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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乱清-第10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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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派首次获得了对保守派的心理和舆论优势。双方的斗争远未结束,但在舆论场上,改革派和保守派的力量对比,走过了第一个最重要的节点。

    在这场斗争中,为京官恢复原俸,是一个很有效的“软铺垫”,使言路上的保守力量,难以下定坚决抵抗的决心。关卓凡对保守舆论势力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会上,关卓凡对徐应祥的讽刺、挖苦、斥责,刻毒入骨,无所不用其极,是要警告潜在的敌人:攻讦洋务可以,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睁眼看世界”——把你要攻讦的事物看明白了先!哪个再“凭空臆想”,哪个再“对洋务一无所知,却偏要来指手画脚”,哪个就是徐应祥的下场!

    保守派反对洋务,既有观念因素,也有利益因素,但这两个因素常常是纠葛在一起的。不同的观念,对利益的认知是不同的。铁路是最好的例证,同样的一个人,既可以认为铁路“害我田庐,防我风水”,也可以欢呼:铁路开通,沿线商贾辐聚,地价大涨,我可以坐地生财啦!

    保守派被逼着去实实在在地了解“洋务”,其中,终究会有一部分人,能够对“洋务”得出一个大致正确的认识。在这个基础上,他们就有可能意识到“洋务”也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自然而然地,就会想着要分一杯羹。这个时候,原先的反对者,就有转化为支持者的可能;至少,不再作梗。

    此外,借着这次会议,关卓凡开始对中国历史上迁延数千年的两个政治恶习下手了。

    一个是“不言利”。

    这是中国传统政治中最恶心、最虚伪的一个花样,真正是“自由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历朝历代的改革,起因几乎都是财政困乏,则改革的措施无不为生利而行。被动了蛋糕的既得利益者,摆到台面上的反对改革的理由,则无不是“君子不言利”、“不可与民争利”,云云。

    以前的改革者,涉及到这个“利”字时,总是心虚气短,顺着反对者的思路说话,辩解“俺这不叫言利”,“俺这不是在与民争利”。关卓凡的对策,是彻底打翻这个套路:老子就是要赚钱,老子就该赚钱,怎么着吧?你不言利?好啊,我不拦着,哦,你就别拿工资了——那是“利”呀!喝西北风去吧!

    第二个,就是地脉、风水、龙王、河伯这套东西。

    这个要比第一个麻烦得多,这是观念甚至是信仰层面的东西,根深蒂固,连两宫皇太后都笃信的,绝非一两次会议扣扣大帽子就能解决,甚至,永远也解决不了。事实上,对各种神灵的祭祀,依然是现下例牌的“政府工作”之一。但关卓凡至少要保证,政府对神灵们,只是一种“虚祭”,和具体政策、事务,不发生任何直接牵连。

    所以,在论政之时,政府官员不可以把这些东东拿到台面上来,不可以拿这些怪力乱神,干扰国家大政的制定和实施。

    这个问题上,关卓凡还是有一定的理论优势的。早期的儒家学说,确实不讲究这些神神怪怪。“天人感应”这一套,是到了汉朝才真正兴起来的。不过,那个时候,还玩的比较“虚”,像徐应祥这样,直接扯什么“龙王”“河伯”,实在是等而下之了。

    会上,关卓凡抛出的最大一顶“帽子”,是“报君父之仇”。

    “报君父之仇”就要“师夷长技”,洋务就是“夷之长技”,谁反对俺办洋务,谁就是反对“报君父之仇”——请问这顶“大帽子”,谁戴得起呢?

    还有,这个口号,就像岳飞的“迎还二圣”,有很强的政治感染力。一方面,宗室和八旗听在耳朵里,固然像吃了兴奋剂;汉员和普通老百姓,出于当时的基本政治观念,也很容易接受。

    这个说法,如果传到英吉利、法兰西那儿,可能多少引起一点紧张,但人家不见得会多么在意,最多解释一下:这只是为了游说中国国内不同利益群体支持“洋务”的权宜之计,咳咳,国内政治嘛,你们懂的——这正是为了咱们两国更好更顺畅地合作啊。

    关卓凡在会议上的慷慨激昂,传到宫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应。

    母后皇太后,像当初听到查塔努加大捷的消息一样,潸然泪下;圣母皇太后的眼睛,也湿润了。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家祭无忘告乃翁
    关卓凡“报君父之仇”这几个字,静夜钟磬,金石作声,两位年轻的太后心弦震荡,不能自已。

    庚申、辛酉之痛,整个宗室,甚至整个朝廷,大约没有人比她们两个更加刻骨铭心了。

    英法内犯,仓皇出狩,颠沛流离,旦夕数惊。内外交困之下,痛愁忧苦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原本英挺玉立的青壮,一天天形销骨立,终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妇,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几无以自存。

    而圆明园,虽然她们没有亲眼见过那吞噬一切的蔽天烈焰;回銮后也再未重履伤心地,亲眼看见残垣断瓦、烟荒草漫的惨景,但,那都是想象得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圆明园本是她们的家啊。殿阁无言,草木有情,日升月落,寒来暑去,起居呼吸,笑言泪泣,尽在其中。那儿,留下了她们关于青春的最美好的记忆。

    这一切,都葬送在英夷法夷的一把无情火中了。

    因此,比起普通的宗室、朝臣,她们的痛,实在更深。关卓凡说“时至今日,两宫皇太后每一思之,尤锥心泣血”,不算言过其词。

    也因此,她们的报仇雪耻之念,更加执着。

    尤其是慈禧。她性格刚强而敏感,一口闷气郁结在胸膈间焚灼心肺,始终咽不下去。这口气不出,百年之后,何以对列祖列宗?

    原时空。慈禧的对外政策。经过各种舆论的反复涂抹。到了后世,已经基本变成了“卖国求荣”四字。

    不论在原时空还是本时空,关卓凡都不得不说:这真是“厚诬古人”。

    慈禧主政的后期,确实昏招迭出,国家欲振乏力,江河日下,外侮愈甚。典守者不能辞其咎,慈禧是有重大历史责任的。但是。“卖国”二字,却怎么也安不到慈禧的头上。

    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是打了败仗的必然结果,换了谁可以不签?从二十一世纪传送一个愤青过来,就可以不签吗?

    打输了还不认账?那就继续打!如是,只会输得更惨,丢掉的东西更多。

    追责,是要追“为什么打输了仗”?而不是追“为什么签不平等条约”——倒末为本,莫此为甚。

    事实上,慈禧是晚清最坚定的主战派。从辛酉垂帘到戊申薨逝,这一点一以贯之。从未改变。不然,也不会闹出庚子拳乱对万国宣战这种荒唐事情。

    慈禧的问题,在于昧于形势,不能客观分析判断敌我力量对比,不晓得自己手里到底有多少牌,总以为“民气可用”,只要“切实整顿”,就能给洋鬼子好看。可惜,“切实整顿”固然做不来,“民气”也并不真的可用。于是,只好打一仗,输一仗。

    慈禧主政的大半时间,具体的政务,中央的掌握在恭王手里,地方的关键则是李鸿章,偏偏这两个人,是地道的主和派。

    恭王和李鸿章,比之慈禧,见识更广,也更加开通。他们主和,一半出于对内外形势、敌我力量的正确评估;但另一半,这两个人,也各有各的问题。

    如果没有庚申、辛酉的变乱,恭王会一直被他四哥压着,永无出头之日。我们无法揣测恭王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但可以肯定,对英法犯境、明园被焚的感受,恭王和他的两个嫂子,必然大不相同。

    另外,自黜落复出以后,恭王锐气大失,遇事畏首畏尾,敷衍了事。年纪愈大,这个情形愈严重,到了后来,颓唐萎靡,甚至连军机处都懒得去了,有事就在府中办理。当然,所谓“办理”,亦不过身在其位,有的事情实在躲不过,胡乱塞责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要他“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怎么可能?!

    原时空,光绪十年,即1884年,恭王第二次被黜落。时值中法战争,恭王和慈禧政见不合,慈禧主战,恭王主和,对“上头”交办的事情毫不起劲,阴奉阳违——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还是恭王萎靡不振,遇事推诿,什么主张也不肯拿出来,慈禧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

    而李鸿章,是地道的功名利禄之士。这并不是说,李少荃做官做事,就不为国家谋;但摆在第一位的,一定是他自身的利益。前文说过,原时空,李鸿章打完捻子,便再也不愿意领军作战了。他对办海防、办水师很有兴趣,但对把这些工作的成果投入实战,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积极性。

    在李鸿章的眼中,一旦开战,打烂的,都是他自己的瓶瓶罐罐。

    李鸿章最关心的,还是借办海防、办水师之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同时在其中上下其手,为个人获取最多的利益。

    李鸿章办实业,也差不多是这个路子。

    李鸿章对“报仇雪耻”神马的,一定是没有兴趣的。因为,那不是他自己的仇,不是他自己的耻。

    原时空,有这两位做领袖,“洋务运动”终究不能成功,其实并不稀奇。

    真要和外国见仗了,这两位,一个是见困难就让,一个则根本不想打仗,怎么可能不“主和”?

    特别是在敌人看起来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时候。

    原时空,晚清的对外战争,便出现了这样一种异常滑稽的局面:主战最力的,都是保守派,既不知己,亦不知彼,只擅空谈;真正的聪明人,见识广的,脑子开通的,有本事的,都往后躲,都一味主和。

    到了不能不开战的时候,两派之间,不但不能精诚合作,还互相拆台,彼此掣肘。先不说军队的战斗力了,单是主事者如此一副德性,这仗,如何才能打得赢?

    了解了原时空的这些情形,我们便更能了解,本时空,领袖中枢的关卓凡,既锐意改革进取,又执念于雪国耻、报家仇,其对国家,对深宫之中的两位太后,意义何在了。

    关卓凡在会议上的表现,本已足够慷慨激昂;传入宫中之后,经过李莲英等人的添油加醋,关贝勒的伟光正形象,几乎已变成了神祇下凡,做怒目金刚状,只手擎天了。

    姐俩独对的时候,慈安尤不住拭泪,说道:“难得他有这个志气!”

    慈禧目光炯炯,说道:“他有这个志气,咱们姐俩,自然要成全他!”

    慈安说道:“唉,真要有那么一天,大仇得报,我就算第二天去见先帝,心里也是妥帖的!”

    慈禧少见地没有责备姐姐“死啊活啊”不吉利,而是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努力平静自己激动的心情。

    慈禧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姐姐,实话实说,我也是这个心思。”

    她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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