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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乱清-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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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有这样的经历,很是难得。”曹毓英说罢,看看天色,笑道:“时候也还早,先打四圈再吃饭好了。本来还叫了蒋老爷,结果临时有事来不了,逸轩,你来凑上一角如何?”



  听说要打牌,许庚身来劲了,笑呵呵地说:“好,好,要过年了,今天先迎一迎财神。”



  关卓凡听说要打牌,楞了一下,心说,财神谁不想迎?可你们那个麻将,我不会啊。



  *



  *



  “小弟不会。”关卓凡尴尬地说。



  许庚身已经起身在张罗了,听他说不会,也楞了一下,接着便热心地说:“不会没关系,我来教你,这东西是极简单的,一学就会。



  曹毓英也笑道:“逸轩,一起来吧,不然三缺一,也扫兴得很。你虽然不会,总看别人打过,许星叔是个中高手,有他教你,包你不吃亏。”



  曹毓英既然发话,那不打也得打了。于是关卓凡跟着大家进到正屋,由仆人取来一个精致的皮盒子,往桌上一倾,将那一百三十六张骨牌倒在桌上,许庚身便一五一十地教起关卓凡来了。



  事实上,关卓凡不仅会打麻将,而且还算得上半个高手。他的技术,是在大学的时候磨炼出来的——不做此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他说不会,是不知道这清朝的麻将打法。现在听许庚身说了一遍规矩,觉得似乎相差不大,心里便安定了几分,笑着说道:“小弟倒是常看别人打,那就按许大人教的,试试吧。”



  “琢翁,打多大的?”许庚身看着曹毓英。曹毓英是主人,官阶又最高,自然是他说了算。



  “过年嘛,索性打大一点,一百两银子一底好了。”



  虽然不能确知这样打输赢究竟会有多大,但听到“一百两”这三个字,关卓凡的汗就下来了——他的身上,只有四张五十两的银票,图林那里,也最多只有三百两了。



  “小弟……身上的钱只怕不怎么够。”他有些发窘。



  “你是统兵大员,还能缺了钱么?”曹毓英先开一句玩笑,才接着说:“没关系,你也未必就输,就算输了,回头再给就是了。”



  回头?回头也给不起啊,关卓凡心想。第一次打,输是一定输的,就看能不能少输一些了。想到自己万一输大了,只得向白氏要钱来还赌帐,一家人衣食无着的惨状,不免在心里暗暗嘀咕:“我不喝兵血,你们倒要来喝我的血。”



  果然,一上手便打得磕磕碰碰,连输了两把。看看自己的筹码,心下着忙,把全副精神放在牌上,下决心要扳回来。曹毓英三个,却不像他这样如临大敌,打得十分从容,一边出牌,一边聊着些轶闻趣事。



  “逸轩,听说你在营里大发神威啊,”许庚身笑着说,“五十杀威棒,打得地动山摇。”



  关卓凡刚拿到一副好牌,听了这话一怔——没几天的事,他就知道了,看来这位许大人的消息,灵通得很。



  曹毓英却正色说道:“带兵原是要这样带才行!现在许多统兵官的部队,哪里还有什么军纪可言,旗营就更别说了。”又对关卓凡说:“许老爷兵部出身,天下的兵事,都在他的心里,你可以向他多请教。”



  原来如此,难怪他对军营里的事这么了解,关卓凡心想,不知道他是不是组织上的人?



  许庚身摇了摇手,说:“哪里,我这都是纸上谈兵,有机会还要向逸轩请教才是。”



  这样一打岔,让关卓凡分了神。他的一副一条龙的牌本来已经上听,不知怎么,竟然打成了相公,结果被许庚身和了一把“步步高”,心中懊恼欲死。



  谁知从第四把牌开始,他的手气奇迹般好转起来,想什么来什么,又是开杠又是自提,连赢了七八把,弄得许庚身连连叹气:“新人手气壮!新人手气壮!”



  果然是新人手气壮,这样的势头一起,再也止不住。到了打完四圈一结账,许庚身输得最多,而关卓凡一家独赢,算下来,居然有两千八百两之多!



  “小弟侥幸。”关卓凡面上做惭愧的表示,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财神进门,真是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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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又见到一只偶像
  结过了账,曹毓英便吩咐开饭。关卓凡身上多了二千八百两银票,心情大好,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得意忘形,笑得太过灿烂。



  与昨天晚上大盆大盆的肉相比,曹毓英家里的菜要清淡许多,却也精致了许多。最珍贵的是一尾清蒸鲤鱼,寒冬腊月的,不知是从哪里弄来。酒是十五年的花雕,入口绵醇,通体舒泰。



  “这个年,过得不容易。”曹毓英举起了杯子,感慨道,“只盼来年战祸早平,四海得安。”



  这是善祷,几个人连忙都举起酒杯,一同喝了。



  关卓凡算了算,自洪杨的太平军在金田兴起,如今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虽然朝廷经历了前期的大溃败后,现在总算维持住了局面,但也只是僵持而已。在中部和东部,洪秀全依然拥兵百万,再加上南北的捻军从侧翼相助,朝廷的日子仍然极为艰难。



  “十月里,曾涤生的祁门大营两度被围,好在撑过来了。他那个九弟,铁了心打安庆,抵死不退,左季高在江西,也颇有进展。”许庚身替曹毓英分析道,“这样打下去,我看有希望。”



  曾国藩!曾国荃!左宗棠!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他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来了!关卓凡心里一阵激动,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走进了活生生的历史,这些人物,不但可以听到,而且还可以看到,甚至触摸到。



  谈论了一会战事,话题又转到为湘军筹饷上来,曾国藩在前面打得虽然不错,然而东南财赋之地,大半还在太平军的手里,因此饷源便成了一个难题。



  “曾国藩也难的很,”曹毓英说道,“皇上昨天才把劳崇光骂了一顿,他广东海关的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没解到安徽。”



  许庚身瞄了一眼关卓凡,笑道:“看来曾涤生只好学学咱们关千总,拿自己的私房钱贴进去发饷了。”



  关卓凡始而一愣,继而大窘,没想到自己借钱给司务的事,许庚身竟然也知道了。



  方鼎锐也跟着打趣道:“逸轩,没想到吧,好事也能传千里,咱们大清开国两百年,只怕还从没有过带兵将官拿自己的钱借给粮台的。知道的人都说,西营马队的那个千总,身家豪富,仗义疏财。”



  这是好话还是坏话呢?关卓凡有些辨不清滋味了。



  曹毓英见他有些发窘,微微一笑,说道:“逸轩,你是好心,不过这里面有个关节,你要弄明白。这些兵,是皇上的兵,你明着用自己的钱给他们加饷,懂道理的人,自然竖起拇指夸你一句,可是有些糊涂的人,没准便会胡说八道,说你关逸轩妄施恩义,其志不小哇。”



  关卓凡这才明白,自己的做法大错特错了!红着脸站起来,躬身说道:“谢谢曹大人提点,我知道错了。”



  “坐着,坐着。”曹毓英笑着安慰他,“在我这儿,不用见外。”



  “也不能说都错。”许庚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军中清苦,给他们调剂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些钱,不妨在私下赏出去就好,何必让那些小人嚼舌头呢。”



  关卓凡懂了,感激地看了一眼许庚身,心想这真是个人物,刚输了近二千两银子给自己,仍然能够若无其事地跟自己侃侃而谈。



  若无其事?关卓凡一呆,终于恍然大悟。



  什么新人手气壮!刚才赢的二千八百两银子,是他们特意输给自己的!



  *



  *



  直到回营之后,关卓凡躺在铺上,仍在琢磨着今天的事情。想想自己也够可笑的,有那么一会工夫,真把自己当成赌神了,真以为自己第一次打牌,就能打得那三个老手大败亏输。



  这些钱,自然是曹毓英来出,而曹毓英的背后,自然是恭王。至于许庚身和方鼎锐,不问可知,必定也是组织上的人了。



  为什么他们要给自己钱呢?当然是因为听说自己贴钱赏赐部下,因此送来了一笔“粮草”,供自己运用。然而曹毓英何不直接把银票给自己,而偏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这个问题,关卓凡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虽然他们在自己身上寄了希望,然而自己毕竟还年轻,万一闹出什么事,追查下来,若是说某年某月某日,自己得过曹大人一笔活动经费,那曹毓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而若只是在曹宅打麻将,赢了一笔钱,那曹毓英就谈不上有什么牵连了。



  看来自己还在考察期呢,关卓凡摇摇头,心想。然而对曹毓英的心机之深,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确实不愧是寸心自用的智谋之士,也难怪恭王把他倚为国士,放在热河,作为最大的钉子了。



  想明白了这些,心里通透多了,而且不论如何,银票总不是假的。有三千两银票在身上,这一觉便睡得分外踏实。



  第二天起来,先照料了营务,再交待了图林,说自己要到御景街去走一趟。



  从曹毓英那里回来以后,关卓凡觉得有一件事,还是该办一办。他一直把曹毓英当成组织,因此也没起过送礼行贿的心。现在想想,既然过年,似乎从礼节上来说,还是应该有所表示,于是准备到翰墨店里去挑几样贵重一点的纸和砚,作为过年的年礼。连许庚身和方鼎锐,也都该送一份,既顾了人情,又不失雅致。



  翰墨店和其他几样必开的店铺,都集中在御景街上。这里离宫墙不远,论起过年的气氛,除了宫里,整个热河就属御景街最浓了。他到得早,街上的人还不多,他找到那家叫做放鹤斋的店,踱了进去。



  伙计见来了人,极客气地把他迎了进去,奉烟奉茶的招呼着。这家店做的是文房四宝,客人的身份都很纯粹——除了官,还是官,因此店里相待得很殷勤。



  烟抽不来,关卓凡喝着茶,把自己送礼的意思说了,请伙计帮着挑一挑。最后定下来三排湖州的狼毫,三块端砚,六刀扎花宣纸,包成三份,花了八十多两银子。



  拎着东西才出门,却被隔壁首饰店门口传来的一个声音吸引住了,公鸭嗓子,说话又高又快。看真切时,见是一个老太监,正将从首饰店里接过来的东西,一包一包地分派给身边围着的几个太监。



  关卓凡见那老太监戴着五品顶戴,心想这竟然是个副总管太监。再看他身边那几个太监,有七品的,有八品的,都是宫内有职司的太监,不由大感兴趣: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王义,这是你们丽主儿的翠金翅,你拿好了啊。小成子,这一对儿金刚镯子,没错吧?小安子,你的东西得再等一会,你自己仔细着啊……”



  关卓凡明白了,这是在取宫内各家贵主儿定做的首饰,大概是新鲜式样,自然算是皇帝年下的赏赐,买单的则是内务府了。



  拿到东西的太监,便纷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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