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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锦瑟忆凉辰-第41章

小说: 锦瑟忆凉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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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金陵城,她有期许的目的便能很快地穿过繁冗的巷子,心无旁骛地行到沉香苑。

********

“王八蛋!”一声鬼叫如平地惊雷,她大步跨下台阶,青草沾了露,在夏夜里散出幽香。

“别叫啦,屋顶都要被你掀下来啦。”少年推开门,黑暗中倚在门柱上的身影被烛影摇得幢幢。

苏锦凉爽快地把剑丢过去,满脸得意:“送你的。”

陆翌凡一把接住,云纹护环撞出清厚的声响,是颇为沉重的分量。

剑鞘光华夺目,上边并未镶嵌任何宝石玛瑙,却是那通体的素辉让人讶异万分,沉静如水,便是只弃置一隅也无法忽视的旷世奇珍。

陆翌凡楞了一下,拔出剑。

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鞘中霜雪明。

有那么半晌,他张张嘴,声音带些许干涩:“给我的?”

“是啊!以后出门不怕女色狼了吧!”

他举起剑前后看了,拔出又收回,如同她初拿到剑时的动作一样,只不过镇定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像是在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确认,熟悉。

“刷。”他一把将剑推回鞘,张狂地扬眉:“哪偷来的?”

“偷?!”苏锦凉这次是要将房梁也抖下来,“你姐姐我花了好几百两银子买来的!陆翌凡,不带你这么青天白日诬赖人的。”

“你哪来的几百两!”陆翌凡的嗓门也不小,手指着外边,“你看看,果然是晚上。”

苏锦凉伸手就拍了他的头:“你以为白送的?跟我一起还债!我这可是拿我的清白打的欠条。”

“锦凉!”一声当空厉喝生生切断了二人的打闹,苏锦凉讶异地罢了刚擂出去的拳头,回头见着寰照硬挺的身姿,出声问道:怎么了?”

“你上哪去了?怎么不在软玉楼呆着?”寰照快步走过来,表情异常的严肃,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陆翌凡望望手里的剑,又探了眼苏锦凉做贼心虚的表情,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又和那无耻狂徒……”

“好了,事不宜迟,你快回去。”寰照今日是铁了心的不让陆翌凡把话说完,又果断地出声相阻,看着她,满目焦急,“有任务等你。”

苏锦凉愕然,旋即又正色动身:“那我这就走。”

“等等。还是做些准备。”寰照的表情似是有两分担忧,“这次的任务有些许不同;是要……杀一个人。”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直接去就是了。”陆翌凡如今得了剑,简直就有斗战胜佛的气质,说得慷慨无畏。

苏锦凉没有动,只定定地看着寰照,听他的语气,她便知,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寰照担忧地看着她,清晰道:“锦凉……这次不比往常,你要一个人去。”

这本不是一个突兀的要求,可话一出口便是两个人都惊了。

大家都知道苏锦凉从不杀人,但凡有任务也总是替她万般的担待,为了尽量避免与人命扯上关系,才时常派给她窃取东西一类的任务。

寰照镇定地说完,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话语焦急:“锦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何处见过门主,还是被他发现了什么纰漏?他为何点明指定要你独去?”

“门主?”进门一年了她可是连门主的影子都没摸到过呀……苏锦凉想也不用想,确信地摇摇头,不仅是答他这个问题,还有方才的那个,“我不去,杀人,我下不了手。”

“锦凉,你当知道,这没有你能回绝的余地。”寰照说得十分笃定,话锋一转,又藏了半斗玄机,“况且……这次你若办成了,上回你跟我说的事,兴许……有转折的可能。”

苏锦凉闻言猛地欣喜抬头,又陡然低黯了光芒,果断道:“要拿别人的命来换……我不干。”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完全不知道?”陆翌凡看着苏锦凉,那满怀心事的样子是他没有见过的。

寰照深深地叹口气:“我就知道……”

他淡淡地笑了,笑容有些勉强,伸手招呼苏锦凉:“你且过来。”

陆翌凡瞧着那二人在不远处悄声说着什么,月水笼下来,苏锦凉的表情有些模糊,看不真切,只觉得她昂着头的样子,会离他特别的远。

*******

“记清楚了么?你只须稳着心性去,就你下手的分寸,再重的伤我也能替你医活过来。”

“不懂你们这是唱得哪出……既然不让人家死为何还要我去跑一趟。”苏锦凉万分无语,却也没多言,接过了刺就准备动身,寰照已经催了老半天了。

“等等……这个带上。”寰照递来两颗黑色石球,“万一打不过,不要硬拼,性命最重要。”

苏锦凉乐了,笑得茅塞顿开一般:“咱组织什么啥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好了,不要玩笑了,你记得我嘱咐过,出任务时是不可懈怠的。”寰照笑容亦有半分松释。

苏锦凉点点头,转身就去了,在月夜里漾起一阵轻波。

“喂……”陆翌凡见苏锦凉当真独自走了,赶忙快步跟上去。

寰照单手拦下他:“让她自己去,这事你插不了手。”

“那你就让那个没脑筋的去送死啊……她从来没有……”

“小翌!”寰照厉声阻断,“你也不能事事护着她,总会有顾不到的一天……”

寰照抬眼望向苏锦凉走的方向,院门空空落落,他平直的眉头在黑夜里皱得曲折:

锦凉,这次若你有命回来,恐不是不能走,而是非走不可了。

******* 

回去的一路出奇顺利,在门口不凑巧撞见丽娘,她竟也未盘问去哪了,只是颐指气使地叫她快些端了清洗的水到杜姑娘房里去。

苏锦凉闻言心里大喜,二话不说马上照做,完全没有平日里懒散的样子。

寰照先前说要杀的人便是她在软玉楼里侯了好'TXT小说下载:。。'久的,与杜危楼交往甚密之人。只是那时说让她好生观察着便是了,不知为何这次要让她来动手,真是古怪得蹊跷。

况且,连她这个盯梢的都没觉察出目标是谁,也不知寰照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不过丽娘这一差遣倒是帮了大忙,都不用再想如何摸索进她房里的法子,顺水推舟。

苏锦凉藏好刺,端起清水就往楼上走。满楼的肥男拥着艳女,挤得她绕不开身。

她心里略微还是有些惶惶无底,就连耳边颇为好笑的浪语都听不进去,在心里擂着小鼓。

自己一个人去……那人到底厉不厉害?你倒是没打算真下手去杀他,可万一被人杀了怎么好。

“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能活着走出燕归楼?”

她突然想起那日他在背后凌空抛给她的话,脚下的步子一个不稳,水泼出去半瓢。

直到现在,她都还心存侥幸地认为那里边是有在乎。

步子笃定地踏上沉黑的木板,走廊里,房门总是间或被打开,里边是暧昧不清的潮红色。

她端着水盆,神思恍惚地走过去,像是没听见里边的嬉闹。

“把自己弄得像个姑娘家些有什么不好,成天打打杀杀的。”

现如今,我只差这最后一件事情,也许就能如你所说做一个安分的姑娘家。

只要别一不小心死了,还是能去普通市巷里聊度些时日,他日有缘再见,我亦能笑得端庄娴雅,流水飞花。

苏锦凉定在那扇檀红的镂花木门前,人来人往,她的命运被冲挤得很小。

她抬手叩了叩门,稳下音绪:“杜姑娘,丽娘叫我替姑娘打水洗漱,侍候姑娘就寝。”

心突然跳得很快,是对未知危险本能的紧张。

顾临予,不知道此刻外边的星辰是不是像乞巧夜那晚一样好?

沉寂了半晌,门内终于响起倦怠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她握紧铜盆,打散所有与今夜无关的念头,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看见玉树的灾情很揪心。

想着寒假的时候去青海,百无聊赖地在西宁筹划去哪,因为一直记得玉树的星空很美想去,后因交通不便太远做罢,现在想起总有些不是滋味。

只愿那些灵魂能好好走,我们也仅能绵薄地送上一声祝福……

40

40、第三十七章 小楼吹彻玉笙寒(一) 。。。

窗户微敞,顺着望出去,夜色里只模糊可辨一株高树,旁的什么也没有。

杜危楼坐在妆台前,褪了外衣,着一件白锦银丝轻衫,上边的片片春红好似血痕,红得料峭。

怎么没有别人?苏锦凉端着水走进去,心中暗疑,却仍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听着一切可能有的动静。

只要没那变态的敛神诀,常人的鼻息她自信还是探得出来的。

铜镜里,杜危楼面庞犹如皎月,比平日里多了一分清冷,少了一丝明艳。

她细细地梳着乌娟的长发,眼神落在窗外,动作似是无意识的,只一下,又一下。

苏锦凉悄然慢着步子,淡定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人的角落,停至妆台前。

视线瞥过铜镜,头顶的光景便也一目了然——并无梁上君子。

夜风涌进来,细薄的清凉。

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那人还没来么……苏锦凉在心里捏了把汗。

如果是还没来,待会出现时他该先睥到她,占得先机,这对她可是大大的不利,真是置自己于险境啊。

“搁这吧。”杜危楼淡淡道,眼神却仍是落在黑寂的夜色里,并不看她一眼。

苏锦凉应声放下水,摇晃的清波中映着一双皓腕。

隔近了才发现杜危楼是这样白,近乎一种苍白色。

她右腕上系着一根红丝绦,残败不全,只看着像是有个结,却又不太像,灵巧地扭了几个圈就夭折了,看不出究竟来。

苏锦凉站在后边叹气,你好好一美女放着金链子玉镯子不带,玩什么非主流?还是抽象派的。

胭粉香气被风吹得弥散满室,琳琅满桌的妆奁盒,个个精巧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苏锦凉想起陆翌凡送的摆在自己桌角的那个,黑咕隆咚像个地雷,在心里笑得神魂颠倒。

地雷好,很衬她!

杜危楼伸手将木窗全部推开,夜风飒飒地吹,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那棵树在黑夜里烦躁地摇摆。

苏锦凉被这乍起的涌动惊得抬起头,只觉得眼前的她像是变了个人。白天的妩媚妖娆是袭完美的戏袍,褪下来,不过是一个清冷幽独的女子。

眼神寂凉却执着,无半分弱态,静静凝着窗外,像要将什么看破,看透。

苏锦凉心生好奇,又跟着往夜色里望了望,除却一棵发疯的树还是什么也没有。

杜危楼就这样一直静静地望着,也不出声,看得她心底不由生了几分莫名的怜叹:这就是青楼女子不得自已的悲哀么?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那些只存于旧纸上的伤情此刻呈于眼前,苏锦凉方才感觉到那种切肤的痛。

她忍不住开了腔:“姑娘,水要凉了。”

杜危楼唇微微动了一下,秋水潋瞳里淌过小段伤心,很快就逝了。

美人伤心,最是伤心,世间一切色彩都像是为她凋了。

半晌,她终于伸手褪下那根丝绦,长发在风里舞得凌乱无章。

她紧紧攥在手里,松开,良久看了,又握紧。

青丝胡乱地抽迭着她如冰雪的素臂。

水真的已经全凉了,一丝热气也没有。

杜危楼拿过铜镜下的匣子,檀木雕花,镌得奇美灵动,竟像是真的一样,只不过式样普通,猛一看倒有点像她的地雷,苏锦凉咋咋呼呼地想。

纤长凝指细细地探着纹路,一一抚过去,划至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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