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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章

乱清-第1220章

小说: 乱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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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到、听到“轩”字,第一反应一定是:这是“轩军”之“轩”。第二个反应是:这是爵帅的名字。

    他们的潜意识里,“轩郡王”的封号,几乎等同于:朝廷在法理上确定了——轩军归于关逸轩一人。

    这层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意思,军机大臣里边儿,有人隐隐猜到了几分。但,也只是“隐隐”,只是“几分”。

    圣旨按照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改过了,誊写之后,分成两份,两宫皇太后一一用印,一份交内阁明发,一份颁给关卓凡——也就是正式授爵了。

    颁旨的场面,慈禧原本是想搞得“大一点”的,但略露口风,关卓凡便坚决辞谢,只索罢了。

    不过,颁旨的地点的选择,慈禧就不肯让步了。

    本来,旨意如果不是颁到接旨人的府上,那么颁旨的地点,就应该在接旨人的办公之地——于关卓凡而言,自然就是军机处了。

    除非想“搞大个场面”,观礼之人众多,才会另寻堂皇开阔之处。比如,杜立德受爵那一次,邀请百官观礼,就选择了礼部大堂。

    但是。刚刚说过。“搞大一点”的方案。已经被否决了。

    不过,圣母皇太后说,军机直庐“太逼仄了,转个身子都会磕着碰着,还得摆香案、面南背北的,挤不下,不合适”。

    军机直庐的内部空间确实不大,可也没到圣母皇太后说的这个地步。不过。“上头”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圣心所属不是军机直庐,这也不必多作争论。

    关卓凡自己不好说什么,恭王是负责颁旨的,乃开口请两宫皇太后的示,应该在何处颁旨接旨呢?

    我看隆宗门不错,地方宽敞的很。

    啊?

    隆宗门就在军机处旁边,面阔五间,兼之是门道,平日除了侍卫。没有其他的人,“地方宽敞的很”。倒是真的。

    不过,隆宗门的地位特别而敏感。

    隆宗门是乾清门前广场的右门,亦即西门,进去后,北而内廷中路各处,南而外朝中路各处,是紫禁城内廷、外朝之间的重要通路,称“禁门”,非奏事待旨及宣召,即王公亲贵亦不得擅入。

    大员们的随从,则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进入隆宗门,只能在门外台阶二十步之外立候。

    圣母皇太后指定隆宗门为关卓凡晋郡王颁旨的场所,可谓别出心裁,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深意呢?

    至于这算不算“违制”、“僭越”,仓促之间,谁也说不好。

    无论如何,先辞为上。

    慈禧微微皱眉,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隆宗门打过仗,不吉利?”

    哟,我把这茬子事儿给忘了。

    嘉庆十八年,天理教作乱,遣一支奇兵,换装潜入北京,在信教的太监接应下,居然攻入了紫禁城,一直打到了隆宗门。

    这支教党,人数不足百人,最终全军覆灭,但此为“汉、唐、宋、明未有之事”,可以想见,给当时的朝廷造成了何等样的震撼!仁宗为此下了罪己诏,临终遗诏“永不忘十八年之变”。

    隆宗门激战,箭矢纷飞,其中有射中门上匾额和檐下椽头的,仁宗谕示,不要拔出上面的箭头,以永为后世子孙戒。迄今,隆宗门匾额和檐下椽头,各留有一支箭头。这两只箭头,关卓凡都是亲眼见过的。

    “回太后,臣是带兵的,不忌讳这个。”

    “我想也是。”慈禧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提高了声调,“实在跟你们说,正是因为隆宗门打过仗,我们姐俩儿,才要选那儿颁这个旨!”

    关卓凡和其余五个军机大臣都是心中一凛。

    “请太后训谕!”

    “嘉庆十八年的事儿,宫里边儿的老人儿,到现在还在说,说起来就是心惊肉跳!当时,如果隆宗门守不住,真给乱党打进了内廷,天晓得会出多大的祸事?”

    “旨意里说关卓凡‘扶危定倾’——隆宗门打的那一仗,不就是‘扶危定倾’吗?在隆宗门颁这个旨,晋这个爵,我看,意思极好,对得上号!”

    咦,御姐的这个“象征意义”,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哦。

    “这是一层意思,还有——”

    慈禧顿了一顿,说道:“我掉一句文——‘母庸讳言’,大清的国运,从隆宗门的那一仗开始,就一路跌了下来了!一直到了今天,才终于回转了头!关卓凡,这里边儿,你居首功!”

    关卓凡心中一震,撩袍跪倒:“臣惶恐!”

    “在隆宗门颁旨,一是给大家伙儿提个醒儿,别忘了祖宗创业的艰难、守成的辛苦,二是要借此告诉天下万国,咱们中国,从此抬起头来,望上边儿走了!”

    这大道理,才真叫“一套一套”的,关卓凡想,俺自己都没有想这么多呀。

    如果关卓凡真心想辞,还是能找到说动慈禧的理由的:比如,圣祖、世宗、宣宗,皆崩于紫禁城外,他们的梓宫,都是由隆宗门迎入大内的。在隆宗门接旨受爵,既有僭越之嫌,又颇不吉利。

    “僭越”神马的,自我感觉正无比良好的御姐,未必会放在心上,但说到“不吉利”,就绝对不会不在意了。

    不过,关卓凡决定:不辞了,隆宗门就隆宗门,这一回,就照着御姐的意思好了。

    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高调的时候高调。

    收到关贝勒即将在隆宗门接旨晋爵的消息,景运门那边热闹起来了。

    景运门和隆宗门东西遥遥相对,乃乾清门前广场的左门,亦即东门,规制和隆宗门一样,功能也基本一样,都是内廷和外朝之间的重要通路,都称“禁门”。

    景运门内,北侧为九卿值房和蒙古王公大臣值房,南侧为奏事待漏直所。所谓“奏事待漏直所”,是指国初的时候,皇帝在乾清门“御门听政”,大臣需一早赶到乾清门外等候奏事,等候之所,便是这“奏事待漏直所”。“御门听政”这回事,是早就没有了,“奏事待漏直所”,其实就是官员们候朝的朝房。

    就是说,递牌子等候“叫起”的官员、六部九卿在紫禁城内当值的官员,都集中在景运门内。

    军机处“叫起”,一定是当天的第一“起”,只是今儿军机处的这一“起”,“叫”起来没完没了,不晓得在商议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其他的“起”,今儿还“叫”不“叫”了?

    大伙儿正在胡乱揣测,消息传过来了:关贝勒晋轩郡王!

    整个景运门轰动了。

    景运门距隆宗门,不过一箭之地,谁不要看这个热闹?因此,关卓凡受爵,虽无意“搞大个场面”,但颁旨接旨的时候,“观礼”人数甚多,场面还是相当不小。

    整个紫禁城轰动了。

    整个北京城轰动了。

    整个中国轰动了。

    (三千七百字大章奉上)

    *(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双刃剑
    回府的路上,关卓凡坐在车子里,闭上了眼睛。

    嗯,我现在是轩郡王了。

    王爷?嘿。

    某种不真实的感觉,依然没有完全散去。

    还有,兴奋的潮水退去之后,留下的是深深的疲惫。

    呃,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呢?

    慢慢儿地,关卓凡想明白自己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了:今天的事儿,全然出乎他的意料——猝不及防,穷于应付,事后,便会产生强烈的疲惫感。

    就是说,晋封郡王,给他的第一个感受,不是惊喜,而是……有那么点儿……失控。

    对,失控。

    打个比方:我没用腿夹坐骑肚子,没抽坐骑屁股鞭子,总之,没给坐骑任何指示,它却突然间自个儿撒腿狂奔,我因此提前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件好事吗?

    关卓凡长长的吐了口气,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英国归还圆明园器物,两宫皇太后会发生强烈的反应,这是在关卓凡的预料之中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反应居然强烈到了“酬以王爵”的程度。

    当然,关卓凡不是白身,他的王爵,由郡王衔贝勒而来。不过,这关键的一步,关卓凡还是觉得,迈得早了一点儿。

    两宫皇太后的激动,源于她们个人的感情因素——圆明园是她们的家;源于她们体认的象征意义——圆明园器物失而复得,她们将之视为中国由弱转强的象征。

    除此之外呢?

    关卓凡发觉,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器物”的价值的认知。和二十一世纪是不一样的。农业社会的人。在器物身上,赋予了过多的附加价值。比如,秦王愿意用六座城池,向赵王换取一块和氏璧,这种价值交换,放在现代,异常荒唐,但在春秋战国时代。却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值得的。

    圆明园器物失而复得,两宫皇太后反应强烈,就多少包含了这种价值认知。

    这当然不是近现代化国家领导人应有的价值认知——看来,御姐的改造之路,还长着呢。

    而自己,居然成了一种落后于时代的价值观的受益者,呃,着实有点尴尬。

    不过,自己未能准确判断两宫皇太后反应的“烈度”。并非事情的重点。事情的重点在于:封王这么大的一件事——且是一百八十年来的第一个异姓王——御姐片刻之间便作出了决定。

    这份“宸衷之断”的魄力,关卓凡略一思之。便不禁微微心悸。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最重要的一点: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她完全没有和他商量,甚至,连一点暗示都没有给他。

    这,可就不大好了。

    天津之行,效果绝佳,关卓凡相信,御姐对自己,已经言必听,计必从,除此之外,他还产生了一个错觉:自己在御姐那儿,是“例外”的,帝王恩威莫测的那一套,御姐不会再施于己身了。

    现在看来,还真就是一个错觉呀。

    关卓凡现在对“惊喜”已经不感冒了——“惊喜”常常意味着,局面不在你的控制之下。

    现在的关卓凡,不是初初穿越时候的关卓凡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力量,要的是控制局面,而不是被局面控制;是控制别人,而非被别人控制。

    上山,自己爬上去才是“正办”;被人提溜上去的感觉,不好。

    哪怕这个人是御姐。

    或者说,正因为这个人是御姐,他才必须分外小心:控制她,而不是被她控制。

    我要清醒的认识到,这个女人,是中国历史上最精明、最擅权术的女人——至少之一吧。

    这也算是一场战争——男和女、君和臣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柔情如刀,稍一疏忽,就会败下阵来。

    我来到这个位面、这个时代,不是只为了生存下去,不是只为了追求一己的荣华富贵,我要的是:重写春秋。

    所以,谁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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