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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11章

小说: 红楼之林氏长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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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心思一转,立时说:“再说吧,老太太看样子还要留姑娘们几年呢。”

    夫妇二人都明白,别的姑娘也许是要留着,自己家二妹妹,也许干脆就是被忘记了。

    林沫第二天去当值,却没瞧着三殿下。曹尚书上了朝回来就被召进了御书房嘀咕,听说刑部尚书同吏部尚书也在,几个殿下齐聚一堂,连端亲王殿下都拄着拐杖去面圣了。户部的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目送着侍郎大人独自上朝回来——面带微笑,不紧不慢。

    终于,有个员外郎大着胆子凑上来,问道:“大人,曹大人是去哪儿了?”

    “陛下宣召,不是大事就是急事。”林沫笑盈盈地,看起来心情很好。

    于是关于他失宠的谣言渐渐被户部的人压到了喉咙口,没能喷出来。

    曹尚书尚未回来,三殿下的马车就到了,水浮一进户部就踏入了自己的屋子,过了半晌,秦王府的小厮来林沫这儿:“侯爷,王爷请您过去。”

    林沫打开左腿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薄薄的十几张纸,然后对那小厮笑了笑:“走吧。”

    毫无疑问,北静王没有答应三殿下。

    他揣摩着水浮的心思,摆出了合适的表情,然后低头进去,俯身行礼,水浮一把拉过他:“勿用多礼,父皇说,盐案的事情再给我们两个月,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他叫我们俩亲自跑趟金陵给甄应嘉赔礼!”

    林沫道:“殿下稍安勿躁,下官倒是以为,陛下此举更有深意,我们在帝都闭目塞听,若是能去趟江南,再好不过。殿下不如看看这个?”

    水浮接过他手上的纸,略略翻阅了片刻,脸色微缓:“这是从哪儿来的?”

    “昨儿个我去了趟荣国府,我手底下的下人跟二舅舅的几个随从扯了些闲话。他们家的下人嘴不算牢靠,主子又不管事,底下人还乐得把这些子事拿出来显摆,要抓把柄是一大把的,不妨先把这些东西交上去,且查一查,甄家只手遮天,能叫一家闭嘴,总不能叫满城都听他们的话。剥丝抽茧,总有事情可以做。”林沫想了想,又笑道,“何况,若是殿下肯安心等一阵子,也许荣国府还能说出甄家更大的麻烦来。”

    水浮讶异地看着他:“我认识泰隐这么多年,从不知你竟也有这么一手。”

    “也不过是赖着有一层关系,贾家又想攀上来的便利罢了。贤德妃娘娘久居深宫,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国公府说是固若金汤规矩森严,也不过如此罢了。”水浮想叫水溶的暗卫做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事情,所谓的暗卫,其实和手底下那些小子有什么两样?

    他想起那天晚上背着水溶来找自己的那几个年轻人,不禁想到,水溶这人千般不好万般无赖,居然也能找出丁点值得赞赏的地方,让那些年轻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那么些天,任劳任怨,把脑袋都挂到了裤腰带上。水浮看着这些纸:“只怕就是这些嚼舌头根的东西,当不得证据,反叫甄应嘉咬上一口。”

    “倒也没什么,横竖会有真事儿来,贾家同甄家算是同枝同脉,有什么事不会只一家知道。所谓的金陵四家,如今只王家一家像点样子,偏偏其他人还不自知,谱儿摆的比谁都大,昨儿去荣国府一趟,他们家宝贝孙子后面跟了十几个丫鬟,连个没头没脸的小丫头吃点东西还嫌这嫌那的,咱们在户部当着差领着俸,日日也不过四菜一汤而已。”

    水浮道:“到底也是你外祖母家呢,你也真下得了手。”

    林沫微微眯了眯眼睛:“真要连这些都顾忌起来,我也别做事了,缩回老家去溜溜马走走鹰混日子就是了。”

    “大义灭亲,好生气派。”水浮道。

    自古“大义灭亲”四字就是把双刃剑,是个等人跳的深坑,进去了就是万劫不复骂名永背。林沫是个在乎名声的人,他甚至不怕别人说他是酷吏,但是说到底,读书进仕,别人怎么说他对他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

    他歪着头,想了很久,然后笑着说:“我很不敢大义灭亲的,若是真要我这么做,也许我会先杀了自己?”

    水浮心里一凛,看向他的眸子,被整个朝堂公认为美男子的靖远侯有双漆黑的眸子,瞳孔深邃,此时那双眼睛上挑成一个轻浮的弧度,看着却不像是在玩笑。

    名声毁了,仕途就毁了,宏图霸业转念成空,那还有什么意思。林沫这么想着,忽然就觉得悲哀了。忠君爱国说起来就四个字,偏偏重得跟天地一样。而这四个字中间居然仿佛容不下他那么点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医院,检查通过的话后天就能手术了。

    祝所有的姑娘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以后,体检的时候,绝对不省妇检的那15块了。

    绝对!

    年轻不是本钱啊

 61第61章

    孔静娴这阵子不太正常;她比往日里更加地寡言少语;也不再张罗着给林沫纳妾。连黛玉都瞧出来了她的失常;林沫当然不会没有感觉;但是他最近太忙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地压了上来,皇后娘娘的千秋要减税;临近的几个国家的使臣要来朝拜;礼部催了许久的银钱,连太常寺也要来插上一手,太上皇又要去祭天了,他毫不犹豫地把来找他要钱的容嘉骂了一通。

    容嘉也颇是委屈:“谁不知道国库不充裕?也就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本来也不是我的活计;但他们说我是你的表弟。太常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户部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林沫破罐子破摔一样地把一堆账本子推到了一边;“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尚书,还真是不让我喘息。底下的员外郎都是死人么,要我做这些事。”

    容嘉转头看看四周,确定没别人才悄声道:“表哥,皇上在御书房召见几位大人,已经连着四五次没叫你去了。连我们太常寺都听到了风声,不少人都说,表哥行事太过诡谲,已经失了圣心了。”

    林沫笑了出来:“所以在肆无忌惮地使唤我呢?”

    容嘉不再说话,面上却有忧色。

    林沫坐在桌子后面打量着自己的表弟,他前阵子狠抽了一段个子,因而整个人显得又瘦又长,再不是林沫所调侃的“小胖子”了,他的眼睛相当漂亮,此时流露出担忧的神色,看着甚至没有初来京城的天真。即使是太常寺那样缺少争斗的地方,官场也足够让容嘉变得内敛而且成熟。再过几年,这孩子将会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顶天立地,而他现在,正在替自己忧心。

    “你父亲再过几日便要入京来述职了吧?”

    话题转的太快,容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嗯,对啊。”

    “他曾经叫我替你取字,然而论亲疏论辈分,却总是他更合适一些,嘉儿也到这个年纪了。”林沫觉得有种吾家有子的骄傲感,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就连水溶那样的人也对子嗣所求如斯,容嘉也算是他从小看大的,这种感觉就同看到黛玉娇俏地在他面前对账本子一样。

    弟弟妹妹已经长大,早晚会离开,那样关切和体贴的眼神会对着其他人。他继续留在靖远侯府里,在渐渐冷清的府邸里使着他那些被人诟病的权谋。

    也许,有个小孩子真的会好上许多?他这么想着,却不经意想起妻子的冷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早啊。”

    容嘉于是越得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从这儿出去左转是几个员外郎的屋子,跟他们说一声就成,太上皇要祭天的事是尚书大人交代过的,理应不成问题。赶明儿姨夫进了京,有的你忙的,打今儿起,太常寺那些不该你干的事瘫到你头上来,你能推就推。他们不敢说你什么。”林沫甩了甩袖子,“你那里不比我这儿,做事随性些也无妨的,横竖有姨夫呢,别人家不知道哪门子老本啃着的子弟都在游马走街,你且放宽了心吧。”

    容嘉笑了笑,自出去找户部员外郎不提。

    林沫又翻开自己案上的账册子,取了墨笔画了几道,却听到外头有人通传,侯爷家里打了人来。他正觉着奇怪,叫进来,却现是贾琏身边的一个叫旺儿的小厮。

    “林大爷息怒,小的实在不敢冒充侯府家人,只是我们二爷实在有急得不能再急的大事要找林大爷商议,小的无法,只能冒犯,求林大爷勿要责罚。”旺儿进来先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林沫笑了起来:“你们二爷在哪儿呢?许久不曾请我喝酒了。”

    忙得脚不沾地的林侍郎告假早退,可算得上是户部的一条新闻。林沫打曹尚书屋子里出来,却正巧碰上水浮水溶两个迎面过来,只得躬身行礼。

    “靖远侯不必多礼。”水浮也心知肚明他最近忙得什么事,“可快些去吧。”

    林沫笑了一笑,对水溶道:“那日多谢王爷的木屐蓑衣,可帮了大忙,我心知王爷定不再穿别人碰过的东西,故而叫人仿着那一套重新做了一套,赶明儿送去王爷府上。”

    水溶跟在水浮后面时,一贯是柔软顺从的模样,此时听了林沫言语,也不别说:“不过一套雨具,算得上什么,值得靖远侯特特来说。”

    林沫又郑重地道了谢,才抽身跟着旺儿去见等在三条街外的贾琏。

    却是那日贾母自林沫走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觉得密室中那一箱箱纹银活似烫手的山芋,蒸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事本就是她瞒着小辈替甄家挡下的,甄家感恩,迄今不曾使人来要还,她心里还挺得意,然而林沫一句话,就叫她觉得自己惹了个麻烦。

    这甄家,弄什么银子不好,要弄御造的!

    思来想去,几十年的老交情了,既然户部查到了这一块,总得给甄应嘉透个气。林沫好说是她的外孙子,当日甄家遇难,甄老太太都求到了她这儿,就为了林沫能去三殿下那儿通个气,如今林沫真来说了什么,她若是丁点都不告诉甄家,委实不够义气。何况若不告诉甄家,她该如何处置密室里头的几个箱子?

    想到这里便心里一横,定是要告诉甄老太太的,若是林沫问起来,她也不信,指着黛玉的面子,林沫能把她怎么说!

    虽是下定了决心,然而要着手去说也不容易。她毕竟是久居内宅的妇人,从京里回金陵去路程也不近,得找个妥帖的人才好,老大糊涂不堪重任,老二又过于严肃不通外物,这事竟然只有贾琏做得。

    她也不急,先把凤姐叫过来打牌,兴起了又叫贾琏带着大姐儿同哥儿过来,逗弄着重孙儿,且叫贾琏一家陪着用了晚膳,才装作无意地叫贾琏留一留,单独把事情同他一说,将一封自己亲笔的书信并着几箱珠宝纹银,叫贾琏以给甄家三太太道寿的名义给金陵送过去。

    贾琏想起前几日林沫说与自己听的话,忍不住冒了一身的冷汗!

    林表弟不是个好危言耸听的人,他说抄家灭族的大事定不会假,何况自从有了儿子,贾琏就觉得自己越胆小了,他好说将来能从贾赦那儿袭个不大不小的爵位,儿子又聪明又水灵,怎么着也得有命把爵位留给儿子才行。这么一想,他也就不声不响地叫旺儿去找林沫了:“这是大事,你要敢走漏一丁点的风声——”

    “二爷放心,若是有丁点风声传出去,不脏二爷的手,小的自己把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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