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隐藏的第五位巨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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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尔里希看着合上的门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握着魔杖的左手，狠狠的将魔杖摔了出去，“混蛋！”握拳砸在地上，他低垂着脑袋闭着眼睛，脑中反复回想着斯莱特林冰冷的嘲讽。
　　明明自打出生就是比同龄人更优秀的纯血巫师，明明在学校里傲然领先，明明有不弱的实力和身手；却在到达这个世界被封禁了至少百分之六十的魔力，连身体也变得柔弱！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在斯莱特林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
　　“帮助他们建校？呵，我现在只是个弱小的依附者，全然的拖后腿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沃尔里希双臂盖在眼睛上，心下一片悲凉。斯莱特林完全摧毁他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对他们有价值的表象，“明明什么用也没有了……”
　　没有价值的未来信息，没有强大的魔力和身手，没有任何可以提供的助力，他现在留在这里还能干什么？沃尔里希松开双臂，无神的盯着屋顶，半响才阖上了双眼……

024
　　“你是奎考尔家族的继承人，也将会成就斯莱特林的荣耀！”
　　萨拉查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他的母亲——来自玛雅的印第安贵族，曾经一度的祭祀人选，带着纯然的骄傲和敬畏，匍匐在他身边恭谨的赞叹。
　　奎考尔，奎扎尔和考赤的合称，在玛雅语里，代表着着鸟与蛇——也就是羽蛇的姓氏。
　　奎考尔家族信奉的不是梅林，他们向羽蛇风神献祭；家族在当地并不被称为巫师，他们是得到神灵庇佑的祭祀，所以拥有常人所有没有的力量；
　　传说，奎考尔家族是羽蛇神的后代。
　　五岁的萨拉查已经知道，这就是斯莱特林公爵带回母亲并娶了她的原因，唯一原因。
　　斯莱特林公爵从不曾爱过这个并算美丽的异国女人，他从不曾对她甜言蜜语、不曾给她微笑和体贴，他的眼里只有萨拉查——可能是预言中的，能给斯莱特林带来荣耀的孩子。
　　可是同样，母亲也从来不曾爱过斯莱特林公爵，母亲是信奉神灵、本该将一切奉献与神的祭祀，她所做的一切也同样如此。来自主祭祀的神谕，早已被预定的未来。
　　四岁的萨拉查不知到真正的孩童会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其他孩子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存在。
　　母亲视他为神之子，自己则是神仆，比之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们不过是更为理智而已。斯莱特林公爵视他为候选继承人，竭尽所能的压榨着他全部的精力灌输所有的知识。
　　冰冷的城堡里，安静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他的身边只有那个会匍匐在他脚边的所谓的母亲，和那些丑陋愚蠢的随叫随到的家养小精灵。斯莱特林公爵则在外面继续寻觅着合适的情妇、也可能是未来的妻子，留给他的也只有奢华的生活条件和最出众的教育团队。
　　五岁的萨拉查则是亲眼目睹到，什么叫做父母亲情。
　　斯莱特林公爵洋溢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笑容注视他对面的美丽女人，他们彼此目光交接，无需语言的交流；白嫩的小手突然从女人怀里冒了出来，萨拉查看到斯莱特林公爵低下头兴奋的亲吻小小的手背，在婴孩意义不明的呀呀声中哈哈大笑，从女人怀里接过那个婴孩，贴在脸上蹭了有噌。
　　婴孩的叫唤声更响了，女人嗔怒的拍打着斯莱特林公爵的肩膀，公爵乘机偏头在女人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站在楼梯阴影处的萨拉查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其乐融融。
　　“他是谁？”稚嫩的嗓音早已吐词清晰、语气冷淡，全然没有孩童娇弱和活泼的感觉。
　　身边垂首的母亲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恭谨的答道，“公爵的二儿子。”
　　“我是问，站在那里的男人是谁。”萨拉查平静的问道，即使他每个一段时间都会见到那男人一次，“父亲的兄弟？”
　　“不，那是斯莱特林公爵，您的父亲。”
　　城堡因为那个女人和孩子的到来而热闹起来，斯莱特林公爵开始举办宴会、邀请有名望的贵族和巫师，他仪态优雅的穿梭在宾客之间，并用最真挚的温情亲手搀扶着那个女人走下楼梯，向来客们介绍他的第二位夫人、以及他的第二个儿子。
　　此时的萨拉查只是站在二楼默不作声的看着大厅的觥筹交错和脉脉温情，那些从来不曾在记忆中出现过的感情表露令他十分陌生，却也并不是不明白——书本能教会人太多太多的东西。
　　比如现在小小的萨拉查就知道，在斯莱特林公爵心目中，他并不是一个儿子；他仅仅是一个继承人候选，能够给斯莱特林家族带来荣耀的棋子；即便他不是预言中人，出色的天赋也足以让他成为家族的保护人。
　　萨拉查转身走入画像室，他还需要继续他的学习。他记得所有画像和书本中透露出的最重要的一句话，“强大的实力能够征服一切。”
　　三个月后，斯莱特林城堡重新归入沉寂，公爵带回来的那个可爱的小婴孩在公爵的怀里全身冒血痛苦的死去，医疗师们谁也无法找到原因，自然也无法解救。公爵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他怀里哭闹嚎叫，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生机彻底终结。而那位二夫人也突然陷入昏迷，再也没有醒来。
　　萨拉查带着他的母亲悄无声息的站在人群外，看着斯莱特林公爵痛苦的泪流满面呼喊着婴孩的名字，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他很喜欢那句话，“实力掌控一切。”因为他从不曾拥有过，所以他喜欢夺走别人最重要的，总是一个人沉寂在黑暗之中太过无趣，既然是他的父亲，就应该陪着他一起才对。
　　萨拉查决定喜欢安静和冷清，斯莱特林城堡不需要热闹。
　　而就在那一天晚上，一向恭谨冷淡的母亲突然拥抱住了萨拉查，松开手时泪流满面。
　　“我相信您能保护好您自己，我相信您最终能得到您的幸福，我相信您会是最伟大的存在。”母亲颤抖着声音跪坐在地上看着萨拉查，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您会在未来遇上异界的领路人，他会是您的同伴、理解您、支持您、永远站在您身边，您将会浴火重生，您会拥有最广阔和荣耀的未来。”
　　萨拉查冷淡的看着母亲掩面离去，他知道这是一道预言。同伴这个词对于他来说过于陌生，“理解”和“支持”也只是书本中出现过的词语；不过五岁的萨拉查还是清楚的记下了母亲的话——在未来，他会遇上一个来自异界的人；给予他城堡里的人不会给他的东西，会永远站在他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三后天卡珊德拉？；特里劳妮应邀而来，斯莱特林公爵大发雷霆离开了城堡，斯莱特林城堡又恢复了冷寂，萨拉查身边也永远的少了一个身影。
　　当斯莱特林公爵再次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萨拉查的课程量翻了又翻，他几乎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个人时间；而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再也没见到他名义上的父亲。
　　十岁的小巫师魔力系统已经日趋完善，萨拉查正式开始进行魔法训练。
　　巫师的强大来自于血统、意志和灵魂，萨拉查无疑拥有强大血统——无论是纯血的斯莱特林，亦或是奎考尔家族。然而萨拉查只是表现平平，他从画像们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却从斯莱特林公爵眼里看到了安心。
　　斯莱特林公爵在提防他，不仅如此，他的饮食里还被添加了有趣的东西。萨拉查嘲讽的看着再次迎娶了一位贵族女子的斯莱特林公爵，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即便他就站在明亮处，即便他就在身边几步之外。
　　没有谁会知道年仅十五岁的萨拉查真正的力量，就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萨拉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存在感也越来越薄弱。
　　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的萨拉查能够感觉到斯莱特林公爵打量的视线和松口气似的叹息，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房子里，异常清晰。
　　突然间斯莱特林公爵似乎记起了他冷落了太久的长子，他再次出现在萨拉查面前，提供给他需要的一切，甚至为他特意改建了城堡的下层作为实验室的功用。他会派人搜集各种稀罕的物件、草药和动物，只要是萨拉查需要的。
　　可是他还是从未将萨拉查带入人群，好在萨拉查似乎更喜欢一个人做着他喜欢做的事情，一个标准的学术研究人员，平庸的魔法资质，不稳定的魔力系统，甚至没有健康的身体，一个没有威胁的存在。
　　可是安心的斯莱特林公爵怎么也想不到，萨拉查的痛苦并不是来自于公爵先见之明下的安排，而是因为过早觉醒的血统力量。年轻的身体和还在发展完善过程中的魔力系统尚不能承受来自远古的庞大力量，如果不是公爵提供的珍稀草药和足够安全安静的修养环境，也许萨拉查早就不存在了。
　　一切都是命运？萨拉查捻起斯莱特林公爵隐藏在重重封锁之下的羊皮纸片，两条标注着不同日期的预言——一条在斯莱特林公爵带回母亲之前；另一条在他五岁的时候，也就是他杀死那个女人和弟弟的那年，也就是斯莱特林公爵开始给他的饮食里添加“作料”的那年。
　　期盼着命运之子的诞生，渴求的家族的荣耀，迎娶一个毫不称心的女人，只为了那个注定了会是他手中棋子的孩子。然后呢，恐惧于预言中的毁灭……
　　彼时萨拉查已然二十岁，他从未走出过这个城堡半步。
　　他喜欢安静甚至冷清的独自一人，却再也不会在城堡里举行宴会的时候躲在阴暗处满心厌烦和嫉妒，却执着的看着人群——那不是属于他的世界。
　　他喜欢各种类别的书目，无论是沉重的历史还是简单的故事和童话，却再也不会因为故事中人物的人生波澜而心绪波动——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喜欢斯莱特林公爵在他面前越发安然轻松的表情，却再也不会在转身之际露出嘲讽恶意的微笑，平波无澜——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个舞台上的小丑罢了。
　　他等待了十五年，那个和他命运交织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025
　　萨拉查已经感到不耐，他等待了十五年，那个和他命运交织的人却还没有出现；他已经看腻了斯莱特林城堡里上演的戏剧，他怕他因为太过无聊提前毁了这一切；他必须忍耐，那个灿烂辉煌的时刻，将是他送给那人的礼物。
　　他走入书房，交代下他的全封闭研究计划，在做好准备后悄无声息的在众目眼皮子底下悠然的离开了城堡，却无一人发觉。
　　萨拉查的血统觉醒带来的副作用尚未解决，他依然会因为体内沸腾的汹涌魔力而疼痛，这么多年下来却也能够完美的魔力波动压制住、不被察觉；他只是看上去虚弱的似是重病的人，却不会有太多的问题；不过他也明白，血统觉醒过程拖的越久，未知的麻烦和问题也会越多。
　　他随意的行走在大陆上，却从来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自己，将自己孤立在世界之外，看着日升月沉、看着悲欢离合。他寻找着书中所说的所有事情，亲眼见证，这让他的生活不再无趣。
　　在旅途过程中，他也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遇见一些的人和奇特的魔法生物，只是在他依然执着的寻找着母亲预言中的那个人，也是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给二十死岁的他同样意义预言中的人。
　　如果说过去萨拉查的冷漠是因为那座孤独死寂的城堡，那么现在则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