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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乱清-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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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阵中轰然大彩。



  另外三门大炮也接二连三地怒吼起来。



  隘口上很快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炮击持续了一刻钟,炮兵连长认为已经达到了火力打击的效果,下令停止炮击。



  安德森至始至终,未发一言。



  王正起抽出指挥刀,向前一挥,大吼一声:“进攻!”



  战鼓敲起,士兵们排成进攻队形,穿过炮击形成的烟雾,踏步向前。



  四百米,三百米……



  隘口上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王正起愈来愈紧张。按照操典的规定,进攻的时候,遇到敌人阻击,要先由步枪队进行火力压制,压制成功后,长毛队和大刀队再发起冲锋。可是,敌人始终不冒头,我总不能放空枪啊?



  二百米,一百米……



  王正起的汗水流了下来,这些教众,居然这么耐得住?



  他止住了队伍,下令:“上刺刀!”



  哗啦啦一大片响,雪亮的刺刀装上了枪口。



  队伍继续前进。



  五十米……



  他妈的,不管了!



  王正起大吼一声:“冲锋!”然后挥舞指挥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RS
第一二七章 血红了眼睛
  官军发出了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怒涛般涌上了隘口。



  然后,大伙儿就安静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隘口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个喘气的也没有。



  当然不是“团灭”,黄崖山不可能只放几十号人在这里防守,就是说,其余的人,都跑掉了。



  王正起颇有攥紧了手指、却一拳打在棉花堆里的感觉,不爽。



  这一仗竟是炮兵从头到尾包圆了的,和他们步兵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姚进修那一路情形仿佛,也是一轮大炮轰过去,教众便做鸟兽散,步兵基本一枪未发,什么长矛队、大刀队更加派不上用场。



  这个结果其实并不稀奇。“老兵怕枪,新兵怕炮”,何况黄崖山教众根本算不上“兵”。未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从未领教过近代火炮的威力,遭受突如其来的毁灭性打击,不迅速崩溃是不可能的。



  况且,主将已经先挂掉了。



  诸隘口的布防,黄崖山教众把最主要的力量放在入山的两个隘口上,这两个隘口一失,后面的隘口,官军没有花什么太大的力气,就一个个地敲了下来。



  大炮没有得到继续发言的机会。进山之后,山路崎岖,火炮运动缓慢,前面的步兵等得不耐烦,几排枪放过去,隘口上的教众一轮死伤过后,发现只有官军打自己,自己是打不着官军的,也就一哄而散了。



  黄崖山险要的地形,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这固然是因为官军火力强大,但也可看出,黄崖山上,根本没有像样的人才。只知道在目标明显的隘口“布防”,而没有发挥熟悉地形的优势,利用山石树木的掩护,对官军进行袭扰。就是说,只会打“阵地战”,不会打“游击战”,在官军绝对优势的火力面前,最终成了一个又一个靶子。



  当主攻部队在山顶大寨下合围的时候,官军已经打了一整天的仗,拿下了所有的隘口,但竟然没有一个阵亡的,只有几十个伤号,大部分伤得不重,其中有的还不是战斗损伤,而是行军的时候摔跤跌伤的。



  阎敬铭亲临阵前,见山顶大寨地处悬崖陡壁,上山之路都是羊肠鸟道,极难攀援;大寨依山势建成,十分险峻,真正是易守难攻。周边地势和“军事顾问小组”所言,亦如出一辙,不由暗暗称奇。



  当下按照部署,一面派兵切断山寨水源;一面暗中多遣斥候,窥探可以逼近大寨的山路;一面准备攀登寨墙用的钩梯。



  一面飞斥各军:将黄崖山四面远近大小各山口,概行设防堵截,派令各营各哨分兵扼守,务不放一名逆众脱逃。



  这时,泰安知府锡安,肥城知县邓馨,亦带勇役民团赶到,协同官军防守。



  一面做着各种布置,一面大力“劝降”。



  阎敬铭把吴载勋调到行营,令他再缮写谕函,劝张积中早日出山。吴函说“官军未折一人,兄罪孽未深,此际出山投诚,尚不失亡羊补牢之义,抚宪当为兄乞命”,云云。



  张积中复函,说什么“不逞之徒,劫令主盟,势不能出”,意思是自己为教徒挟持,无可奈何。然后要求,“请暂将大兵撤出山外,俾得反复陈辞,婉言解散”,意思是俺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是需要时间的。



  最后声称,“若一面进攻,一面招纳,则上宪不能示人以信,困兽犹斗,兄又何辞能劝谕诸同人哉?”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阎敬铭大怒:“要胁狂言!”



  开始绕过张积中,做“群众工作”。



  山东行营出告示:“寨内居民自行投首,概不加诛。张积中始则避匿不出,继则入圩自守,并出山焚掠,抗拒官兵,罪无可逭,能缚献张积中者,破格给赏。张积中孤身老悖,岂能禁遏众人,全在尔等,勿为所惑。大兵已集,勒限两日,各自谋生。”



  对张积中也没有彻底封死生路:“即张积中自行投首,亦曲示法外之仁。”



  告示传入寨中,并无一人出降。



  到了傍晚,终于出来了一个人,却是张绍陵。



  张绍陵跪在阎敬铭面前,涕泗交流。阎敬铭很客气,称他“世兄”,并承诺张积中出降“不杀”。不过,加了一条要求:“勒限一日,造出寨内官民名册。”



  第二天一早,官军诸营,各出一队,靠近寨墙,分别竖起丈许高的白幡,上书八个大大的红字:“胁从罔治,投降免死。”



  十几面白底红字的大幡迎风飘舞,倒也壮观。



  晚上,张积中的回函总算到了,称:“人心汹汹,不能举步,须从缓造册。”



  阎敬铭非常失望。



  同时,探马来报,武定府一股盐民军正向黄崖山方向开来。



  之前就有盐枭运送武器入黄崖山的情报,如此,可知张积中勾结外援,反心不死。迟则多变,官军的各项准备已基本完成,阎敬铭下令,明日一早,发动总攻。



  次日黎明,官军饱餐一顿,结束妥当,准备攻寨。



  按照部署,王成谦、姚进修率四个营攻西寨门,王正起、王心安率四个营攻东寨门,炮兵连的大炮东、西方向各四门,炮位已经布置完毕。



  各部都已进入攻击位置,屏息等待那支冲天而起的火箭。



  突然,寨墙上一面大大的白旗摇摇晃晃地竖了起来。



  投降了!



  诸将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吐不出来,都是说不出的别扭。



  出来递降书——寨内官民名册的,叫做韩美堂,是个举人。张积中的诸弟子中,被炸死的刘耀中算“武状元”,这个韩美堂,就算“文状元”了。两个人一文一武,是张积中的左右手。



  张积中还是有条件的。



  第一,他要在寨内的祭祀堂举行仪式,“告慰神明”后,才能出寨。这个仪式,请阎抚台入寨观礼。



  第二,双方平礼。



  第三,官军只能派一个营入寨受降,其余大部须等教众次第岀寨后,才能入寨。



  阎敬铭皱了半天眉头,还是答应他了。不过,“军事顾问小组”和山东诸将,都坚决反对阎敬铭本人入寨,最后由潘骏文代表阎敬铭入寨,姚进修带一个营随护。



  黄崖山方面倒也没有什么异议。



  潘俊文和姚进修刚一入寨,就觉得气氛不对。寨内人众,一个个浑身绷紧了弦,神色紧张,完全没有要投降的松弛模样。二人正在犹豫,突然伏兵四起,无数头裹红巾的教众吼叫着杀了上来。



  幸好官兵入寨也是提着神,一旦变生不测,姚进修立即指挥士兵,保护着潘骏文,杀出了寨外,但落在最后的十几个士兵,还是被教众包了饺子。



  很快,寨墙上,十几颗人头就用长竹竿挑了起来。



  还没完,这十几个官军的尸体,被肢解开来,一条胳膊一条腿地扔出了寨外。



  寨外官兵全都红了眼睛,有的士兵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放声大哭。



  阎敬铭铁青了脸,下令总攻。



  大炮咆哮起来,步枪队反复向寨墙墙头压制射击。



  寨内教众,都晓得现下欲投降亦不可得,唯有死战。不仅壮丁,连老弱妇孺也上寨墙助战,像割麦子一般,倒了一批,再上一批,状若疯魔。



  炮兵连的八门火炮打光了一个基数的弹药,东、西寨门都被完全摧毁,寨墙坍塌了十好几处,已不成形状,寨内多处燃起了熊熊大火。



  寨墙之后,烟火弥漫之中,只有零星的人影在晃动了。



  官军从东、西寨门和寨墙坍塌处呼啸而入,士兵们都血红着眼睛,一场惨烈的大屠杀开始了。



  *RS
第一二八章 出乎意料的任命
  断壁残垣之间,浓烟烈焰之中,寨内教众依旧持械苦斗,但他们早已被无休止的炮击、枪击,轰击得筋疲力尽,已接近神智混乱的地步,根本无法给杀红了眼的官军以任何实质性的阻碍。



  潮水般的官军从外寨卷向内寨,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张积中、张绍陵父子在祭祀堂内,集合家属亲戚数十人,包括两个地位最高的女弟子李素心、张静娟,自残而死。



  寨内血盈没足,一直流下寨外悬崖,以致染红了整个崖面。



  教众堕崖坠谷者不计其数,崖底血流成川。



  这面悬崖,后人称之为“血崖”。



  逃出大寨的,被驻扎在各个隘口的官军和民团分头截杀,几无脱身者。



  死难的教众中,包括在教的官宦子弟眷属男女共两百余人。



  韩美堂为王心安部擒获,形色洒然,声称“愿从师而死,别无供词”。官军直接将他扔进了大火,韩美堂在火中放声长笑,良久不绝。



  黄崖山上“泰州教”教众总数,一说八千人,一说一万两千人,寨破之后,生俘下山的,仅四百余老弱妇孺。



  阎敬铭在给朝廷的奏折中说道,黄崖山教众“合寨死斗,无一生降”;在他给关卓凡的私人信件中,感叹教众“生为倾资,死为尽命”。



  后来根据不同的俘虏的供词,大致拼出了寨内情形的发展变化:



  所有隘口失守,教众全入大寨,人心浮动,特别是在官军开始“攻心”之后,颇有人想投降的。但以韩美堂为首的死硬派坚决不肯投降,声称谁投降就点谁的天灯。



  张积中本人的意见并不十分明确。他在信里说的“不逞之徒,劫令主盟,势不能出”,又说“人心汹汹,不能举步”,一定程度上是事实,不完全是缓兵之计。



  最后韩美堂想出了一条计策:诈降,诱骗官军入寨,聚而歼之。



  他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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