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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巨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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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马去哪里了?谁也不知道。若干年后的今天,简达念叨的,仍是这个问题。

  耀葵和他越来越熟悉,对何马知道的也越甚。然而她觉得,何马对她是无所谓的,简达对她是要紧的。一个人有耐心去听另一个人罗里八嗦地叙前情,想当然是出于对这个人的兴趣。还好何马不是女人,虽然惹他念念不忘,但他只是一条狗,一条让简达幼年喜爱的狗,仅此而已。耀葵暗自庆幸,她还没有遇到什么强劲的对手,他的过去里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女人,当然也许他不愿意说而已。但他所有的言词似乎都没有泄漏任何女人的信息,除了何马,他唯一少量谈及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

  狗不能成为我的对手。耀葵自以为是地想。

  但他对这只狗的热爱所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制作绳子,他对这项活动的迷恋远远超越了学业。当他的电话打不通时,耀葵就去制绳社找他,他百分之九十就在那里,剩下百分之十的时间他在采购制绳的原料,她从来没有听他谈及关于所学专业的任何事情,上课和作业似乎也是草草了事而已,他的心思就在制绳。

  她后来了解到他是心理学系的学生,就试图向他们系的一些人了解他的情况,他们的说法是,简达学的专业的确是心理交流学,但他几乎不在课堂露面,老师们早就习以为常,唯一能说服老师们默许他的无组织纪律的前提是,他的成绩优秀。他的确没有女朋友,他平时不太爱说话,交往的也朋友不多,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他的生活。

  他不太爱说话?但他却和我说了很多话,耀葵想,特别是他童年的重要回忆,何马。耀葵的内心涌起一种烟花四射般的绚烂感觉,感觉哪怕四处漆黑也能被自己的热情照亮。 。 想看书来

24。银色铁盒
未来的几天中,发生的一件可怕的事情是,关于耀葵的皮肤保养已发展出一套完整的体系及说法。隔壁宿舍的那几个女生真的来问耀葵宿舍的女生,她们旁敲侧击,半开玩笑地想从和耀葵朝夕相处的这些人嘴里套出点什么,而耀葵宿舍的人说,她的确是用普通的方法洗脸,不过好象她常常洗完脸后什么都不擦,一直等到熄灯以后才上床擦护肤品。她们似乎在偶然的机会中曾见过那种护肤品,在她们的描述中,那似乎是一种来自耀葵神秘家乡的独特护肤霜,配方绝密,用一个精致的银色铁盒装着。其中耀葵隔壁床的女生丁丁绘声绘色地描绘出那种护肤品,

  “她都是等熄灯了才涂那种护肤霜的,有一次我听见她非常小心地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个罐子,声音轻得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擦了以后还在脸上轻轻地按摩,按摩的时间很久呢。”

  另外几个同宿舍的女生又说了一些更加奇怪的版本,比如曾经听耀葵说过她家乡一些奇异的事情,她的家乡盛产一种神奇的面霜,所以那的女人都驻颜有术,六十岁的看起来都像三十多岁,中年女人看起来像花季少女。

  她们都是叽叽喳喳有传话癖好的人,隔壁宿舍女生过来找耀葵,话中带话地想确认耀葵舍友们的说法是否如实,她们说着说着便将耀葵宿舍什么人说了她什么,一一吐露。是不是这样呢?她们瞪大眼睛在盘问耀葵,耀葵看着天花板,笑而不语。心想,我就是不告诉她们。

  “难道你们是这两天才认识我吗?”耀葵觉得她们的思维完全不符合逻辑。

  她将自己的床收拾干净,将抽屉上了锁。她们疑心更重了。

  有一天耀葵去制绳社向简达倾诉生活里的这些无聊事件。天还是那么热,他还是习惯性地蹲在地上编绳子。在耀葵向他述自己的一切时,他总是露出一股飘忽的神情,仿佛她的言语正从他左耳溜进去,右耳又马上窜出来,这让耀葵突然感到很难受。而他手里的绳子却活灵活现地一步步地接近诞生着。

  她侧在一旁俯下身体,看见他的汗正一点点地从背部透出来,润透他的黄色T恤,耀葵清晰地窥到他背上的肤质,厚实而白皙,皮肤上有一颗偏大的暗红色痣。耀葵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个多么索然无味自讨没趣的人,转眼间她便站起来抽身离去。

  她的脚像系上了速度卓越的梭,具有一种飞然而去的气势,可惜他完全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她看到路边水泥地的缝隙里探头的野草,不禁想到了何马。

25。不老丹
未来几天耀葵只能生气。她不再给绳子里的小鱼们喂东西,她要让它们死去。然而这些鱼像吃了不老丹一般生命力超级顽强,在它们被迫绝食的半个月中,耀葵亲眼目睹它们在不吃不喝的状态下生龙活虎,而且像雌雄同体的动物般不知所云地胡乱繁殖。

  在耀葵的记忆中,这条绳子里原来只有不超过五条的鱼,然而现在数目却达到了十八条,在那些日渐流逝的时间里,它们在耀葵的眼皮下疯狂地生长着,但他们每一条大小类似,颜色形体几乎都得一模一样,耀葵分辨不出哪些是最初的五条,哪些是后来被生出来的。

  未来几天耀葵开始仔细观察,小鱼出生不久应该是比较小吧,但耀葵完全区别不出来。而第二天早上她睡眼惺忪地醒来,不紧不慢地数鱼的数目时立即被吓住,怎么又多了一条啊?她反复地数着鱼的数目,没有错,是比头天睡前多了一条,难道是在昨夜间出生的?那是哪一条呢?十九条鱼个头都一样大小,耀葵被这些性欲旺盛的鱼彻底吓住了。生育狂鱼啊!

  她不得不从内心发出透心凉的感叹。天知道简达往里面放了什么鱼,这些鱼的非凡性令耀葵陷入谜团。

  耀葵想打电话给简达,告诉他这一切,却完全没有勇气和他联系,那天她突然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没有再打电话给她,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这天晚上可怕的事情终于爆发了!

  在这日白天的12小时内,鱼的数目似乎又增长了许多条,它们的模样一致,导致耀葵无论如何努力仍然无法分清每一条。晚上熄灯之后,窗外透进浅浅的微光,她忽明忽暗的视线中目睹它们在绳中的命运,一条条鱼混在浊水里艰难地挪动身体,空间越来越拥挤,水里的氧气也似乎开始出现短缺的窘迫,它们的鳍像被电击般抽搐地扭动着,身体漂流着昏迷似的颠沛感,耀葵渐渐被它们这具有革命气质的热潮所吓倒,在她的心脏掉入低谷的之际,它们却用巨大狂躁的一声“啪”的声响,将她的心又如火箭般直送云霄。

  一片另人胆寒的景象呈现出来、绳子暴裂,里面的水狂溢出来,耀葵的画随之坍塌,鱼儿们纷纷破绳而出,崩腾跳跃,然而又在相遇她的蚊帐顶部时遭遇滑铁卢,弹到她的床上,继而反复狂跳。耀葵被吓得也慌张起来,她用被子四处抖动,鱼们被她嫌弃到床边的地上,桌子上,凳子上,然而它们继续疯狂地跳跃着。舍友们闻声纷纷醒来,黑暗中她们披头散发地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立即兴奋地用一种对付牛鬼神蛇般的方法想置鱼儿们死地,又抓又捏又叫。

  “那不是什么别的东西,不是害虫,是鱼!是一种小鱼!不要弄伤它们!”耀葵慌忙大叫。

  她们这才明白过来,是耀葵床上挂画的绳子破了。振奋的精神受到了强劲的打击,有的人瞬间变得懊恼,

  “哎呀搞什么搞啦,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啊。”

  “你没事吧,是鱼啊,那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下次小心些,买个牢一些的绳子吧。”

  她们的困意好像迅速地涌了上来,转眼间又纷纷上床去。耀葵下床轻声地找来脸盆,装满自来水,将散落的鱼们捡起,她找到了不少,却似乎扔有漏网之鱼。

  透着窗外的微光耀葵看到它们都还活着,脸盆虽小,它们却很欢娱。

  耀葵却很不愉快,坐在窗前想等到天色发白的时刻。她的心里又念着黑桃。她开始张嘴唱歌,从小到大,她其实已经习惯了假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假唱真的是理想的选择。想着和黑桃一起下河玩的那一天,水上飘动着刺眼的光线,现在的夜色却如此死静,她不能发出声音,嗓子却干吼得很疼,

  “我希望贴着水泥地飞翔

  手里捏着云朵

  决心将天空践踏到底

  我们不能再去草原飞翔

  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沙尘暴

  啦啦 我不能不去死

  啦啦 你不能不等我

  啦啦 我们捏着云朵

  啦啦 我们要践踏天空

  啦啦 我们在死亡里翱翔

  。。。。。。。

  。。。。。。。

  黑桃还活着吗?他在没有知觉的生命里是否愉快,不不,他已经死去了,她坚信这一点,她只有秉持这一信念,才能顽强地看到另一些曙光。不要再提醒自己那些残忍的现实,黑桃所被迫接受的医学援助,在耀葵看来就是医学试验,不不,那只是一堆尚能存活的肉体,和黑桃无关的,她的黑桃已经完全死去。

  耀葵低头凝视着夜光中的鱼,它们生命力强,还在肆无忌惮地游着,这该死的鱼,害死黑桃的鱼,她瞬间怒火燃烧,打开窗户,将一脸盆尚在水中游动的鱼从窗内泼了出去,它们又开始看似无辜的挣扎,都是装模作样,耀葵冷笑着,用力将窗户的闸扣死,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26。无间
后来耀葵上床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接到简达打来的电话,他约她去看电影。她嘴里吐不出拒绝的字,支吾着知道电话结束。

  这一次他的眼睛没有忽视耀葵,他们都集体忘记了那天,好像那天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

  在去电影院的路上,他微笑地看着耀葵,好像对她的一切充满着强烈的兴趣。耀葵的心情渐入佳境,她缓缓地诉说着她的过去,那些欢喜忧伤的日子,几乎没有记忆的母亲,父亲的肥肉店,奇异的玄山小镇,还有她的假唱史。她越说越多,去电影院的路也越来越长了,她的神经开始松懈,她开始说黑桃,她只把黑桃当一个普通的同学的故事来说,然而说着说着耀葵渐不能控制,她开始流泪,昨夜她在黑暗中想到的一切又开始在她心里翻江倒海,她终于破口而出这让她心里铺玻璃满碎片的往事。

  泪开始汹涌,她告诉他,她最好朋友黑桃吃鱼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在医院看到的一切,黑桃现在如死灰目槁的样子,血管的涌涨让耀葵觉得自己热得如同被吹涨的气球,膨胀得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简达的目光如同切割钻石的激光,让她突然间感觉眼睛刺疼,街上人群散乱,黑暗中耀葵看不清楚四周任何人的面孔, 

  “别哭,有我在。”简达缓缓地抓住她的手,然后紧紧地将她抱住,

  “我们每个人都有难言的往事。那些过去都是浩劫,可当一切都过去,却能让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清楚你的感受,你的感觉也正是我失去何马的感觉。但是那些过去会慢慢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的,不是吗?可重要的是,我现在看见了你,你是真真实实在我面前的。”  

  耀葵抬起头,红着眼,怯懦地看着他,“可是,你平时对我都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我以为你完全不在乎我呢?”

  “不是这样的!”他看起来很着急,“我看起来是那样吗?”他叹了一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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