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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贞观大闲人-第152章

小说: 贞观大闲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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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的贱籍差不多就这几个来源。



  令人叹息的是,这些贱籍并不在大唐法律保护的范围之内,妾室也好,丫鬟也好,杂役也好,惹得主人不高兴,当场杀了也就杀了,现实很残酷,地主家里杀头牛要到官上报备,私下里杀牛的人还要被判坐牢,但杀一个贱籍奴婢根本不必跟官上说什么,杀完后派个人跟官上说一声,官府确认了被杀的人是贱籍后,随便罚个几百文钱,这件事就算结案了。



  很可笑,在这个年代,贱籍的命不如牲口。



  北垄庄那户地主家也是这样,地主的儿子好色,经常祸害家里的丫鬟,其中有一名丫鬟以前因为年岁太小,地主儿子很有战略目光地打算留到模样儿长开了后再祸害,直到今年中秋时,地主一家院子里赏月,儿子多喝了几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觉得那个丫鬟模样身段已出落得颇水灵,差不多也到了可以被祸害的年纪了,于是半夜里敲了丫鬟的门。



  丫鬟未经人事被吓坏了,几番挣扎反抗,地主儿子一时不察,未曾得逞,被那丫鬟跑了出去,儿子脸上还被抓了几道血痕。



  丫鬟是贱籍,这个年代贱籍擅自从主家跑出去是要被乱棍打死的,罪名是“逃奴”。



  小女娃很害怕,又不敢跑远,一直躲在村口的林子里哭。



  后来自然是郑小楼好死不死的出现了,这家伙惯来行踪诡秘,谁都不知道他为何在半夜时分经过北垄庄外的一个小树林……



  听见小女娃林中哭泣,郑小楼胆子也大,丝毫不见害怕,上前询问究竟,小女娃将原委道出后,郑小楼胸中荡漾一股侠义之气,要带小女娃远走高飞,不出意料的话,“远走高飞”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太平村的李县子家。



  小女娃很固执,不愿跟郑小楼走,因为她是贱籍,走到哪里都是逃奴,被官府抓住就是一个死,她已认了命,再害怕也得回去,而且她也很天真,觉得地主家儿子看上她的身子,回去后大不了从了他。



  郑小楼苦劝无果,只好陪小女娃在林子里待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小女娃擦干了泪,向郑小楼道了谢,慷慨赴死般回到了地主家。



  结局自然不如小女娃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她的容貌身段充其量只是过得去,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所以地主儿子也没太珍惜她,小女娃回到地主家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地主儿子活活虐杀。



  那是真正的虐杀,不仅先奸后杀,而且将小女娃的手脚砍断,最后一刀割了脖子,小女娃才断了气。



  世道,人心,她没来得及看通透。



  郑小楼没走远,白天进了庄子走了一圈后便知道小女娃已然惨死。



  没有愤慨,也没有冲动,郑小楼回到林子,一直坐到半夜,然后起身潜进了地主家,将地主的儿子手脚砍断,最后一刀抹了脖子,和小女娃的死状一般无二。



  因果循环,天报不如人报。



  杀完人后郑小楼大模大样走出屋子,不知怎么想的,他根本没打算隐藏形迹,于是被巡夜的护卫家仆发现,敲锣打鼓没能留得住他,报了官后辛苦排查了好些日子,终于将凶手锁定在泾阳县子府。



  出了如此重大的案子,周县令自然不敢再顾及县子府的面子,匆匆将郑小楼锁拿押走。



  *********************************************************



  案子细说完了,县衙内堂陷入一片沉寂。



  周县令捋须看着李素,神情颇为淡然,闯进县子府确实失礼,但他也是秉公而行,自问没有半点不妥,更没有冤枉郑小楼。



  李素脸色铁青,他发现这件事很麻烦,很棘手。



  杀了贱籍只罚几百文钱,但地主的儿子不是贱籍,在官府眼里,那是一条很珍贵的人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更何况郑小楼已痛快交代了一切,这件案子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摆在李素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扭头便走,郑小楼犯的事任杀任剐,李素绝不再掺合,否则不仅没占住道理,还很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救不救郑小楼?



  李素此刻心里很矛盾,他和郑小楼毕竟不算太熟,短时间里也没生出多少主仆情分,更何况这家伙经常一副酷到没朋友的样子,好几次李素都想叫王直把他骗进暗巷里敲他闷棍,让他板着一张酷脸得瑟……



  这样一个人,救他,值得吗?



  事情是怎样的本质已不重要,小孩子才看对错,成年人只分利弊。



  沉默良久,周县令咳了几声,笑道:“下官如此处置,不知李县子觉得如何?若有丝毫冤枉贵府护卫之处,下官愿与县子将道理分辩一二。”



  李素铁青着脸,重重一哼:“怎么没冤枉?我家护卫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哪里杀错人了?原本就是那地主家的儿子该死!那个小丫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她被杀了你怎么不管?”



  周县令苦笑,叹气:“李县子……莫闹了,贱籍丫头,杀便杀了,大唐律法都不管,下官自然也管不了,但是那地主儿子被杀,下官却不能不管了。李县子,此事不可为,县子还是请回吧,莫沾了这事,贵府护卫关在监牢里,下官会派人好生照料,一直到他上刑场,不会让他受委屈。”



  李素冷着脸道:“周县令莫怪我多疑,你的话我信不过,我想去牢里见见我家护卫,亲耳听到他说我才相信。”



  周县令使劲摇头:“不行,贵府护卫已是死囚,不能见外人。”



  李素顿时生疑,皱眉盯着他上下打量:“怎么说我也是郑小楼的主家,他犯了事,连面都不让我见,这里面莫非有文章?周县令,我虽年幼,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周县令苦着脸叹气,谁敢欺负这位长安小恶霸呀,连得罪太子都不怕,我一个小小七品官有几个胆子敢捋虎须啊……



  “罢了!便让李县子心服口服,看看下官有没有在里面做文章!我这就派人领李县子去监牢探视,恕下官不奉陪了!”



  周县令怒哼一声,起身便走,李素也起身,拽住了周县令的官袍锦袖。



  “周县令,您是好人,真的……”李素的语气和目光都很诚恳。



  周县令哭笑不得:“李县子有话不妨直说,去年天花瘟疫多亏县子相救,泾阳县上下同感恩德,下官开个方便之门,算是还了当初的情分……”



  “好,我只问一句,此事可私了否?”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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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5000字大章,懒得分了,算两更。。没意见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铁案如山
  从古至今,吃官司都是件麻烦事,最麻烦的是人命官司。



  李素也讨厌官司,任何形式的官司都讨厌,虽说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要体验一下,方才不枉此生,但吃官司这种事,李素哪怕活了十辈子都不想体验。



  可是李素无法指责郑小楼做的这件事做错了,人间总要有正义的,而且正义不是律法制定,每个人心里有一杆秤,正与邪自有评判。



  郑小楼用自己的方式评判了正邪,从内心来说,李素很认同郑小楼的评判。



  生命哪怕卑贱到泥土里,终究也是一条生命,不应该像牲口一般被宰杀掉。



  既然认同他,李素就必须要救他。



  “怎么不能私了?民不举,官不究,若是那家地主撤状呢?”



  周县令摇头:“不可能撤状,死的是人家的亲儿子,换了你儿子被杀,你会撤状吗?”



  李素冷笑:“我若生出这么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趁早自己亲手掐死,免得麻烦别人吃官司。”



  周县令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给这位大唐法盲普及一下法律知识。



  “掐死自己的亲儿子也要吃官司的……”



  李素耐心被耗光了,怒哼道:“监牢在哪里?我去看郑小楼。”



  …………



  …………



  监牢就在县衙旁边。



  说是监牢,其实就是一座低矮的土房,牢房设在地下。



  一名官差领着李素和王桩,矮着身子走进牢房拾阶而下,刚跨进一步,李素便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相比之下才知道,大理寺的牢房跟这家比起来简直就是文明卫生牢房,能拿流动小红旗的那种。县衙的牢房更矮,更黑,更臭,走进来仅只几个呼吸,李素已然快崩溃了。



  牢房里的人不多,贞观年里百姓多勤劳朴实,鲜有作奸犯科者,乡下偷只鸡已然算得上惊天巨案了,所以周县令平日要处理的刑案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邻里间扯皮吵架之类的小事,郑小楼这个案子怕是很多年才出一件,算是周县令任上的异数了。



  走在空荡荡的监牢里,传出阵阵空旷悠远的回音,加上这阴暗幽冷的环境,李素胳膊上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关押郑小楼的牢房在最里面,人命案的凶手,官差自然要特殊对待,七弯八拐后,李素终于见到了郑小楼。



  郑小楼横躺在牢房潮湿的地上,手脚皆上了重重的镣铐,头发上沾满了草屑和泥土,凌乱地披散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听见牢外的脚步声,郑小楼睁眼,投去好奇的一瞥,却见李素站在牢外笑吟吟地看着他。



  郑小楼脸上顿时露出复杂的神色,起身走到李素面前,二人隔着牢门栅栏对望。



  “你怎么来了?”



  李素笑着叹气:“我的三十贯钱不见了,可把我急坏了,于是从太平村一路找到泾阳县,发现三十贯关在牢房里,这下安心了,回家能睡着觉了……”



  郑小楼嘴角微微一撇,又恢复酷酷的样子:“我杀了人,今生怕是还不上你的钱了。”



  李素叹道:“早就知道这是一桩赔本买卖了……你那三十贯不会这么快花光了吧?快告诉我藏在哪里了,把它当作遗产留给我,能挽回多少算多少……”



  郑小楼:“…………”



  这家伙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周县令说你全招了,我觉得你应该是被屈打成招,世上没那么蠢的人,刑具都没上就痛快招了,你说说,他们有没有对你上刑?”



  “没有。”



  “诱供?”



  “也没有。”



  李素皱眉:“这件案子真是你做的?你如此痛快便招认了?”



  “不错,大丈夫敢做敢当,郑某为民除害,有何不敢承认的?”



  李素哼了哼,道:“敢做或可,敢当却不一定,若我被拿住,拼死也会百般抵赖,绝不会如此痛快认罪。”



  郑小楼淡淡地道:“路不同,结果也不同,所以你是权贵,而我只是草芥。”



  李素叹道:“这不是身份的事,你做下的事情并无错处,错在方法不对……”



  盯着面无表情的郑小楼,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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