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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醉杖门生-第68章

小说: 醉杖门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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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小食店尚有五六家宅院,店门出现三个客人。 



领先那人是个英俊青年,佩了剑,站在门外向里瞧,剑眉攒聚,有点不乐地叫:“喂!店家,你这里有些什么可口的酒菜?” 



店小二在门旁迎出,欠身含笑招呼道:“客官请里面坐鸡鸭鱼肉烧卤,小店皆可张罗。酒嘛,白干够劲,保证客官满意,喝两杯暧暖身子……” 



“少废话!”青年人说,推开店小二跨入店堂。 



两名同伴都是中年人,一挎刀一佩剑,十分神气,大刺地跟入。 



两个老太婆像是乏力,倚在檐下歇脚。两人的大眼张得大大地,清澈明亮有神,与她们的年龄极不相称。 



但在附近有人时,她们会垂下眼皮显得半死不活。 



三姑用肘碰碰二婶,附耳问:“是这个人么?” 



二婶用压抑的嗓音说:“是他,你也认出他了?” 



“把他烧成灰,我也可以认出这畜生的丑恶面目。哼!我们拼了他。” 



“你急什么?你与他的仇恨和我与他的仇恨相比,简直像是泰山比鸿毛,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二婶用阴森森毫不激动的语音说。 



“哦!你打算……” 



“等他走了之后,我跟踪,你带酒菜回去。” 



“跟踪?你想跟踪一个机警阴狠的老江湖?何况他还有两个党羽,太危险了。” 



“放心啦!我也是个老江湖了。” 



“这次不下手,恐怕……” 



“恐怕没有机会了?” 



“是的,他一走,恐怕再也碰不上他了。” 



“这……” 



“我回去取兵刃暗器,还来得及。” 



“好,一同回去,在此地等反而碍眼。” 



两人不买酒菜,从容往回走。 



小食店中食客不多,店堂八张小桌,只有三桌有人。青年人与同伴占了后角落的一桌,叫来了酒菜,惬意地慢斟浅酌。 



坐在下首的中年人已有了三分酒意,一口干了一碗酒,开始口没遮拦,牢骚满腹地说:“令狐兄,他们在城外接船,到长街的大酒楼快活,把咱们赶进城来做更夫,这算公平么?” 



青年人是追魂浪子令狐楚,笑道:“你算了吧,该埋怨的应该是我。” 



“你当然也该埋怨……” 



“你想知道原因么?” 



“哼!当然是把咱们当外人,否则为何连你师父也被放在一旁?” 



“呵呵!我所想的不是这么一回事。老实说,要不是雷堡主要表功,以为凭他的交情声望,可以轻而易举地套往姓梅的,自告奋勇前往接人,老实说,凭姓梅的那块料,还不配家师去接他呢。教主深怕雷堡主坏事,怕他存心结党与姓梅的暗中捣鬼,所以也暗中前往监视,可知雷堡主讨得的并不是好差使。” 



“那……令狐兄的原因是……” 



“随来的当然有金梅梅碧云,她是武林三佳丽之一,没机会把她弄到手,怎不该埋怨?” 



“哈哈!原来如此。” 



“不过,我还有机会,只要我能接近金梅,她必定是我的。雷少堡主把两佳丽弄到手,然后辣手摧花,只要把这件事告诉金梅,哪怕她不跟我走?” 



三人有说有笑,一顿酒直喝至三更正,方醉步踉跄会帐出店,不知大祸临头。 



令狐楚领先出店,整整头上的英雄巾,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咦!三更正了,要夜禁啦!咱们不能大摇大摆逛街了。” 



“找个雌儿乐乐,怎样?”中年人打着酒呃问。 



“对,我赞成,酒是色之媒,半点不假。他娘的!我这里酒意一起,色心又生。”另一名中年人说。 



令狐楚向街尾走,说:“跟我来,我知道哪一家有闺女。” 



“不,我不要闺女,闺女像个未熟的桃子,涩涩苦苦,我要懂风情的娘们。” 



正走间,令狐楚向前一指,大笑道:“赵兄,那老女人年老成精,更懂风情,我看哪!你找她岂不更妙?哈哈哈哈!” 



“令狐兄,别缺德好不好,怎么说这种恶心话?我的酒……呃!酒都被你把胃倒尽了,呃……” 



幽暗的小街视界有限,但看前面老女人走路的背影,不用猜也知是个没有七十也有六十的老太婆。 



令狐楚不再打趣,到了老太婆身后,叫道:“哈哈!老太婆,闪开,没有人对你有胃口……” 



话未完,老太婆突然转身。 



令狐楚不愧称老江湖,首先便发觉老太婆转身的身法不合身份,再就是看到老太婆的手有异,本能地向下一挫,不假思索地扭身侧倒并一腿扫出。 



但他已来不及警告同伴了。 



老女人的双手,打出了暴雨般的可怕牛毛针。 



同一瞬间,屋角的暗影中,先射出一把飞刀,另一老女人挺剑扑到。 



可惜,令狐楚已伏下了,牛毛针与飞刀皆劳而无功,功亏一篑。 



“啊……”两名同伴惨叫着倒下了。 



“砰!”发射牛毛针的老女人同时倒下了,被令狐楚一脚扫中左胯骨,摔出丈外伤得不轻。 



令狐楚一声怒啸,飞跃而起,迎进、拔剑、攻招,一气呵成,悍勇绝伦。 



用飞刀袭击落空的三姑,发觉不对已来不及了,“铮”一声暴响,双剑相交,剑突然断成三段。 



“我要活的!”令狐楚怒叫,剑乘势递出。 



三姑向侧急闪,恰好中了对方的圈套,“噗”一声响,小腹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掌。 



“嗯……”她闷声叫,砰然倒地。 



令狐楚一脚踏住了她,厉声问:“老猪狗!谁叫你来暗算我?” 



“畜生!你……” 



“我追魂浪子是暗算偷袭的第一流专家老手,你在班门弄斧。快招……哎……” 



最后一声狂叫,其声凄厉。接着,身躯凌空而起,急升至瓦面。 



原来他只顾逼供,疏忽了顶门,檐口悄然抛下一只五爪可以张合的飞爪,抓住了他的右肩将他向上猛拉,爪尖深入骨肉内再往上拉,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整个右肩骨碎肉裂,拉上瓦面他已剩下半条命。 



瓦面有两个人,右粯和小祥。 



右粯将人拉上,先一把扣住令狐楚的咽喉以免发声,再将人拖倒在脊心拍了一掌,令狐楚立即浑身发软,失去了活动能力。 



右粯收了飞爪百链索,呵呵大笑道:“你如果不报名号,在下便错过大好机会了。” 



令狐楚痛得魂游太虚,未听出右粯的口音,强忍彻骨奇痛,嗄声说:“你……你偷袭……” 



“哈哈!你不是说你是暗算偷袭的专家么?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你……你阁下……” 



“你暗算在下多少次了?从咱们初相识开始……” 



令狐楚终于听出口音了,狂叫道:“看老天爷份上,再饶我一次。印兄我……我发誓……” 



街下面,三姑已挣扎而起,突然狂叫道:“佩哥,佩……哥……” 



右粯吃了一惊,飘身而下急叫:“左婷,是你么?” 



“天!天可怜见……”扮成老太婆三姑的左婷喜极呼天,突觉精力交瘁,向前一栽。 



右粯及时抱住了她,柔声说:“不要哭,危险已经过去了。” 



她哭了个哀哀欲绝,迷乱地叫:“我……我在做……做梦,我……” 



“婷婷,清醒些,你不是在做梦,我们得赶快离开此地,你支撑得住么?” 



小祥已拍昏了令狐楚,扛上肩一跃而下,说:“快走,屋里的人已经醒了,更夫也快接近啦!” 



左婷神智一清,说:“我还有同伴……” 



二婶已挣扎着,掩住胯部吃力地站起说:“我……我受得了。右粯,天幸你……你及时出现……” 



“你是……” 



“白河程……” 



“哦!原来是程大小姐。你们往前走,我带尸首,必须赶快离开现场。” 



左婷急忙扶住程大小姐,说:“我们走,有话以后再说。” 



右粯一手一个挟了两具尸体,众人急急离开现场。 



踏入堂屋,左婷兴奋地说:“佩哥,进内堂,看看谁在里面?” 



后堂门是开着的,天井里站着一个人,说:“孩子,真是你么?” 



右粯浑身一震,丢下两具尸体,发疯般抢入,扶着对方的双脚跪伏着颤声叫:“师父,师父,师……父……” 



是酒狂,伸出巍颤的手,扶起他怆然地说:“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但我却以为不然。总算为师能活着见你,你得好好谢谢小婷。没有她,为师早已骨肉化泥了,这孩子真难得。” 



说完,师徒俩相挽着进入堂屋。 



小祥上前行礼,笑嘻嘻地说:“你老人家躲得真稳,可急坏了不少人。” 



酒狂一怔,笑问:“小哥儿,你是……” 



“晚辈池祥。” 



“哦!池大嫂的孙公子,是不是令祖全家福都来了?”酒狂颇感意外地说。 



“不,仅家母同来。家祖慈不放心你老人家,因此留下来监视魔崽子们的动静。” 



酒狂呵呵大笑道:“看来,池家的人这次要卷入漩涡,不得不仗剑除魔了,果不出老夫所料啦!” 



小祥摇头道:“不,你老人家料错了,家祖慈仍然坚持置身事外,静观其变,迄今扛尚冷眼旁观。” 



“哈哈!我亲眼看见你扛着一个人进来,那就够了,你脱不了身啦!哈哈!” 



小祥脸一红,说:“晚辈是偷溜出来的,决不以池家……” 



“那就更妙,有人打了小的,还怕老的不出头么?”酒狂摇头晃脑地说。 



右粯赶忙关心地问:“师父,你老人家的伤势怎样了?” 



酒狂活动双手,脸色沉下来了,吁出一口长气说:“还好,在两记歹毒的摧枯掌,一记冷焰掌,以及两枚天雷钻的致命袭击下,仍能保全老命,不能不说是奇迹。不过,要不是左丫头及时驾舟将我救来此地藏匿疗养,我已葬身汉阳的江边了。目下已大部痊愈,只是感到运气行功颇有力不从心之感,大概还需十天半月方可复原,但愿在此朗间不至被魔崽子们发现。” 



左婷忧伤地说:“那晚我不是怕死,而是插不上手,老人家禁止我追随,我只好在一旁躲着相机接应,总算能及时弄到一艘小舟,将老爷子接回。唉!那些人的艺业,确是可怕。” 



程大小姐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上前向右粯说:“这一户人家,是家父一位故友的住处,只有两位老婆婆在此安度余年,毫不引人注意,诸位只要不外出,可说绝对安全。那晚我恰好在江边,便将左姐姐与老前辈接来此地藏匿,印爷,我求求你……” 



她跪下了,掩面而泣。 



右粯一惊,赶忙扶起她说:“程姑娘,有话好说,你……” 



“我求求你,将这恶贼令狐楚交给我,我与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右粯一阵迟疑,苦笑道:“他已是个失去抵抗力的人……” 



“我不杀他,我要将他带离武昌。” 



右粯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交给你了。这恶贼机诈阴险,狡猾万分,你得小心了。” 



“谢谢你,印爷,此恩此德,贱妾没齿不忘。明天,我将雇舟返回白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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