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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醉杖门生-第2章

小说: 醉杖门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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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对我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子,你未免太过份了。”左婷冷冷地说。 



乘风破浪脸一沉,沉声问:“你是来说这些废话的?” 



左婷一咬牙,说:“我是有所求而来。” 



“你胆气不弱。” 



“过奖过奖。” 



“你有何所求?” 



“你差追魂浪子侮辱我,我不计较。” 



“那与我无关。” 



“杀父之仇,我可以不报。” 



“你也报不了。” 



“我求你就此放手。” 



乘风破浪怪腔怪调地向同伴们说:“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这小女人要咱们就此放手。” 



“哈哈哈哈……”八个人同时爆出一阵狂笑,前俯后仰恶形恶相,其中一个笑完说:“老大,咱们听清了,要不要用江水洗耳朵?嗯!”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怪笑。 



左婷不为所动,说:“你一定有条件,说吧。” 



乘风破浪止笑,眯着怪眼问:“你要我提出条件?” 



“你要我死,我死给你看,只要你放过右粯和江叔。”她一字一吐地说。 



“我不要你死。” 



“那你……” 



“你答应任何条件?” 



“当然。” 



“那好办。” 



“你说吧。” 



乘风破浪嘿嘿笑,伸出三个指头,说:“我有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我听着。” 



“其一,你在此脱得一丝不挂,让咱们瞧瞧你是否有这份胆气,然后你裸体走上码头。其二,你裸身当码头的人,说出你的身份。其三,你要在荆州高张艳帜,做一辈子娼妓。” 



左婷咬牙道:“一三两件我依你,第二件……” 



“你不答应?那就算了。” 



左婷挺身而起,沉声道:“家先父一代英雄,我左婷不能让左门蒙羞。好吧,你们可以把恶毒卑鄙的手段,尽量施展吧,告辞。” 



“不送了。”乘风破浪得意地说。 



左婷大踏步出舱,一股怨气直冲霄汉,心头梗塞,踏上舱面,“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咦!”邻船有人惊叫。 



她掩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仰天吸入一口气,重行举步。 



“哈哈哈哈……”身后狂笑声刺耳。 



她举步急走,心在淌血,口中低呼,“苍天!怜悯我!” 



踏上跳板,身后有人叫:“转来。” 



“你们要在此地下手?”她问,止步并未转身。 



“给你换一条件。” 



她转身重新入舱,冷冷地问:“换何条件?” 



“不要你自报身份。” 



“谢谢。” 



“改为自断左手。” 



“我答应你。”她沉声答。 



“我也答应你。”乘风破浪奸笑着说。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信任你。” 



“很好。现在你可以实践第一条件了。” 



左婷木然地宽衣解带,但手在发抖。 



外裳卸除,胸围子刚解开…… 



舱窗突然伸入一个怪头,发如飞蓬,酒气熏天,直着怪嗓门怪笑怪叫:“呵呵哈哈!怎么?这里鬼气冲天?” 



舱窗旁的一名大汉大怒,伸手勾住了怪头,向里拖。 



但拖不动,怪头咧嘴一笑,眨眨怪眼。 



乘风破浪大惊,喝道:“谁当值?怎么放人登船?打破这老狗的脑袋。” 



大汉不假思索,一掌劈向怪头的眉心。 



“噗!”一击便中。 



大汉一声狂叫,抱着手乱蹦。 



怪头一阵怪笑,声如鬼哭。 



一名大汉手疾眼快,抖手就是一飞刀。 



怪头口一张,咬住了飞刀,飞刀一顿,突又回头反奔,没入大汉的胸口。 



“砰!”大汉摔倒在地。 



众人急抓身边的兵刃,全舱大乱。 



怪头一阵狂笑,叫道:“死!死!死!死……” 



接着酒气薰人,怪口中喷出一连串酒柱,奇快地喷在众贼的脸上、胁腹…… 



“啊……”乘风破浪掩住下阴狂叫,一头栽在壁根下,浑身猛烈地抽搐。 



舱门拉开,抢入一个人,突然骇极狂叫:“酒狂!酒……狂……快逃……” 



酒狂趴伏在舱窗外,向左婷咧嘴一笑。 



九个恶贼已有一半断气,被酒喷中处,必有一个酒杯大的血洞,直达内腑。被喷中头面的,人脑袋像已炸裂一般极为可怖。 



左婷趴伏在地,不往叩头。 



怪头不见了,传来了酒狂的语音:“姑娘,何其愚也?速去速去,从邻舟脱身。” 



她窜出舱窗,邻舟正缓缓驶离码头。 



她一跃而过,直往舱门钻。 



一位雍容华贵仍显得年轻的老妇拦住了她,问:“咦!你找谁?” 



她拭泪叫:“伯母,请让我拜谢酒狂老前辈。” 



贵妇向码头上一指,笑道:“你看,那是谁?” 



肮脏邋遢的酒狂,一面喝着酒葫芦里的酒,一面向人群中钻,眨眼间便消失在人群中。 



左婷向码头下跪,纳头便拜,泪下如雨。 



贵妇挽住了她,柔声道:“孩子,你哭吧,你与那些恶贼打交道的话,老身全听清了。” 



左婷扑入贵妇怀中,哭了个天崩地裂,把满肚子的委屈,付诸尽情一哭。 



久久,贵妇抬起她的脸,慈爱地替她拭掉泪水,轻拍她的肩背,说:“哭够了吧?大哭一阵对你有好处的。你,难得,难得啊!” 



“伯母……” 



“你可以叫我池大嫂。” 



“不,我叫你奶奶,我……我叫左婷。”她福至心灵地叫,偎入池大嫂怀内,又道:“婷儿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孤零零地无依无靠,奶奶,可怜婷儿。” 



池大嫂笑道:“好个灵慧的丫头,我们到舱里坐。船改泊东码头,以免打人命官司。”进舱落坐又道:“告诉奶奶,右粯是谁?” 



她将与右粯结识的经过一一说了,最后说:“婷儿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却知道他是个可敬的大丈夫。” 



池大嫂盯着她笑,笑得蹊跷,问:“他值得你为他牺牲一切?” 



左婷粉颊羞红,嗯了一声说:“奶奶,婷儿只为了感恩,不惜杀身以报……” 



“那三个条件,比杀身要困难得多。你为保全家门声誉而拒绝第二条件,确是令人肃然起敬。” 



“奶奶……” 



“你愿嫁给他么?” 



“奶奶,哪一个他呀?”她明知故问,羞得抬不起头。 



“小鬼头,当然是右粯罗。” 



左婷黯然低喟,说:“奶奶,恐怕他……他不会要我,他另有心上人,好像是叫什么容若的人,只要他肯收留我,我愿为他做牛做马,我……” 



“孩子不要自卑,我替你作主,怎样?” 



“奶奶……” 



“当然要酒狂同意。” 



“哦!怎么与酒狂老前辈……” 



“右粯有三位恩师,一是九现云龙,一是落魄穷儒,酒狂是他的第三位恩师。九现云龙身死池州;落魄穷儒授艺半载。你说要不要找他,放心啦!孩子。” 



左婷一听右粯的恩师是酒狂,兴奋得将所受的折磨痛苦,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确是死心塌地痴爱着右粯,自从舟中遇救,她便将一颗心完全交与右粯了。可是,她羞于表示裸体受辱的情景,她自己也感到无脸见人,右粯如果心存介蒂,她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再就是右粯伤重发高烧期间,所呼唤的叫容若的女人,也令她芳心破碎,更不敢示爱了。 



池大嫂要替她作主,令她芳心跃然,欣喜莫名。 



她虽不知道池大嫂的来历,但能与酒狂结伴的人,岂会是等闲人物?何况池大嫂的口气又如此肯定,给予她无穷的鼓舞和希望。 



船在东码头靠岸,酒狂的身影早已在对街的屋檐下大喝其酒。 



池大嫂挽了她走上码头,说:“先不要理会酒狂,到兴元寺找到右粯再说。” 



“奶奶,婷儿该先拜见他老人家……” 



“不行。” 



“这……岂不是无礼大不敬么?” 



“孩子,你不能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这些游戏风尘的怪物。你如果上前招呼,保证你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走啦!跟我来。” 



兴元寺中,杀气腾腾。 



右粯发现左婷失踪,那还了得,立即将知客僧请来,砰一声闭上静室门,青虹一闪,青锋录抵住了知客僧的胸口。 



知客僧大惊,恐惧地叫:“施主,怎……怎么啦?请……请……” 



“你要死还是要活?”他厉声问。 



“施……施主……” 



“你寺中藏有私枭帮的人。” 



“这……” 



“你敢否认?” 



“是……是的。” 



“这里谁是主脑?” 



“我……小僧……” 



“你不说,我宰了你。” 



江百里守住赵奎的尸体,接口道:“不要宰他,卸了他的狗爪子,挖出一个眼睛来,他的命不值一杀。” 



知客僧心胆俱裂,急叫道:“我说,我说。” 



“我在听。” 



“他叫水老鼠郭彪,平时不在寺中出入。” 



“他在何处?” 



“住在小东巷西数第六家。” 



右粯收了青锋录,向江百里说:“江叔,看住他。” 



江百里一怔,讶然问:“你……你要……” 



“我去找水老鼠。” 



“不可,你不能抱伤探藏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心了。”右粯坚定地说,出房走了。 



小东巷很好找,郭彪郭三爷的家更好找。 



他排闼直入,登堂入室,抓住一个提棍阻挡的小泼皮,一耳光揍倒,向里闯大吼:“水老鼠,你给我滚出来。” 



屋内空空,搜了一遍,再出来找小泼皮,小泼皮也不见了。 



人地生疏,他只好回到兴元寺,一口气捉了九名和尚拖入静室,准备逼口供大开杀戒。 



知客僧亟口呼冤,声泪俱下地叫:“公子爷明鉴,那些私枭只是借本寺出入而已,他们的事与本寺的僧众无关,本寺的僧侣决不会与他们勾结。小寺是本城第一大寺,十方施主皆可借住,他们……” 



“哼!人在贵寺失踪,你百口莫辩。你们如不将左姑娘的下落招出,哼!”右粯凶狠地说,最后那一声哼,直令和尚们打哆嗦。 



和尚们跪下了,脸无人色地同叫饶命。 



江百里心中不忍,劝道:“印老弟,这些和尚可能是无辜的,这些私枭们天胆,也不敢利用和尚们在巢穴中掳人。依我看来,定然是乘风破流的爪牙们,暗中跟来将左姑娘掳走了。” 



右粯想想也对,气涌如山地说:“我要到二圣洲走走,不杀乘风破浪那些狗东西,决不罢手。” 



接着向和尚们叫:“你们快滚,在我转念之前,赶快滚远些。” 



赶走了和尚们,他向江百里说:“你从后门走,快去找郎中,并找地方藏身。” 



江百里一惊,急问:“你呢?你的伤……” 



“我支持得住。” 



“咱们一同去找郎中……” 



“不,两人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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