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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乱清-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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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忠心想:你他娘的!第一次见面,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口要钱?!



  嘴上却说道:“王爷厚爱,但凡所命,世忠无不……”



  突然警觉:话不能说的太满!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数目超过原定的“三四十万”呢?不能不讨价还价啊!



  “遵从”两个字,就咽了下去。



  伊克桑却好像听到了这两个字一般,说道:“老前辈如此慷慨,我就不客气了。”



  顿了一顿,朗声说道:“子山烦借老前辈首级一用!”



  偌大一个巡抚衙门,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除了英翰、裕庚等寥寥数人,其他所有人,包括“三大宪”中的藩台、臬台,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伊克桑看着张口结舌的李世忠,微微一笑:“怎么,老前辈舍不得?”



  李世忠脑子中轰轰然乱成一片,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嗫嚅了几下,终于挤出了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伊军门……真会开玩笑……”



  伊克桑淡淡地说道:“老前辈既然吝啬,我只好自己来取了。”



  突然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正厅竖屏之后转出六名身着西洋戎装的轩军士兵,左右两边一靠,已把站立着的李世忠夹在中间。



  “拿下!”



  紧靠李世忠左右的两个士兵,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李世忠“哎哟”一声,一个庞大魁梧的身子,已被从席面上拎了起来,竟是毫无抵抗能力。又有一个士兵,照他腿弯后用足尖一点,李世忠站立不住,当即跪倒在地。再有两个士兵,取出细牛皮绞成的绳索,将他牢牢地捆住了。



  到了这个光景,李世忠才反应过来,他挣扎着大声吼道:“伊子山,你想干什么?!我无罪!你——他娘的!反了你啦?你可当心!我,我他娘的……屠了你的提督府!屠了这个巡抚衙门!屠了这座安庆城!”



  只听院子里“扑通”一声响。



  原来,巨变横起,有人吃不住劲儿,头一晕,连人带凳子,摔倒在地。



  伊克桑冷冷地说道:“果然是枭獍之心!死到临头了,还要咆哮!”



  顿了一顿,高声说道:“有旨意!”



  这一下子,全场都乱了,噼里啪啦的,人们纷纷离座,连英翰等“三大宪”在内,全部跪倒在地。



  摆上香案,伊克桑居中面南,一个轩军士兵双手递上一个黄绫封套,伊克桑取出里边的圣旨,展了开来,高声开读:



  “密谕:李世忠辜恩背德,怙恶不悛,屡奉诫惩之旨,犹不知敛迹,是无人心!其任用私人,篡持两淮盐务,害伤国计,本已罪不容赦!张六逆乱,李世忠以‘伪寿王’名,勾连盐匪,妄图不轨,反迹昭彰!朝廷宽佑之典,上天好生之德,岂及于此枭獍哉?”



  “又,李世忠伪为就抚之后,原江督、现直督、大学士曾国藩有密奏语:‘该逆虽已投诚,然居心叵测。嗣后,各督抚应随时查看,若有不安分处,一面奏闻,一面即行正法。’朕思该大臣老成谋国,实洞鉴若画!”



  “特命:安徽提督伊克桑,入皖之后,寻机捕拿李逆,一俟入毂,立行正法,不待后命!钦此!”



  念完了,伊克桑合上圣旨,狞笑着说道:“李世忠,你谢恩吧!”



  李世忠听到“一俟入毂,立行正法,不待后命”,真正是慌了,大叫道:“我冤枉!我冤枉!我没有和张六勾结!这是诬陷!是诬陷!我,我,我要证据,证据!”



  滞了一滞,又喊道:“我退出两淮盐场!退出两淮盐场!什么都交回给朝廷!什么都交回给朝廷!”



  一个轩军士兵,捧上一柄细长的带鞘的长刀,伊克桑接过,抽出刀身,只见一泓寒水,流转不定,的是好刀!



  伊克桑说道:“这把刀,有个名目,叫做‘名物大般若长光’,乃是王爷跨海征日、平定长逆之乱时得的,算的上天下神兵。王爷说,神兵利器,总要时不时喝口血才好,不然,就未免太寂寞了。”



  这把刀,就是由庭田嗣子过手、和樱天皇赠送给关卓凡的那把,但在台面上,当然不好说是异国君主所赐。



  两个轩军士兵,拎起李世忠,把他拖到正厅檐下,面南而跪,正对着一院子目瞪口呆的官员、缙绅。



  李世忠心胆俱裂,挣扎着高声喊道:“我出钱!五十万两!啊不,一百万两!一百五十万两……”



  没等他把价钱加到二百万两,两肩一松,挟持他的轩军士兵放开了手,退到一旁。李世忠大喜,正后悔价钱开得太高了,脖颈一凉,伊克桑一刀劈下,李世忠一颗硕大的头颅,骨碌碌地滚下了台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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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血染的荫生
  伊克桑挥刀之后,后退一步,背后一脚,将李世忠一个无头身躯,踹得俯趴在地。其时正午,气血最旺,李世忠颈血狂喷,将巡抚衙门正厅檐下的台阶,都染红了。



  院子里的人们,大都还没有站起身来,伊克桑颁旨之时,已是听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见到血了,脑袋一晕,又当场栽倒了几个。



  伊克桑将“名物大般若长光”递给一个轩军士兵,那兵双手接过,并不收刀入鞘,而是捧到屏风后面,用白棉布细细擦拭干净之后,再均匀涂上枪油——就是斯潘塞连珠枪所用的枪油,然后才可以收刀入鞘。



  “名物大般若长光”天下神兵,固有切金断玉之能,但身子骨儿,其实极为娇嫩,保养的功夫,必须做得一丝不苟。



  伊克桑转向英翰:“抚军,我已经可以交旨了,接下来就请抚军训谕。”



  安徽通省,英翰和他的心腹,是唯一事先知道伊克桑今日动作之人,但依旧看得惊心动魄,听他如此说,连连摇手,说道:“子山,你是奉了旨的,还是由你继续主持。”



  伊克桑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有僭了。”



  就在这时,一个轩军军官匆匆走进正厅,立正行礼:“报告师长!李世忠的家人,已全部带到!”



  伊克桑带到安徽来的“五百提标亲军”,其实是第三师的一个营,天天叫的都是“师长”,一时之间,没法子改口成“军门”。



  人们还没有放下来的心,提得更高了。有的人脑子里生出了可怕的念头:老天爷,不会要满门抄斩、赶尽杀绝吧?!



  “那就请进来吧!”



  话音刚落,巡抚衙门的戈什哈,就蜂拥进了院子,七手八脚,将院子里边的席面。整桌整桌的撤了下去——许多客人,连一筷子菜,都还没有动过呢。



  客人们都站在两边,院子的中央空了出来。只见台阶下边儿,一颗孤零零、血淋淋的头颅,眼睛还睁着,嘴巴还张着。



  二十几个衣衫光鲜的人物被带了进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妍有丑,都跪在院子中央。



  地上的那颗头颅,马上就被认了出来。悲痛、惊恐、愤怒、绝望,交织在一起,这班人顿时大放悲声,有的人哭得声嘶力竭,瘫倒在地。



  伊克桑背着手,目光冷如寒冰,任由下面的人哭天抢地的哀嚎。



  这班人中。有四个比较特别,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大放悲声,他们不是李世忠的家人,而是——韩荣翰、高华林、罗德胜、尤先达。



  如此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伊克桑向那个带队抓人的轩军军官点了点头,军官会意,掏出左轮手枪,枪口向上,扣动了扳机。



  “呯!”



  一声巨响,在场人等。都大吓一跳,院子里面的哭声,立即弱了下去。



  那军官随即断喝一声:“够了!收声!”



  哭声立止。



  有的人,伏在地上。背脊不住抽动,但,不敢再哭出声来了。



  伊克桑开口了,语气像结了冰一样:“我,伊克桑,他他拉氏。敕命轩军松江军团第三师师长,提督安徽军务,封一等子爵!你们可都记住了!地上的这颗头颅,是我亲手砍下来的,想报仇的,尽管来找我!”



  伊克桑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整座巡抚衙门,无不凛然。



  “李世忠怙恶不悛,逆迹著彰,死有余辜!”伊克桑重重地“哼”了一声,“本该查看家产,穷治党羽!”



  地上跪着的人,不由自主,身子齐齐向下伏了一伏。



  顿了一顿,伊克桑略略放缓了语调,说道:“不过,朝廷宽恩厚典,尔等若奉旨唯谨,李逆虽恶,罪止其身,不及妻孥;恩出格外,旧部下属,不事株连!一句话,只要晓事,我不再多杀一人!”



  “若不晓事,”伊克桑狞笑一声,“我刀快不怕你脖子粗!”



  “有的人,心里边儿也许正打着小九九,说不定还有想铤而走险的——很好!本人提督安徽军务,洗剿皖省逆乱,正是责无旁贷——我等着你们!”



  “有人大概以为,伊某人只带了五百兵来安徽,济得甚事?嘿嘿,济不济事,试一试不就晓得了?”



  “另外,告诉各位,轩军一部,驻扎镇江,一个电报打过去,坐轮船招商局的汽船,溯江而上,不过两日,即到安庆!嗯,斩两千颗人头,就足以将大清河水染红了,长江嘛,比大清河要宽阔许多,嘿嘿,这个倒是真不晓得:到底要斩多少颗人头,才能够将长江水染红?”



  语气中凶狠毒辣之意,不要说跪在地上的人听了浑身颤抖,四周站立人众入耳,亦为之胆寒。



  “剿洗张六的差使,没轮得上我,”伊克桑“格格”一笑,“如果安徽这边真出乱子了,嘿嘿,我这个一等子爵,大约就可以晋伯爵了!”



  “明白告诉尔等!”伊克桑变了声调,脸也扬了起来,“明日开始,朝廷就要大举整顿两淮盐务!该吐出来的,给我吐出来!该放开手的,给我放开手!再不要心存侥幸!若还有不晓事的,甚或还想跟朝廷掰腕子的,我也懒得再和你们废话:前边儿有一个张六,这边儿有一个李世忠,都是顶好的榜样!”



  这段话,好像……不止是说给跪在地上的人听的啊?



  站在四周的人,看着地上那颗瞠目结舌的头颅,有的人心里边儿怦怦乱跳,有的人腿肚子好像就要转筋,有的人更甚,尿意大盛,几乎就要失禁。



  伊克桑的语调,又微微地缓了下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李世忠是奉密谕处死的,你们谨守本分,他就不算明正典刑,台面上,可以算是‘暴毙’。皇上和皇太后恩施格外,你们可以自择一子侄,入国子监读书——嗯,听明白了吗?”



  “入国子监读书”,这就算“荫生”了。不过,用老爸的人头换来的“荫生”,大清开国以来,不知道有没有第二例?



  跪地的人群中,发出了低低的、呜咽着的、参差不齐的谢恩声。



  唉,这个情形,实在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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