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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砂满园-第132章

小说: 砂满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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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的房间一下子就被塞满。

    苏铮的目光却钉在被林婉意牵着小手、表情有些茫然无措的小男孩身上。

    苏觉换了一身衣服,月白色的夹层锦袍,领口袖口是一圈不知什么动物的雪白容貌,一看就非常柔软暖和。

    他正儿八经地系着软玉腰带,甚至垂挂着成色极好的玉佩,苏铮见过尹琪惯常做类似的打扮,这是贵家公子常做的装扮,苏觉穿起来还真像个大家族出来的小公子。

    一年来养得黑实光润的头发打了个精神的发髻,套上了一个琉璃玉冠。脚蹬湖蓝色厚底长靴,靴面不但绣着英勇凶猛的飞兽,还串着玉珠子,随着步伐一颤一颤,非常好看……

    苏铮一直知道自己的小弟弟长得好,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机敏聪秀,十足的正太范儿。但不知道他正经着装起来竟还能有翩翩玉公子的贵气。

    苏觉也看到了她,黑黝黝的大眼一亮,不安瞬间被依赖所取代,就要向她奔去:“大姐!”

    人们还没有入座,听到这声音有人皱眉,有人嗤笑,有人冷眼看戏,真是人生百相。

    林婉意在第一时间将苏觉拽住,弯腰笑道:“阿觉可不能淘气,你的姐姐都在这边呢,别错叫了叫人笑话。”

    她伸手指了直到此时还满脸迷惑的三位林家小姐。

    林老夫人搂着婉约抬起头来,看到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就怔了,然后浑浊的泪水刷刷淌下:“这孩子跟老三小时候长得可真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快来,快来祖母这里,让祖母好好瞧瞧。哎呦,真是可人疼的小娃娃。”

    苏觉呆立着,看看这个缩缩脖子,看看那个退退脚步。甚至婉约擦去眼泪向他伸手,哄他过来时,他茫然地望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可当林婉意松开手,他就脚下一转扎进苏铮怀里:“大姐大姐,到底怎么了,他们好奇怪!”

    苏铮早就从座位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她看到婉约的反应,看到众人的表情,在听了几句话,心中隐隐约约就有了答案。

    她感到荒谬,怪异,不真实,还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定定望着婉约,后者眼神闪躲,她于是就断定了一点,她被婉约蒙在了鼓里。从嚷着要来阮南起,不,甚至更早,在她要粘着林婉意,要去林氏绣庄起,她就被这个漂亮的,乖巧的,很重礼节和名声,小小年纪就操心起婚姻大事的妹妹骗了。

    她一阵恍惚,脑袋有些昏沉,心口处有些发凉,继而是一瞬间锐利的冰冷和刺痛。

    苏铮有些奇怪,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多少悲伤,怎么身体就先出现这种反应,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

    因为这一岔神,苏觉朝她扑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伸出手,被撞得倒退一步但还是牢牢接住了他。

    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尤其是林老夫人脸色一沉。

    婉约暗叫不好,赶紧从林老夫人已经有些松懈的胳膊里下来,拉着苏觉的手臂小声而焦急地说:“你是怎么回事?姐姐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吗?快过来!”

    苏觉不肯,抬起片刻间就有些水汪汪的眼睛怒视婉约,不过也是压低了声音的:“你骗人!你说林老夫人喜欢我,叫我喊她一声奶奶讨好她,这样我们以后在阮南好立足,可现在是只叫一声奶奶的事吗?”

    孩子敏感聪慧,婉约却将他当成什么都不懂、哄一两声就能被牵着鼻子走的小奶娃。

    婉约瞪着他,打也不是,哄也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她急出一额头的汗,只好企求地望着苏铮:“大姐……”

 第一百八十二章 物证认证皆齐全

    苏铮身量高挑,曾经被秦孤阳嘲笑过的身材已经发育得颇好,白底描花的上裳和墨绿色束腰长裙在她身上穿出卓雅幽凝的气质。

    她的眉梢安静,疏朗韵致的眉间一抹冷冽之色,浮着细碎光影的眼底仿佛有冰流缓缓流淌,不复往日清润,反而沉寂而复杂。

    她望着婉约美丽哀求的脸,双眉几不可觉地一扬。视线在屋里环视了一周,低声问:“这就是你的目的?”

    “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婉约咬牙:“有些时候了。”

    “筹划了这么久,还需要我的帮助?”苏铮语带轻嘲。

    婉约答不上来,可见着众人情绪都有些烦躁了,她急切恳求:“大姐,求你了,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别的事以后我再向你解释好不好?……阿觉也是这个家的人……”

    她泪湿于睫,脸色煞白,削肩微颤,楚楚可怜,目光里快要溢出来的不止有殷切、乞求、痛苦,还有浓浓的信任依赖。

    苏铮有些失神,看看她,又看看苏觉,他们的样貌依稀是相似的,可是和自己却绝不相像。

    早该料到的。

    她强忍身上的不适,大概昨夜没休息好,她觉得精神很是不济,太阳穴疼得厉害,心率也有些失常。她微微松开苏觉,拍了拍快到自己肩头的男孩:“阿觉,先听你二……姐姐的。”

    苏觉撅起嘴。

    苏铮心里稍得宽慰,对他微笑:“乖。”

    苏觉不情不愿地跟着婉约走到林老夫人身边。那厢如何亲热不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到苏铮脸上,有人惊奇,有人失望。

    今日的事是顺利进行还是变成一场闹剧。刚才几乎可以说就捏在她手上。

    而她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任何目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周身空气凝结,却是看着垂头丧脑大气不敢出的那两个人,不知在想什么。

    祖孙三人亲热完,林老夫人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哀戚戚地讲述她第三子的悲惨故事。

    苏铮这才了解到,以苏绣起家的林家,青壮一辈有兄弟四人。姐妹五人。

    姐妹都已出嫁。这里便一笔带过。而四房兄弟中大房、二房三房都是林老夫人所处。四方是小妾的儿子,林三爷也就是婉约的生父作为林老夫人的幼子,从出生起就倍受宠爱。很有经商天赋的他从小被委以厚望和重任。所以比起他的兄弟,他主要是在外头跑生意的,常年不着家,最后一次回家的途中,被年关穷得发疯的一伙山匪盯上,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婉约取出一枚碎了一个角的白中透青的雕着一只兔子的玉佩,哽咽道:“爹爹肖兔,祖母特地将陪嫁中这块昆仑玉雕了一只兔子,并请高僧开了光,送给爹爹做护身玉佩。当日爹爹匆忙之间只来得及将玉佩交给我。就……”

    林老夫人摸着那玉佩泣不成声:“是,是三儿的玉佩。我的三儿啊……”

    苏铮瞥了一眼,那玉佩散发着柔润荧光,神奇的是兔子体内游着两条血丝,一看便是上了年代的佳玉。

    她想到当年离开李水村,他们几乎可以说身无分文,只有她当代笔挣来的一把铜板,日子拮据而前途暗淡,冬天里屋子冷得像冰窖,她却拿不出钱来买些炭火取暖,三个人只好挤在一张床上互相取暖。

    这块玉若是拿去当了,定然价值不菲吧。

    婉约又说:“孙女始终牢记自己是阮南林家婉字辈的女儿,所以一有机会便改回了名字。”

    苏铮又想起当初改名字时,她说出婉约这两个字时神情的异样。

    婉约,婉意,她怎么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词语?

    林家的老爷们都不声不响,有一个夫人按捺不住,对婉约姐弟的身份说出自己的质疑。

    直接坐在罗汉床旁边的一个蓄着胡须,不怒自威的中年人道:“阿觉肖父,婉约肖母,且有玉佩为证,二弟妹莫非还有疑问?”

    林老夫人的目光如同利锥,不看那妇人,反而瞪着其身边的男子:“老二,三儿是你嫡亲的弟弟,他死得惨烈,如今好不容易他一双儿女找到,你……”

    不等她说完话,林老二忙不迭站起来,抹了一把泪水:“三弟的儿女找到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想来三弟地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老太太的脸色好了不少。

    林老二又将失而复得的侄女侄儿拉到跟前左看右看,惭愧不已地道:“侄儿啊,二伯没用,你们就在荆异县,二伯却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瞧着瘦的,这些年受了多少罪啊。大哥,你是在哪里找到他们的啊,这要是早几日,侄儿们就少吃一点苦,母亲也能早日放心啊。”

    老太太的目光又落在如今自己最成器最看重的长子身上。

    林老大不慌不忙:“此事说来话长,母亲,最重要的是将三弟儿女的名分定下来,挑个几日祭拜先祖,将他们在祠堂里的牌位撤了。不过,”他故意做了个停顿,意有所指地道,“怕只怕有人不服气,依旧认为名不正言不顺。”

    “我看谁敢!”

    “母亲息怒,儿子也是不想侄儿侄女日后为人诟病,因而特地找来了当初收养他们的人家。”他转头,神色声音也陡然变得酷厉,“李黄氏,你还不快将你知道的事从实说来!”

    那两个近乎是被押着进来的人身形一抖,战战地抬起头来。苏铮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此二人正是李家外婆黄氏,以及她的孙子李存磊。

    苏铮对这两个人说不上讨厌,虽然刚穿越过来那阵,黄氏确实压榨过她,这两人的嘴脸也确实惹人厌恶,甚至还曾要卖了她以求富贵,但苏铮的性子并没有使她吃多少亏。当初一别,到如今已有一年时间,还记得李存磊是要去考秀才的,可眼前这两人皆是衣衫破旧,面黄肌瘦,一看就知道日子很不好过。

    苏铮看了看他们,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两人不知道是没看到她还是被人叮嘱过不要东张西望,黄氏被问到后头也不敢抬,直接磕磕巴巴地说:“回大老爷,这苏小妹和,和苏团子确实不是他们苏家的人。”

    林老大解释两人曾经改过名字,黄氏叫的是他们以前的名字,不过这样粗俗的名字还是让在座的人发出几声低笑,婉约脸色微涨,似乎众人看着黄氏时露出的那种不屑也将她一并笼罩进去。此时此刻她深深为曾被李家这种人家收养而感到羞耻。

    她不由得去看苏铮的表情,见她仍旧一脸漠然,仿佛这里的事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林老夫人拿出贵妇的威严:“这话怎么说?”

    黄氏深深地弯腰低头,破旧的衣服在她干瘪的躯体上显得空空荡荡,很是滑稽:“贱妇那个女儿,也就是他们两个名头上的娘,在生头胎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好些年也没再生,这事她跟我念叨过。可是后来来投奔的时候却带来了三个孩子,我当时就觉着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到底是女儿带来的,好生照料总不会错。可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算命的,他指着贱妇的茅草屋说什么屋里有人贵气太重,像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压不住,势必会带来大祸。”

    黄氏脸上的神情很古怪,好像还沉浸在当时的震惊中,但苏铮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

    她愣了愣,忽然觉得黄氏的话应该是可信的。据说李家曾经也是殷实的人家,从亲家苏家没落,嫁出去的女儿投奔娘家,不久后就是女儿病死,儿子离世,媳妇改嫁,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到如今,她和李存磊又落魄到了尘埃里,想必这一切她都归罪于那个给他们家带来厄运的“贵气”。

    苏铮心情复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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