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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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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潋滟扫李诞一眼,曼声道“起来”,径直绕过发呆的安依依去寻在后院相候的刘苏。
    安依依拉起李诞,大声问:“她是什么人?”
    李诞恍悟刘苏要约潋滟来此的目的——她是在报昨日自己引她入陷阱的仇,让安依依看到他最卑微的模样……
    他脸白了白,低声道:“她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奴隶。”依旧不肯说出潋滟确切身份。
    安依依气的挥拳打他,见他躲也不躲,怔怔受了,自己便如吃了汉人药物里头的黄连一般,苦涩之极。一连串珍珠似的泪便从眼中滴下。
    自十多年前收养安依依始,她安静过,胡闹过,刁钻令人难以招架过,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李诞初次见她在自己面前掉泪,心中大恸,忙拉着她道:“咱们去看热闹。别的事,等外人都走了,我细细说与你听。”
    别人都是外人,显见得自己就是内人了。安依依心性单纯,再次被狡猾的李诞转移了注意力,“她们会打架?我要看!”
    李诞按着额角青筋,她们打起架来,那是寻常人能招架的么?别说是看,我只恨不能送你远远躲开,再也不见那两个凶残的女人。
    谁知葡桃架下,那二人并未大打出手,反而客客气气说着话,猛一瞧去,真是再和谐没有了。
    潋滟得了刘苏书信,这汉人姑娘自称亦是落雁故人,并非前来寻仇,而是在寻找两年前失踪的人——或者尸身。
    误会解去,气氛依旧微妙,两人周旋间充满尖刻而隐晦的敌意。
    在潋滟,她与刘羁言的“旧”,远非他人可比。她一直以为刘羁言只她一位“旧人”,才费心替他减除仇敌。如今这新冒出来的“故人”,令她不舒服极了。
    眼前虽是汉人姑娘,却颇有胡人神韵,那略浅的眼珠、高挺的鼻梁、雪白的肤色,令她又是刺目,又隐约有些得意——这个旧人,不过是个自己的影子罢?
    真的,只是个影子么?
    刘苏想起卫夫人说过“他规矩?”“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位胡人“殿下”,正是她所不知道的。她究竟是他的……
    她以为阿言对她的好独一无二,却不料有人比她更早,更美……阿言之所以收留她,是因为她长得有一二分像胡人——像眼前这位美人么?
    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霸道,“承蒙殿下关照我家阿言,刘苏代他谢过。昨日不曾与殿下说清楚便动手,是我鲁莽,还望殿下海涵。含青剑我带回中原——”
    潋滟先还听着,待听到这一句,长眉一挑:“你想带走剑,总要凭些什么。”
    她穿两年白衣,便有服丧之义,她刘苏空口白话就想带走那人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见证?你又凭什么,能代他谢我?
    刘苏忽地一笑,“你不要凭证便罢,既然要了,就让你看个痛快。——你知道含青不是单剑罢?”
    含青剑不是单剑,却也并非双剑。与它同出一炉的,是“灵犀”。
    刘苏从腰间解下匕首拍在桌上,“要不要验一下?”
    “这是……”潋滟怔忪着,竟果真拿起细细查验。
    匕首外观绝类含青剑,银色面上有着自然形成的菱格纹。以手指试其刃部,手一抖,殷红血珠沁出,她蹙眉放下匕首——真的是灵犀。
    灵犀——汉人的语言里,这个词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年最情热时,刘羁言也不曾将灵犀送与她。
    刘苏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他送出了含青的配偶?
    这柄匕首就像个*辣的耳光甩在潋滟脸上,令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灵犀是她始终不能到达的羁言的心底,是她求而不得的信任。打掉了她以未亡人自居的窃窃得意,留下无限耻辱——她向他要求过灵犀,彼时他一言不发,默然拒绝,之后却给了别人……
    潋滟神色微黯,面上令人不敢逼视的神光也似乎褪尽。刘苏大获全胜,却殊无喜意,默默收起灵犀,“你不必再为他穿孝。”
    她的意思,本是阿兄的死讯尚未确认,她仍有希望找到他。在潋滟耳中,却成了胜利者的嘲笑: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来为他服丧。
    潋滟面沉似水,咬牙道:“刘羁言盗我元红,你当他是什么好人么?”
    说罢,带着痛苦的快意,看那汉人姑娘变了脸色。唯有女人,才知道怎样最深最利地去伤害另一个女人。
    潋滟带人匆匆离去,李诞伏地送别,潋滟以眼角扫他一下,目示十部乐。阿琴上前将他一脚踢开。
    安依依惊叫一声扑上去,见李诞口角渗血,脸上却带了轻松的笑意。“依依,我是自由人了。”
    潋滟殿下的规矩,只要是自己治下子民,即便是奴隶,也不会任人随意打骂。
    李诞是潋滟家族世代奴隶,奉命在金城开设邸店,作为消息前站。这一次引可疑人物到五泉坊的任务并不算失败,但他的身份暴露在刘苏面前,刘苏还活着,他就再没了利用价值。
    殿下碍着那汉人姑娘,未能取他性命。这一脚,便算是潋滟殿下放他自由的利息。
    李诞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得厉害。安依依自幼被他收养,每每见他高兴便下意识要跟着他笑,又因他伤势急得泪珠儿滚滚,被他一把抱在怀里道:“又哭又笑,你怎么这样呆?”
    安依依果真呆了片刻,跳起来:“你,你,你……”你怎么抱我!
    “我什么?”李诞气息微弱下去,嘴上不肯有半分积德,“我养活你十几年,你当是白养活的?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就该做我娘子!”
    安依依被他的歪理惊得目瞪口呆,细细思索竟完全无法反驳,蓝瞳长睫的大眼睛看向刘苏,“我要去中原!我要嫁给中原的美少年!”
    养活我就为了让我做他娘子的李诞大叔什么的,好可怕……
    李诞欲哭无泪,一急竟晕了过去。
    安依依大惊,摇晃着他喊:“李诞,我不嫌你老了,你醒醒!”
    刘苏:“安依依,你再摇他一会子,他再也醒不来了。”
    “……”安依依窘然放开手,让刘苏替李诞摸摸脉搏。不放心地问这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汉人姑娘,“你能行么?他真的不会死么?”
    汉人少女单手提着昏迷不醒的店主,将人拎到他房里那张描金大床上。
    “他死不了。只是这伤养起来费劲,须得有人悉心服侍照料,令他胸襟畅快,笑口常开才好。”
    顿了一顿,“照料病人最麻烦了,我们去中原看美人罢!”
    中原有浮戏山主那样的美男子,便是潋滟殿下也不如他美。还有沈拒霜那般风流不羁的青年,听说洞庭水帮的少主云梦泽亦是年少英才……安依依,你总能找到你喜欢的那一款。
    安依依偷眼看看兴致勃勃诱惑她的刘苏,再瞧瞧脸色惨白的李诞,羞红了脸,生生变成了依依不舍的安依依:“等李诞醒了,让他带我去中原看美人!”
    刘苏微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
    摸着腰间的“灵犀”。我比她还要舍不得你啊,阿兄。没了你,浮戏山主那样的美人,都失色了。阿兄,你几时才能回来呢?

☆、第62章 长安悦

既然西北关于刘羁言的消息都是潋滟故意使人放出,刘苏只得怏怏回中原去了。
    此时天气转凉,她人和着西风一路走来,每到一处,眼见得满目葱绿渐次转为枯黄,倒显得自己如司秋风霜般,这样想着,又不免叹口气。
    可恨这些年在莺歌海下了许多工夫打探,也只知道阿兄当年是去了金陵。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一概不知。
    潋滟得了含青剑,却也因转手多次,前头消息一概不可查了。
    不日抵达长安。说来也巧,她在偌大帝国的千山万水里兜兜转转,却是第一次来到这繁华靡丽的国都。
    长安在南山下,远远望去,方方正正的城池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微金的色泽,尤显富丽堂皇。
    长安本是前朝都城,前朝末年黄巢作乱,几乎一把火烧了这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堂皇帝都。
    多亏晋太祖赵胤及时攻入城内,救下了这座举世无双的都城,连同城内未及逃脱的数十万人性命。之后晋太祖攻杀黄巢,平定纷乱扰攘的天下,建立晋朝,仍旧定都在这意味着“长治久安”的长安。
    因宫室未毁,晋太祖厉行节俭,并未大兴土木,因此宫禁还是前朝三大内——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再加上位于都城东南的曲江苑,百年间偶有修补,也壮丽威严地到了如今。
    前朝才子有诗云“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遥认微微入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说的就是长安城方正的坊市布局中,官员早朝之时,一线灯火的景象。
    刘苏从西北来,午后进了郭城金光门,向前两坊,便是西市。
    长安城内不许私人跑马,却有官办马车,按时刻奔驰在各坊之间,一人乘坐一次只需三枚通宝。
    刘苏到西市,寻一家邸店住下,将马寄养,自己背着裹成一长条的含青剑出了坊门,拦一辆双马拉的公车,递出三枚黄灿灿的通宝钱,入内跪坐好,向原有乘客点头致意。
    车夫亮嗓喝一声,马鞭一甩,马车便轻快向前驶去。向东过了延寿坊,左手边便是皇城,依次有含光门、朱雀门、安上门,右手边是太平坊与光禄坊。
    车夫听得这姑娘不是长安口音,便要显示天子脚下的优越,因扬声道:“姑娘看好了,眼前要驶过去的便是朱雀大街!”原来马车已行到光禄坊东北角。
    刘苏揭起深蓝麻布车帘向外望去,高大坊墙徐徐向后退去,眼前豁然一亮!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仍是被这阔大的街道惊到了——朱雀大街是长安城内最为宽阔的一条街道,仅宽度便有四十五丈!
    路面是夯实的黄土,纵向分为三路,最中一路植满垂杨的便是御道,从郭城南正门明德门到皇城南正门朱雀门,一路通向太极宫南门承天门,唯有天子大典出行可用。两旁较窄的才是官员与庶民通行的大道。
    马车一拐向南去了,刘苏便问车夫:“这是怎么走的?”
    车夫笑道:“姑娘从外地来,想必不知道长安城的规矩。朱雀大道正中是御道,不可横跨。姑娘要去平康坊,咱们须得先出了明德门,再拐回城中来。”
    刘苏便不再问,淡淡看着车外壮美的都城。
    车夫心道:“不知是哪里来的姑娘,连个使女也不带,急吼吼便要去平康坊。那是什么好去处,只怕是未婚夫婿流连平康坊,这姑娘远道而来是去捉奸的罢!”
    过了延祚坊东南角,出五架高楼、飞檐翘脚、黑瓦覆顶的明德门,车夫笑道:“车里几位客人住在永宁坊,我们便不从明德门进城,索性从启夏门入城吧。姑娘放心,误不了你的路。”后一句,是专说给刘苏听的。
    马车便又向东,从启夏门入了城。因是公车,城门口的金吾卫也不加查验,挥挥手便让通行。
    进了启夏门,车夫笑道:“姑娘留神看右边大雁塔。”
    晋昌坊慈恩寺内大雁塔是前朝高宗为纪念生母文德皇后所作,后又经女皇重修,两百年来这七层青砖塔早成了长安盛景之一。
    过了晋昌坊,再向前两坊便是永宁坊。车上几位客人下了车,车里便只余刘苏一人。车夫边赶车边笑问:“姑娘来长安是做什么?”
    “……找人。”车夫心道,果然如此。因敢去平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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