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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姽婳将军传-古代江湖日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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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朝规矩,士农工商,商在最末。然而商人亦是良民,自然看不起贱籍中人。
    方荣苦笑起来,儿子真是读书读傻了……
    一时,方锦台抱了一小坛酒进门,认真地同赵百万见礼:“侄儿不知是伯父大驾,轻狂无状,请伯父责罚!”
    赵百万见他老实,也不肯多做计较。他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怎会为这点子小事便与人置气?
    不过是看这年轻人太傻,实在太傻——
    方锦台挽袖子斟酒,口中道:“原是侄儿鲁莽,蒙伯父宽宥,侄儿不胜惭愧。”
    那位碧色衫子的姑娘几句话挑开了柳氏的真面目——既是卖身,卖给谁不是卖?谁家好女儿尚在孝期便能说出愿委身与人的话来?不过是看着自己年轻又颇有财力,便思谋飞上枝头罢了。
    赵百万这才满意了:“这侄儿迂腐是迂腐,倒还没傻到家。”因悄声问:“你看那训斥你的姑娘如何?”
    若是……虽是自己妄想,可若成了,必是意外之喜。
    方锦台变色,连连摇头道:“悍妇,悍妇!”那姑娘只是咄咄逼人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就在他心中留下了悍妇的印象。事后想来,实在是那姑娘气势太盛的缘故……
    赵百万摇摇头,妄想果然是妄想,这侄儿果然还是太傻。便不再多话,盘算起隔壁间那位看了许久热闹的郎君来。
    赵百万阅人无数,自是看得出来,那位郎君看似斯文,实则气势逼人。那是,唯有长期居于人上才能养得出的气度。江夏这小小的地方,难得遇见这样的贵人,若是……
    方锦台好奇地偷眼瞧赵百万。这他从未见过面却从父亲口中无数次听说的传奇伯父,一见面就被他指斥为强买民女的好色之徒,再见却是大方慷慨似全无心机。然而此时拈须微笑的样子,实在是——
    要知道赵百万固然身形胖大,但肤色白皙若好女,一丛大胡子生在他下颔便如粘上去一般不和谐。再加上此刻微妙的表情,方锦台突然觉得,适才伯父问他看那位姑娘如何,八成不怀好意。
    他在心中鄙夷自己——那是自己的伯父啊,怎么可能不怀好意?可又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伯父是不错,可他不是普通的伯父,是名(无)震(奸)商(不)界(商)的赵百万啊!

☆、第48章 试新茶

赵百万一番心思轻易不可对人言,叫过伺候的少男少女细细嘱咐,打发他们出去了。
    隔壁间,那一对少年男女言笑晏晏,“赵郎君生性慷慨,今日新得了好茶,遣我们为郎君奉上,请郎君笑纳。”
    周衡不由扯扯嘴角——我家郎君,也是赵郎君呢。而且是世间最尊贵的那个“赵”。因道:“多谢美意,不胜感激。”
    少女又道是:“这茶烹法与寻常法子不同,小女子恰好懂得此法。郎君若有意,小人可在此演示。”也好请你家从人记下,免得家去后糟蹋了这等好茶。
    周衡家这位赵郎君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少女便是一笑,低头与少年准备风炉清水蒲扇炭火等物。周衡问:“什么水?”
    少女答道:“江心水。”周衡想一想,虽不是什么好水,倒也罢了。
    自唐以来,茶逐渐为士人所接受,茶圣陆羽之前,茶汤中多加胡椒、生姜、茱萸等辛香料,晚唐以后陆羽所倡只加细盐的煮茶法甚为流行——煮茶要先将饼状茶团研成极细粉末,以精选佳水置釜中,以炭火烧开,但不能全沸,加入细盐与茶末。
    二沸时出现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此时将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备用。继续烧煮,波滚浪涌,称为三沸。
    此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视人数多寡而严格量入,便是分茶。
    国朝以来,烹茶之风在民间盛行,不仅煮清茶法流行,百姓也很喜欢在茶汤中加入葱、姜、枣、橘皮、薄荷等物调味。不过今日这茶显然与众不同。
    煮茶法所用器具尚黑,以衬托白色茶花。而今日这一对少年男女所用器具均是莹洁如冰雪的白瓷。
    少年手脚利索地烧好风炉,烹煮江水。片刻水沸,少女先用这水将一双细白的手细细洗过,口中道:“以无油腻为上。”这才执起水壶,烫洗茶壶、茶杯等器具。
    少年很快又烧好一炉水,起身退后。少女跽坐案前,取出少量绿色茶叶放入壶中,稍稍抬手请诸人观看。瓷壶洁白,茶叶鲜绿,竟是十分好看。
    少女冲水入茶壶,白汽蒸腾,茶叶翻滚,宛然如画。静待片刻,少女将茶水倒入茶海,平均分进四只瓷杯,伸手示意诸人取用。
    周衡先取了一杯给郎君,又取一杯放在自己身前。这样东西,他是要先尝过的。
    茶汤清亮,色如琥珀,清香扑鼻。他抿一口,微苦过后,鲜甜席卷而来。
    向郎君点头,郎君这才低头饮用。郎君一向是比他懂得欣赏的,似乎很是满意,向少女点头夸赞:“不错。”
    周衡心道,这茶水制法看似简单,实则不然。那姑娘手法精妙,若是有一步不到位,必然没有这样的好滋味。
    郎君若是爱上这茶汤,自己还得想办法将这姑娘撮弄回去才是。
    这里周衡想入非非,他家赵郎君已遣人向赵百万道谢去了。
    一时回来,侍卫道:“那位赵郎君说,区区小事不必挂心。郎君若喜欢这茶叶,来年他可奉上。”这就是察觉他家郎君身份高贵的意思了。
    赵郎君道:“明年么,我自然是要的。如今这些,还得这位姑娘来烹制才是。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俯身行礼,“小女子姓冯,名新茶。”
    本来未嫁少女的名讳不可对外人言,然而她身在蜀江碧这样的食肆,虽在姑娘庇佑下清清白白,却毫无自命清高的必要,因此说得痛快。
    周衡便道:“冯姑娘,这里谁人主事?还请他出来相商。”
    少年出门去,不一时请了主事来。掌柜姓郑,名武,生就一副团团和气的掌柜模样。
    因听周衡道:“我家郎君甚爱冯姑娘烹茶,愿延请这位姑娘到家中,专为郎君烹茶。”
    郑掌柜圆脸带笑,“既是如此,便让阿茶去半年,教会贵府烹茶之道后再回来便是。”
    周衡的意思是,冯新茶从此便不再是蜀江碧的人,而是他家中婢女。但冯新茶是良家子,郑掌柜自然不愿意她沦落奴籍,是以只装作没听懂。
    新茶悄悄舒了一口气——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那时家中贫困,父母欲卖了她为兄弟娶妻,姑娘路过买下她,却不曾让她入奴籍。姑娘说给她这几句话,将她由茶花改名为新茶,教她烹茶之术,是为了给她安身立命之道,而非攀龙附凤的手段。

☆、第49章 赵翊钧

周衡看郎君并无动怒,便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牌来,说道:“明日午时前,带着这个到驿站寻我。”新茶收下,赵家郎君带着一众侍卫鱼贯而出。
    赵百万笑眯眯问正在发怔的新茶,“阿茶,那是什么牌子啊?”他与冯新茶也是熟人了。
    新茶将木牌递给郑掌柜。
    郑掌柜眼一眯,“这东西……赵郎君,你也来看看。”
    两人头凑头瞪着那巴掌大小的黑漆描金的牌子——
    雕饰是繁琐的蟠螭纹,木牌一面刻着一个篆体“赵”字,另一面是一个篆体“襄”字。
    郑掌柜与赵百万面面相觑:“赵”是当朝国姓,而“襄”……难不成、真是那个人?
    先孝文皇帝元后文明皇后出自华亭徐氏,生有两名嫡子。长子便是当今官家天华帝,名钤,字承钧;幼子名铎,字翊钧,自幼有聪慧之名,深得先帝与今上喜爱,先帝封其为潞王而不许就藩,直至今上即位改封襄王,才就藩襄阳。
    ——莫非是他?
    赵百万咂咂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贵人,“华亭王氏的夫人日前抵江夏,我家船队就跟在他家船队后面。”
    “如此说来,是襄王殿下无疑了。”华亭王氏族长是征西将军王朋,其嫡长女两年前被聘为襄王妃……
    郑掌柜激动莫名——自家食肆接待了这世上除官家以外身份最贵重的人物,何等荣耀!
    赵百万亦是踌躇满志——襄王殿下对自家的茶很是满意,商机无限呐……说起来,这炒茶的法子,得尽快向刘家姑娘要来才是。
    是夜,新茶包袱款款地来到姑娘住处。这对她而言是大事,虽有郑掌柜做主,却还是要知会姑娘一声。
    顺便,将襄王身份告知她,日后若有什么事,姑娘也好提前有个措置。
    “襄王啊……”若是他,倒也去得。
    姑娘在一架大柜子前踱着步,不时抽开一屉,翻出什么东西来。
    “既是要去半年一载的,你自己小心。这个青瓷瓶里的是解毒药,不拘什么毒,药性轻的能全部化解,药性重的,也能拖延上一段时日;这个白瓷瓶里头的,是几丸迷药,一旦有事能为你争到三个时辰光景……兵器么,你带不了,也不会用……”
    姑娘又将几样药物细细嘱咐给新茶,取出一副小小袖箭递给她,“这里头是三枚响箭,示警是好用的。”
    “阿苏……”新茶也不叫姑娘了,叫着姑娘的名字,“我原是怕的。”不过看你这般,就不怕了。
    刘苏抿抿嘴,又道:“明日向赵郎君问得他家在襄阳的商铺名号与位置,到了襄阳,先同他们联系。”
    新茶笑起来:“两位赵郎君,真是好玩。”
    刘苏心道,赵百万是赵郎君不错,可另一位,才是这晋朝最尊贵的那个“赵”啊。
    次日巳时,新茶便到得驿馆,拜见了女主人王氏,说定到襄王府上教习半年茶艺,过后仍是回蜀江碧来。
    王氏勉励新茶几句,便让她退了下去,使个丫头去为她收拾住处。
    “如今出门在外,不过是暂住驿馆,委屈姑娘同我家侍女暂住一处。待回了府,再向姑娘赔罪。”
    新茶一退下,王氏转到内室,委委屈屈向母亲曾夫人诉说:“瞧瞧,不过是昨儿一日放松,便给我领了个人回来。”
    说是只教半年,谁知道会不会一留便是半辈子?
    “瑞鸾!”曾夫人打断女儿,这是她的嫡长女,自幼便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那不单是你的夫君,还是殿下!”可怜的女儿,不论你嫁到谁家,凭你阿爹的权势,自然都可以将夫婿压得死死的。可偏偏是他赵家,大晋开国近百载,从未有过单守着一个妻子过活的宗室。何况那是襄王殿下,当今官家唯一的嫡亲弟弟……
    可怜的阿琮,若是由爹娘做主,自然不会将你嫁到这样的人家。如今,如今唯有忍耐一途……
    “阿琮,乖女儿,”曾夫人摩挲着年轻美丽的襄王妃,仿佛她还是昨日牵着自己裙角撒娇的长女,“顺着他,哄着他,生下嫡长子来,比什么都重要。”
    “阿琮,哪个男儿不好色?”便是你阿爹,也有着不少内宠,可谁又能撼动为娘分毫?
    “今日这姑娘,她既说是教习烹茶,你便以教习之礼待她,千万莫要自作主张。”
    见女儿点点头,曾夫人压下一点不安,“记着,嫡长子!”
    她想告诉女儿,莫同殿下犟着性子,别说是殿下,便是民间寻常夫妻,妻子也不该与丈夫打别。
    可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自幼好强,哪里还改得过来。只看着殿下还是敬重女儿的,想来还不至于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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