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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舍我妻谁-第63章

小说: 舍我妻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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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香没起来,抹了抹眼睛说:“大夫说小姐后背的伤最好要通风,姑爷就不让给你盖被,怕捂着伤口。”
  想到这两天都是这副样子对着他,元初一的脸烧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幸好是夏天,要是冬天,她伤好了,也该冻死了。
  “你……”虽然不想责备梅香,但眼下这情形实在太诡异,元初一极为羞恼地道:“我受了伤,理应由你来照顾我,你怎么让他……”虽说他们现在是以夫妻名义在一起,但是突然进展成这样,也太快了点。
  梅香翻了白眼,气嘟嘟地道:“婢子还不知道么!不过姑爷霸着小姐,谁也不让碰。”
  说着她将那天韩裴回来后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反正竹香说得也不无道理,要是小姐不中意姑爷怎么会留下?所以婢子就保持沉默了。不过……”她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姑爷那样的人,发起脾气来也挺吓人的。”
  听完这些话,元初一只觉得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又想到自己迷迷糊糊时的确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清理身体,那巨细靡遗的触碰……元初一呻吟一声捂住脸,照梅香这么说,他不仅看过了,还……
  “小姐,”梅香抓起床上的扇子轻轻地给元初一扇风,“听说姑爷是从山上摔下去的,小姐只是掉到了坑里,怎么姑爷好好的,小姐却受了重伤?”
  说起这个,元初一羞怯的心情减轻了些,不由得又想到了云慕佩,一颗心微微地沉了下去,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呢。”
  她说着翻了个身,面朝床内躺着,后背的伤口被牵动得生疼,她也不去理会。
  “小姐,你怎么了?”梅香急着站起来察看她的情况。
  元初一摆摆手,“你找条单子给我盖上,这么晾着我实在是难受。”
  梅香便马上去找了条单子搭在元初一身上,又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元初一没说话,过了一会道:“你回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小姐……”
  “出去吧。”元初一没什么心思地说。
  梅香原地犹豫一会,最终还是离开了。没了人啰嗦,元初一慢慢地撑起身子,下了床。
  她披着那条单子走到铜镜之前,因为光线不好,只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便又去将烛台拿在手里,转过身,去看镜子里自己的背影。
  不过镜子的高度让她照得很不舒服,坐着太矮,站着有太高,始终无法一窥伤口全貌。
  正当这时,房门被人推开,韩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到元初一愣了下,而后飞快地放下手中东西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烛台,眉头微蹙,“小心挣到伤口。”
  韩裴的意图是转到元初一身后去看她的伤,元初一却马上跟着转了身子,紧抓着那条单子掩在胸前,脸颊又不争气的红了。从后面看,她岂不是一览无余了?
  “想看看伤口吗?”看着她脸上的红晕,韩裴轻轻地抿了下唇,放下烛台,将镜子拿在手里走近元初一,揽上她的肩头,不顾她微弱的抗议将她转了过来。
  韩裴轻柔地将她后背披散的发丝拨到一旁,注视着她背上的伤口,目光微暗。
  元初一这才看到,后背上的伤口竟比她想象中长上很多,而且歪歪扭扭地十分难看。她马上拨回自己的头发挡住伤口,并意图将那条单子裹到身上,以解眼前的尴尬。
  “别动。”韩裴放下镜子,然后拉过她手中的单子,极轻地裹到她的身上,又极为自然地帮将她脸颊旁的发丝顺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肌肤时,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先吃点东西。”他拉着元初一坐到桌边,将托盘内的一碗米粥与两个小菜放至元初一面前。
  元初一的脑子又不太好使了,一手紧抓着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另一手无意思地搅动着瓷勺,她感觉得到韩裴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这让她更加不敢抬头,闷声吃粥。吃了两口,她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就着可口的小菜,没一会,一碗粥就见了底。
  不过她好像还没太饱似地,揉揉肚子,琢磨着要不要再来一碗。
  这时一只好看的手掌贴合过来,以拇指拭去她唇边的粥渍,元初一还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脸上一红,头垂得更低了。
  “你太久没吃东西,不宜吃得太多。”
  听着韩裴的声音,元初一胡乱地点点头,头都快垂到桌子上了。
  “伤口还疼吗?”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元初一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没那么疼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到他隐含着压抑的声音,元初一抬头,对上韩裴那双布满怜惜的眸子。
  元初一心中一惊,这是韩裴第一次这么明白地展现出他对她的怜惜,可……真不是时候。
  到底是心疼她的受伤,还是看不得她的伤势因他而起?若他的怜惜因愧疚而来……那对云大小姐,一个连性命都可为他放弃的女子,他又该如何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第七十二章 事过已境迁
  “为什么?”没得到答复,他又问一次。
  元初一收起思绪,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我……我那时……也没太感觉到……就觉得热乎乎的,倒没有疼……”
  韩裴皱了皱眉,“那为什么又自己跑回来?”
  元初一的脑子好像打了结似地,半天才道:“我想早点通知娘……”
  “你可以让其他人回来。”从村子到桐城,足有三个时辰的路程,她身子不适,又长途奔波,不出事才怪 。
  “我……”元初一嗫嗫地,眼神不停地飘动,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韩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低声说:“你不想等我。”
  他说的是肯定的语气,元初一低下头,没有说话。
  是啊,她为什么一定要强撑着回来呢?在村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到不行了,身子又疼又热,却在韩裴走后的第一时间决定,返回桐城。
  韩裴说得对,她不想等他。她不想等他送完了云慕佩,才回来找她;她不高兴什么事都排在云慕佩的后头;她更不愿等韩裴回来才展现她瘾下的伤势,以此换来他的疼惜。她向来就不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 没有及时告诉他自己的伤势,纯粹是因为听到了云慕佩的举动,震惊得忘了说而已,哪有什么怕他担心的 高尚理由呢!
  所以,就算迷迷糊糊的,她还是硬撑着回到桐城,那时她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了,但她还记着锁了房门, 自己一个人呆着,拒绝别人发现她的沮丧。
  是的,她很沮丧,非常沮丧,万分沮丧。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良久之后,元初一低哑地开口,“你和……云姑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 来,都没什么事,我只不过是跌了一跤,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我简直就是……多余过去。”说到这,她喉头一酸,停了下来。
  “你是这么想的?”韩裴脸色微沉。
  元初一没回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直逼眼眶的那股酸意,继续说:“我还不如云姑娘那么聪明,知道怎么才能最快的找到你,换作我,就算找到了那个地方,也未必有勇气跳下去。”
  韩裴看着她,搁在桌上的手收紧了些,指节泛着微白,“我要你跳下去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听错了,他的冷然的语气中竟带了几分怒气。
  “也对,也对,你这么笨,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么!”他冷冷地开口,而后站起身来,稍显粗暴地将碗盘收入托盘之中,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门去。
  元初一垂头坐在桌前,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单子,眼泪就在眼圈里转着,忍也忍不回去。
  她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但相比起云慕佩,她差得实在太多。
  云慕佩家世清白,从小便受着良好的教育,于经商来说,云慕佩也是因弟弟被迫为之,连理由都比她光明正大得多,虽然在商界不少人都将她们相提并论,但她自己知道,相较于自己,云慕佩真实自在得多,而她,连仅有的那点洒脱都是强装出来的。
  至于对韩裴的心思……她甚至与韩裴在一起的初衷都不是因为喜欢,又如何能与云慕佩的无悔付出相提并论。
  眨了下眼,蕴满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直落下去,却落在一只修长的掌中,韩裴不知何时回来的,蹲在她的身边。
  “你可真是个笨蛋。”望着掌心的水珠,韩裴的脸色已不似刚刚那般冷然,轻轻地吐出口气。在元初一开口前,他避开伤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勾住她的腿弯,略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元初一惊呼一声抱上他的脖子,略有惊惶地看着他,极近的距离,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深沉的波动,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自己胸前的单子散乱开来,露出一片春光。
  “别、别看……”她慌忙又去掩自己的胸口,红晕从头顶泛至脚尖,哪还顾得什么沮丧、什么比较。
  “好,我不看。”韩裴叹息着抱她走到烛台前,吹熄了蜡烛。“这样自在些了么?”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倒是看不到自己的尴尬了,但因无法视物,其他的感官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元初一感觉到韩裴的呼吸就在耳边,感觉到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疼惜,还有他的手……紧紧地攀在她的腰间,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来。
  “别动。”韩裴低声说:“小心碰到伤口。”他说着走到床边,小心地将她侧放到床上,跟着他也上了床,拉好幔帐。
  “你在干嘛……”听着耳边的窸窣声,元初一小声问。
  “你说呢?”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朗好听。
  她听着……像是在脱衣服。她立时紧张地缩了一下,“你……想干嘛?”
  一个温暖的身体躺了下来,挨着她,“你说呢?”
  “我……”感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元初一又羞又怕又紧张,窘迫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伸手推开他,不想按上一个不算健硕却很紧实的赤裸胸膛,顿时让她脑中轰鸣阵阵。
  “我我我……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太准备好……我、我身上还有伤……禁不起……”
  元初一闭着眼睛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按在胸膛上,掌下一片温热,还有胸膛下传来的有节律地跳动,与她的脉动混在一起,简直乱了套。
  “你……”半晌,元初一也没等到他进一步的动作,不由得睁开眼,帐内一片漆黑,只有身前边片温热的呼吸,提示着他就在身旁。
  “我不会现在……欺负你……”韩裴的声音绷得很紧,说着,他引导着元初一的手,在他胸膛轻轻地游移。
  这类似爱抚的碰触让元初一抖个不停,几次想缩回手都被他紧紧抓住,过了一会,元初一的注意力便全在指尖上,也终于明白了,韩裴要她摸什么。
  他的胸膛上,布满了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痕,摸起来麻麻的。
  “从那么高摔下去,怎么会毫发无伤?”开始自己乱摸的小手让韩裴的声音充满压抑,“摔下来后我说等了顺子一阵子,其实我那时想走也走不了,我动不了,被雨浇了一个时辰才能站起来。”
  听到这,元初一的手颤了一下,想到他说的情景,整颗心微微纠起。
  韩裴继续说:“我本想一直在原处等着顺子,不过雨势实在太大,撑不住了,才留下记号找地方避雨。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最后才找到一个小山洞,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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