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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第59章

小说: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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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在狙击镜中看穿她底细,情急之下,吴越逼她不要手软,那一刀下去,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亲手杀人。吴越很清楚亲手杀掉自己的同类,在心理上会带来多大的不适。对这姑娘有些歉意,却并不后悔:固然沾染人命后,生活会与之前截然两样;但彼时情势,若不杀人,她没法活着回来。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向这个刚刚被他逼着放弃了最后坚持的姑娘敞开胸膛,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不怪你。”战争便是如此残酷,你若有半分仁慈,便会引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这个拥抱无关风月,只关乎信任与一些微妙的情怀——许多年前,吴越第一次参加任务,近距离击杀一名恐怖分子。那场战役令他几乎奔溃,整整三个月,他提不起一点精神。
    直到睿智的队长给他两个月假期,让他看遍河山,他才隐隐悟到,若是那是他不出手将匕首捅进那个恐怖分子少年的腹中,不但他会被当场击毙,甚至可能连累到整个队伍。更有甚者,从他手底下逃走的恐怖分子,会危害到更多的无辜百姓。
    从那时起,他的心便坚定如长城。此时的刘苏便如曾经的他,迷茫而充满自厌情绪。更糟糕的是,她是一个女孩子,本不该遭遇这些事情。她在为他的行为后果买单,故而这个感激与安慰性质的拥抱如此必要。她是他的血脉兄弟,可以将后背放心交付的战友,是仅仅性别不同的另一个他自己。
    “你这般占我便宜,阿甜会放小白咬我的。”刘苏调笑,却不曾推开他。前特种兵胸膛宽阔,靠起来安稳放心。
    吴越咬牙切齿:“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哪个愿意给你依靠!敢对阿甜告状,休想我下一次还安慰你。”
    刘苏轻笑出声:“我错了……阿越,多谢你……”多谢你提醒我不要心慈手软,多谢你替我射杀那个巨弓手,也多谢你在我最自厌自弃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拥抱。
    这姑娘的心理素质比他料想的要好——毕竟是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再不是活在象牙塔里的姑娘。吴越这才放手,万分珍惜的收拾起枪械,叹道:“这样好的枪,以后怕是只能闲置了。”
    可若是没了枪,这个男人的光芒,怕是要有一大半都会被压制,乃至于整个人都会被闲置罢?刘苏嫌恶地搓着手上血垢,黏黏腻腻的不明物体令她万分后悔适才吴越拥抱之时,怎么没有趁机蹭在他的衣裳上。
    “洛阳那里传来的消息,就快要造出来了。”刘羁言的佩剑“含青”与刘苏所配“灵犀”,便是出自洛阳杜大师之手。不过含青的铸剑师早已病逝,这一位替他们打造子弹的杜大师,是前者的幼子。
    一旦解决了子弹的问题,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吴越成就他的事业与野心。前特种兵眼神一亮,拍着姑娘的肩大笑。刘苏趁机将半凝固的血液抹了他一身,转身便跑。
    “有种你别跑!”吴越作势要追,见姑娘蹿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些,在后面笑得脸都变了形。他弯腰揉腹,心情逐渐沉重:“阿苏,但愿这一次,不会给你留下阴影。”
    雁门关大营,中军。被穿了琵琶骨锁在木栅中的阿琴轻笑:“刘郎君,你若再不去,我发誓你此生再也不会知晓那件事情的真相。”
    羁言微微皱眉,他不在乎她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但……苏苏是在乎的。
    “你要抓紧呐,再迟几日,最后的真相就要被掩埋啦!”他们还有那么长的年月要一起度过,潋滟扎在她心里的那根刺,还是拔了的好。
    他知道阿琴是故意如此说,以引他离开大营前往西域。他便顺着她的计划走又如何,最终的最终,他不会如那幕后之人的愿。
    吴越刘苏等人赶回大营时,刘羁言方离去不久。吴越向襄王汇报此行经过,连同他们的战绩与损失。刘苏追出大营,然而天地茫茫,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阿言,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再走么?
    姑娘立在雪地里,身影伶仃孤寂,失魂落魄。她刚刚打破自己的原则,亲手杀了人,本心蒙尘。过去的那些年岁里,她享受孤独,但此刻她前所未有地害怕孤独。多想伏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多想听他说一句“不是你的错”啊……
    她不怪他,只是遗憾于,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一次不在身边。
    要不要去追他呢?刘苏叹口气,答应了殿下助他平定战事,若是中途走了,又算什么?如今蛮军粮草已大部分被毁,这场战争,想来就要结束了。
    潋滟打的什么算盘,她多少能猜到一些。若是她以为单独会面便可令阿言改变心意,那她真是看轻了阿言。
    阿言,你不会教我失望的,对么?
    大营里,少年们闹哄哄的,围着章歆问医者他几时能苏醒的,医者宣城章歆先是腿上受了重伤,后又伤了内腑,便是能够醒来,身体也很难复原了。
    云心岫来寻刘苏:“吴郎君托我问你,能造出来盘尼西林么?”显然那个拗口的名称令她很是困惑。
    刘苏想着襄王帐中果盘里不时出现的金桔,点点头。死于伤口感染的人,远比死在战场上的更多,她是该对此上点心了。
    云心岫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浑身脏污,道:“脸上都是血,亏你能忍!”连头发都被血污成一缕一缕的了,幸亏刘羁言走得早,若我是他,见了你这样子,真是再也不要碰你一下。
    “夕食吃炙肉与血肠呢,你快去收拾一下。”却见刘苏听见“血肠”二字,脸色一片,竟扭头干呕起来。云家姑娘凤目闪烁,“你该不会……”
    刘苏瞪她:“莫要乱想!”果真觉得自己脏到极致,想要沐浴的想法一旦生出便再也压不下去。可惜这是在军营里头,男子太多,洗浴十分不便。先前那些日子,她都是在自己的帐篷里匆忙擦拭一番,此时却极想痛痛快快洗个干净。
    也不知云心岫是怎样解决这个问题的,按着云梦泽的性子,他应当不会允许堂妹在这满是男人的军营里头洗浴罢?云心岫瞧出她想法,笑道:“大营向东二里有一处小山坳,山坳里有一眼极隐蔽的泉水。”因着隐蔽,她都是去那里洗浴的。
    “谢了!”刘苏拔脚便走,收拾了换洗衣裳,向东行去。
    吴越安顿好章歆并剩下的少年,出来问起刘苏去了何处。他是真怕那姑娘不管不顾地就追着刘羁言去西域,将这一大摊事务全部留给他——她不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云心岫笑道:“她不曾跑呢,”向东一指,“散心去了。”
    吴越摇摇头:“人还在就好,随她去吧。”那姑娘刚刚经历了那些,刘羁言又不告而别,心情郁郁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半个时辰后,不见女门客回来,恰逢大帐中事务告一段落,襄王信步出营,挥退侍卫,向云家姑娘所指方向走去。这是在他的大营外,不过两三里地,遇袭的可能性太小。
    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晚上,因为无咎的抗拒,那个姑娘哭得满面泪痕。想来她不愿将自己的软弱展现在众人面前,才要去那等偏僻之处吧。但他是见过她的软弱的,应当无妨。
    刘苏去时用上了轻功,以她今日功力,可以轻松做到踏雪无痕,是以赵翊钧寻找得颇为艰难。沿着半冻结的溪水上行,隐约可见水中有丝丝缕缕的暗红——是血迹!赵翊钧心下一紧,向前追去。
    沾满血迹的外衣散在树丛中,赵翊钧蓦然呆住,那个姑娘她……他忘了她武艺高绝,只以为她已遭遇不测。直到看到一泓掩在树木后的潭水,他才恍然醒悟:自己来得唐突了。
    可就是那唐突的一眼,他已看到了许多——纯白的里衣染了血,不同于外衣上干涸的黑紫血迹,里衣被浸染后,成了淡淡的红色。
    泉水幽深,女门客坐在其中,只露出半个肩背。她有内力在身,并不怕潭水寒冷刺骨。露在水面之上的皮肤因凉气而栗起了细细的颗粒,却教他觉得愈发肤质如玉。
    无来由地,他想起一句: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这不过是一眼并一个念头转过的时间。刘苏一遍又一遍搓洗着沾染了敌人血液的皮肤,恨不能脱掉一层皮来。猛然发觉有人来了,扬手拍起一片水幕,借着水幕遮挡,她已迅速套上干净衣衫,警惕的向那人看去。
    赵翊钧眼一花,水幕扬起又落下,女门客已杀气腾腾地站在他面前。见是他,女门客收了杀意,黑发上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面色薄红:“殿下?”

☆、第107章 信与疑

“抱歉,我不知你……”赵翊钧目光虚虚罩在姑娘周身,不便盯着她,却也不舍移开。
    “殿下!”刘苏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是我自己不小心,无妨。”说着皱眉,尽管搓洗了一个所时辰,手指都起了皱,她仍是觉得自己不甚干净,血液与脑浆黏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手中。
    思及此处,姑娘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赵翊钧自然以为她是恼了,说到底,却是怪自己唐突。但他身居高位,若是直截了当道歉,恐怕两人都生尴尬,当下斟酌道:“今日之事,我自当保密。”他不知这姑娘的贞洁观与众不同,“无忧放心。”
    刘苏虽隐隐恼怒,却也晓得怪不得他。又加上他态度诚恳,便道:“多谢殿下体谅。”抬头看看天,已是夕食时分,“若殿下不弃,我送殿下回营。”
    襄王应下,心想,我唤你作无忧,你却叫我殿下,十分不公平。当下回营用饭,调兵遣将安排次日行动,并无别话。
    是夜,一帐之隔,有人睡得香甜,有人辗转反侧。
    次日清早,刘苏进入主帐时,恰听得有将领对襄王殿下的身体状况表示忧心忡忡:“殿下还是要保重……蛮军粮草被烧,想也支撑不了多久,咱们只需防着他们狗急跳墙……不过殿下真的不必如此忧心……”
    殿下颇为无奈地应声,表示自己对胜利很有信心,并未忧心到睡不好觉。将领:……那殿下你眼睛下面的青黑是怎么回事?我虽是大老粗一个,我娘子却常夸我细心,最懂得体谅他人辛苦的。
    被一个粗壮精悍的军人用那样关切的眼神看着,对方还一副“殿下我很理解你”的模样,赵翊钧不由揉了揉眉心。超然台受伤后,他体质大不如前,不过是一夜未睡好,精神便萎顿得很,头亦隐隐发痛。
    “殿下没睡好?”导致他不曾睡好的罪魁祸首放下朝食道,“让人按按头,许能舒服些。”说着便去瞧亲卫们的手,看哪一个不那么粗壮些。
    赵翊钧:“无忧既会,何必麻烦他人?”亲卫们的手?对不起,他敬谢不敏。
    “……”刘苏顿一下,告诉自己莫要想太多,这位殿下是习惯了侍女照顾的。在这荒芜的北地大营,真真是委屈他了。于是跪坐他身后,解开发髻,手指插入发丝,缓缓按摩着头皮。
    赵翊钧摆摆手,将领并亲卫退出。华夏贵族重礼,发髻不整便见人,是严重的失礼行为。是以亲卫退出后,并无人进帐打扰。
    “殿下请闭眼。”声音低缓,有些凉凉的。手指也是凉的,正好缓解一下他焦灼的心。
    明明是习武之人,手心却奇怪地没有武人惯常会有的茧子,反而细腻柔滑。若说有哪里不同于普通贵族女子,便是那双细长的手并不柔弱,用足劲力时,足以分金裂石。
    这个距离很近了,他只需稍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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