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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药窕淑女 下-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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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归乃是一外来之人,对此总是有一心结,并非是怕这身份被净空揭穿,净空也根本无法揭穿,她乃堂堂亲王世子妃,容不得他一个和尚乱泼污水,可这污水却并不污,而是真言。
    人的心底总有些地方不愿触碰,比如叶云水的来历。
    如今耳听净空的那番话,她倒是想开了,何必总把这种事无缘无故的压在心底?
    她就是叶云水,叶云水就是她,什么天道大义,什么大月国囘丧,只要秦穆戎和孩子们都齐聚身边,别说是救人,哪怕是杀人她都敢做。
    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些冠囘冕囘堂囘皇的话语也都是说说旁人,麻烦真到自己的身上,谁还顾得上是否杀戮过多?什么怨什么罚,都朝着她来好了,她只要能跟家人在一起安然度日,什么都不怕。
    心里思忖着,叶云水的眼珠涌起一股水润,却仍笑着亲小家伙儿们,小兜兜看出叶云水眼中的水珠,则凑过去道:“娘,那秃驴惹你生气了?兜兜去……兜兜找人去揍他。”
    “对,揍他!”小团子看着小豆子,“你去不?”
    小豆子眨么眨么眼,嘟囔道:“爷爷说,打不过的找人打!”
    叶云水的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小豆子则凑她怀里,撒着娇,小团子歪着小脑袋看着,小兜兜则拿着帕子给她擦,叶云水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楚,有这日子,她足矣!
    秦穆戎得知叶云水把净空和尚拘禁起来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丝毫不问,就好似她关的是只耗子那般简单。
    一连过了十日,才有消息从南方传来。
    祈家家主祈华震殡去,祈红利继承家主之位……
    消息简单的让人不可思议,明启帝看着那折子直接扔了出去,又是心肝绞痛。
    而接下来,几乎每日都有南方的消息加急送到。
    将刺客鞭尸,为祈华震送葬,祈家有反意之人全都处死,争夺家主之位之人,全都处死……
    这消息传来几乎就一句话,让人刺耳,更让人毛囘骨囘悚囘然。
    这短短的一句,却不知要死掉多少人,叶云水听着秦穆戎说起此事,则在猜想:如若净空那和尚听到,会否又说这是因她而死之人?
    冷笑一声,将此感淡去,叶云水则想着祈红利那人,与秦穆戎道:
    “都说人不可貌相,可祈红利那人看着便觉心里发寒,果真也做得出这等狠事。”
    秦穆戎点了头,倒是心血来囘潮,忽问一句:“如改日囘你发现爷比他还狠,你会怎样?”
    “爷对旁人如何与妾身有何关系?只要爷对妾身好,旁人再道你坏,你也是好,那百人称颂道赞之人,与家中妻妾成群不是一心,他对其妻而言,也不是个好人。”叶云水这话说出,让秦穆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哄逗爷开心?这股子蛮劲儿倒是越发的让人喜欢。”
    叶云水嗔娇的靠在他的怀里,“我也喜欢你。”
    秦穆戎抱起她转了一圈,叶云水便是“咯咯”直乐,二人疯闹半晌却猛然怔住,门口四个小脑袋瓜在歪着头一直瞪眼睛看!
    瞬间的脸红到脖子根儿,叶云水急忙从秦穆戎的怀里怔开,小兜兜则试探的问:“娘,你跟爹在干什么?爹欺负你?”
    “没,你爹……在哄娘玩!”叶云水只觉浑身滚烫滚烫,连说话间吐出的气都散着热。
    小豆子直接窜到秦穆戎的身边,“爹,我也要玩!”
    秦穆戎无奈一笑,只得把他拎起来,抱着便是转,小豆子又指了指脸蛋,“亲脸蛋,不亲嘴巴!”
    叶云水怔住,随即瞬间脸红的发紫,二人亲昵模样被四个小家伙儿看到,这恨不得钻了地缝儿里去!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争
    庄亲王府得到祈家的消息倒是淡然许多,一如既往的不声不响,也没与众亲眷有紧密的联系。
    这一番状况倒是让秦中岳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一直都不相信祈华震是真的死了!
    如若是真的死了,当初为何没有他的尸首?祈红利就有那份拼了命的心将个死人带回南方?
    没有亲眼所见便是假,秦中岳说死都不肯信,听着前来回报消息的小太监将祈家近期的事都说完,秦中岳则猛拍着桌子,露出一副阴狠之色,冷哼的道:
    “庄亲王府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回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动作。”太监如此说辞,却让秦中岳大怒:
    “什么没有动作?你们一群废物渣滓,往后庄亲王府的人来人往都给本宫记个清清楚楚,哪怕进去一只耗子,也都要给本宫记住!那前前后后的门必须守住,绝不能有半点儿泄露!”
    小太监的脸色极其的为难,终究大了点儿胆子的道:
    “太子殿下,庄亲王府前后左右四个大门、连带着奴仆出入的角门又是八个,另外还有侍卫营所居之处的门有两个,一共是十四道,奴才这手下只有三个人,哪里看得过来……”
    声音越说越小,秦中岳却是恼怒不堪,“你是傻子?就不会多寻几个人过去看着?”
    “太子殿下,皇上可刚刚将去探庄亲王府的太监杖毙,如若再大张旗鼓的带人去看守,是否不妥啊?”
    让秦中岳冷哼无奈,拳头攥紧,隐忍的斥道:“不妥不妥,什么妥?滚!”
    小太监立马缩了脖子退下,秦中岳口中似是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秦穆戎,祈红利,你们给本宫等着,等着!”
    秦中岳这般怒极攻心,明启帝也在犹豫不决。
    祈华震是否真的不在人世,也是他心头之患。
    明知是秦中岳下的毒,他却还捉不到把柄不能直言教训,而这几日文贵妃与德妃、乐裳都在其身边伺候陪伴,也是让他略微宽慰些,可回想起过往之事他则心中愧疚难言。
    德妃刚刚喂了药,明启帝则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下去,看着德妃道:
    “朕……委屈你了!”
    德妃脸上没有任何惊诧的表情,依旧如常,“皇上道出此言,实在不应该。”
    “哦?难不成是朕又错了?”明启帝没有丝毫的怒意,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您是皇上,无论做什么都不是错,错的只能是臣妾等人,亦或是旁人,皇上一言九鼎,一呼百应,何必总在这些事上打不开心结?”德妃这话说出,明启帝则是长叹口气,“你的话,总让朕想起太后。”
    德妃朝着“安和宫”福了福身,“这乃臣妾的荣幸。”
    明启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德妃,忽然言道:
    “朕如若让你去接太后的位子,你可算如愿了?”
    “臣妾从未有此心愿。”德妃倒是正了神色与明启帝道:“皇上,臣妾斗胆与皇上说上两句实心话。”
    “爱妃但说无妨,朕绝不怪你!”明启帝也起身坐直,与德妃面对面的坐着。
    “皇上乃大月国之尊,可您不觉心里头很孤寂?有些话,您只能窝在心里,想欲倾诉出来,却又看到这形形色色的人不敢信任,不敢说,朝堂官员们是看权才遵皇上,宫里头的妃嫔、郡王、皇子是看权、看您这位子才遵您,故而这时间久了,您瞧着谁都直接想这人到底想从皇上手里夺点儿什么?”
    德妃说到此苦笑一声,“可皇上却从未想过,兴许臣妾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这般踏踏实实的过这辈子,能平安的闭上眼呢?”
    明启帝怔住,仔细的思忖片刻,“你是说朕狭隘了?”
    德妃摇了摇头,继续道:
    “皇上是对事看的太重,故而才有此样的心思,太后曾经说的话,皇上兴许还都记在心里,可您一直都以为太后是宠着庄亲王,冷落皇上,可将心比心的想,臣妾便能体会到太后的心,皇上难不成希望太子承位,其余的郡王、皇子都没了好日子?都是您的子孙,您没这么狠的心。”
    明启帝抿了抿嘴,“还是朕狭隘了,可朕没得选择了,没得选了!”
    德妃自知他此言在说太子位,却并没有答话,明启帝抓着她的手,闭上眼,仿若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你的话可谓是戳了朕的心窝子,朕的确是要好好想想,不能因一时没得选择,而把刀架了朕子子孙孙的脖子上……”
    过去约有近二十日,三皇祖父那方还没有传来祈华震的消息。
    叶云水略有些担忧。
    祈红利在南方已经坐稳家主之位,而祈华震的生死还不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这不但是让祈红利心头不踏实,叶云水也并不能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
    毕竟这件事,庄亲王爷与秦穆戎、连带着她都参与其中,除却三皇祖父外,可是蒙骗了大月国所有的人,明启帝也算在内。
    欺君,这可是重罪,哪怕庄亲王爷乃明启帝的嫡亲弟弟也不能姑息,如若一旦被旁人查处,这无疑又是一场大风波。
    叶云水倒是忽然心头涌起一个念头:现在的祈红利到底是希望祈华震活着?还是希望他久别人世?
    苦笑着摇了摇头,叶云水只觉自己对祈红利的看法实在太过苛刻,虽然他为人阴狠狡诈,可对祈华震应是真有父子之情,这应是秦穆戎能与其来往的底限。
    用过早饭,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到了“翰堂”,庄亲王爷这会儿应也是在思忖祈华震的事,看到秦穆戎来此,则直接开口相问:
    “那老头子可是有消息了?”
    秦穆戎摇头言道:
    “暂且还未有,我倒是在想是否寻个机会过去探探,三皇祖父此时无法大张旗鼓的送信来,而我也无法过去,庄亲王府的大门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叶云水上前道:
    “巧云和巧莲二人都被盯上,儿媳没敢让她们贸然前去,则换了个小学徒跟着,医术不够精,心里也实在没有谱。”
    庄亲王爷冷哼骂道:
    “妈的,老子去!看谁敢跟着!”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则皱了半晌的眉,上下打量了庄亲王爷半晌,也没反驳,反倒是正儿八经的问道:
    “你这身子可行?腿都快没我胳膊粗了!”
    “放屁!”庄亲王爷瞪了眼,又歪了歪脖子:
    “本王就出去溜达溜达,如今也不可再等了,祈家的事总要善始善终,老子既然插手,就不能任由其人胡来,而且此事……也必须慎重。”
    庄亲王爷能说出此话,明显也是在担忧明启帝发现这件事的真相,那他可是有万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秦穆戎点了头,“那改日先且出去走走,左右你是坐马车,那些人是走路,看看谁先累。”
    叶云水则是道:
    “那妾身那日也带着孩子们去长公主府邸。”
    庄亲王爷笑着道:
    “你个丫头,倒是鬼点子多。”说罢,转身问着秦穆戎,“那兔崽子在外守着的人可有多少?”
    “人数不多,很快便可甩掉,回头我再嘱咐老四去南边溜达一趟,祈善这几日恐要归来,正好让他去迎一迎。”秦穆戎说到此,则又细细的思忖片刻,而后出门办事。
    屋中只留下几个小娃子和叶云水,庄亲王爷逗弄一会儿小家伙儿,则看着叶云水,忽然问道:
    “听说你关了个秃驴?”
    叶云水一怔,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起净空,则是道:
    “儿媳没辙,不关了他,他便欲出去说儿媳是妖孽。”
    “秃驴没一个好东西,本王从不信这等糟粕话,整日阿弥陀佛的念着,却没见做一件踏实事,倒是能来搅和事。”庄亲王爷摸摸小兜兜的脑袋,“当秃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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