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她-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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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都上齐了，两个人闷头慢慢地对付眼前食物，各怀心思，味同嚼蜡。
　　　　　　　　
　　　　　　　　这样下去不行。她深吸口正要说话，他开口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这句话让她睁大眼，差点笑出声来。
　　　　　　　　　
　　　　　　　　把大腿上餐布扯下来扔在桌上，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这种情况下谁能吃得下去。
　　　　　　　　
　　　　　　　　“那天说话没忘，”盯着他，“也不是说说而已，是认真。”
　　　　　　　　
　　　　　　　　他停下手中动作，缓缓放下餐具，默默地擦着嘴。
　　　　　　　　
　　　　　　　　“这是们结婚以后共同财产，仔细确认下，按正常步骤来吧，”扔了份资料在他面前。
　　　　　　　　
　　　　　　　　他低着头，不吭声。
　　　　　　　　
　　　　　　　　张美丽又从包里掏出张纸，抿了抿嘴，推过去：“这份是离婚协议书，看下，签个字吧。”
　　　　　　　　
　　　　　　　　孔明看着眼前纸张，上面字体不小，有大部分他却看不清，只有“离婚”两字格外醒目。
　　　　　　　　
　　　　　　　　想让自己说什么呢？
　　　　　　　　
　　　　　　　　他们俩在起时，不是没有很幸福快乐时光。
　　　　　　　　
　　　　　　　　张美丽也有小女人面，心情好时候，会说：老公，看中个好好看包包，很难订到，去帮买来。
　　　　　　　　他说：好。
　　　　　　　　
　　　　　　　　有时候会说：老公，等　你不忙了，我们花半个月出去玩吧。
　　　　　　　　其实他很难抽出空来，还是说：好。
　　　　　　　　
　　　　　　　　有时候说：老公，我现在不想要小孩，有了小孩就不自由了，不能到处去玩了。
　　　　　　　　他点点头说：好。
　　　　　　　　
　　　　　　　　要什么他都给，说什么都答应，现在想要自己说什么呢？
　　　　　　　　
　　　　　　　　他静静地看着离婚协议书，内心很难过，很绝望。
　　　　　　　　
　　　　　　　　难道以为自己还是会像往常样笑着说好吗？
　　　　　　　　
　　　　　　　　他这么宠着，惯着，对百依百顺，只不过是爱罢了，只不过是爱罢了！
　　　　　　　　
　　　　　　　　因为爱才会受到这样伤害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种，想哭冲动！
　　　　　　　　
　　　　　　　　巨大悲伤反而让他渐渐冷静下来，孔明不动声色地拿起离婚协议书，说：“不会签。”
　　　　　　　　
　　　　　　　　这个餐厅很大，座位却不很多，每个桌子之间有不小距离，对话不容易被别人听到。
　　　　　　　　
　　　　　　　　感到好笑地摆了下头，反问：“认为们还过得下去吗？们之间问题直都存在，而且没办法解决！”
　　　　　　　　
　　　　　　　　“那么以前不是也这么过来了？”他反驳道。
　　　　　　　　
　　　　　　　　“现在不想装下去了，不想再假装爱，去迎合家人，这样很累，”说得理所当然。
　　　　　　　　
　　　　　　　　怎么可以这样不讲理？说开始就开始，说停止就停止，那么他感情、他付出都算什么呢，这些都不算数吗？不爱他，说这样谎话有意思吗？
　　　　　　　　
　　　　　　　　“骗，”他冷冷地看着，很固执地说。
　　　　　　　　
　　　　　　　　张美丽无奈地把胳膊放到桌子上来，手放在额头上，目光并不看他：“以前才在骗，现在是说真，这样日子不想再过下去了，要和离婚。”
　　　　　　　　
　　　　　　　　“不会签字。”
　　　　　　　　
　　　　　　　　“那么只好去起诉了。”
　　　　　　　　
　　　　　　　　“怎么和法官解释离婚原因呢？”
　　　　　　　　
　　　　　　　　“感情不合吧。”
　　　　　　　　
　　　　　　　　他漂亮干净手指放在桌上，轻轻地敲打着：“有证人吗？”
　　　　　　　　
　　　　　　　　“孔明！”恼羞成怒，脸愤怒地红了，“不会跟住在起了，们现在这样，和离婚没什么区别！”
　　　　　　　　
　　　　　　　　他看也不看财产分割资料，慢条斯理地把离婚协议书撕碎，末了摆了几张钞票放在桌上。
　　　　　　　　
　　　　　　　　张美丽含着被羞辱和恼怒泪花，余光瞥到男人身影走出餐厅，气不过地捂住脸，吓退了要来结账服务生。
　　　　　　　　
　　　　　　　　第二天孔明打开电脑，收件箱里有张美丽发来邮件，信里说希望他认真考虑下这个对两人都有益无害提议，还有家庭收入问题再次做下确认，不希望他对自己收入有所隐瞒。最后有两份附件。
　　　　　　　　
　　　　　　　　他干脆地删掉了邮件，叉着手坐着发呆。
　　　　　　　　
　　　　　　　　他收入多少，张美丽最清楚了，每笔进账都存在名下，各种投资都是两人商量着来，怎么能这么快就用公事公办语气跟他说话？说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他，是真吗？
　　　　　　　　
　　　　　　　　他才不会相信呢，只是因为母亲刚去世，受得打击过大，时想不开做出这种错误决定。不清醒，他可没那么糊涂，绝对不要离婚，谁也休想让他们俩分开，张美丽自己也不行。
　　　　　　　　
　　　　　　　　之后阵子，张美丽数次主动找到孔明谈离婚事，开始他还面对面地拒绝，让快点搬回家，后来直接当没听见，只顾说自己。
　　　　　　　　
　　　　　　　　张美丽坳不过他，也撒开了，就这么耗着，以后不打算再婚，也不需要小孩，不离婚损失可是他。他直和保持婚姻关系，除非他出去找别女人，要不然总是生不出孩子他家里也不会放过他。
　　　　　　　　
　　　　　　　　有好几次孔明在家门口等都被避开了，手机也因为被他不停打而把他屏蔽，耗着吧，他是耗不过。
　　　　　　　　
　　　　　　　　这天张美丽和几个朋友在饭店包间里吃晚饭，吃完了几个富太太起到饭店楼上层美容中心做SPA，张美丽殿后结账，结果服务员还回来卡，走出包间，突然看到条走廊上隔了几个房间个包间里走出个熟悉身影。
　　　　　　　　
　　　　　　　　男人身材高挑，正装笔挺，白衬衫袖口金色扣子闪烁着低调光芒。
　　　　　　　　
　　　　　　　　跟在他后面是个漂亮年轻女人，看上去走出校园不久，这是他小助理。甜甜地笑着，仰头跟男人说着话，手很自然地放在他肩上，表情亲热暧昧。
　　　　　　　　
　　　　　　　　张美丽站在走廊这头，安静地着看这幕。
　　　　　　　　
　　　　　　　　他们讲完话，女人走进包间，他向这边走了几步，终于看到。
　　　　　　　　
　　　　　　　　“和客户出来吃饭？”礼貌地笑着，不厌其烦地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在协议书上签字？”
　　　　　　　　
　　　　　　　　“什么时候搬回来，家里还有些东西，”他很平静地回答。
　　　　　　　　
　　　　　　　　“以为话已经跟说清楚了，不要再固执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生气，想出很多难听话刺激他，“跟在起，很痛苦，妈妈破坏家庭这点，是不变事实，看到，永远不会感到快乐。个不能让开心快乐人，怎么能给幸福，又怎么会爱呢？不要自欺欺人，们两个开始在起就是个错误，所以现在决定止损了，对对，都不是件坏事。”
　　　　　　　　
　　　　　　　　像是没听到话，他说：“前几天回家，奶奶问起情况，又提到要抱孙子事情。觉得说对，再等两年再生育对身体也不好，是时候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由于他无视气得不行，又被他这番话惊到，感到好笑地撇了撇嘴，说出直在心底秘密：“孩子是么，以为们没有过么？”
　　　　　　　　
　　　　　　　　这句话无疑是个炸弹，两人之间气氛都僵硬了。
　　　　　　　　
　　　　　　　　不敢再看他难以置信目光，两眼看着窗外夜色，冷冷地说：“不要以为什么都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吧。其实年多前们有过个，趁出差不在家打掉了。”
　　　　　　　　
　　　　　　　　他脸色无比难看，紧紧地盯着。
　　　　　　　　
　　　　　　　　“对了，这个东西，直想找机会还给，不需要了，随便怎么处理，”低下头从包里掏出个小丝绒盒子。
　　　　　　　　
　　　　　　　　听了话，再看到这个小盒子，他觉得很痛，不知是哪里痛，痛得他快要站不住。
　　　　　　　　
　　　　　　　　那时候，两人结合没有亲朋祝福，他知道草草地领个结婚证委屈了张美丽，看倔强样子，知道是不会表示出来。他当时没什么钱，买不起很贵钻戒，只尽自己所有买了对很简单小钻戒，在结婚当晚送给。尽管他们现在可以买下整个珠宝店，但这对戒指保存着最美好回忆。
　　　　　　　　
　　　　　　　　现在他突然发现可能只是他个人美好回忆，左手上直戴着他那枚戒指，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手举累了，仍不见他来接，笑笑，低声自语：“不要就算了，也用不着。”说完就从窗口抛了出去。
　　　　　　　　
　　　　　　　　这时背后有人喊：“孔先生，门口有人找您，说是您朋友。”
　　　　　　　　
　　　　　　　　他深深地看眼，沉着脸越过走开了。
　　　　　　　　
　　　　　　　　张美丽站在那里，呆呆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个朋友来拍：“美丽，怎么结个帐这么久，等半天，们叫来喊。”
　　　　　　　　
　　　　　　　　猛地收回含在眼里湿润，慌乱地回头：“没有啊，就来。”
　　　　　　　　
　　　　　　　　等电梯时候，朋友说：“刚看见先生。”
　　　　　　　　
　　　　　　　　“是啊，叫他应酬完早点回家，”张美丽低着头看自己包。
　　　　　　　　
　　　　　　　　“先生真算不错哦，结婚没多久老公就嫌念叨，现在也不管他了。”
　　　　　　　　
　　　　　　　　“恩。”
　　　　　　　　
　　　　　　　　“们是大学同学，那时候蛮纯真哦，可能感情真会比较好，”朋友自顾自分析着。
　　　　　　　　
　　　　　　　　张美丽按了下楼按钮，“刚才突然很不舒服，可能胃病犯了，帮跟们打个招呼，就不上去了。”
　　　　　　　　
　　　　　　　　匆匆跑出大楼，绕到后面，不顾漂亮衣服和高跟鞋，钻进草丛中，趴在泥土地上。
　　　　　　　　
　　　　　　　　“怎么找不到呢，”急得哭出来，怎么也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整整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等身影，没有他电话，好像真得到了期望个人生活。
　　　　　　　　
　　　　　　　　夜深了，张美丽睡得很浅，很快又被惊醒。
　　　　　　　　
　　　　　　　　做了个噩梦，却又记不太清，好像在梦中谁都不理，很恐惧，到处找认识人，之后就记不得，印象最深是抓住孔明衣服却被他甩开，冷漠地消失在人群中。
　　　　　　　　
　　　　　　　　坐起来，余光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有个电话正接进来，是不认识号码。
　　　　　　　　
　　　　　　　　想也没想就接起来，接通对面并没有声音，潜意识就知道是谁，手心立刻出了层薄汗。
　　　　　　　　
　　　　　　　　两人都不说话。
　　　　　　　　
　　　　　　　　终于他开口了：“美丽，这么晚有没有吵到？”
　　　　　　　　
　　　　　　　　“说句话好不好？”
　　　　　　　　
　　　　　　　　听筒那边只有小心翼翼呼吸声，他对空气寂寞地说：“听不到说话，很难睡着。”
　　　　　　　　
　　　　　　　　“打掉孩子事情，不怪，不要自责。感到生气是，不想要，可以跟说，这种伤身体事……最起码，可以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