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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第5章

小说: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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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苏惊异,一挑眉,意思很明显:你居然会做饭?他神仙似的人品,与厨房油烟,怎么看怎么不搭界啊。
    羁言眉峰一剔,愈显风流,慢吞吞开口道:“你来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的。”自然会做饭。
    不但会做饭,居然手艺还很不错。刘苏夹起一片莲藕喂入口中,不由眉花眼笑。
    藕片甘脆清甜,腊肉咸香浓郁,菘菜爽口宜人,莫说只会煮粥的她不能比,便是寻常厨子,也不见得会比他做得更好。
    羁言动作斯文,进食速度却奇快,一时用饭毕,盛了一碗莲子汤慢慢喝着,静待刘苏吃完。
    刘苏遏制不住叹气的冲动:这个人,生得那样好,字写得那样俊秀,已足够令世人又羡又妒了;偏生他还有一手好厨艺,这可叫别人怎么活?
    她怔怔出神,一时不妨,竟将心思说了出来。
    羁言无谓一笑,相貌天生,写字是为了磨砺心性,至于厨艺,那是他当年为了刺杀鲁南刺史苏味道所学。她只看到他鲜明的一面,哪里知道底下的肮脏血腥?
    此后,一日两餐,刘苏便只负责早餐,夕食均由羁言亲自整治。羁言厨艺虽好,却不耐麻烦,自是怎样简便,便怎样做。
    不料刘苏时常痴缠,请求些麻烦却美味的吃食。羁言纠缠不过,不愿因吃食与她纠缠,往往便遂了她心愿。
    这日朝食,刘苏多次失败后,终于做成了桂花糯米藕。羁言爱甜食,心情不错,午后便主动道:“我去打些野味来,就在外面溪边炙肉,如何?”
    刘苏欢呼一声,蹦跳着去准备调料。羁言心里一动: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他竟已习惯每日有她的歪缠了。
    一蹙眉,随即失笑,便是习惯了,那又如何?以他的心性,两年前那件事都可以斩断,何况今日不过是养着她而已?
    时值秋日,正是野物肥美之时。羁言拎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雉从林中走出,便见刘苏抱膝坐在门口看天,见他回来,笑嘻嘻地招招手。
    羁言抽出匕首,就着清澈的溪水将猎物剖开洗净,一面命刘苏拌些黄泥来。他则砍几枝竹竿,将去毛洗净的野兔穿起。又在野雉腹中塞了几样顺手采来的野果,外表均匀抹上黄泥,在地上挖一浅坑,将野雉埋入。坑上点火,支起竹竿,慢慢烤着兔肉。
    羁言看着火,不时翻动一下野兔以免烤焦。刘苏坐在他身边,对匕首生出极大兴趣,拿在手中不住把玩。
    不怪她如此,那匕首做工极其精致,通体银色却不反光,面上有菱格纹,却不是人为雕饰,而是冶铸过程中自然形成……正是传自春秋欧冶子一脉的冶炼之法,当今天下,唯有洛阳名匠杜大师做得出来。
    洛阳杜大师最擅铸剑,这匕首乃是当日铸含青剑时一炉所出,名为灵犀,是他此生所作唯一一柄匕首。
    羁言得了含青剑,这灵犀匕自然也归了他。若杜大师在此,定要大怒:虽说器物皆为人所用,他这用法,也太暴殄天物了些!
    过了一时,羁言道:“仔细割了手。去拿些蜂蜜来。”刘苏始恋恋不舍地放下灵犀,回厨房寻了一罐金黄香甜的蜂蜜。
    将蜂蜜均匀涂抹于片出刀花的兔肉表面,烤至焦黄,撒上产自西域的胡椒与小茴香,羁言满意一笑。
    他至为好洁,如不是生存所必需,他决不愿麻烦自己去烧烤野味。然今日为了刘苏偶然为之,做出的食物令他自己也感到意外的完美。
    溪边设食案,两人相对跪坐,膝下衬着柔软的茵褥。几上两只黄杨木盘,各盛一只兔子;中间是陶制多格盘,盛着细盐、韭花、橙酱、茱萸等各式调味料。
    羁言用灵犀割下几片肉放在刘苏面前,见她自己动手蘸料,甫一入口,便快乐地眯起眼。他已是看得明白,这姑娘委实单纯、好养活得很,一口美味便能让她喜悦满足如此。
    当下两人大快朵颐,将两份兔肉分食干净。羁言熄了篝火,从灰堆中扒出先前埋入的野雉来,剖开外层烤得坚硬的黄泥,一股白气扑出,浓香诱人。
    示意刘苏自己先吃,羁言转身在溪边盥手。不料刘苏几步蹲到他身边,他侧头看去,一片白嫩生生的鸡脯肉已送到唇边。
    羁言迟疑着张嘴,刘苏笑眯眯,将肉喂到他口中。临了,纤细的手指还在他唇上摸了一下。
    “咳……”羁言借着洗手掩饰因她大胆行动而生的不自在。刘苏作庄重状,依旧回几前跪坐下,撕了一只鸡翅慢悠悠地吃。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耍流氓呢。
    见刘苏若无其事的模样,羁言便撂过一边不提。日子依旧缓慢地过下去。
    他不曾发现,从前“杀掉便是”的想法,久已不出现。
    或者,是他不愿多想,不愿去想?

☆、第12章 遇毒蛇

北雁南迁,木叶萧萧,转眼间已是冬季。蜀中气候温润,此际也免不了染上几分萧瑟。
    羁言的小楼看似不耐寒凉,实则因设计精巧,便是数九寒天亦不失温暖。况且他习武之人,内功初成之际,便不惧寒暑之侵。唯今年因着刘苏身体单薄,早早用上了红罗炭。
    这日用完夕食,刘苏照旧去屋后溪边清洗食器。
    羁言见她顺手提了一大壶热水,又往怀里塞了一盒白玉膏——润肤防皴之用,端的是不肯亏待自己一点点。不由一笑,也不多言,径自上楼去了。
    按着惯例运行真气内视,前次在扬子帮那位女帮主手下受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想来元旦前便可痊愈,不会影响去往莺歌海的任务。
    真气又运行一个周天,将感觉逐渐外放,方圆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皆瞒不过他。这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这样去“感受”,久违的灵敏令他心生愉悦。
    屋后不远处溪流潺潺,悦耳水声如在耳边。水边,刘苏应当是在洗食具——然而她此刻一动不动,羁言甚至能感受到她从未有过的僵硬。
    诧异之下,他将所有感觉集中到她身边。等等!那是——
    他猛地睁眼,身形如鬼魅般捞起长剑翻出窗外,在一株微黄的竹竿上一蹬,落在刘苏身侧。
    羁言动作一气呵成,刘苏只觉眼角余光处人影一闪,便听他沉声急促道:“别动!”
    刘羁言从不知道,深秋季节竟也会有如此多的蛇——毒蛇!
    小楼周边本埋有驱蛇虫的药物,然而流水中存不住药性,是以此时,仅他所见就有十数条毒蛇匍匐在溪水中,或快速蠕动,或……昂首,寻找攻击的机会!
    那条昂首的竹叶青不住吐着信子,刘苏竭力维持着身形不乱动,以免惊动其他毒蛇。此时,羁言与她之间有一丈距离。
    羁言收敛气息,缓缓靠近。以他的能力,可以瞒过一些动物的耳目。
    他靠近得极缓、极慢,刘苏听不到一丝声息,几乎错觉他已离去。直到被一只手揽住。
    刘羁言一手揽住刘苏,一手持剑削出一招,迅速后退至安全距离。
    然后,才看到那条竹叶青身首分离,颓然倒进溪水中,将水流染出一缕粉红。
    ——怎会有这么多毒蛇?难道是花……
    猛地一阵天旋地转,羁言揽着刘苏,靠着一株竹子方才保持平衡。屋中传来物品落地声,溪流中蛇群愈发慌乱。
    随即他意识到,并非花弄影设计使自己中毒,而是——地动。
    待了片刻,地动方才平息。羁言这才有空看向刘苏,女孩儿脸色发白,双眼紧闭,死死揪着他衣襟——一副怕到极点的模样。
    “无事了,别怕。”羁言这样说,但刘苏无法回答。她不是害怕,她只是、只是……她来这里就是因为一场更大、更恐怖的地动,父母生死不知,而她再也回不去了……
    念及父母,她忍泪忍得气堵声咽。她还记得大地突如其来的震颤,巨石从山道滚落……爸爸妈妈焦急的脸“苏苏,快跑!”……妈妈,苏苏想回家……头痛,好痛……
    臂弯一沉,羁言半扶半抱住刘苏,只见她脸色愈发难看,已晕迷过去,呼吸也已困难起来。

☆、第13章 乖孩子

羁言一惊,脱下外袍铺地,放姑娘躺下。
    细细看去,脚踝处白罗袜上隐隐两个破洞——他来迟了!先前那般僵硬,竟是因她已被毒蛇咬伤。
    自从沈拒霜带来的两位姑娘定居汶城,羁言便随身常备解毒药。也幸而如此,此时他不用进屋去寻那早已因瓷瓶碎裂而混作一堆的药物。
    喂刘苏吃下一丸解毒丸——那药入口即化,省了他不少麻烦——他脱下刘苏软底绣鞋与白罗袜,露出脚踝处的伤口来。
    女孩儿身形瘦削,纤细的小腿曲线逐渐收拢,至脚踝处细弱得仿佛要断掉。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儿。
    皮肤白皙而微凉,隐约可见青色脉络。竹叶青毒牙留下两个暗红的点,衬着皮肤,有白雪红梅似的美感。
    只是,这种美感正在变得致命。
    微微一恍随即回神,羁言以灵犀匕在毒牙伤痕上划开小小的“十”字,挤出毒血,直至血色回复鲜红。
    解毒药的药性加上此刻痛感令刘苏短暂清醒,她低低呜咽:“我会死么?”
    “不会。”羁言仅着中衣,以袖拭去她满头细密的汗珠。
    竹叶青并非剧毒蛇类,若是处理得当,毒性不会致死。只是他发现得迟了,毒素已随血液侵入她全身,少不得折腾一番。
    刘苏朦朦胧胧,觉出那双从蛇口救出她的手放开了,不由哭道:“别走,别走!苏苏怕……我要回家……”然而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分明。
    很快,那双手又回来了,将她半身扶起,有什么又凉又滑的东西喂到嘴边。
    她闻到血腥气,想吐,于是扭头啜泣。那人沉声道:“别怕,吃下去就没事了。”昏昏然中,她觉得应该听他的话,于是张开了嘴。
    “乖……别咬,吞下去。”她喜欢被他夸“乖”,于是艰难吞下那样腥臭湿滑的东西,又是一阵咳嗽与干呕,仿佛肚肠全都绞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想要跳出咽喉。
    “苏苏……苏苏很乖的……苏苏要回家……”
    她被那双手抱了起来,“乖孩子……苏苏……不要睡着了,跟我说话。”
    羁言为哄半昏迷的刘苏吃下蛇胆,艰难说出“乖”这个从未出口的词,只觉一阵异样。但随后,这些带着纵容宠溺意味的话语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难以启齿。
    怀里的姑娘弱弱叫他,“阿言……”。她果然还是身体太弱,换作任何一个武人,甚或是寻常村姑,此刻都不会如此狼狈可怜。
    “苏苏,不要睡。——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姑娘不依,怒道:“我才……才没有怕!才没有……”
    他一边不断挑战着小姑娘的自尊,刺激她不要睡过去;一边抱着姑娘到自己室内,寻找调配一些特殊的药物。
    将那些药物悉数喂她吃下,他终于松了口,“是,你不怕,你很勇敢。”
    刘苏心满意足,即使在耳鸣与头痛的折磨中,也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来。随后,她听见那个人说:“睡吧。”于是睡去。

☆、第14章 用烈酒

半夜,羁言被隔壁响动惊醒——先前那段时间,二人虽比邻而居,他却刻意不去注意女孩儿从隔壁传出的声响。
    如今刘苏被毒蛇咬伤,他则要分出大半心神放在隔壁了。
    房中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刘苏坐在矮榻前大口大口喝水,面若桃花。羁言一怔,继而见她面现痛苦之色,伸手摸去,果然额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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