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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乱清-第1215章

小说: 乱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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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人前前后后,催了咱们好几次,到了后来,大约都有点误会了,以为朝廷没有什么诚意。”关卓凡微微苦笑,摇了摇头,“可是,我实在是为难!”

    “涤翁晓得,这驻英公使,同驻美公使、驻日公使不大一样,不是只管英国一家的事儿的,整个欧洲,暂时都要他管起来,肩上的担子很重,所托非得人不可!因此,我也就不敢不慎重了。”

    “第一,驻英公使要通洋务——这不消说了;第二,最好也通英文。当然,言语不通,有通译服其劳,各国驻华公使,也未必都通中文。可是,涤翁晓得,咱们的情形,和西洋诸国,毕竟不大一样,驻外公使,还是以通晓驻在国语言为最佳。”

    曾国藩点了点头:“贝勒说的是,驻外公使不通洋文,有时候,难免受人蒙蔽。”

    “涤翁明鉴!”

    顿了一顿,关卓凡说道:“第三,要有足够的资历。”

    说到这儿,关卓凡用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点,加重了语气:“这个资历,还不仅仅是履历好看。欧洲国家,极重爵衔出身,有职无爵,既不免受人轻视,英国人也会觉得,咱们不够重视他们。”

    “是。”

    关卓凡叹了口气,说道:“这三个条件加在一起,涤翁倒替我想一想,满朝朱紫,哪位是合适的人选?”

    曾国藩默谋片刻,还真是一时计穷,微微一笑,说道:“这……也不怪贝勒为难。”

    心下奇怪:方才你说要我帮忙,这个事儿,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关卓凡微笑说道:“不过,再为难也是昨儿的事儿了。今儿见到涤翁,我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涤翁,这驻英公使的人选,我已有了。”

    曾国藩“哦”了一声,随即沉默下来,并没接关卓凡的话头。

    驻英公使的人选,非直隶总督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关卓凡这句话,既没有直接问他什么,他是恪守“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人,也就不主动询问。

    心里面还是奇怪:关我什么事儿呢?

    旁边的赵烈文,已经猜到了两三分,他的“养气”功夫,可比不了曾国藩,脸上已是微微动容。

    关卓凡慢吞吞地说道:“这一位,也是姓曾的。”

    曾国藩露出讶异的神色,他不能不说话了:“请贝勒明示。”

    “曾劼刚。”

    曾国藩的吊梢眉吊得更斜了,眉心攒在了一起,嘴巴微微张了开来。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莫说关卓凡,就是赵烈文也从来没有见过。

    过了好一会儿,曾国藩醒过神来,说道:“贝勒说……”

    转念一想,这是何等大事,关贝勒岂能拿来说笑?一念及此,硬生生地将“笑了”两个字咽了下去,动作狠了点儿,岔了气,不由猛烈咳嗽了几声。

    平静下来之后,曾国藩又透了口气,这才摆摆手说道:“他如何当得?贝勒,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关卓凡凝视着曾国藩,不说话。

    曾国藩被他看得心里边有点儿发毛了,关卓凡才开口,声音平静:“涤翁,你有私心。”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一石四鸟
    当面指斥曾涤生“有私心”?!

    旁边的赵烈文,出其不意,大吓了一跳

    曾国藩呆了一呆,说道:“贝勒的责备,国藩不敢不领。不过,请示其详。”

    关卓凡说道:“涤翁,你忧谗畏讥,持盈保泰,大力裁抑自己的子侄,其中,也包括了劼刚——涤翁,劼刚才大如海,未必逊于乃父!国家若因此失一干才,涤翁,你说,这算不算‘有私心’?”

    赵烈文又一次大出意料,却不禁在心中暗暗喝了声彩!

    曾国藩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赵烈文身上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求援的神色。但是,赵烈文却微微别过了脸,装作没有看到。

    仲怔了片刻,曾国藩说道:“小犬的事情,我从不干涉……”

    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违心,他是理学大家,讲究诚心正意,怎么好当着上官的面讲大话?

    曾国藩叹了口气,改口说道:“我对他苛刻一点儿,还不是为了他好?这些暂且不去说他了……贝勒爷,劼刚实在是没有做驻英公使的资格!你看得起他,是他的造化,但……他太年轻了,实在是不合适!”

    “涤翁,我请教劼刚的庚齿?”

    “呃,今年二十七了。”

    “嗯,我今年二十六。”

    曾国藩又呆了一呆,说道:“小犬如何能和贝勒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能够的?咱们中国暮气太深,正正要年轻人出头做事,方能大力振作。有道是‘刀刃若新发于硎’!”

    “涤翁。我给你掰掰手指头:福建船政三品参议道伍秩庸。负责闽船一切洋务联络奔走,算是张香涛最重要的助手;顾问委员会铁路股总办张樵野,手里抓着几千万两银子的工程;还有开平矿务局的帮办唐景星,轮船招商局的经办徐雨之,这几位,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伍某的年纪,比我还小!对了,差一点忘了张香涛本人。他今年二十九岁!涤翁,你觉得我用人的眼光如何呀?”

    张香涛,即张之洞。

    伍秩庸,即伍廷芳。

    张樵野,即张荫恒。

    唐景星,即唐廷枢。

    徐雨之,即徐润。

    福建船政、铁路股、开平矿务局、轮船招商局,家家风生水起,曾国藩呆了半响,说道:“贝勒用人。哪个能不服气?可是……”

    “涤翁,我要请教。劼刚是否通晓洋务?”

    “这,算是吧……”

    “再请教,劼刚是否精通英文?”

    “这……就算他洋务、洋文都说的过去,可是,还有第三点:资历紧要!”

    “涤翁,劼刚可是以三品参政衔主持广方言馆的。驻美公使郑豫轩,驻日公使徐子绥,都是三品衔。”

    郑豫轩,即郑藻如。

    徐子绥,即徐四霖。

    “这——贝勒方才说过,这个资历,欧洲诸国,更重爵衔出身……”

    这句话没说完,曾国藩就想到关卓凡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果然,关卓凡笑笑说道:“涤翁,你身上的这个一等侯爵,将来难道不是劼刚承袭?”

    微微一顿,不容曾国藩辩驳,继续说道:“至于出身——曾劼刚有你曾涤翁这位父亲,如此‘出身’,难道还不能够摆上台面?嘿嘿,遍顾亚欧,我倒不晓得,谁的‘出身’,比劼刚的‘出身’更加好看了!”

    曾国藩不出声了。

    他踌躇半响,终于一声长叹:“我无话可说了。惟愿曾纪泽精白赤心,不负国家,不负贝勒!”

    *

    关卓凡用曾纪泽做驻英公使,原因有四:

    第一,不论考诸于史,还是现实中暗地考察,关卓凡都认为,曾纪泽是驻英公使的最合适的人选。

    能力、观念神马的就不必说了,现今的中国,想找到比曾纪泽更适合办外交的人,实在不大容易。

    年纪也确实不是问题,在欧洲,年纪轻轻的亲王、公爵、伯爵,一抓一把。

    曾纪泽虽然还未承袭爵位,但乃父的名声,确实可以给他足够的加持,敢轻看曾国藩的儿子的人,是很少的。这方面,在国外,曾纪泽可能反会比在国内得到更多的尊重。

    关卓凡也不担心曾纪泽对自己的忠诚。曾纪泽本来就算是他的人,胳膊肘是不会往外拐的。

    第二,通过重用曾纪泽,关卓凡乃得和曾国藩本人,建立真正坚固的联盟。

    请留意,这个联盟,不是关卓凡和“湘系”的,而是关卓凡和曾国藩个人的。事实上,关卓凡还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利用曾国藩,进一步分化、削弱“湘系”。

    曾纪泽原在关卓凡的手下,主持广方言馆。但是,广方言馆只是一个学术机构,其重要性——至少在当时的官僚的眼中的重要性,是不能够和驻英公使相提并论的。

    曾纪泽出任驻英公使,曾国藩再也不会有任何“上头”和关卓凡猜忌、裁抑他的怀疑,接下来,一系列和“湘系”有关的变动,会相当程度上得到曾国藩的理解甚至支持,至少,当做看不见。阻力大大减少,事半而功倍。

    至于和“湘系”变动没有什么直接关联的“关式新洋务”,相信曾国藩更会全力以赴,不负关卓凡的期望。

    就是说,驻英公使这个位子,是一个足够“收买”曾国藩的漂亮筹码。

    第三,重用曾纪泽,就不用搭理曾老九了。

    前文说过,剿捻的时候,淮军刘铭传恩将仇报,抢了湘军鲍超的功劳,时任湖北巡抚的曾国荃,处置乖戾。致鲍超忧愤成疾。鲍的霆军几乎要和刘的铭军火并。险些酿成大祸。事后,曾国荃引咎辞职,解甲归田,闲废至今。

    这个九弟,是曾国藩最大的心病,老弟四十一岁生日那天,老哥一口气写了十三首诗,或者称赞老弟的功勋。或者抱怨世人的猜忌——就是他念给赵景贤听的那三首了。

    说到底,曾国藩还是希望老弟能够复出,并把这个视作朝廷是否真正信任他曾涤生的标志。

    曾经有人向关卓凡建议,允许曾国荃起复,以此笼络曾国藩。

    关卓凡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这个方案。曾老九财发够了,孽也造够了,本事呢,也就那么大点儿,后半辈子,还是老老实实在湘乡老家当他的大财主吧。

    收服曾涤生。俺另有妙计。

    第四,曾纪泽出任驻英公使。可以起到重大的“另类”宣示作用。

    宣示什么?请往下看。

    *

    曾纪泽派任驻英公使的上谕一经发布,大伙儿一致哀叹:真是有多少眼镜都不够摔得呀。

    一个段子在官场上流传开来:刘子默平调云贵,加“钦差督办军务”,叫做“异峰突起”;曾涤生转督直隶,痛快奉诏,可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曾劼刚出任驻英公使,那就是“仰之弥高”,或者叫“云深不知处”了。

    资历,资历,还是资历。

    这个资历,说的并不是关卓凡和曾国藩两人热烈讨论的年龄、品级、爵位神马的,而是一个关、曾二人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会宣之于口的事实——曾纪泽从未中式,连个举人都不是。

    曾纪泽是“荫生”。这个“生”,指的是“监生”,这个“监”,指的是“国子监”,即所谓“入国子监读书”。前面有个“荫”字,乃“恩荫”之谓,说明了这个“监生”的资格,由老爹的余荫而来,不是你自个儿凭本事考进去的。

    监生的地位,类似于举人,也有参加会试的资格,但一向不被视为“正途”,况乎“荫生”?

    更何况,曾劼刚三次会试皆不第?

    事实上,曾纪泽连乡试这关都没能过,就是说,至始至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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