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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第4章

小说: 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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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地瞟一眼那花笺说:“哥哥,他糊涂,你也糊涂了吗?私相授受,对于天子宫嫔是多大的罪名。”

  哥哥的话语渐渐低下去,颇为感慨:“我知道事犯宫禁。只是他这番情意……”

  我的声音陡地透出森冷:“甄嬛自知承受不起!”我看见哥哥脸上含愧,缓过神色语气柔婉:“哥哥难道还不明白嬛儿,实初哥哥并非我内心所想之人,嬛儿也无内心所想之人。”

  哥哥微微点头:“他也知事不可回,不过是想你明白他的心意。我和实初一向交好,实在不忍看他饱受相思之苦。”他顿一顿,把信笺放我手中,“这封信你自己处置吧。”

  我“恩”一声,把信撂在桌上,语气淡漠:“帮我转告温实初,好生做他的太医,不用再为我费心。”

  哥哥盯着我:“话我自会传到。只是依他的性子,未必会如你所愿。”

  我不置可否,伸手拔一支银簪子剔亮烛芯,轻轻吹去簪上挑出的闪着火星的烛灰。“你把话带到即可。这是给他一个提醒。做得到于我于他都好。做不到,对我也未必有害无益。只是叫他知道,如今我和他身份有别,再非昔日。”说罢转身取出一件天蓝色袍子交到哥哥手中,柔声说:“嬛儿新制了一件袍子,希望哥哥见它如见嬛儿。边关苦寒,宫中艰辛。哥哥与嬛儿都要各自珍重。”

  哥哥把袍子收好,满脸不舍之情,静静地望着我。我半晌无语,依稀自己还是六七岁小小女童,鬓发垂髫,哥哥把我放着肩上,驮着我去攀五月里开得最艳的石榴花。

  我定了定神,让浣碧送了哥哥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酸,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我命流朱拿了火盆进来,刚想烧毁温实初的信笺。忽见信笺背面有极大一滴泪痕,落在芙蓉红的花笺上似要渗出血来,心中终是不忍。打开了看,只见短短两行楷字:“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墨迹软弱短续,想是着笔时内心难过以至笔下无力。

  我心中着恼,竟有这样自作多情的人,他何曾是我的萧郎?!随手将信笺揉成一团抛进火盆中,那花笺即刻被火舌吞卷地一干二净。

  流朱立刻把火盆端了出去,浣碧上来斟了香片,劝道:“温大人又惹小姐生气了么?他情意虽好,却用不上地方。小姐别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我饮一口茶,心中烦乱。脑海中清晰地浮现起入宫选秀的半月前,他来为我请“平安脉”的事。宫中规矩御医不得皇命不能为皇族以外的人请脉诊病,只是他与我家历来交好,所以私下空闲也常来。那日他坐在我轩中小厅,搭完了脉沉思半晌,突然对我说:“嬛妹妹,若我来提亲,你可愿嫁给我?”

  我登时一愣,羞得面上红潮滚滚而来,语气冰冷道:“温大人今日的话,甄嬛只当从未听过。”

  他又是羞愧又是仓皇,连连歉声说:“是我不好,唐突了嬛妹妹。请妹妹息怒。实初只是希望妹妹不要去宫中应选。”

  我勉强压下怒气,唤玢儿:“我累了。送客!”半是驱赶地把他请了出去。

  他离开前双目直视着我,恳切的对我说:“实初不敢保证别的,但能够保证一生一世对嬛妹妹好。望妹妹考虑,若是愿意,可让珩兄转告,我立刻来提亲。”

  我转过身,只看着身后的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不语。

  我再没理会这件事,也不向爹娘兄长提起。

  温实初实在不是我内心所想的人。我不能因为不想入选便随便把自己嫁了,我不能。

  我心里烦乱,不顾浣碧劝我入睡,披上云丝披风独自踱至廊上。

  游廊走到底便是陵容所住的春及轩,想了想明日进宫,她肯定要与萧姨娘说些体己话,不便往她那里去,便转身往园中走去。忽然十分留恋这居住了十五年的甄府,一草一木皆是昔日心怀,不由得触景伤情。

  信步踱了一圈天色已然不早,怕是芳若姑姑和一干丫鬟仆从早已心急,便加快了步子往回走。绕过哥哥所住的虚朗斋便是我的快雪轩。正走着,忽听见虚朗斋的角门边微有悉嗦之声,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我以为是服侍哥哥的丫鬟,正要出声询问,心头陡地一亮,那人不是陵容又是谁?

  我急忙隐到一棵梧桐后。只见陵容痴痴地看着虚朗斋卧房窗前哥哥颀长的身影,如水银般的月光从梧桐的叶子间漏下来,枝叶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绣落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弱质纤纤,身姿楚楚。她的衣角被夜风吹得翩然翻起,她仍丝毫不觉风中丝丝寒意。天气已是九月中旬,虚朗斋前所植的几株梧桐都开始落叶。夜深人静黄叶落索之中隐隐听见陵容极力压抑的哭泣声,顿时心生萧索之感。纵使陵容对哥哥有情,恐怕今生也已经注定是有缘无份了。夜风袭人,我不知怎的想起了温实初的那句话,“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于陵容而言,此话倒真真是应景。

  不知默默看了多久,陵容终于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抬眼看一眼哥哥屋子里的灯光,心底暗暗吃惊,我一向自诩聪明过人,竟没有发现陵容在短短十几日中已对我哥哥暗生情愫,这情分还不浅,以至于她临进宫的前晚还对着哥哥的身影落泪。不知道是陵容害羞掩饰得太好还是我近日心情不快无暇去注意,我当真是疏忽了。若是哥哥和陵容真有些什么,那不仅是毁了他们自己,更是弥天大祸要殃及安氏和甄氏两家。

  我心里不由得担心,转念一想依照今晚的情形看来哥哥应该是不知道陵容对他的心思的。至多是陵容落花有意罢了。只是我应该适当地提点一下陵容,她进宫已是不易,不要因此而误了她在宫中的前程才好。

  回到房中,一夜无话。我睡觉本就轻浅,装了这多少心事,更是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天色已经大亮。

  我在娘家的最后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发现这章的段落死活改不了,所以开头的地方就用了三个等号,千万别觉得奇怪啊。

  
[卷一             正文:第六章  棠梨]


  九月二十二日,宫中的大队人马,执礼大臣,太监宫女浩浩荡荡执着仪仗来迎接我和陵容入宫。虽说只是宫嫔进宫,排场仍是极尽铺张,更何况是一个门中抬出了两位小主,几十条街道的官民都涌过来看热闹。

  我含着泪告别了爹娘兄妹,乘轿进宫。当我坐在轿中,耳边花炮鼓乐声大作,依稀还能听见娘与妹妹们隐约的哭泣声。

  流朱和浣碧跟随我一同入了宫。她们都是我自幼贴身服侍的丫鬟。流朱机敏果决,有应变之才;浣碧心思缜密,温柔体贴。两个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宫中的日子少不得她们扶持我周全。在宫中生存,若是身边的人不可靠,就如同生活在悬崖峭壁边,时时有粉身碎骨之险。

  吉时一到,我在执礼大臣的引导下搀着宫女的手下轿。轿子停在了贞顺门外,因是偏妃,不是正宫皇后,只能从偏门进。

  才下轿便见眉庄和陵容,悬着的一颗心登时安慰不少。因顾着规矩并不能说话,只能互相微笑示意。

  这一日的天气很好,胜过于我选秀那日,碧蓝一泓,万里无云。秋日上午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意味明晃晃如金子一般澄亮。

  从贞顺门外看紫禁城的后宫,尽是飞檐卷翘,金黄翠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在阳光下粼粼如耀目的金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派富贵祥和的盛世华丽之气。

  我心中默默:这就是我以后要生存的地方了。我不自禁地抬起头,仰望天空,一群南飞的大雁嘶鸣着飞过碧蓝如水的天空。

  贞顺门外早有穿暗红衣袍的内侍恭候,在銮仪卫和羽林护军的簇拥下引着我和几位小主向各自居住的宫室走。进了贞顺门,过了御街从夹道往西转去,两边高大的朱壁宫墙如赤色巨龙,望不见底。其间大小殿宇错落,连绵不绝。走了约一盏茶的时分,站在一座殿宇前。宫殿的匾额上三个赤金大字:棠梨宫。

  棠梨宫是后宫中小小一座宫室,坐落在御花园西南角,相当僻静,是个两进的院落。进门过了一个空阔的院子便是正殿莹心堂,莹心堂后有个小花园。两边是东西配殿,南边是饮绿轩,供嫔妃夏日避暑居住。正殿、两厢配殿的前廊与饮绿轩的后廊相连接,形成一个四合院。莹心堂前有两株巨大的西府海棠,虽不在春令花季,但结了满株累累的珊瑚红果实,配着经了风露苍翠的叶子,煞是喜人。院中廊前新移植了一排桂树,皆是新贡的禺州桂花,植在巨缸之中。花开繁盛,簇簇缀于叶间,馥郁芬芳。远远闻见便如痴如醉,心旷神怡。堂后花园遍植梨树,现已入秋,一到春天花开似雪,香气怡人,是难得的美景。难怪叫“棠梨宫”,果然是个绝妙所在。

  我在院中默默地站了片刻,扫视两边规规矩矩跪着的太监宫女们一眼,微微颔首,随口问:“新移的桂花?”身边搀扶我的宫女恭谨地回答:“皇后吩咐,宫中新进贵人,所居宫室多种桂花,以示新贵入主,内宫吉庆。”

  我心想,吉庆是好的,只是皇后这么做太过隆重了一点,仿佛在刻意张耀什么。面上却不动声色,由着她们小心地扶着我进了正殿坐下。

  莹心堂正间,迎面是地平台,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前,设了蟠龙宝座、香几、宫扇、香亭,上悬先皇隆庆帝御书的“茂修福惠”匾额。这里是皇上临幸时正式接驾的地方。

  我在正间坐下,流朱浣碧侍立两旁。有两名小宫女献上茶来。棠梨宫首领太监康禄海和掌事宫女崔槿汐进西正间里,向我叩头请安,口中说着:“奴才棠梨宫首领太监正七品执守侍康禄海参见莞贵人,愿莞贵人如意吉祥。”“奴婢棠梨宫掌事宫女正七品顺人崔槿汐参见莞贵人,愿莞贵人如意吉祥。”

  我看了他们俩一眼,康禄海三十出头,一看就是精明的人,两只眼睛滴溜溜地会转。崔槿汐三十上下,容长脸儿,皮肤白净,双目黑亮颇有神采,很是稳重端厚。我一眼见了就喜欢。

  他们俩参拜完毕,又率其他在我名下当差的四名太监和六名宫女向我磕头正式参见,一一报名。我缓缓地喝着六安茶,看着上头的花梨木雕花飞罩,只默默地不说话。

  我知道,在下人面前,沉默往往是一种很有效的威慑。果然,他们低眉垂首,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莹心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茶喝了两口,我才含着笑意命他们起来。

  我合着青瓷盖碗,也不看他们,只缓缓地对他们说:“今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在我名下当差,伶俐自然是很好的。不过……”我抬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说道:“做奴才最要紧的是忠心,若一心不在自己主子身上,只想着旁的歪门邪道,这颗脑袋是长不安稳的!当然了,若你们忠心不二,我自然厚待你们。”

  站在地下的人神色陡地一凛,口中道:“奴才们决不敢做半点对不起小主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小主。”

  我满意地笑了笑,说一句“赏”,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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