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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乱清-第8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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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睡在一起的。而这份活计,由嫂子来做最为合适。因为常常还要负有教导人伦之礼的责任。

    “阿姐,不作兴……这样羞人家。”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一丝不挂的扈晴晴还是红了脸,并紧双腿坐在床沿上,雪白的身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怯,微微颤抖。床上放着一条红绫,一件红色的小衣,都是给新嫁娘准备的。

    罗太太一笑,拿起旁边的那束红绫抹胸,在胸前替她比了一比。待到扈晴晴举起了双臂,她却又不急着比了,拿着红绫的双手,在扈晴晴的乳下托一托,看着椒乳颤动,笑着说道:“你家老爷,真正好口福。”

    闺房密语,百无禁忌,只是扈晴晴到底只是初经人事,羞得抬不起头来。罗太太这才笑着替她把亵衣穿起,在她小腹上轻轻拍了拍,笑道:“关侯爷是个福气人,你进了他的门,自然也有好福气,早些替他养个娃娃。”

    这是善祷,扈晴晴红着脸谢了。

    “妹子,刘先生特意嘱咐我,让你穿了红裙上轿子,”罗太太说正事了,“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嫁娶的时候,只有正室才可穿红裙,这个自然是懂的。但扈晴晴不肯说,只是红了脸摇头。

    “我们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嫁给他做侧室,当然是委屈的。”罗太太依然搂着她说,“不过他是旗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就好在你这位老爷知道心疼人,晓得你的这份委屈。有这样一个表示,也就算是情深意重了,至少在上海,他是拿你做当家的人来看。”

    关卓凡的心,扈晴晴是理会得的,自有一份甜蜜在心里头。偏着头想了想,说道:“阿姐,不知道他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太太?”

    “他才二十四,就已经封了侯。我听雪岩说,大清这一百年来,从没出过这么年轻的侯爷,以后说不定还要封公封王!”…罗太太说道,“照道理说,总会娶个门当户对的,不过不管他将来娶哪一个,那都是在京里。我看他的意思,多半是要把你放在上海,做一个‘两头大’的局面呢。”

    “两头大?”扈晴晴惊喜地问。她跟罗四太太,都是沪上的名女子,只不过一个刚刚二十出头,另一个已经三十岁了,论起见识,自然要信服罗太太的话,“阿姐,那不是跟你……跟你……”

    “不错,就跟我一样。”

    所谓两头大,就是在正室所在的城市之外,另设一个外宅,妻妾不相见。做妾的那一位,除了没有正室的名分之外,其他的比照正室,也算是“专辖一地”。罗四太太与胡雪岩的正妻胡太太,大致就是这么一个情形。

    扈晴晴心想,难怪他让我穿红裙子,莫非真的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再想一想,这一年多来,关卓凡实在是权势日增,将来果真要封公封王的话,三妻四妾都不在话下,所谓“两头大”,真能做成一个长局么?

    “阿姐,走一步,看一步,”扈晴晴羞涩地说,“我也不想什么两头大,只要他心里有我这个人,也就是了。”

    “他自然是重情义的人!只是……”罗太太犹豫了一下,没说下去。

    “阿姐,你想说什么?”

    “我跟你说了吧,我看你家这位关侯爷,其实是个风流性子!在上海这一年多,忍得住没有去掂花惹草,实在不容易。”罗太太柔声对扈晴晴说道,“你嫁过去,不要想着管住他的人,要紧的是收拢他的心。”

    “怎么叫做收拢他的心呢?”

    “男人呢,就好比一架风筝,吹东风就往东边跑,吹西风就往西边跑,可是不管怎么跑,那根线还是在你手里!只要是该扯的时候扯一扯,还是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来。不过放风筝,放风筝,说来说去,到底还有一个‘放’字,若是一直绷得紧紧,一丝也不让他跑,那没准连线都要绷断,就不晓得会飞到哪里去了。”

    这是委婉的提醒,然而这一点,扈晴晴的心里已经有数了。跟关卓凡相处这一年,她自信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不能说是个品行端方的君子,却是极有良心的一个人。她有把握,一定能象阿姐说的那样,让他的一颗心,拴在自己身上。

    虽然如此,却不肯说破,只是笑着问罗太太:“那你管姐夫,也是这样管么?”

    “你说的不错,”罗太太嫣然一笑,“哪有猫儿不偷腥?只要开饭的时候,敲敲盆子,那只猫晓得回来就好了。”

    “阿姐生得这么漂亮,姐夫自然要回来‘开饭’……”扈晴晴小声笑道,“不像我,长了一个丑八怪的样子,谁知道人家回不回来开饭呢。”

    “啊唷,你个小囡,敢来吃阿姐的豆腐!”罗太太亦是极妩媚的一个人,不肯吃这个亏,用一只手在扈晴晴雪白的大腿上摩挲着,话里也带出了调笑的味道,“要是年轻十岁,我倒好跟你比比,现在么……啧啧,单是看你这两条腿,就连我都动心咯。”

    说完这句,那只手示威似的沿着大腿,一直向上摸过去,扈晴晴就吃不出劲了,羞得缩成了一团,却被罗太太搂住了逃不开,咬着她耳朵问:“妹子,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已经伺候过他了?”

    “哪有?”扈晴晴红着脸不肯承认,“阿姐你勿要瞎三话四!”

    “怎么是瞎三话四,这是正经事。”罗太太认真地说,“我是你阿姐,洞房里头的事体,自然是归我教给你,不然现在害羞,到时候吃了亏,不要来找我哭!”

    “我才不哭。”

    “不哭?莫非你已经晓得了要做啥?”

    “我……我才不晓得!”

    “不晓得,就听我来告诉你嘛。”

    “我……我才不要听。”

    “好啦好啦,知道你面皮薄。”

    这一句话讲完,罗太太转头噗的吹熄了蜡烛,屋子里登时漆黑一片。

    “这样躺下……两条腿呢,是这样分开……”

    *(未完待续。。)
第五章 新娘
    整个典礼,仍然是由刘郇膏来替关卓凡提调,而女家的胡雪岩和罗太太,亦都是谙熟风俗的人,自然也没有问题。

    请客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单子也是刘郇膏所拟。关卓凡原本只想请些最亲近的人来闹一闹,然而身为巡抚,才发现这是做不到的事情,否则请谁不请谁,会弄出很大的麻烦,于是把刘郇膏的名单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还是只得“准予所请”。

    这一天里,客人的先来后到,也有很深的学问在里面。照常来说,第一批总是最熟识的朋友和同僚最先到达,或是帮着张罗一些杂事,或是代替主人,招呼后来的宾客。然后是属下的官员,自己估量关系亲近的程度,先后到达。最后则是上司,自顾身份,当然要压轴出场,而且需要做主人的亲自迎接。

    这套东西,从不见载于明典,然而官场中人,个个熟知,绝不会乱了时间和顺序,算是一种不言自明的潜规则。

    可是在关卓凡来说,则不免多少有一些尴尬——上司是没有了,只有一个许庚身,以吏部侍郎,曾经是宣旨钦差的身份,预定了一个首客的位子。朋友亦没有——放眼江苏,又是只有一个许庚身算是平交的朋友,然而以他的身份,哪能让他早早来招呼客人?

    关卓凡呆呆地想,不知老子这两年是怎么混的,混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结果,最先上门的是张勇和伊克桑——还在城南马队的时候,张勇就一直以老总的亲信自居。从前关卓凡在寿比胡同老宅内请大客的那一次。就是张勇帮着张罗的。这一回。他扳着指头算了算,自觉该是轮到自己先到,于是拉上伊克桑一起,早早地道巡抚衙门来报到。

    还真是来“报到”了——关卓凡看见他们俩,先就一呆,愣愣地问:“你们两个,要来做什么?”

    这样的喜日子,固然要穿得齐整。不能太过随便,可是无论如何也该穿便服的。然而眼前的这两位,也不怕热,全套官服穿起,翎顶辉煌,最出奇的是外面还各套了一件黄马褂,扎眼得很。

    “我们来替老总帮忙。”张勇得意洋洋地说,“老总您想啊,您封了侯爷,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我们穿这一身来替您张罗,这多隆重?才衬得起您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

    这两个粗胚!关卓凡哭笑不得。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们说,却见张勇又掏出了一个红封包,双手奉上。

    “老总,上回吃了姨太太一顿好饭,还没有谢她。”张勇贼笑兮兮地说道,“这一点钱,请老总给姨太太打一副头面。”

    伊克桑不如张勇那么厚颜无耻,此刻有样学样,也拿出一个红封包,笨拙地说道:“标下也吃了,也……也给姨太太打头面。”

    “唔?唔?请帖上不是写了,一切礼品礼金,敬谢不敏?”

    “写归写,送归送嘛。”张勇还是那一副天经地义的口气。关卓凡神思一恍,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寿比胡同请客时的那一幕。

    “嘿嘿。”他干笑一声,双手一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两位一品大员。

    *

    金雨林也到得早,在清雅街口就下了轿子,招呼拿着东西的两名长随跟在身后,步履安稳,向巡抚衙门的侧门走去。

    他现在已经由上海厘捐总局的总办,变成了江苏厘捐总局的总办,身上加着四品道台的衔头。而这一切,都是拜当初替关知县帮办衙务,尽心尽力所赐。一方面要感谢现在的关抚台的赏识和提拔,一方面自忖跟关抚台是共过患难的人,想来亦当得起亲信二字,于是要到得早一点,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至于贺礼,他到底是个文人,因此不像张勇们那么**裸地送钱,而是精心挑选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前明大家孙克弘的画,另一样是一尊五寸高的白玉观音。孙克弘是华亭县人,观音则寓意送子,两样东西都算得上是应时应景,想来抚台一定会满意的。

    还没走到侧门,已经看见除了站班的亲兵和迎客的管家张顺之外,门口两旁靠墙的地方,还一边站了一个人,穿着公服不说,身上竟然套着黄马褂!

    “老金!老金!”没等金雨林回过味来,张勇已经喊开了。

    “张军门,伊军门,”金雨林快步走过来,已经看清楚了。心说抚台的这帮弟兄真是忠心耿耿,大热的天,两个提督衔的实缺总兵,全套公服替他在这里站规矩迎客,也未免太隆重了。只是奇怪,怎么两个人都把大帽子拿在手里。

    “老金,大喜的日子,你怎么空着手来了?”张勇打量着金雨林,笑得莫测高深。

    “怎么能空手,”金雨林从长随手里接过东西,笑嘻嘻地说,“自然要略备薄礼。”

    “帖子上不是写了,一切礼品礼金,敬谢不敏?”

    “写归写,送归送嘛,”金雨林不明白张勇这是演的哪一出,“张军门,你也太小瞧我了,这点规矩,难道我还不明白?”

    “好,好,老金你挑的一定是好东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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