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秀丽江山txt >

第119章

秀丽江山txt-第119章

小说: 秀丽江山txt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单膝点地,右手牢牢握住剑柄,手指发颤。
  毁琴断弦,手被断裂的琴弦割伤,殷红的血从指缝中滴下,他惨白着一张脸,冲我抿唇一笑,怀里抱着那具断琴,木钝的转身离去。
  萧索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老长。我看着那抹残影最终消失在拐角,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
  猛地抽出长剑,发狂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剑砍向树木。树干震动,漫天落叶中,我哑声恸哭。
  如果……时间能静止,该多好……
  如果……时间能倒转,该多好……
  如果……时间能回到起点,该多好……
  如果……时间能回到两千年后,该多好……
  如果……所有的这一切从来都没发生过……
  该多好……
  多好……

  替罪

  “什么?你再说一遍!把话说清楚了。”
  “邓奉未降,淯阳城破,他带兵逃向新野了。”尉迟峻肃然重复。
  头皮一阵发麻,这个邓奉,真是笨到家了,兵临城下,他不当场投降,往我这边跑又有何用?
  “速速点齐人马,拦截邓奉,不能让他把汉军引到新野来。”
  “诺。”
  “慢!”我斟酌片刻,毅然道,“我亲自去!”
  “姑娘,万一……”
  我咬牙:“我正是怕出现那个万一,邓奉若是被他们先逮到,小命难保,但若是先被你们先拦到,他又未必肯听你们的话,乖乖受降。所以,只能我亲自跑这一趟,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邓奉有失。”
  尉迟峻深深的瞅了我一眼,垂首:“诺。”
  我取下木架上搁置的长剑,系于腰间,整装待发,转眼见阴就一脸忧郁的走进房来,我急着出门,来不及招呼他,拍了拍他的肩说:“你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姐姐——”擦身而过,阴就突然扯住我的衣角。
  “嗯?”
  “邓……仲华走了。”
  我直愣愣的盯着他,有那么一瞬,脑子是空白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剩下。
  “哦,好。”我讷讷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在家……乖乖的……”
  阴就满脸的诧异和幽怨,我旋即旋身,匆匆下楼,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我,一点点的啃噬着我的心。
  旌旗蔽天。
  当我赶到小长安的时候,正好撞上溃败下来的邓奉军队,兵败如山倒,那些残兵败将犹如丧家之犬般,纷纷夺路而逃。
  我在溃退的人流中没有找到邓奉的踪影,眼看着杀声震天,汉军的旌旗如火蛇似的直线逼近,尉迟峻几次三番的提醒我撤离。
  进则遇刘秀,退则引兵入新野。
  迟疑再三,我毅然做出决定:“子山,你带咱们的骑兵全部退回新野,不得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新野半步。”
  尉迟峻跟随我这些年月,我现下在动什么心思他岂有猜不到的道理,顿时面色大变:“姑娘不可轻意涉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扬起马鞭,“你的使命是把人马都带回去,少了一个我拿你是问。”
  “诺……”
  “记得藏匿好踪影,这么多马匹聚在一起……太扎眼了。”我眯起眼,“你去把朱祜带过来。”
  尉迟峻知我心意已决,闷声一跺脚转身而去。没过多久,朱祜双手捆缚的坐于马背上,被人连人带马的牵到我面前。
  “委屈仲先了。”我用短剑挑断他手腕上的绳索。
  朱祜揉着手腕,皱着眉头看着路上一拨拨撤退下来的邓奉残军:“贵人打算何去何从?”
  “如今我还有得选么?”我挑眉横扫了他一眼,怅叹,“走吧。”
  他没再多问。
  策马逆流北行,没过多久,身后马蹄声响,却是朱祜尾随而至。
  小长安……
  熟悉的小村落。
  马蹄扬起的尘土时而溅上我的脸颊,打痛肌肤的同时也让我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烈。
  往北没走多久,便迎头遇上了追击的大批汉军,甫一照面,这些人二话没说动手便打。我正憋着一股气没处发泄,一时间以一斗十,见一个打一个。可是我放倒一个,紧跟着便会有十个人蜂拥补上,如此车轮战,单凭我武艺再高也抵挡不住。
  就在我累得气喘如牛,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声厉喝如雷般炸开。
  围攻的人群迟疑的退开,我单膝跪地,呼吸如风箱般喘得分外厉害。
  “为何不使剑?”来人居高临下的睥睨。
  我抬头瞥向他,因为逆光,他脸上的轮廓模糊且有些刺眼。我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满脸的不屑。
  “临阵厮杀,不拔剑杀敌岂非自寻死路?”他的口气咄咄逼人。
  “耿将军。”惊慌失色的朱祜踉踉跄跄的飞奔过来,打量我并未受伤,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一张脸煞白,“幸甚……”
  耿弇不甚明了的蹙眉:“朱将军让我来火速赶来,就是为了救他?”
  朱祜一本正经:“正是。若是她有所损伤,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嗤然冷笑,丢开手中的马鞭,双手平伸,递到耿弇面前:“缚了我去见陛下,保你头功一件。”
  朱祜微微一颤,方欲解释却被我一眼瞪视过去,终是犹豫着闭上嘴。
  耿弇也不客气,喝令手下将我绑了,原本是想将我的胳膊反绑在身后,朱祜在一旁不停的碎碎叨念,吓得士兵不敢做得太过,最后象征性的将绳子在我手腕上绕了两圈了事。
  “绑了也好,只当负荆请罪。”朱祜一路小声叮嘱,“等会儿见着陛下,你若不知如何解释,索性放声大哭,到时自有大臣会替你求情。陛下最是心软不过,不会怪罪贵人的。”
  我在心底冷笑,本想讽刺他两句,但转念想到朱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其实是真心偏帮着我的,于是闭嘴不说。
  沿途俘虏甚多,我四下打量,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邓奉现在何处?”
  耿弇骑在马上,闻声诧异的回头:“事到如今,你倒还顾念着他。既能这般顾念新主,如何背弃陛下当年的恩情?”
  我扭过头假装没听见。
  “嘿,你这厮,倒也硬气,身手也是不错。”他在马上回首一笑,笑容虽然短暂,却极是帅气,“不如我替你求情,让陛下饶了你的性命……”
  我抬头,迎风直视他:“小人是否该对将军的再生之恩感激涕零,日后誓死报效将军于鞍前马后?”
  耿弇诧异莫名,过得片刻,对朱祜道:“这小子天生反骨,软硬不吃,仲先你留他何用?”
  朱祜笑着摇头,晦默如海。
  到得大营时已是黄昏,战场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凌乱,此次亲征十分仓促,所以虽然御驾在此,也不过简易的搭个大些的营帐,连天子御乘的六马马车都没见到影子,仪仗之类的更是找寻不见。
  朱祜一路引我至营帐前。
  耿弇并非蠢人,朱祜待我的态度如此迥异,他再觉察不出什么也当真不配当大将军,是以这一路他不时的侧目打量我。
  因为环境太乱,营帐前只见三四名守卫,却连通秉的内侍也寻不着一人。朱祜性急,索性不等通传,便带我靠近营帐。他让我等在帐外,整了整衣裳,自己充当通传官先进去了。
  帐外,耿弇的视线始终追绞着我,他的疑虑渐深,目光也越来越犀利。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终于熬了五分钟,忍无可忍的遽然回头:“看!看什么看!我对龙阳断袖没兴趣,你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先是大大一愣,转而冷哼:“不可理喻。”
  我扭过头不理他,过了半分钟,他小声在我背后嘀咕:“你放心,我对龙阳断袖也没兴趣。”
  驻足等了约摸十多分钟,里头却始终没有人出来,既不见刘秀,也不见朱祜。原本借着和耿弇斗嘴而缓解紧张不安的我,再度陷入焦灼,心怦怦乱跳,像是没了着落点,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刘秀的脸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祜才慢吞吞的掀帐而出:“陛下宣召。”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深吸口气,跨步向前。
  耿弇尾随,却突然被朱祜一把拽住胳膊。
  入帐,简陋的陈设,两个熟悉的男人面面对峙。
  心在那一刻,被狠狠的提起。
  “仲华!”我失声惊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阴就明明告诉我说,他走了。
  我以为……他……
  邓禹转过头来,目光触及我腕上的绳索,剑眉紧蹙,露出一丝不快。然而也仅此一闪而逝的刹那瞬间,他恭恭敬敬的向我拜倒:“臣禹,叩见阴贵人。”
  我惊骇的望着他臣服在我脚下,呆若木鸡。
  刘秀欺身靠近,伸手欲替我解开绳索,我下意识的肩膀往后一缩。抬眼看他,眸光清澈柔和,波澜不惊,眼角的笑纹迭起,他冲我弯眼一笑。
  一年未见,他身上的那股帝王气势愈发惊人,瞬间勃发的张力压得我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发一语,我和他相隔丈许,彼此凝望。
  心跳得飞快,我感觉四肢无力,这一年里设想过无数遍若与他再见,当以何种面目面对他,或怒叱,或冷酷,或漠视,或自愧,或负疚,百转千折,却终不及这真实的惊人瞬间。
  他是我的宿命!是我的克星!是我的孽债!
  我在他面前似乎永远都无所遁形。
  我深吸一口气,直挺挺的站着,努力的……努力的在他面前把脊背挺直了,努力的维持住自己最后仅剩的一点傲骨。
  然而,他的表情却始终千年如一的温吞。
  没有一丝变化。
  “陛下!”邓禹长跪膝行至刘秀面前,再次叩首,“当断则断!”
  刘秀脸上的笑容敛起,千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震颤。
  我不明白他在犹疑些什么,只是……眼底的确闪烁着某种异样,似挣扎、似矛盾、似痛苦,似不忍。
  是什么令他如此?难道……
  我不禁低头瞟向面无表情的邓禹。
  “陛下!”邓禹声色俱厉,凄厉得令人心惊胆战。
  “来人——”
  “臣在。”刘秀刚出声,帐外的耿弇便走了进来,再一看不只耿弇,跟进来的还有岑彭。
  “卿……以为应当如何处置邓奉?”
  耿弇与岑彭对视一眼,跪下齐声道:“邓奉背恩反逆,暴师经年,致贾复伤痍,朱祜见获。陛下既至,不知悔善,而亲在行陈,兵败乃降……臣等以为,若不诛杀,无以惩恶。”
  我一震,险些惊叫出来。
  邓禹抢在我动怒之前,掷地有声的说:“两位将军所言甚是,陛下不可妇人之仁。”
  倒吸一口冷气,我万万没想到邓禹会如此直谏,邓奉好歹是他邓氏宗亲子弟,同属一脉,他如何非要这般不遗余力的置其死地?更何况……他明明知道,邓奉无辜。
  “邓奉是……”
  我的话才刚刚喊出,刘秀突然截口,语速飞快的对耿弇与岑彭道:“既如此,准了两位所奏,念在他跟随朕久已,赐他全尸吧。”
  声音卡在喉咙里,我张大了嘴一个声也发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耿弇与岑彭面带喜色的退了下去,一口气硬生生的逆转回胸腔。
  “你这个——”我双手使劲一挣,腕上捆绑的绳索虽然只是做个样子,却也不是轻易能挣脱得开的。我接连挣了两三次,直到腕上皮破血流,才从绳索中脱出手来。
  刘秀和邓禹都没料到我会突然使蛮力挣脱绳索,见我手上流血,皆是噫呼一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