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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秀丽江山txt-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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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刘秀跳下马车,恭敬有礼的和刘縯打招呼。
  刘縯这才将我放下,走过去拍了拍刘秀的肩膀,面带赞许之色的说道:“文叔,你小子总算开窍了,这回干的不错!好样的,是我刘伯升的弟弟!”
  刘秀腼腆一笑。
  刘伯姬挽起我的胳膊,亲昵的拉着我介绍起那群人来,都是刘家的族辈亲戚,我听了不免眩晕。说笑间,忽闻马嘶,却原来是跟在我们后面的另一辆马车到了。
  刘縯立时停止嬉戏,肃容整装,与车上下来的李轶正正经经的寒暄招呼。
  少时刘伯姬挽着我在一堆亲戚的簇拥下,来到了刘家。
  刘家宅院很普通,占地不过阴家宅院的三间主宅那般大小,屋檐盖得也矮了许多,采光也大有不及。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刘家面积不大,几处房间倒也分隔得有模有样,刘伯姬先是把我带到她的房间,命小丫寰打水给我洗脸。
  我瞧那丫寰有几分眼熟,后来一想,可不就是那日跟去邓府的那个婢女么?
  刘伯姬见我发愣,不由笑道:“我家粗陋,只怕要请你多多包涵了,你来这为何也不带个使唤丫头呀?我上次去新野二姐那里,我娘还非让我带上凝翠。”
  我讷讷的接过凝翠递来的湿帕子:“车里挤不下那么多人……”刘家的那辆马车真不能装三个人跑长途,不然我非憋死在里头不可。后头那辆车是李轶的,我总不能把胭脂塞他车里去吧?这年头,有些身份的男人都不屑与奴婢同席,更何况是同车了,又非是他家的奴婢。
  “凝翠不是我的丫头!”刘伯姬突然说道,“我家生活拮据,买不起奴婢,打小我和姐姐们都是自己动手,没人服侍。”
  我琢磨着她的话,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一旦我嫁给刘縯,必然得抛弃大小姐的身份,过这种艰苦的日子?
  我不禁暗自好笑,且不说我到底要不要嫁给刘縯,只说这乱世将起,刘、邓、阴这三家都将卷入战乱,国无宁日,何况家乎?
  只怕到时所有家眷都将疲于奔命,哪里还能再安逸享福!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对着房中的青铜镜取了梳篦一点点的抿拢乱发。
  刘伯姬怪异的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三四分钟,欲言又止。一时凝翠出去,门上轻叩两声,有个温和的女音在门外说道:“小姑,娘说想见见阴姑娘。”
  刘伯姬面色大变,竟然比我还紧张,那门外之人见半天没回答,又敲了敲门,轻声询问:“小姑可在?”
  “在……”刘伯姬慌张的打开了门,门外站了位年纪比刘伯姬大出少许的女子,低眉顺目,圆脸盘,五官长得还算齐整。
  凝翠就躬身站在那女子身后,眉心却是攒得紧紧的,刘海下的一双眼睛一会偷觑我两眼,一会又落到那女子身上,神情复杂而古怪。
  我从房里走出来,那女子衣着虽不见华丽,可是朴素中透着落落大方,气质倒也清丽,我不由留上了心。
  “小姑快带了阴姑娘去大屋吧,莫让娘久等。”她低声说着,脸上随挂着笑容,那可笑意却没传达到她眼中去,勉强压低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微颤。
  刘伯姬愣了愣,在那女子的催促下慌里慌张的拉住我:“是!不能让娘久等。”
  她抓得如此急切,指甲竟在我手腕上抓出几道刮痕,疼得我几欲缩手。
  刘伯姬匆匆忙忙的拖着我走,我疾走两步,忍不住又回头观望两眼。
  “她是谁?是你大姐么?”转念一想又不对,刘伯姬的大姐刘黄乃是家中长女,年纪应该在刘縯之上,可那女子怎么看也都不满三十。
  刘伯姬一个踉跄,惊愕的回过头来:“你当真不知她是谁?”
  我摇了摇头。
  “大哥没跟你提过?”
  “他跟我提过什么?”
  刘伯姬“呀”地一声低呼,松开我的手,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大哥那个浑人……”
  “怎么了?”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到了大屋门口,刘伯姬伸手欲敲门,试了几次终是把手缩了回来,回头看了我两眼,咬牙道:“这事也不能瞒一辈子,大哥犯浑,我却不能欺你。方才那人不是我大姐,实乃我大嫂!”
  我一时没听明白,过了片刻,忽地像是兜头被人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什么?”
  “她是我大嫂,其实她出身不差,和你也是同乡,她爹爹是新野县令潘临,凝翠便是她的陪嫁婢女……”
  我冷冷一笑,一种被辱的愤怒犹然升起:“她出身好不好关我何事?”
  她错愕的看着我:“难道……你真想我大哥废她为妾,扶你为正?不……不能啊,大嫂嫁到刘家后勤勤恳恳,操持家务,并无错失,她还替我大哥生了三个儿子,她……”
  “够了!”我忍不住喝叱,气得身子微微发颤,“什么正妻媵妾,我阴丽华在你们眼中就是如此肤浅之人么?我……”
  “伯姬!是你在外边么?”蓦地,门里响起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
  刘伯姬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是,娘!”
  “还有谁在啊?”
  “回娘的话,是……是阴姑娘。”
  “哦……”门里的声音一顿,而后道,“那快请进来吧。”
  刘伯姬随即推开了门,随着那扇乌沉沉的大门吱嘎推开,我的心咯噔一下坠落了。
  房间不是很大,无法和我在阴家的房间相比,屋里光线不够明亮,散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虽然不刺鼻,却也叫人一时难以适应。
  刘伯姬领我进去,只见床榻上歪躺着一位年约六旬、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床头和床尾分别跪坐着两名垂髫小儿,床榻下的软席上跪坐着一年轻女子,正细心的从药罐里倒出药汁。见我进来,那俩孩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住我看。
  小一些的才三四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两下,忽然奶声奶气的说道:“奶奶,这位姐姐长得真是好看,比娘好看……”
  “胡说!”对面大一些的男孩立马打断他的话,怒叱道,“娘是世上最美的女子,谁都比不上娘!”说着,恨恨的斜眼剜我。
  “章儿!小孩子别乱插嘴,没规矩……咳咳。”老太太用帕子捂住了嘴,一阵闷咳,“带弟弟出去玩儿,别来捣蛋。”
  “哼。”章儿从榻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拖弟弟。
  那小小孩儿四肢并用的摇晃爬起,走过我身边时,忽然停下拉了拉我的袖子:“姐姐,你真的要当兴儿的娘么?可是兴儿已经有娘了……”
  刘伯姬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把他重新丢给章儿:“还不快些出去!”
  我兀自傻站在那里,手足冰冷,背脊僵硬,连行礼都忘了。
  樊娴都虽然老了,可是那张脸依稀仍保留着几分当年婉约的模样,应该说刘秀很像她,眼神顾盼间尤其相似。
  “女子……”樊娴都温和的喊了声,“委屈你啦,縯儿莽撞,你今后……”
  “不!”我退后半步,直觉地抗拒她底下要交代的话语。
  “娘!”门口有个身影一晃,耳熟的声音在我听来如若天籁之音。
  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稳稳当当的行礼:“不知娘的身体近来可好些?儿子不孝,一走便是经月,劳娘挂心了!”
  樊娴都激动得从榻上坐了起来,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是秀儿么?快……快些进来,让娘瞧瞧……”
  刘伯姬让出道来,刘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母亲跟前,跪下拜道:“娘!”
  “我的儿!”粗糙的双手抚上刘秀的面颊,“瘦了……也晒黑了!”
  “娘,儿子没瘦。这些时日住在二姐夫家,有二姐照应着,吃的饱睡的好,非但没瘦,还长肉了。娘再摸摸……”
  “好,好……没瘦就好。”樊娴都笑了,眼角沁着泪光。
  我倔强地咬着唇,一双眼死死的盯住了刘秀。
  “啊,瞧我,一见到秀儿就忘形了。”
  “娘!”刘伯姬故作轻松的笑言,“阴姑娘又非外人,无妨……”
  “是,是,都是自己人。”樊娴都开心的笑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早有千百个声音在叫嚣,在怒吼,恨不能立马冲出这个房间,把刘縯抓过来大卸八块,以消我心头之恨。
  可是……我不能。面对病恹恹的樊娴都,不知为何我竟然想起新野阴家的邓氏、阴丽华的母亲来。
  什么都能假装,这份关爱之情不能假装,她待我是真心的,真心的为我要成为刘家的一份子而感到高兴不已。
  我现在就算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也不能在她面前冲她撒气!
  即使冲出这个房门又如何?我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吗?从这里出去以后,他们又会拿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那个兴儿会怎么看我?章儿又会怎么看我?还有……那个潘氏……
  深深的低垂下头,我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掌心。我怕樊娴都再绕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以我的性子,忍到无可忍之时,会做出难以挽回的冲动之举。
  “秀儿啊,眼看着你大哥又要娶亲,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何仍是执意不肯说门亲事,叫娘放心呢?你刚及冠那会儿一门心思想要外出游学,说是不想娶妻误人,可你从长安回来后,娘托人给你说亲你又是拒绝。如此一拖就是四、五年,你的终身大事啊,究竟还要再拖多久?没见你成亲一日,娘也无法安心闭眼,没脸去见你爹爹……”
  “娘。”刘秀抬起头来,微笑着问,“大哥又要娶亲了吗?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樊娴都诧异的愣了下:“不就是……”
  “娘!儿子这四年迟迟不肯娶亲,娘可知儿子心中早有鸿愿?”
  “什么?”
  “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此言一出,不禁我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伯姬第一个反应过来,焦急的喊了声:“三哥……”
  樊娴都迷糊道:“这个阴……阴丽华不是那个……”
  “娘!”刘秀起身,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
  温暖的五指缠绕,我心中一颤,木讷的说不出话来。他冲着我微微一笑,清润如水的眼眸流淌着难以描述的款款深情:“刘秀此生非阴丽华不娶!”
  震惊得我都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刘伯姬吸气声犹自回响在耳边,樊娴都却慢慢恢复了平静,一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说实话,就她现在的表情,十成十的和刘秀一般模样,我却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半晌,原以为樊娴都定会发怒,却没想她眯眼笑了:“这女子我喜欢,模样生得极好,老二媳妇,你说是不是?”
  那边端着药碗仍处在发呆中的女子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是,是,娘说的极是。”
  刘秀拉着我跪下给老太太磕头,我浑身僵硬,木头似的任他牵引摆弄。过后,他又拉起我的手,神态自若的带我出了房间,刘伯姬原想跟来,却被樊娴都叫住了。
  刘家院子里种了棵银杏树,扇形落叶从树梢上飘下,在地上铺了一层金灿灿的地毯。脚踩在这些落叶上,软软的踩出一片细微的沙沙声。
  “谢谢你替我解围。”我把手抽了回来。
  刘秀只是微笑,什么话都没说。
  我心中不由一痛,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抬头仰望那株高耸如塔的银杏树顶,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突然很想听他说些什么,听他辩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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