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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乱清-第5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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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还在沉吟,许庚身已做出了断然的神态,说道:“我看博公此议可行!如此一来,地方可能多少有些损失,但咱们都晓得,沿途关卡,吃拿卡要,名目繁多,浮费比正项多得多!‘盐业公司’掏出来的,十之七八,都进了私人的腰包!一刀切了,地方损失其实有限——真正徒呼荷荷的是那些个私人!‘盐业公司’却皮费大减,这笔账通扯算起来,得大于失,做得过!”



  郭嵩焘也点了点头,说道:“‘地方’也是朝廷的,‘盐业公司’也是朝廷的,左手右手之别罢了,只要在朝廷手里,放在哪儿不是一样?”



  曹毓瑛微笑说道:“筠翁说的不错。不过,就算都在朝廷的手里,右手若是多了,左手也还是要争的。譬如,你那位儿女亲家。”



  郭嵩焘哈哈一笑,其余几位,也不禁莞尔。



  大家都晓得,曹毓瑛说的“你那位儿女亲家”,是指左宗棠。左宗棠之爱争地盘,是朝野著名的,且“英雄欺人”,手段厉害,六亲不认,郭嵩焘这位“儿女亲家”,就是受害者之一。



  关卓凡这才开口:“说到‘左手、右手,’我倒有一个想头,既可减‘盐业公司’之皮费,地方又不会怎么吃亏。”



  哦,有这么好的法子?大伙儿一起看向关卓凡。



  *(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清障
  关卓凡说道:“我想,固然要力戒浮冒,但‘引岸’地方的正当的正项收入,还是要给人家留一些的,不然——”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左手真要抱怨——这儿对右手太偏心了。”



  “引岸”,即食盐的销售地。



  几个大军机都是会心一笑。



  “盐运的厘金、皮费,整理出一个合适的数字,拢成一项——给‘引岸’地方的,就此一项,没有第二项了!”



  他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不过,这个费用,不是过关的时候给现钱——过关的时候,只是查验明白,其数几何,彼此画押留字据。‘引岸’地方的数目,通拢到该省的藩司衙门,到了年底,或者明年的什么时候,由藩司衙门和‘盐业公司’一并结算。”



  哎哟,这个法子……好!



  这个法子,也不是一点儿弊病都没有,最麻烦的就是数字的统计和账目的核对,对于“引岸”——食盐消费地一方来说,尤其如此。这个时代,可是没有电脑一说的,中国传统的数目字管理一向薄弱,这个方案的案牍极繁,会不会反复公文往来,到头来,还是算不清楚账、扯不清楚皮,难说的很。



  不过,如果对不明白账,吃亏的是“引岸”省份,不是盐业公司。银子捏在盐业公司手里,啥时候给,给多少,毕竟收发由心。所以,这个方案,貌似公平,“左右手”之间,说到底,还是偏向了“右手”的。



  但是,就算有这些个麻烦,可和这个方案的好处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王爷的这个法子极好!”文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赞叹着说。“如此一来,是一两银子也落不到私人手里去了!”



  曹毓瑛说道:“是,就算明面儿上的皮费一项不砍,也能省出一大块儿来!”



  郭嵩焘沉吟说道:“我想。算清楚了账,也不需要由‘盐业公司’直接向‘引岸’各省拨付现银,把数目报给户部就好了——盐税是要交解户部的,‘盐业公司’的盈利,其中一部分。大约也要交解户部;户部和‘引岸’各省之间,彼此往来,有出有入,‘盐业公司’该给‘引岸’各省的厘税,就从这些出入中,奉准扣除就是了。”



  “好!”许庚身说,“如此一来,户部和‘引岸’各省之间,不过多一个数字加减,却免了‘盐业公司’多少麻烦!”



  这个“麻烦”。有两层含义:一是人手和费用;二呢,这么一来,如果扯皮,一大半就归户部和“引岸”各省去扯了,“盐业公司”的耳根可清净多了。



  关卓凡表示同意:“筠仙的法子确实是好,我原先也没有想到过的——咱们就这么办吧。”



  说完这句话,心中一动:盐税神马的,真的要一如旧制,全数解送户部吗?还有“盐业公司”的盈利——对于朝廷来说,以前根本没有这样东西。也就根本无“旧例”可循。



  嗯,这些钱,换个去处行不行?至少……其中的一部分?



  阎敬铭虽然勉强算是自己人,但他过清过刚。相对独立,和许庚身、郭嵩焘等毕竟不同。说到指挥如意,有时候还比不上曹毓瑛。较之赵景贤、钱鼎铭等嫡系,就更加不能相提并论了。



  再者说了,户部树大根深,再怎么整顿。也不是阎敬铭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盐业公司”的好处,全数交解户部,并不符他“另起炉灶”之意。



  不过,这个是不急之务,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盐业公司”之组织架构、运作规例、总经理之人选,得先拿出方案,才能讨论,今儿是暂时不必议的,不过——



  恭王说道:“‘盐业公司’不能只叫‘盐业公司’,前边儿得有个名目,各位说说,该叫个什么名目好?”



  本来这个“盐业公司”,既经管两淮盐场,顺理成章,叫做“两淮盐业公司”就好。可是,大伙儿都觉得那个“两”字,瞅着有点儿奇怪,最后,定名为“江淮盐业公司”。



  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将本不应该出现在两淮盐场中的势力,清除出去——为“江淮盐业公司”的成立“清障”。



  所谓“本不应该出现在两淮盐场中的势力”,有两大股,一股是李世忠余孽,一股是前文提到的部分湘军将领。



  李世忠伏法的当天,其余党已有做鸟兽散的迹象,将其余孽逐出两淮盐场,不过顺风纵火,顾盼反掌之间,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是,湘军那边儿,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恭王说道:“赵竹生既署理两江,两淮盐政自然由他来兼。逸轩你看,整治两淮盐场,是不是就由赵竹生来挑头?”



  清制,盐区的最高盐务专官,叫做“都转盐运使”,简称“盐运使”,或“运司”,其衙署称“都转盐运使司”。



  “都转盐运使司”之上,设“巡盐察院署”,长官为“巡盐御史”,算是朝廷派驻盐区的监察机构。



  两淮盐区的“都转盐运使司”和“巡盐察院署”,都设在扬州。



  这两个衙门,叠床架屋,责权不明,后来,又改“巡盐御史”为“盐政”,一般由盐区所在地的总督、巡抚兼任,“巡盐察院署”成为废署。事实上,就是把盐业的管理权,下放到地方了。



  陶澍行“纲改票”之时,便是自兼两淮盐政。



  关卓凡点点头,说道:“六哥既这么说,就这么办,希望赵竹生能够不负所托,挑起这副担子。”



  恭王说道:“担子很重,枢府很该想法子为他分担一点。我想,赵竹生可以加一个‘钦差’的头衔,口衔天宪,做起事情来,就会顺手许多了。”



  关卓凡微微讶异地看了恭王一眼,说道:“六哥想的很周到,这个事儿,咱们另行请旨吧。



  恭王推荐赵景贤主持整顿两淮盐务,不过顺水人情,并不值钱。但这个“钦差”,可就有些斤两了。



  “除此之外,”恭王微微一笑,“这个事儿,有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大约不好全然置身度外的。”



  这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谁何,大军机们都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



  文祥替大伙儿说了出来:“六爷说的是,整顿两淮盐务,曾涤生不能完全撒开手。”



  接着,他对关卓凡说道:“王爷,曾涤生那儿,您大约要结结实实的去封信才好。”



  关卓凡沉吟说道:“单是写信,恐怕分量还不大够。咱们几个人中,大约得有一位,往保定亲自去走一趟。”



  听他这么说,自然而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郭嵩焘身上。若论及和曾国藩的渊源,没有人比郭嵩焘更合适做这个信使兼说客了。



  郭嵩焘慨然说道:“好,这个事儿,着落在我身上!”



  顿了一顿,微微踌躇,说道:“可是,我拿什么名义出京呢?”



  军机大臣为掌国枢臣,行止皆观瞻所系,出京一定要有个像样的名目,不能悄悄地溜出去,当然也不能说:俺是去做曾某人的思想工作滴。



  关卓凡想了一想,说道:“上谕里就说是铁路的事儿吧。‘铁路股’在‘顾问委员会’里边儿,筠仙的本职是‘顾委会’主任委员,去和直隶总督商议勘察直省境内的铁路线路,说得过去的。”



  众人皆无异议。



  关卓凡说道:“除了以上种种,赵竹生那里,我想,还得有一点特别的安排。‘护印’之后,赵竹生这个署理江督,一直呆在上海,没再到江宁去点卯。我看,他也不必去江宁了,江督的行辕,就直接设在扬州好了!”



  “还有,”关卓凡嘴角隐约一丝狞笑,“一个人去扬州,未免有些孤单。驻苏南的轩军,抽一个团出来,叫刘玉林带着,跟着赵景贤过扬州去!”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天晚上,郭嵩焘赴柳条胡同轩郡王府,听取进止。



  关、郭二人独处的时候,气氛和军机处会议时之乐观、热烈,不大一样了。



  郭嵩焘面色凝重,说道:“‘江淮盐业公司’之设,不仅是重整河山,甚至可加以‘开天辟地’之谓,王爷的魄力,嵩焘五体投地!”



  关卓凡深深地看了郭嵩焘一眼,说道:“筠仙,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也不必太为我担心。”



  顿了一顿,平静地说道:“这出大戏,真正唱黑脸的,其实不是咱们。”



  嗯?



  关卓凡微微一笑:“那么,谁替咱们唱了黑脸呢?嘿嘿,是陶文毅!”



  郭嵩焘目光一跳。



  关卓凡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现在要废‘票盐法’,台面上,就不能说陶文毅什么好话,可是,若不臧否‘票盐法’之对错得失,单讲做事情的气度、担当,我对陶文毅,是真心实意的佩服的!”



  “筠仙,你想一想,当年‘纲改票’,多少人断了陋规收入?多少人因之毁家败业?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浮议四起,哀鸿遍野,暗里咬牙切齿、欲食肉寝皮的,亦不乏人!陶文毅居然能恒持不移,把这个事儿办了下来!我为文毅公赞,亦为文毅公叹!这份魄力,真正令我辈仰止!”



  郭嵩焘默默点头。



  “‘纲改票’,‘纲盐法’已是支离破碎,但未容‘票盐法’成气候,洪杨之乱,李世忠之擅,便接踵而至。这一锤子又一锤子地砸下去,两淮的盐事,全然是分崩离析了。现在,李世忠余孽已不足为患,只要将湘军从两淮盐场请出去。咱们接手的局面,就是‘一张白纸好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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