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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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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诧异失声道:“你没有中毒?”
  花满楼道:“毒物虽无形,护身罡气若周流自如,便能将之反弹令其沾不上身,这种功夫我恰巧会一点点。”
  走到王怜花身前,柔声道:“你要对付快活王,却也不必殃及这许多无辜。”
  王怜花的神色却于须臾间恢复如常,沉声说道:“这些人冒用蝙蝠岛之名,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怎能算是无辜?”
  花满楼微微一笑:“便是冒用蝙蝠岛之名,也理当由蝙蝠门中之人处置,你又何必代为操劳?”
  王怜花也笑了笑:“若我就是蝙蝠门中之人呢?”
  花满楼一怔,半晌方说道:“江湖中人人皆知,自蝙蝠公子因楚留香之故,在蝙蝠岛坠崖而亡,蝙蝠门便风流云散。那是七十年前的旧事了,以你的年纪,又怎会是蝙蝠门中之人?”
  王怜花连连摇头:“蝙蝠公子武功独步天下,便是猝不及防跌落悬崖,又怎会轻易丧命?当时他坠崖后楚留香乘他坐船离去,他自留在岛上。岛上食物饮水丰足,他等候没有多久,便有失去他音信的手下驾船来寻,接他返回中原。只是他自此不再公开在江湖走动,人们也便信了楚留香等人的说法,以为他已亡故。其实这数十年,他又何曾停止过扩充蝙蝠门?”
  花满楼苦笑道:“你这说法,实在合情合理。那么,你身兼各派绝学,也是得自蝙蝠公子所授?”
  王怜花道:“正是。现在你知道,我杀这些人,天经地义。”
  花满楼道:“便是蝙蝠公子本人,数十年来沉浮得失遍尝,也该早就看开许多事情了,未必还计较别人冒蝙蝠岛之名。”
  王怜花淡淡说道:“蝙蝠公子已然羽化,他将衣钵传于我,我现在便是蝙蝠门主。兄长虽然宅心仁厚,却也请不要干涉小弟处死败坏我蝙蝠门名声之徒。”
  花满楼一脸无奈,似乎已被他的言语挤对住。
  王怜花乘他不备,反身一掌,拍向倒在地上的金无望。掌风呼啸,劲力霸道之极,赫然正是蝙蝠公子绝学之一的密宗大手印功夫。
  花满楼眉头轻蹙,手腕一翻,也是一掌拍出。与王怜花如出一辙,竟亦是密宗大手印。
  “轰”地一声巨响,两股掌力撞在一起,甲板上的黑衣大汉和白衣少女们但觉胸口发闷,如遭惊涛骇浪,不由自主地一阵东倒西歪。
  饶是双方掌风彼此交错消抵,坚固的柚木甲板上仍多了两个掌印,五指宛然,有如刀刻。
  王怜花脸上闪过丝错愕,却仍不肯放过金无望。见花满楼挡住自己,设法要绕开,眨眼间连变九种身法,竟全都是武当、少林、峨嵋、崆峒、昆仑等各派不传之秘,其奇幻微奥处,连各大门派掌门人都未曾运用出来过。
  然而不管他身形怎样动,花满楼都用与他一般无二的身法后发先至。
  王怜花惊讶更甚,好胜心起,连要杀金无望的事都暂抛脑后,全换作与花满楼在武功上一较长短的念头。
  他所学博杂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忽而北派正宗“鸳鸯腿”,忽而辰州言家的‘僵尸拳’,忽而伴柳先生所创“女娲指”,忽而衣袖挥洒拂出神医谷的“怀袖收容”,忽而以指作剑化用巴山‘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忽而掌锋若刀施展东瀛“迎风一刀斩”……
  但他无论如何变化,花满楼总是如法炮制,总是比他快上半分,总是将他后招封住。
  两人身形奇恣飘逸,举手抬足仪态优雅,从甲板打到桅杆,从艉楼打到艏楼,浑如仙人联袂齐舞。只把那些黑衣大汉、白衣少女看得目不暇接,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根本分辨不出谁占优势。
  王怜花越打越是心寒。
  他早就知道花满楼武功很好。
  而且相处时日越久,他就越发知道花满楼的真实武功比大多数人表面看到的要好得多。
  但他实在想象不到,花满楼的武功好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旁人看不清,他自己却心知肚明,花满楼处处克制他,却又处处浅触辄止,不露痕迹,实在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起初王怜花还有出奇制胜之心,后来已渐渐变成倒要看看自己与花满楼间究竟谁的武功更层出不穷。
  直试到第七十五种武功,仍没有一种超乎花满楼涉猎的范围,而王怜花始终占不到上风。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缠打。蓦地住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满楼,仿佛发现一个妖怪。
  花满楼仍旧一脸宁定,叹口气,轻声说道:“现在你知道,蝙蝠门主并不想处死这些冒用蝙蝠岛之名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慑心催梦

  王怜花若木偶泥塑般,一动不动。良久,叫过来一名黑衣大汉,说道:“给他们服了解药,放他们走。”
  黑衣大汉躬身称是,掏出个小瓶,去将里面丸药塞进金无望等人口中。又驱使着水手们,放下一艘船上的备用小舟,将金无望等人抬过去,并划定两名水手随着上了小舟。一会儿又回来犹豫地请示:“那三个暗算公子的人,还要不要留下?”
  花满楼对王怜花道:“他们被你指力所伤,恐怕难以承受小舟上的飘零颠簸。”
  王怜花面无表情,挥手让那大汉走开。
  花满楼走进那三个与王怜花交手之人栖身的舱中,随手解开他们的穴道,并分别将一股真气送进他们体内以助疗伤。离去前,在舱中燃了炷“天师檀”,此香最能令习武之人行气运功呈事半功倍之效,受内伤时燃此一香,散乱的气血很快便能归于平顺,使人奇迹般痊愈。
  王怜花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直到他返回舵楼三层的居室,左右再无旁人,方缓缓说道:“你才是蝙蝠公子的传人。你竟然是蝙蝠公子的传人!我早该想到,你是天底下最像蝙蝠公子的人,可惜你又实在是天底下最不像蝙蝠公子的人。你与蝙蝠公子一样目盲心明,风度翩翩,但蝙蝠公子却是天底下最邪恶最可怕最有野心的人,而你则是天底下最心善最能给人温暖最与世无争的人。”
  花满楼坐在桌边,摇着纸扇,笑而不语。
  王怜花又道:“‘天师檀’取天意垂福,师助下人之意,乃天竺异宝,最为可遇不可求。你却毫不吝惜,用来救那三人。只因他们其实是你门下,受你之命潜入船中,调查‘蝙蝠岛新主人’之事。”
  花满楼道:“他们本与你秋毫无犯,是你施用的‘天云五花绵’太过霸道,才激得他们出手。”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已承认了王怜花的所有推测。
  两人都是绝顶聪明,都明白对方已料到之事,即使用谎言遮掩也没有意义。
  王怜花嘴角轻扬,说道:“不愧是蝙蝠门主,竟识得‘天云五花绵’。从前领教过此物厉害的人,早都无法吐露它的秘密。”
  花满楼道:“只因他们要么已死,要么已被随后的‘迷魂慑心催梦大法’控制住了心神?”
  王怜花挑眉笑问:“蝙蝠门主果真无所不知么?”
  花满楼道:“通过‘天云五花绵’与‘迷魂慑心催梦大法’,足以令船上这些武林高手从此受你驱役。只是为什么,你偏要杀金无望?你要对付快活王,而此人恰是快活王身边‘酒色财气’四使之一,一旦心神被控,岂不是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助你一臂之力?”
  王怜花摇摇头:“‘迷魂慑心催梦大法’虽然厉害,却轻易不对两种人使用。一是意志太强,纵然十天半月内可被控制,久了却难免二心相争,横生枝节——金无望便属于这种人。”
  花满楼道:“只看此船的气派便可知,金无望行事虽怪癖,却实属人中之杰,快活王一代枭雄,识人之明自非等闲可比。那么,还有一种,又是什么人?”
  王怜花道:“无欲无求,不堕迷梦之人——这种人,便连十天半月也是控制他不住的。”
  花满楼“嗯”了一声:“魔由心生,迷梦亦是自心所织。与其说迷梦摄人,不如说是欲求困扰,作茧自缚。魔本不知人的弱点何在,只叹世人心动了,便难神完气足,所谓迷慑之法,也便有机可乘。”
  王怜花抚掌道:“‘作茧自缚’四字,可谓道破天机!凡夫俗子,最难做到如如不动。只要心有挂碍,又怎逃得出‘迷魂慑心催梦大法’的掌控?”
  花满楼失笑道:“照你所说,也只有学佛悟道、了却凡心的修行之人,才能不被摄住了?”
  王怜花笑吟吟道:“那些终日修行,自命得道的蠢材,才最容易控制,因为修行本身就是他们的执念。古往今来,五十阴魔,几人真能破得?令他境变佛现,令他觉安生喜,他要善巧便给他善巧,他要静谧便给他静谧,他又怎会不任我所役?”
  花满楼听他竟引出《楞严经》典故,一阵出神,喃喃:“小恶魔,你实在是个小恶魔。”
  王怜花侧头望着他,说道:“其实纯善若你,倒更符合‘无欲无求’这点,世上若真有人能令催梦大法难以奈何,恐怕就是你了。”
  花满楼啼笑皆非道:“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
  王怜花幽幽轻叹:“不过,你也并非全无破绽。你心肠太好,慈悲太过有时也会沦为执着。佛讲只度有缘,非是不普度众生;道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是悖于天地之心惟是生物——两者说的,都是不落执着罢了。偏你,什么人都要度,什么人都不忍让他去作刍狗,催梦大法若要自你身上寻个着手处,便只有这里了。”
  花满楼心头一凛,惊觉自己着实小觑了面前这少年,他年纪轻轻,对人世奥妙之了然却竟至如斯!
  屋里一阵沉默,窗外白衣女子们挥动长鞭役使船上众人的声音传来,花满楼皱眉道:“中了催梦大法,便成了那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王怜花咯咯乐道:“那些最粗浅的摄心术,不过是急切之间掌控全局使咱们平安归航的权宜之计,怎能和催梦大法相提并论?催梦大法施用时因人而异,变的是心不是形,人被摄后一切与平素无异,无论他自己还是他身边人,都不会发觉那其实已是另一个人了。”
  花满楼叹道:“这就像魔,兴风作浪吓人的都不是最厉害的魔,最厉害的魔只在不知不觉间侵蚀人心。”
  王怜花微笑道:“你这比喻再恰当不过!”
  花满楼道:“幸好你今天没有施用那催梦大法。”
  王怜花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好便好吧。反正咱们又是切磋武功,又是聊天,早超过半个时辰,已不能对中‘天云五花绵’的人施用催梦大法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面目溃烂,头大如斗,全身爆裂而死。”
  花满楼心知王怜花并非玩笑,所说的正是传说中,中了“天云五花绵”这天下最毒暗器后的症状。他脸色一变,急声道:“快把解药给他们服下。”
  王怜花一摊手:“解药?解药在中毒后一炷香的时间里服用才有效的。你不信么?”他起身走到屋外,高声唤道,“来人啊。”
  一名黑衣大汉奔到舵楼前,躬身道:“公子。”
  王怜花自楼上俯视着他,吩咐:“把解药给那些中‘天云五花绵’的人服下。”
  那大汉诧异道:“公子,他们的脸色已开始青紫,怕是……怕是用不着解药了……”
  王怜花冷冷叱道:“罗嗦。”
  那大汉顿时脸都骇白了,垂下头连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慌忙跑去将解药喂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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