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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2章

乱清-第9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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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忧,而江西被兵,道路断绝,被迫留京守制。胜保给了他一些接济,其余的只好暂时放开手了。

    两个人失去联系很长一段时间,在这种境况下重逢,都感慨万千。

    蔡寿祺忧满之后,离京到处“找机会”,但他再也没撞上像胜保那样欣赏他的主家,反而不止一次被人厌恶甚至驱赶,因此也是一肚皮的牢骚。此时和胜保两个对酌密言,故人情殷,都犹如空谷闻足音,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

    胜保一如既往痛骂恭王,蔡寿祺却说道:“克帅,中枢诸公里虽然有人嫉贤害能,但朝廷对你,还是大有余地的。”

    胜保眼睛一亮:“梅庵,这话怎么说?倒要请教。”

    蔡寿祺说道:“克帅请想一想,你遭事以来,多礼堂对你,是否格外优容?种种措置,恐怕不是多某一己所能决定的。”

    胜保细细地想了一番,点头道:“你说的不差。难道有人良心未泯?”

    蔡寿祺冷笑道:“只怕无关‘良心’事。到底是克帅你的本钱厚,有人手头紧,不能不对债主好脸色罢了。”

    这个比喻很有味道,但胜保还想不明白,说道:“梅庵,不妨直言!”

    蔡寿祺以手指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李”字。

    这是指李世忠。

    胜保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他,他没有这个份量。”

    蔡寿祺又写了一个“苗”字。

    胜保苦笑道:“本来是一招好棋,可惜我落子太早。此时他和朝廷已经几乎翻了脸,我这儿哪里还说得上话?”

    蔡寿祺微微一笑,又写了一个“关”字。

    胜保瞪大了眼睛,突然一拍大腿,说道:“一字惊醒梦中人!梅庵,你这个字,万金不换!”

    蔡寿祺大为得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克帅,‘这个字’回来之前,朝廷是绝不会对克帅明诏处置的。‘这个字’回来后,朝廷倚俾正殷,他的面子,哪能不给?只要克帅你人没有事,起复大用,那还不是随时的事情?”

    胜保连连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受教,受教!我这个侄……嗯,‘这个字’,确实是个讲情义的。嗯,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蔡寿祺道:“‘这个字’一回来,寿祺便登门拜访,克帅且请忍一时委屈,静候好音,自有海阔天空一日的。”

    两个人又密密地议了很久。

    临告辞的时候,胜保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蔡寿祺,说道:“梅庵,京中米珠薪桂,居大不易,这点钱,贴补家用,你别嫌少。”

    蔡寿祺接过,定睛看时,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蔡寿祺这辈子手上就没入过这么大一笔钱,眼圈登时红了。正想说点什么,胜保已经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说道:“梅庵,你我的交情,可不能说什么见外的话!”

    蔡寿祺走后,胜保非常兴奋,坐不下来,绕室缓行,很想做一首“孤愤客旅”之类的诗。正有了两句,突然门外一阵喧哗,然后他那个随眷护持的老仆冲了进来。

    胜保看时,不由大吃一惊。这位老仆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都是尘土泥浆。

    胜保暗叫不好,老仆“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哭道:“大帅,行李和几位姨太太,都,都被德兴阿抢走了!”

    *(未完待续。。)
第三章 僧王阵亡
    胜保晴天霹雳,目瞪口呆,滞得一滞,才颤声问道:“吕姨太呢?”他还抱着一丝的侥幸。

    老仆哭道:“也叫德兴阿一起劫走了!”

    胜保五内如焚,愣了半响,大声道:“拿纸笔来!我要参多礼堂!他纵兵殃民,土匪!土匪!”

    一个幕僚赶忙过来劝解,说恶行是德兴阿所为,暂不宜和多隆阿翻脸,还是先写信向礼帅申诉,如果要不回眷属行李,再参他不迟。

    胜保颓然坐下,道:“唉,我方寸已乱,就照你说的办吧!”

    于是写了信,交给那位千总,又送了他二百两银子,嘱他面呈礼帅。信中话说的很重:如果没有切实的回音,绝不再往前走,“义不受辱,有死而已”。

    那千总不敢怠慢,布置好关防,上马去了。

    胜保心境略定,问老仆详情。原来自风陵渡过黄河后,即进入山西境内,多隆阿派的护卫就在河西的渡口和胜保的眷属分手。过河后,天已向晚,一行人便宿在蒲州城外的一座关帝庙里。

    到了半夜,出事了。一大群兵涌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所有行李和几口女眷全部掳走,老仆略略拦阻,便拳脚相加,打翻在地。

    还不止,这群兵顺手洗了旁边的一条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去逃难了,逼得村中两个年轻女人投了井。

    这个地界正是德兴阿的防区,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

    胜保将德兴阿恨入骨髓,心想就算眷属行李要得回来。此仇也不能不报。可是。怎样才能出这一口恶气呢?

    第二天。那位千总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说多大帅答应了,已经派了人去蒲城交涉。

    千总的意思是胜保也该启程,“迎了上去,有多好呢?”但胜保发了牛脾气,不见到眷属行李,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走。千总无可奈何,只好一起等着。

    等了两天。终于把十驮行李、三位姨太太等了回来。

    然而,吕姨太不在其中。

    胜保暴跳如雷,德兴阿派来“护送”眷属行李的把总却不慌不忙,说道:“德大人说,这位吕氏,是逆犯的老婆,他得公事公办。”

    胜保瞠目结舌,答不上话。

    这真是“七寸”所在,明知道德兴阿假公济私,但不论胜保还是多隆阿。都拿他无可奈何。

    想到人间仙色的吕姨太,从此在德兴阿这个粗坯身下婉转呻吟。胜保只觉痛酸苦涩几把小刀子同时在心窝里面剜绞,人生索然无味,什么都不再想了。

    终于到了北京。

    犯官被送入刑部,刑部的司官接收了多隆阿的咨文,把胜保交给“提牢厅”,安顿在“火房”里。关门落锁,胜保便踏踏实实地坐起了牢。不过所谓“坐牢”,乃是“浮系”,只是失去自由,可以读书,可以会客,还可以从外面叫席面和剃头匠什么的进来。

    无论如何,拿办胜保这件大事告一段落,两宫和军机们都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们吐完这口气,一件更大的事情发生了:僧王阵亡了!

    之前派了曾国藩会剿捻匪的差使,但廷寄发出,等来等去,等不到曾侯爷的动静。两宫和恭王正不耐烦,曾国藩人没动静,折子却终于到了一封,一看题目,就叫人倒吸一口冷气:“遵旨剿贼,沥陈万难迅速情形”。

    曾国藩在折子里反复喊难。

    先说没人,“金陵楚勇裁撤殆尽,须另募勇丁,期以数月训练成军”。

    再说没马,“捻匪积年战马甚多,驰骤平原,其锋甚锐”,要到古北口采办战马,再加以训练。

    最后连水师都扯出来了,“拒贼北窜,唯恃黄河天险”,兴办水师,需要的时间更长,云云。

    慈禧、恭王明知曾国藩是不愿意接这个差使,才诸多借口,却一条也驳他不倒;就算能驳,正指着人家出力,也不好驳。于是君臣相对苦笑。

    僧格林沁更加紧张,不是担心曾国藩不出兵,是担心曾国藩出兵。曾剃头真要从南边插一杠子,自己这个亲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湘军克复金陵,僧格林沁已经深受刺激;关卓凡后进崛起,隐然有压倒他这个“旗人老前辈”之势,再添一层刺激;朝命曾国藩会剿捻匪,更是等于直接打他的脸,僧格林沁心里犹如火烧,真拼了命了。

    其时捻军窜至河南邓州,僧王出击,先败后胜,于是穷追不舍。那一带地形崎岖,马队不能尽展所长,多次中伏,虽无大的损伤,但僧王愈加恼火,追击愈急,经常一昼夜走两百里。宿营时,衣不解带,以亲王之尊,亦是席地而寝,天光微熹,便第一个上马而去。

    这般追逐不休,他亲将的几千马队,终于和后面的十几万步军完全分开了。

    追到山东曹州,捻军故意示弱,说只要僧王不追得这么紧,就可以投降。僧王以为捻匪已至末路,于是数千轻骑,全力出击,却落入捻军的伏击圈,血战不利,被迫退入一座空堡。

    捻军四面合围,在空堡周围挖掘长壕,一旦掘成,官军即成困兽,蒙古马队也再没有什么用处了。

    于是官军只好拼死突围。此时的僧王,神元消耗,几乎灯尽油枯,全靠喝酒来勉强支撑;而官军的向导,是一个投降的捻子,临阵起了异心,将几千官军往捻军布防最严密的去处带。

    这样厮杀了一夜,官军几乎全军覆没。

    战后,僧王的尸体是在一片麦田里找到的,身被八创。

    僧王的亲信部下提督陈国瑞,亲自背了僧王的遗体,进曹州城,素服治丧。

    朝野震惊。两宫破例于午后召见军机,君臣相顾黯然,慈安太后更是落下泪来。

    先议僧王的恤典。乃定派御前侍卫随同僧王长子贝勒伯彦讷谟诂赴山东迎丧,辍朝三日,恤典从优,具体办法由军机处会同吏、礼二部及理藩院商定,另行请旨。

    这些都好办,难办的是,接下来的仗,怎么打?

    捻匪士气大振,东捻做出北渡黄河的姿态,一旦渡过黄河,随时可能进犯河北,京畿重地即在捻军威胁之下。朝廷已令直隶总督刘长佑调兵遣将,严密监视。但如果捻匪北犯,直隶的兵能不能挡得住,实话说,一点把握也没有。

    西捻已窜入山西境内,如果由得捻匪继续西向,抵近山西、陕西交界地区,多隆阿部两面受敌,一旦支撑不住,捻、回合流,西北必全局糜烂。西北如果沦陷,西捻、回匪合而东谋,东捻接应,中原遍地烽火,而且地近京畿,其祸不可测,甚至过于洪、杨!

    原先打的如意算盘,是曾国藩搭僧格林沁,刚柔相济,庶几可在轩军回国之前稳住剿捻这架倾斜的“马车”。结果曾太慢,僧太快,一个还没有上车,一个已经翻车,而轩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

    两宫和军机眼中出火,头上冒烟,慈安又流下了眼泪,这一次不是为了僧王,而是忧虑形势。

    军机全班大骇,主忧臣辱,为臣者不能纾主上厪虑,包括恭王在内,都羞惭无地,跪倒匍匐请罪。

    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现在也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慈禧还拿捏得住,温言抚慰了几句,“总要议计出一个妥当的对策来!”

    曾国藩是指望不上的了。慈禧恭王都看了出来,曾国藩盈满自抑,加上勋名已足,心力已衰,是真不想再打仗了,硬逼着他上阵也未必能打好,强扭的瓜不甜。

    国内能堪一方之任的人还有两个,一个左宗棠,一个李鸿章。左宗棠现在福建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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