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仙侠电子书 > 仙朝帝师 >

第74章

仙朝帝师-第74章

小说: 仙朝帝师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伯尘抬起头,看向左相道:“大人对离公子好生熟悉,莫非从前是知交故友?”



似乎没想到安伯尘会突然发问,左相蹙了蹙眉,转尔一笑道:“伯尘果然才思敏捷。的确,我和离公子相交已有多年,只可惜政见不合,反目成仇。从前把臂同游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当真令人唏嘘。”



把臂同游……



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安伯尘心情莫名,就听左相接着道。



“说了这么多,只不过想要提醒你,因你无意之中破局而出,离公子不得已重新布局。虽不会杀你,可那个让你脱离此前一局的根源,却不得不除,倘若留久了,恐又成为变数。”



说完,左相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安伯尘,笑了笑,转身离去。



秋风萧瑟,透着一丝苦腥味儿,即便在这风景秀美的白狐书院也难免有些凄凉。



直到左相走远,安伯尘方才抬起头,眼中写满复杂。



左相毫不避讳的说出离公子和他的布局,倒有几分君子坦荡荡的风范,可安伯尘却知道,这头隐于琉京的大妖,绝非善辈。以蛇妖之身祸乱琉国,登阁拜相,权倾朝野,对待璃珠公主无情无义……或许也因为他是妖类的缘故,所以冷血无情。他前来找寻自己无非是想将自己这个变数拉拢到他手中,即便无法拉拢,也要对离公子心生怨恨。



蛇妖薄情寡义,只重己利。



两头大蛇争雄琉京,上至君王,下到庶民,无不成为他们指间戏偶,盘中棋子。琉京风云变幻,七十里之地杀局生出,王宫一夜血流成河,皆因二蛇争斗其间,视苍生为草芥蝼蚁,任意摆弄。



“左相是蛇妖,却是左边那颗蛇头。离公子亦是蛇妖,离别而去,当为右蛇。”



看向潺潺溪水,安伯尘喃喃自语道,虽无证据,可他已然笃定了七八分。



厉霖今年十七,在他五六岁时遇到双头蛇传授秘法,约莫十二年前。那时是承平年间,琉君刚得霍国公相助,当上新君,而在那个时候,无论左相还是离公子都未曾出现,双头蛇妖却已然潜伏望君湖。开平初年,左相突然现身,成为琉君心腹,而离公子也布衣踏雪而来,谱写一段段传奇。他再如何有本事,也无法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白手起家,赚够十车金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非是寻常人,要么朝中有人除了左相还会有谁。而在璃珠的梦境中,两人所给的锦囊妙计几乎一样,更是透着几丝古怪。



开平年间,左相掌于朝,离公子隐于野,一朝一野,霸占琉国。或许起初两人目的相同,不知从何时起产生分歧,到如今已是剑拔弩张,不死不休。



若非如此,为何两人如此巧合的同时出现?成为琉国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璃珠的梦境中,离公子亲口说,左相是蛇妖,而左相刚刚又说,曾几何时两人为知交好友,把臂同游……一切的一切,都指向承平年间现身于望君湖的那头蛇妖。



彼时还是未化形的大妖,现如今,左头化左相,右头变公子,在琉京落子布局,祸乱于民。



看向溪中涟漪,安伯尘目光闪烁,低声自语着:“离公子结交霍国公,误导璃珠让其以为他是长门中人,联手对付有琉君做靠山的左相,直到算出霍国公将死,方才弃楼而去,不知所踪……如此说来,左相要比离公子高明几分……打架的本事上。他们究竟从何而来?来到琉国又是为了什么?眼下这般你死我活争斗不休究竟因何缘故?”



安伯尘苦思冥想,全然未曾察觉,当他知道左相和离公子皆是蛇妖后,并没慌张害怕,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换做任何一个人,得知自己伺候了四年的公子是蛇妖,得知适才和自己侃侃而谈的重臣也是蛇妖,定会无比后怕。可安伯尘却在这儿有模有样的思索起琉京之局,就好像离左二人只是寻常人。



非是安伯尘托大,也非是他缺心眼,或许是听说了长门的故事,又或许因为知道仙人的存在,在心底深处,安伯尘只把离左当成厉害点的人物。



既然仙人也曾流连世间,妖物自古便有,那他们只不过是比常人活得长点、本事厉害点的存在罢了。都说仙人没有七情六欲,妖物凶残狠毒,离左二人一野一朝虽有不端行径,可大多时候吃喝行乐都同常人无异,仅仅是本事高强而已。安伯尘方才踏足修行之路,便拥有许多高人难以企及的“平常心”,虽也是他孤陋寡闻所致,却对往后的修行道路大有裨益。



涟漪轻漾,秋风渐缓,不知不觉间,已近午时。



安伯尘回想着离公子四年来的一举一动,全发现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不由自主的,安伯尘重新思索起先前左相的那番话。



下一刻,安伯尘全身剧颤,他光顾着琢磨两人的布局,竟忽略了左相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那个让你脱离此前一局的根源,却不得不除,倘若留久了,恐又成为变数……



按照离公子的布局,自己应当找到九辰君,然后被王馨儿擒下。却因她的出现,将离公子的布局打乱,也让自己逃过一劫……司马槿……



“糟糕,红拂危险!”



安伯尘神色陡变,郎朗书声从远处传来,可他哪里还顾得上念书,转身向院门奔去。



“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甲等学舍中,已到耄耋之龄的老者先是一惊,转眼后吹胡子瞪眼,失望的看向慌不择路的安伯尘。



入学第一天便和人起了争执,这倒不怪他。



老先生虽有百龄,可眼不花耳不聋,心知是广平县主开的头。被左相解围,长谈于溪边,老先生也不恼他,能被当朝左相欣赏的少年,且还出身微末,他也很是好奇。谁曾想,安伯尘发了半天呆后,竟疯了般转身就跑,还是向院外跑去。



别说在甲等学舍,便是整个白狐书院漫长的历史中,这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今日之后,安伯尘之名势必会传遍白狐书院十来名教习之耳,当然,绝非什么好名声。



甲等学舍中,马文长正襟危坐,莞尔一笑继续念起他的书来。广平县主自然是幸灾乐祸,嘴角高扬。而张布施和无华则同时一怔,交换了个眼神,心中的疑惑又浓了几分。



……



策马狂奔于长街上,安伯尘心急如焚。



回想前事,他才发现破绽甚多,早在月前,离公子和左相便已注意到了司马槿。一头红发,手捧樱花,笑吟吟的登楼而上,或许离公子正隐于人群中,含笑看向得到“离公子”接见的卖花姑娘。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小仆僮,若非有人相助,哪能挟公子高坐墨云,突然出现的司马槿自然最可疑。



司马槿是根源,自己是变数,可这只是她所引发的第一个变数。



接下来,和厉霖战于演武场,自己一鸣惊人,以枪道败秘术,此为第二番变数。十二年前,蛇妖相助厉霖成就秘术,绝非一时兴起,那时的厉霖定是被他们抱以厚望的棋子。若无自己的出现,厉霖应当顺风顺水,霍国公死后,琉君需一少年英雄,厉家公子当仁不让,依照原先的轨迹,一鸣惊人风光无限的那个人应当是他。



至于还有没有其余变数……



“安施主,且慢!”



两阵马蹄声从后方传来,安伯尘皱了皱眉,扭头望去,当先追赶的正是那个相貌俊美的秦国僧人,而他身旁的布鞋少年安伯尘也曾见过。



他们两或许就是第三个变数了。



离左隐于琉京,又岂会让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长门胡不非寻妖而来,已坐上羽林统领之位,明知琉京有妖邪,却仍是一筹莫展。偏偏那日司马槿乔装道人横空杀出,召出伏妖大黑耍足威风,大黑刚巧也是双头蛇,隐于雾霾,落入无华等人眼中只当是真正的妖怪。



一来二去,又多出两人知道琉京有妖,若是寻常人倒也罢了,可无华是秦国圣僧传人,当世神师之徒。那个一脸苦愁的少年既能和他如胶似漆,想来身份也不弱到哪去,被这两个少年知晓倒也无所谓,若是牵扯出他们身后的存在,无论对于离公子还是左相而言,都是极为头疼之事。



短短一月间,司马槿便带来了三个变数,长此以往,谁知道会生出多少变数。



以司马槿为根源,引发于安伯尘,扰乱琉京之局,却是两条蛇妖不愿意见到的事。



想要化解变数,最简单的法子便是消除根源……



秋风凛冽,安伯尘却满头大汗,哪有心思理会身后两人,马不停蹄的向墨云楼赶去。



第089章墨云楼上三人饮



正午时分,朱雀街依旧冷冷清清,墨云楼高寡,安静得好似覆满尘埃的古楼,没有半点声响。



少时,一匹骏马风儿般旋过街角,马蹄声骤止,马上的少年怔怔地看向七层墨云,猛地翻身下马,冲入楼中。



奴仆婢女早已遣散,萧侯数日未归,平子、阿福去铺里帮衬,安伯尘登楼而上,沓沓脚步声回荡在空寂的楼道中,越发令他心慌。



转眼来到七层,风卷窗帘,铃铛响起,安伯尘扫遍楼里,却是空无一人。不单司马槿,就连早早回转的李小官也不在楼中。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安伯尘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条条凸起。



“阿弥陀佛,安施主何故如此匆忙?”



嘴角含笑的秦国僧人出现在楼梯口,身旁跟着一脸苦愁的张布施,手里还提着十袋酒囊。



没有理会无华,安伯尘径直向藏玉厅走去。



推门而入,这一回门上并无水桶砸落,安伯尘的担忧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又浓了几分。



直到看见矮榻上的字条。



我和小胖去城外购置几匹好马,傍晚前归。



长舒口气,安伯尘紧捏字条,心下稍安。可转念一想,若是离公子趁着司马槿出城之际暗中加害,那可怎办?



琉国虽无大马场,可琉京十多里外却分布着十来个小马场,专供达官贵人购置,安伯尘不知司马槿去的哪家马场,倘若此时去寻她,到了郊外估摸着也要午后,万一寻错地方,傍晚前也来不及回转。



心急如焚,少年人在藏玉厅中打着转,这二十来天养病养成的宠辱不惊一下子烟消云散,安伯尘被打回原形,再无法保持镇静。



“安施主可是在担心那位女施主?”



佛子禅心,神慧通天,无华察言观色,片刻间便已猜出几分端倪。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无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口喧佛号:“阿弥陀佛,万相皆空,色亦是空,安施主若不看开,如何……”他还未说完,就被安伯尘冷眼瞪了回去。



“喝酒!”



却是张布施闷声闷气的走了上去,举起酒袋递给安伯尘。



酒?



安伯尘一愣,随即抬手接过酒袋。



跟随离公子四年,身为仆僮,安伯尘哪有资格喝酒。倒是在圆井村,安伯尘五六岁大的时候,爹爹和邻家叔伯喝酒时,总喜欢用筷子舔上点劣酒,递给安伯尘,安伯尘每每被辣得直吐舌头,随后怯生生地站在一旁,揪着眉头看向哄堂大笑的大人们。



此时此刻,安伯尘心乱如麻,酒香漫入鼻中,安伯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酒袋便往口里灌去,看得一旁的无华和张布施瞠目结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