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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乱清-第5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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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从辛酉政变始,至戊申崩逝止,不论是垂帘听政,还是撤帘归政,四十七年间,慈禧的权力根基,始终是不稳定的。由于她特殊的出身和身份,慈禧始终形不成自己的基本盘;同时,垂帘违反祖制,她的执政亦没有任何牢靠的宪法保障。



  慈禧能够长时间掌握晚清中国最高权力,主要原因有二:



  一,前期出色的政绩,为她带来了足够的威望,并使她的后续执政,产生了相当的合



  法性;



  二,慈禧拥有异常高超的政治手腕。



  这个政治手腕。关卓凡归纳了一下,大约有三条:



  一,弱化军机处作为行政中枢的权力。这样,此消彼长,“上头”说话的分量自然就重



  了。



  二,在各派别之间维持动态的平衡,不使任何一派坐大。自己高高在上,扮演最终仲裁



  者的角色。



  三,利用言路打压异己。



  后世批判慈禧的人。有一点大约是想不到的:慈禧当政的时候,“舆论形象”是相当好的。慈禧非常尊重言路。一件事情,如果言路反对,她是很少会坚持己见的。这方面,慈禧算得上“虚己纳谏”。



  可是。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慈禧尊重言路,其一,是因为没有基本盘,缺乏死忠粉,较之基本盘强大如恭王者,她更需要营造良好的政治形象,以便争取更多的支持;其二,就像上面说的,慈禧要利用言路来打压异己。



  问题是。晚清的言路是班什么货色?翰詹科道具有天然的保守性,其中执掌舆论话语权之牛耳的清流,除了保守。还言大而夸,不切实际。



  这班人,骨子里是非常热衷的,并非不可以因为利益而改换自己的政治立场。但真叫他们做事,原先嘴头上的万丈豪气很快消失不见,瞻前顾后。首鼠两端,色厉内荏、懦弱无能之本来面目。暴露无遗,最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比如中法战争中,马尾丧师、毁掉整支南洋舰队的张佩纶,就是其中典型。



  晚清清流嚣张,成为制约改革进步的一大绊脚石,慈禧要负相当的责任。事实上,这块绊脚石,也绊倒了她自己。



  慈禧对言路假以颜色,言路又是保守派当道,这不可避免地影响了改革政策执行的坚定性和连续性,同时,也让德宗和康有为等人产生错觉,认为慈禧是保守派的护法神,欲行新政,就不能不把她搬开。两相凑合,终致戊戌政变之悲剧,慈禧亦因此戴定了“保守派总后台”的帽子。



  这也是关卓凡为什么对言路又打又拉,巴掌红枣,恩威并施,不遗余力之缘故——必须彻底降服这班“读书人”,纵然不能使之成为近代化建设的助力,也决不允许其拖“改革开放”的后腿!…



  总之,历史上的慈禧,推行洋务和新政,不够坚决彻底,根本原因是她缺乏基本盘,面对保守派的反对,没有坚持到底的自信心,不能不在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间来回摇摆,虚与委蛇。



  现在,慈禧认为有了自己的基本盘了,且是最强大、最坚固的一块基本盘——轩军!由此,她对保守反对力量的顾虑,会大大减低,接下来,关卓凡力推新政,她给与的支持,会远比原时空的坚定、持久,此中意义之重大,不言可喻。



  慈禧对关卓凡和轩军的信任的加强,还为关卓凡解决了一个重大的麻烦,同时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机遇——她乐意关卓凡同时迎娶荣安公主和敦柔公主。此举不但解开了关卓凡、慈禧、慈安三人之间一个原本看似无法打开的死结,进一步夯实了三人同盟的根基,同时,同时——



  呃,那是以后的事儿了,暂且按下不表吧。



  收服玉儿,也是天津之行的一个重要收获。玉儿的作用,不仅仅是关卓凡在圣母皇太后身边放上了“自己人”,多一个人替他说好话,多一个人为他通风报信,还在于,还在于——



  呃,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也暂且按下不表吧。



  只是这个小姑娘犹如朝花着露,水灵鲜嫩,光彩迎人,关卓凡每次想到慈禧原本是将她给了自己的,便心痒难搔。可是,这朵花,注定只能看,不能摘,嗯,可是够锻炼意志力的呀。



  天津之行,关卓凡最后一个重大收获,是“引蛇出洞”,引出了“恭惇联盟”——这支最强大、最重要的反对力量,并成功地把对方引进了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里。



  关卓凡筹划天津之行的时候,就不排除天津之行期间,北京可能生出些什么幺蛾子。这非常符合政治斗争乃至政变的一般路子:出征或巡行在外的时候,后院起火,对头在京城发动变乱,夺取政权,然后发诏,宣布外边的那位是“叛逆”。



  当然,政变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脑子真的烧坏了。



  有能力发动政变的,只有恭王一人。先不说恭王还有没有勇气再做这种事情,也不说文祥、曹毓瑛这班“恭系”大将,还愿不愿意跟着他铤而走险,单在技术上,政变就没有可行性:慈禧和关卓凡在一起,“同道堂”的印章,慈禧当然是随身带着的,诏书上若没有慈禧的“同道堂”,只有慈安的“御赏”,就是伪诏,就没有合法性。



  就是说,想师祺祥故智的人,拿不到“大义名分”。



  至于实力对比,就更不用说了。恭王不直接掌握军队,帝国最强大的军队,牢牢掌握在关卓凡手里。而且,北京城下,有一支吴建瀛部虎视眈眈;天津距北京,急行军的话,亦不过两三日的行程。



  政变不可能,但对头以为可以“趁虚而入”,搞点什么别的古怪出来,还是有可能的。



  果不其然。



  关卓凡严阵以待,迄今为止,惇王方面,已一一成擒。



  打倒惇王,意义并不在于“搬开改革路上的绊脚石”。政治上,惇王的分量并不重,他的政治立场虽然偏保守,可别说在政坛上了,即便在旗人和宗室内部,也谈不上是“保守势力的总代表”。



  惇王的价值,在于他的身份:先帝的亲兄弟,皇帝的亲叔叔,国家亲王,宗室爵位之最尊者。



  政治讲究立威,讲究造势,打倒惇王这种身份的人,就是最好的立威,最好的造势:今后,还有想站出来叫板的,一定要先自个儿掂量一下——我比惇王如何?



  立马就得泄气了吧。



  至于恭王,关卓凡相信,经此一役,奕?会就此提前进入他的“后期模式”——寄情山水、谨言慎行、与人无争、与世无争。



  这位洋务运动的首倡者、中国近代化建设的发轫者,很可能就此退出历史的中心舞台了。



  *(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章 幡然变计
  恭王还非常年轻,三十四岁,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可尘埃落定之后,他就算不马上退出军机处,也会从此被架空,等同闲废,关卓凡思之,亦不由爽然若失。



  事实上,在政见上,恭王和他,大方向是一致的,可是,正因为一致,二者才必去其一——一个位子只能坐一个人,权力金字塔顶端的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



  不过,“恭系”根深蒂固,人才济济,关卓凡要保证,一,恭王本人,下台之后不会成为他的掣肘。当然,以恭王的性格,以及考诸历史事实,出现这个情况的概率并不高;二,除了个别人,就“恭系”整体而言,他要收为己用。至少,要确保这些人,不会走上消极对抗的道路。



  关卓凡有足够的把握做到这一点。



  最有力的一招,就是迎娶敦柔公主了。



  慈禧为了笼络和“看住”关卓凡的“嫁女儿”,无意中成为他怀柔“恭系”人马的利器——台面上,他和恭王,不是“恭去而关代”的关系,而是“关、恭联姻”、“关、恭合流”的关系。如果一定要说关卓凡取代了恭王,那么,关卓凡只是取代了恭王的“恭系领袖”的位置,领袖之下,“恭系”还是那个“恭系”。



  对于文祥等恭系骨干来说,这算是个不得已求其次的局面,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



  不过。“恭系”里边,不见得所有的人都能够接受这个局面,而关卓凡也不打算将所有“恭系”的人都拢到自己的怀里。



  比如宝洌А



  关卓凡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何况宝洌Щ乖诎驳潞R话钢邪锕拇竺Α5叫慕嵋焉睿嗷ゼ湔嬲男湃我丫豢赡芙⑵鹄矗ケκ潜厝坏氖虑椤5牵诨橙帷肮怠钡拇蟊尘跋拢灰芄蝗繁1︿'无力对自己造成新的实质性的威胁,关卓凡不好也不必对宝洌Ц暇∩本



  再说,考虑到在内务府的问题上。需要有人对圣母皇太后唱白脸——这个人既要有足够的立场和分量,又不能摆明了是“关系”的人。那么。对待宝洌У幕痉秸刖投ㄏ吕戳耍瑚沓鼍Γ羧文谖窀蟪肌



  现在,需要一个能够光明正大地将宝洌沓鼍Φ睦碛伞



  关卓凡掏出怀表,打开表盖。堪堪午正。



  应该吃午饭了。



  还有,那个“理由”,也应该快到了吧。



  *



  *



  未正二刻的时候,那个“理由”终于到了。



  是两份电报,一份发自安徽省城安庆,落款安徽巡抚英翰;一份也是发自安庆,不过是先发到北京的军调处,由军调处转到天津来的——这份电报,是派到安庆“公干”的军调处某情报小组拍发的。



  安徽属于两江总督辖区。安庆距上海并不算远,此时已经架通了电报。



  关卓凡拆开电报,细细看过了。脸上浮出笑意:不错,算算时间,一天都没有耽搁,相关人等,算是知趣得很了。



  军调处情报小组到安庆,是去寻找安徽军费报销案的两个嫌疑人:安徽粮道李宗绶。凤阳知府宋尊邦。



  当初,刑部问讯安徽军费报销案。这两个关键嫌疑人,传来传去,一直传不到案。



  安徽巡抚衙门奏报:李宗绶得了重病,不良于行,粮道现已由他人署理。“恳请刑部遣派得力干员,赴安庆查问端详”,“并该员情形,遣送入京,路途劳顿,究否得宜?”…



  另,凤阳府知府宋尊邦,不久前请假回籍扫墓,现在尚未归皖,省里已派人赴江西赣州催促,云云。



  宋尊邦是江西赣州人。



  安徽军费案主审刚毅,一面派人去安庆“查问端详”;一面行文安徽、江西,严辞饬令两省,“迅速解送宋尊邦到案”。



  “查问端详”的结果,是“李宗绶病重卧床,皖省所报大致确实”。至于宋尊邦,江西说,“查该员已归皖”;安徽则说,“查该员尚未归皖”——哎哟,人找不到啦。



  军调处情报小组到了安庆,先找到了李宗绶。情报小组很快做出判断:此人确实染恙,但根本没到“卧床不起,不良于行”的地步。刑部“得力干员”的回报,要么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故意说谎;要么是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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