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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3章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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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耷拉着脑袋,双手蒙面,呜咽道:“大哥,弟弟这官丢得不冤枉,五十里河坝,垮了三处,淹死百姓百二十八人,别说是罢官,就是赔了弟弟这条命,也补不过来……” 
曹*听了,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南方洪水泛滥之事他知晓,可还真不清楚能与曹颂有这么直接的干系。 
随即,他摇了摇头,厉声道:“浑说什么?地方上有知县,你们镇标即使出兵修坝护坝,也只是辅助出了事情,怎么就好兜在你自己身上?……” 
话虽这样说,他到底有些心烦意乱。 
原本以为曹颂自是无辜被牵连到两督之争上,没想到还真脱不得干系。 
只是曹*在京中,没有得到半点音信,可见其中内情也不尽如曹颂说得那样。 
否则的话,曹颂不可能只是不轻不重的几项罪名。 
曹颂还要再开口,却被曹*喝住:“腻腻歪歪什么,做这个样子,你想要给二婶催命不成?” 
曹颂抽着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那边,可是吓到了?” 
曹*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呢?二婶到底是将六十的人了。要不是你伯娘百般劝慰,四弟、四弟妹早晚服侍,怕是早送了半条命。你倒是没心没肺,不想着自己早日脱罪,让家人安心,反而生怕自己罪责不够,要将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 


曹颂讪讪道:“大哥,那五十里河坝确实分到了镇标下修护,即使下边有游击、千总负责,弟弟到底是失察之罪。” 
曹*冷声道:“那游击、千总是谁的人?修坝的石料土方又是谁经手?你心里就一点成算都没有?你现下为那一百多条性命哭,当初想什么去了?说到最后,肚子里已经生了一下子火。 
他虽不算什么好人,可对于人命始终怀了敬畏之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成盛京防洪时事必躬亲,就是怕因下面官员贪墨忽,使得百姓枉死。也不会熬了数个晚上,连得罪人都顾不得,拟了赈济条陈出来。 
没想到曹颂这边浑浑噩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原本对堂弟的那点心疼,现下都成了愤怒,若不是在马车里,怕是都要踹上两脚才解恨。 
曹颂脸色苍白,喃喃道:“是范时绎的人,石料土方,听说也是总督府那边的经手,弟弟为了避嫌,才没有多问。” 
自己这堂弟,虽肚子里没什么才华,私德也不算检点,可说起来,真不是个狠心的。 


出了这样的事,同丢官罢职的处分相比,怕是对百姓的愧疚更压得他难受。 
曹*心中,对堂弟被“顶缸”的那点不满,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早已烟消云散。 
皇上已经算是厚道,只当曹颂背负“失察”之罪。 
即便曹颂真是只是“失察”,可因涉及上百条人命,这就已经是死罪。 
京城却丝毫没有提及类似消息,想来是皇上对曹颂的保全。 
曹*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同你说过,既是做官,就要记得自己责任所在。对你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对百姓来说,却是生死攸关……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其他的我就不罗嗦。只是愧疚并不是两句空话说出来就能抹平的,你记得这个教训,往后有机会起复,为百姓尽心便是……” 
曹颂闻言,依是默默,只是脸上到底添了生气。曹颂回家,上至兆佳氏,下至曹项夫妇,多是欢喜雀跃。 
只是曹项雀跃中,又间杂了隐忧,悄悄向堂兄询问南边的消息。 
天佑虽南下数日,可江宁距离京城毕竟千里迢迢,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没想到,过了没几日,就有南边的信至。 
并不是天佑报平安的家书,而是李卫的亲笔信。 
信中,李卫为次子李星聚向曹*提亲,欲聘曹颂长女弄潮为次媳。 
曹*看完信,脸色立时就白了,手一松,信纸飘飘扬扬,落在地上。 



出了这样的事,同丢官罢职的处分相比,怕是对百姓的愧疚更压得他难受。 
曹YONG心中,对堂弟被“顶缸”的那点不满,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早已烟消云散。 
皇上已经算是厚道,只当曹颂背负“失察”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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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7 10:50 只看该作者 
488 # 。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病逝 
曹颙直觉得太阳穴直跳,脑子里不知不觉出现静惠早年的样子。 
  先是昏倒的小厮,随后是患“哑疾”的丫鬟,最后身份大白,成了李鼎退婚的前未婚妻,自己姻亲家的表妹。 
  这个女子,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可骨子里却那么坚韧。 
  二房有个脾气各色的婆婆,下边一堆小叔子、小姑子,可却没有人能挑出静惠的不是。 
  就是曹颙这个大伯哥,心里也是念着静惠的好。 
  当初初瑜怀天佑时,妊娠反应厉害,什么都吃不进去,差点就出大事。 
  是静惠先是做了京味儿饽饽,后来负责初瑜的小厨房,精心照料,才使得初瑜度过那段危险期。 
  人心都是肉长的,曹颙心里虽偏着曹颂,可也不愿委屈静惠这个好姑娘。 
  等到静惠进了曹家,曹颙与初瑜心里,更多的不是将她当成弟媳,而是将她当成半个妹妹…… 
  再想想两个侄女,弄潮随了静惠,腼腆文静;弄玉则有些曹颂小时候的性子,娇憨活泼。都是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遇母丧。 
  还有天望,虚岁四岁…… 
  弄玉的年纪还能等到下一次选秀,弄潮耽搁明年选秀的话,就要报逾岁,自家婚配。 
  李卫长子李星垣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加上年岁已至婚龄,多半明年选秀时有恩典下来。 
  次子李星聚亦是他发妻嫡出,比弄潮长一岁,可做姻缘。 
  李卫的心中并无恶意,可曹颙却不能亦不会接受这份“好意”。 
  有一份圣意在,两家不算私仇,可到底嫌隙已生,哪里好做的姻亲? 
  李卫的信已经到京,天佑打发回来报丧的人,也迟不了几日,到时怎么同曹颂开口? 
  小儿夭折的消息还瞒着他,还想着等静惠到京在告诉他,如今…… 
  曹颙直觉得心浮气躁,在外书房也坐不住,起身就出去。 
  到了二门,正好与初瑜碰个正着。 
  见丈夫脸色不好,初瑜不由忧心道:“老爷,是不是二叔那边……” 
  曹颂的官司尚未尘埃落定,初瑜只当丈夫还操心此事。 
  看着妻子入秋后清减的面容,曹颙很是无奈。 
  他虽不愿妻子经丧亲之痛,可这消息也瞒不了几日。 
  况且二房那边的大事,还多要妻子出面帮忙准备。 
  他没有立时说话,而是夫妻两个回了九如院,他才开口道:“静惠没了……报丧的人估摸这两日就到京……” 
  初瑜开始还安静听着,好半响才醒过神,脸上血色褪尽,扶着丈夫的胳膊,想到妯娌两个多年情分,想着前两日才被接回东府的两个侄女,还有江宁的天望,眼泪簌簌落下:“就这么去了, 怎么就这么狠心……二弟怎么办?几个孩子怎么办……” 
  这样的大事,瞒是瞒不住的,总要让二房有个准备。按照规矩,身死外地的,除了是国家功臣、重臣,得皇帝上谕,准许灵柩进京的之外,其他人死在他乡,绝对不能将灵柩运回城中。 
  丧家扶灵回京,也只能在城外找寺庙停灵治丧。 
  曹颂那里…… 
  曹颙头疼无比,到底心疼这个堂弟,便使人请了曹项过来。 
  虽说曹项早得了消息,知道侄儿夭折、嫂子病重之事,也晓得天佑南下侍疾,可从没想到静惠会病故。 
  他早年虽因受嫡母薄待心生怨恨,可从没有怨过曹颂夫妇。 
  对于这两人,他这个当弟弟、当小叔子的,始终心存敬爱。 
  有兆佳氏这个任性又偏心的长辈,曹家二房却能兄弟融洽、妯娌和睦,大半是静惠这个长嫂的功劳。 
  见曹项呆呆的,曹颙只能道:“打发人去城西的几处寺庙看看,寻处干净的地方,供些香火,省的灵柩到京时仓促……” 
  曹家的坟茔地,就在城西,将治丧地定在那附近,两下也便宜些。 
  曹项低头应了,声音已是带了哽咽。 
  曹颙叹了一口气,道:“怕是只能瞒这几日,即便不在城里治丧,可等报丧的人到京,也当预备起来了……” 
  曹颙这房是堂亲,上到李氏,下到天宝,都是有服的。李氏与曹颙夫妇、长生义服缌麻,天佑、天慧这一辈,要服五个月小功。 
 到东府本房头上,除了弄潮姊弟要重孝三年外,其他人都是不杖期到小功不等。 
  就是出嫁的几位姑奶奶,也都是有服的…… 
  丧信,是两日后报到京中的。 
  回京报信的,是随着天佑南下的吴盛。 
  他风尘仆仆回到曹府时,正好曹颙才从衙门回来,才换下衣服要吃晚饭。 
  听说江宁回来人了,曹颙忙里撂下饭碗,快步到了前院。 
  曹颙虽早已心有准备,可看到一身素服的吴盛捧上素白信封时,心里也揪得生疼。 
  待看了天佑的亲笔信,晓得静惠咽气前的情形。 
  早在天佑没到之前,静惠就病入膏肓,却是强撑着。直到看到天佑到了,指了指儿子,她才闭上眼。 
  天佑人在江宁,长辈不在跟前,就自己做主,等“接三”后便扶灵北上治丧,行的是水路,如今灵柩已经在半路上。 
  曹颙唤了曹方过来:“传话给太太,二太太没了……” 
  曹方被惊的不行,苍白着脸,去二门传话去了。 
  曹颙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吴盛道:“随我一道去东府,说不得二老爷还有话问你……”说到这里,看他风尘仆仆,面带憔悴,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一路定是疾行回京,顿了顿道:“你奔波回来,也辛苦了,等往东府报了信,就好生歇几日……” 
  见曹颙脸色晦暗,眼底乌青,吴盛忙道:“小的不辛苦,家里事多,老爷还需多保重……两府老幼,还多要依仗老爷……” 
  这话换做其他人说,就有些逾越。 
  吴盛却是服侍曹颙二十来年,是他最得用的管事,说出的也都是心里话。 
  不管是两府主子,还是下人奴仆,不能说兴衰荣辱都牵在曹颙身上,也差不多。 
  曹颙点点头,吩咐人备了马,带着吴盛出门。 
  东府的位置,距离曹家新宅这边不远,也不算近,七、八里路,骑马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曹颙直接带吴盛进了宅子,等着管事传话给曹颂、曹项。 
  曹项心里明白,多半是南边报丧的人到了;曹颂却不知这个,只当堂兄是来探望自己,面上带了雀跃:“大哥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叫弟弟过去就是……” 
  曹项跟在曹颂身后,心里沉甸甸的,想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八字,长兄丢官挨官司不说,还丧妻丧子,江南果然是凶地。 
  对于宦海沉浮,他早去丢了书生意气,心里添了畏惧。 
  曹颙看着满脸欣喜的曹颂,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嗯?大哥怎么了?”见曹颙神情肃穆,曹颂的笑容凝固,小声道:“莫非是刑部有消息……” 
  曹颙摇摇头,终是开不了口,便指了指吴盛,示意他开口。 
  曹颂顺着曹颙的手指望去,瞧见面带风霜的吴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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