败，因为我没有那猩红色的冠毛，看起来就像是雌蛇怪。即使我有着与其他蛇怪不一样的非常漂亮的冰绿色鳞片以及金色璀璨的大眼睛……
　　也许这就是代价吧？！
　　我的第一个主人，是斯莱特林的后人，我是幸运的，和尊贵的斯莱特林后裔签订了血之契约。他是黑巫师，他很坏。我很讨厌他，但是并非是因为他坏——他想要的是雌的蛇怪，他误解了我的性别。而我之前并不知道他想要的是雌蛇怪，直到有一天他疑惑地问我，而从我口中得知我并非雌蛇怪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解除了我们的契约。
　　我是不甘心的，所以我并不想要解除这个契约。但他依然强制性地解除了血之契约——强行解除这种高级类的契约，所受到的反噬也很大。而不仅是他，我也会遭到反噬的痛苦。那种如同浑身的血液都暴乱起来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不过，因为是他强行解除的契约，所以他受到的反噬要更大一些，而我则更小一些。
　　也许是出于报复心态，我很乐意见到他痛得吐血的场面，简直让我心情愉快。
　　第二个主人，我也很讨厌他。他也很坏，而我也正是因此而讨厌他——我并不介意杀人，也不介意阴谋，但是，如果是针对着我来的，如果是我的契约者，我的主人针对着我来的，我会很介意，我会很生气！
　　我的第二个契约者，我的第二个主人是个骗子！！！
　　他和我签订契约不过是为了拐骗我成为他的实验品。他想获得蛇怪一般的接近于永生的寿命，所以他不断地取走我的血液去配置魔药做实验。
　　因为我所签订的是血之契约，而我也只会血之契约，所以，如果他有意这样损害我的血液，他将会受到相应的反噬。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他感到很痛苦。
　　我本以为他会就此收手，但这样的痛苦他并不在意，依然乐衷于对我的血液的实验。日复一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这次，是我强行解除了契约。
　　疼痛感遍布全身，仿佛身体都要裂开了一般，而此刻，我却只想到——斯莱特林，我的第一个主人，当初也是这样的感觉吗？真令人愉快！
　　我的第二个主人，因为日夜劳累地做实验，并且每天都受着反噬的影响，在这次强行解除契约的反噬中，终于是受不了而死去了。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尸体，漠然地离开了。
　　后来，我不再相信任何人类，不再与任何人签订契约……直到我遇到了那个据说十分罕见的雪凤凰之后……
　　“小蛇，你叫什么名字啊？”有着清冷如同月光一般漂亮的羽翼的凤凰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我。即使我已经很大了，但这只凤凰居然不比我小？！果然是变异品种……呵，和我真像，都是与同类不一样的异类，不过，它那是荣耀，而我却是讽刺。
　　“我没有名字。”我的确没有名字，不管是斯莱特林，还是那个骗子，都没有给我取名字，而我本身也没有兴趣自己取名字。
　　“唔，我叫菲尼特斯。”雪凤凰忽然扇了扇翅膀，这样说道。
　　“真奇怪，”我吐了吐舌头，嗤笑一声，“凤凰的话，不应该是菲尼克斯吗？”
　　“我喜欢！”菲尼特斯瞪了我一眼，扭过头似乎生气了的样子。“要你管！”
　　然后，不知不觉的，我们就开始聊了起来。听到我的遭遇后，菲尼特斯眯着眼笑了笑：“这个容易，让我帮帮你吧。”然后，它给了我施加了一个魔咒，或者说是凤凰一族特有的祝福，让我拥有了蛇类所没有的眼皮，并且以我眼睛的特性给我施加了另一个祝福。所以，和我定契约的人，如果是假意，心怀不轨的，那么必然会被我的眼睛杀死，而如果是真心的，那么就不会受到我眼睛的影响。
　　虽然订下契约之后，主人是确实不会受到蛇怪的眼睛的影响的。不过菲尼特斯给我施加的这个祝福却对我十分有益。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去尝试，也许是害怕再次被欺骗，也许是不想那么快就离开孤单一人的菲尼特斯。
　　身为凤凰一族的异类，即使是荣耀的存在，也会被排斥。
　　所以它才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深山老林的山洞里。
　　我想多陪陪它，但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因为——它死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强大的它也会死，而且，居然是死在了卑微渺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