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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秋水-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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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完,萧泆然听得在理,唯独她说到最后一句,他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萧冷儿看他神色知他心思,笑道:“大哥可是不信?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这些心智手段,能牵制他一时,却怎牵制得了一世,尤其此人悟性之高,世所罕见,只怕今日比同从前,他修为已更上一层。唯有扶雪珞,能以大局为重,大仁大勇,不失为庚桑楚劲敌。此二人心性不同,轮到高处,却也有些殊途同归的见地胸怀。”

萧泆然一挑眉:“妹子可是轻视自己女子身份?”

“非也!”萧冷儿长身笑道,“天下本无主,世人当自强。我心中岂有男女之念。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欲了解敌人,首先却要了解自己。大哥若仍是不信,只管日后综观全局。”

萧泆然目光一闪:“他可是你心上人,奈何你提及他,却与阿猫阿狗无甚分别。”

半分不理会他有意调侃,萧冷儿悠悠笑道:“我向来公私分明,此刻屋中睡不着觉的,想必也不止你我二人。此番释空大师仙去,只怕前来拜会的,更不止我们一行人而已。”是非曲直,她心中早有计较,却也绝不放弃心之所系。

出家人虽言道是遁出方外,四大皆空,但释空大师辈分之尊在武林之中绝无仅有,又有扶鹤风一干人赶来祭拜,少林寺虽然不曾大肆搞祭礼,对众人招呼倒是颇周。萧冷儿几天前两天都只在山下走走看看,不欲给少林寺多添麻烦,直到最后送行释空大师之礼时,这才入内去。

几人正自走到台阶之下,迎面走来一人,长身玉立,折扇轻摇,面上笑容说不出的潇洒迷人,这般风度,除了庚桑楚却还有谁?

双方面面相对都是一怔,还是庚桑楚率先走过来,笑意更是如三月春晖醉人:“几位,这么巧,又见面了。”目光扫过萧冷儿,终是多出了些与往日不同的色彩。

萧冷儿心中欢喜,机会要笑出声来,抢前一步道:“是啊,这么巧,楼心圣界的大殿下特地来少林,莫不是也祭拜释空大师?”

庚桑楚含笑点头:“正是。释空大师昔年曾有恩与家父,此次前辈仙去,我自当来行这一礼。”

萧泆然心下一动,便也笑道:“这可当真是巧,释空大师当年也曾有恩于家师,说不准这巧合便成了缘分。”

“只怕当真便应了这缘分二字。”萧冷儿抿嘴笑道,“大师也曾有恩家母,我委实不好意思把这一件事说成了三件事。”

三人相视而笑,庚桑楚折扇一扬:“扶盟主,萧公子,洛公子请。”

也不与他客气,扶雪珞、萧泆然、洛云岚三人便当先几步走在前头,庚萧二人自自然然落了后方。不待萧冷儿反应,庚桑楚折扇换了左手,空下的右手便自牵了她的。颊上荡出红晕,心中却甚是甜蜜,萧冷儿任由他牵着,低声笑道:“那日你让展大哥为我传话,我只当你哄我高兴,哪知你当真便来此。”

庚桑楚横她一眼:“我何时说过大话?你娘与我爹当年欠下的想必是同一桩恩情,释空大师的事迹我听说的倒也不少,心中对他素来敬仰。”

萧冷儿颔首同意:“我也是。听说那时楼、你爹和萧……和燕帝,两人同为惊世之才,谁也不服谁,但在释空大师面前,也只若毛头小儿一般。两人身份虽有别,大师对待二人态度,却一视同仁。”

“释空大师这般得道修为,心中自然早已无所谓正邪之分。”庚桑楚叹得一声,不难听出遗憾之情,“只可惜如此高僧,我终究无缘一见。”

萧冷儿摇首笑道:“话可不是这样说,大师虽然躯体已逝,但留下的心性与精神却是永存。你他日若能有了大师这般顿悟,比之与他见面,只怕更是交了莫逆。”

庚桑楚失笑,看她一眼:“不知萧大小姐这可是在绕着圈子劝我放弃正邪天下之争,归隐山林。”

萧冷儿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我正是这意思,但你此时年轻气盛,只怕却听不进我这番话。”

庚桑楚低眉,不再说话,只下意识握紧她手,听她又自笑道:“但你莫要担心,只要你在这武林一日,我必定遵守诺言,绝不弃你而去便是。”

庚桑楚瞪她:“你为何不干脆说要与我分出个胜负生死才肯罢休。”

萧冷儿掩嘴而笑:“这却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她笑容灿烂如群花怒放,正自瞪她那人不由看呆了眼,随即反应过来,面上不自然多了层薄晕。眼见这位脸皮厚得旷古绝今之人竟也会不好意思,萧冷儿笑得更欢。

那两人在后面旁若无人笑闹,只苦了前面三人,扶雪珞面无表情,萧泆然一脸苦笑,洛云岚虽无甚感觉,看扶雪珞神色,眼珠子却还哪敢再多转一下。

进了山门之后,五人却立时自觉起来,半句话也不再多说,脸上也各自多了层肃穆的神色,一旁的弟子便领了五人向后殿行去。

扶鹤风等人早已在座,几人到了之后,各自点头便算作了招呼,无人讲话。木鱼声与“南无阿弥陀佛”的诵经之声不歇,众人听得一阵,心下当真便似平静一些。

此处唯一不大协调之人,看来便是庚桑楚,但他一人立于一旁,折扇轻摇,悠然惬意,自然无人当他是前来闹事,无想大师主持今天礼仪,达摩院院座无为大师便自越众出来,施礼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

庚桑楚含笑还他一礼:“在下问心,昔年我楼心圣界圣君曾受释空大师恩惠,闻大师仙去,心中伤痛,便遣我来此向大师还礼。”

无为大师肃然道:“来者皆为我佛门有缘之人,施主请。”

纵是如此庄严肃穆氛围,萧冷儿咋闻此言,也险些笑出了声,心想若连庚桑楚都能算作佛门有缘人,那一干佛门的光头和尚倒真是名副其实的普度众生了。

礼数亢长繁杂,萧冷儿想着绝不能对大师不敬,这才强撑住了睡意,转眼却见扶雪珞双眼紧闭,却似睡着一般,不由耸耸他肩膀,用自己仅有的那点传音入密功力道:“臭小子,这么严肃的场面你竟拿来睡觉,这武林盟主却是怎么当的,也不怕回头挨你爹几大板子。”

扶雪珞也不睁眼,甚至嘴唇也未见得动一下,萧冷儿耳中却已清楚听到他声音:“此话说得在理,如此难得的场面,广宣佛理,自该用心体会领悟,唯独萧公子独树一帜,偏要在此东张西望,无所事事。”

讨得个大没趣,萧冷儿有些悻悻摸了摸鼻子,回头看庚桑楚,却也是与扶雪珞同样老僧入定模样,心里颇不服气,便也自装模作样闭了眼,但耳中虽听闻诵经之声,她本身没有半点慧根,却又有甚办法?

诵经完成之后,一干人便随无想大师到了后山。释空大师临终前曾言道,他死了之后,便火化他的尸身,把那剩下的骨灰只管洒入风中便是,因此这后山也不过一座衣冠冢,扶鹤风等人便请求各自来洒上一捧黄土,眼见众人心诚,无想大师修为精进,倒也并不甚把这些礼仪放在心上,便自同意。

一人一抔黄土,在那坟前拜得三拜,便自退下。等到这一节礼数完成,萧冷儿方自转过身,抬眼处却生生愣在原处,一瞬间惊讶恍若血液倒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远处一人负手飘然而立,在场纵有一干绝顶高手,却无一人知晓他是何时到达。山风吹得他衣襟和长发飘散,但他一动不动,那一种尊贵祥和,却似要凝结了周围的风。

发丝往后,夕阳映照在他浅淡的侧脸,如金石玉砌般妍态,但哪里又有人会注意到他容貌?自古人类对于神族的尊崇,总觉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叫人典礼膜拜,哪里却能顾及到他外在的美丑。

那于他而言,已只不过是一副皮囊。

他音语醇然,似叹似惜歌道:“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语毕,终于转过头来面向众人。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萧冷儿喃喃道。

九天之上有神人,凡尘之中却有万人心中真正敬仰的紫皇。

燕帝萧如歌。

无想大师,扶鹤风几人肃然施礼:“见过紫皇。”

洛文靖垂首,叫一声:“大哥。”便自闭口不言,倒是扶雪珞几人注意到他称呼,心中各自诧异,但在萧如歌面前,却有谁敢造次?

萧如歌含笑还礼,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经过萧冷儿时,眼中不由自主便多了层笑意,扶雪珞便站在萧冷儿旁边,气韵内敛,萧如歌不由多看两眼,最后落在庚桑楚身上。在场无不肃然噤声,唯有他仍是摇了折扇,笑意从容,不甚在意模样,见萧如歌目光,便自笑道:“问心见过燕帝。”

萧如歌微一颔首:“二弟之子,确有他当年风采。”

庚桑楚含笑不语。

萧如歌倒也未曾等他回答,身形不见动作,已到了衣冠冢之前,俯身捧上一抔黄土敬上,半晌叹道:“大师得道,去得干净,难为我等仍拘泥红尘之中。”半晌淡淡道:“你父亲现在何处?”此话未曾点名,众人却明知他问的是庚桑楚。

庚桑楚答道:“我父在山脚之下。”迟疑片刻,“父亲早已猜到燕帝会下山来,只道在山下等小姑姑。”

萧如歌摇首笑道:“我倒给忘了,难怪镜明不愿与我上山,却是要先找二弟去。”说完这句话,才终于转向萧泆然萧冷儿立定。

萧泆然立刻躬身叫道:“师傅。”

众人都看萧冷儿,她却是心乱如麻,半晌咬唇不语,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垂首低声道:“见过父亲大人。”在场所有人虽然都一早猜到她身份,但此刻听她这般叫出来,仍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边礼仪已是完成,当下无想大师便着人安排素席,亲自领了众人回寺去。萧冷儿心中烦恼,极不欲和萧如歌行在一处,刻意落后几步,却落到庚桑楚身边来。庚桑楚见她模样,干脆拉了她手低声笑道:“这不是与爹爹见面么,怎么弄得像见阎罗王一样紧张?”

感觉走在前面那人像身后也长了一对眼睛似的,直直便瞅着他二人而来,萧冷儿心里更慌,握紧庚桑楚手更低声道:“他在我心中比阎罗王还讨厌可怕。”明知自己就算传音入密,也瞒不过前面那人耳朵,反倒大方了,想到他方才在众人面前一副拽上天的模样,自己的话正好挫挫他锐气,不由更为理直气壮。

庚桑楚看她模样,蓦地笑出声来。

众人走远不久,一对男女飘然而来。男子气度不下萧如歌,却是楼心月。那女子风华难以描述,早已不似凡俗中人,容色清丽难言,萧冷儿却是肖似于她。

两人站立良久,半晌楼心月叹道:“大师得道而去,昔年我几个听他讲禅之人,如今却仍是在中混沌之中苦苦纠缠。”

楼心镜明侧首看他,微笑道:“我想起昔年我们四人在一起,遇到释空大师,我和剑心不知天高地厚,却还仗着一点小聪明,想要在佛理上与大师分出个高下。”

楼心月闻言也自展颜笑道:“我与大哥却也同样无礼,年轻气盛,非要打败大师才肯罢休。”回想当年情形,悠然神往,脸上笑容却是一分分消失掉。

楼心镜明心中伤感难言,斐然道:“如今大师去了,我和如歌,还有大哥你,都前来拜祭一二,唯有剑心,这一礼却是要欠下了。”

楼心月俯身施了一礼,却再施一礼,叹道:“她欠下的,我帮她还便是。”

想了一想,楼心镜明仍是问道:“大哥,剑心如今是生是死?”

楼心月略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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