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与曹操三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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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太妃带领何晏和曹菊迎接卞氏皇太后，行了跪拜之礼，卞太后道：“你们平身吧，我有急事要问。尹太妃可曾去过许昌宫？”
尹太妃：“我去过，曹节她们都说是不见汉帝，就绝食。我也不敢做主明确答应。只能哄她们说，你们先吃饭，我派人去报告皇太后和皇上。”
卞太后又问：“眼下情况如何呢？”
尹太妃：“她们绝食，这是第五天了，我正准备再去看看呢，听说太后到来，就打算接住太后，一同前去。”
卞太后：“事不宜迟，那就赶快去吧！”
卞太后一行人到了许昌皇宫，柴嫔和牛公公、李公公率领宫女太监跪地迎接，一齐说道：“奴才们恭迎太后。”
卞太后问：“曹节吃饭了没有？”
柴嫔：“没有。”
卞太后立即让人陪环太妃去看望曹宪，让人陪李太妃去看望曹华，让柴嫔陪自己去看望曹节。
卞太后到了福寿宫，见曹节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植物人一样，面无血色，额头略显伤痕。卞太后心疼地说：“节儿啊，你咋变成这个样子啦？”
曹节没有任何反应。
卞太后放大声音喊：“节儿，娘来看你啦！”
有两行泪水从曹节的眼角流了出来。
卞太后：“节儿，你吃点东西，有话说出来，娘为你做主。”
又有泪水流到曹节的美人痣上。
卞太后让侍女秋兰扶住曹节的头，亲自用小勺子往曹节嘴里喂水，道：“节儿，你们怎么这样傻呢，不吃东西是要损害身体的，也不知道得用多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你真把娘心疼死了呀！你快吃点东西吧，你身体好了想到哪里都行，你哥若敢阻拦，我就罚他跪在皇宫门前，让他丢人现眼，他再不听，我就碰死在他面前。”
卞太后让人熬好稀粥，她亲自喂女儿曹节。
环太妃到红桑宫里，看见侍女春红正在呼唤曹宪，曹宪一声不应。春红道：“大姑姑呀，老夫人来看望你啦！”
环太妃：“我可怜的女儿呀，我们好命苦啊，谁知嫁到帝王之家，也会落到这种下场！你父临终遗言，让我们这些活着的夫人们每逢初一、十五祭奠他，要我们自己做针线活卖钱维持生活，娘还指望你过日子哩，不想你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就忍心抛下亲娘不管了吗？”
曹宪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面无表情。
环太妃：“宪儿啊，你就是铁石心肠，听到娘的话也会发一声响，你若是有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她用绸帕蘸水，滋润着女儿干裂起泡的嘴唇，曹宪嘴里发出了叹息的声音。
李太妃到了青梅宫，见侍女冬梅正用肩头顶着曹华的背，坐在床上，便道：“华儿啊，娘教会你一身好武艺，你怎么这样的软弱！宁肯与坏人同归于尽，也不能自寻短见呀！”
冬梅：“三小姐刚才喝了点水。”
李太妃：“好，要喝水，要吃饭，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蚂蚁还珍惜生命呢，何况是人呢？”
曹宪、曹节和曹华绝食之后，真的都患了病，虽经太医治疗，但过了三个多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卞太后、环太妃和李太妃，也都不敢离开许昌宫，各自在宫中悉心陪护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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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沉山阳（8）
一天，柴嫔从外边办事回来，向曹节道：“皇后，外边流传着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汉帝已经驾崩了，皇叔刘备在成都已经称帝，继承汉统，追谥汉帝为孝愍皇帝。”
曹节：“这是真的吗？”
柴嫔：“外边大街小巷都是这样说的。”
曹节去问卞太后：“娘，外边都说汉帝已经死了，刘备在成都称帝，追谥刘协为汉愍帝，你听说了吗？”
卞太后：“谣传不可当真，汉帝还活着。”
曹节：“既然还活着，我要去陪他。”
凤飞太行（1）
金凤
“娘，你说说，皇帝是龙吗？皇后是凤吗？”曹节在许昌宫中问她的母亲卞太后。
“人们都是这样说的。”卞太后道。
“那么，汉帝刘协是龙吗？女儿我是凤吗？”
“应该是的。”
曹节又问：“那现在刘协不当皇帝了，他还是龙吗？我不当皇后了，还是凤吗？”
卞太后有点为难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复：“他还应该算是龙，你还应该算是凤吧！”
曹节问：“我父亲活着时没有称帝，死后成了魏武帝，他是真龙吗？我哥曹丕篡汉当了皇帝，他是真龙吗？”
卞太后：“节儿呀，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自古以来有哪一个人见过真龙呢？又有哪一个人见过真凤呢？龙凤都是虚幻的东西，你信它就有，你不信它就无。”
曹节：“娘，我算看透了红尘，人间自上而下充满了瞒和骗。我哥曹丕说是汉帝刘协要禅位给他，还修受禅台，代汉称帝，这是瞒天过海。他把汉帝贬到山阳，难道是汉帝心甘情愿去的吗？”
卞太后：“节儿，你给娘说一下，你是怎样知道汉帝去了山阳？”
曹节拿出了刘协写的血字，展开给母亲看，道：“就是这用鲜血写的‘山阳’二字告诉我的，汉帝有情，我曹节有义，我也要去山阳陪着刘协呢。”
“这是谁给你送来的？”
“娘，我不隐瞒你，你也用不着给我哥说那么清楚，这是相府的一个老仆人苗富，冒着风险，费尽心机才送到我手中的。”
卞太后：“那地方，你最好不要去，那山阳在太行山下，是个苦寒地方。你父亲不是写过《苦寒行》一诗嘛，诗中说‘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那地方行路都艰难呀！听说那里山上都是青石，山下都是竹林，很荒凉，你怎么能去呢？”
曹节：“你越是说那里苦寒、那里荒凉，我越是要去。如果说，我去受不了那苦，那么献帝在那里怎么能受得了呀，我去了，总可以给他带去一点温暖。”
卞太后：“你对刘协就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吗？”
曹节：“汉帝对我好，我对他的感情也是至死不渝的。正因为我哥曹丕一再阻止我们去山阳，我们才绝食的。”
卞太后：“节儿呀，就是为娘同意你去山阳，环太妃也不会同意让曹宪去山阳，李太妃也不会同意让曹华去山阳。不知华歆怎么得知李太妃不同意女儿曹华去山阳，竟几次派人找李太妃说媒，让曹华嫁给他为妾。”
曹节问：“李太妃答应了吗？”
卞太后：“没有。”
曹节：“就是她娘应许了，曹华也不会应许。”
卞太后：“人心都是会变的，恐怕只有你是个死心眼儿。”
曹节：“曹宪和曹华不去山阳，我一个人也要去，曹宪、曹华可以再嫁给别人，我也不会阻拦，反正我是不会再去嫁给别人。”
卞太后：“我就是让你去山阳，你哥不让你去，那还是不行啊！”
曹节：“他再不让我去，我就和他拼命啦！”
卞太后：“你别撒野，娘保证让你去就是了。只是你现在身体还太虚弱，娘怎能放心让你去呢？”
曹节：“再过些天，总会好的。”
卞太后让秋兰去通知厨师，做几样人参汤、燕窝汤、鱼翅汤，定时送来，让曹节加强营养，尽快恢复身体。
仆人们把美味佳肴摆满了一桌子，曹节又对卞太后道：“娘，我想把刘康喊来，让他认认你。”
卞太后：“他已经认识我了。”
曹节：“我让他正式认你是他的太姥姥，他是你的重外孙，你以后得保护他。”
卞太后：“好吧。”
曹节命秋兰去乾元宫让田珍把刘康领来，刘康到后，立即问候曹节道：“二奶奶好！”
曹节指着卞太后道：“刘康，这是奶奶的亲娘，是你的太姥姥，快过来认认太姥姥。”
凤飞太行（2）
刘康给卞太后叩头道：“太姥姥好。”
卞太后拉过刘康道：“刘康真乖，刘康你几岁了？”
刘康：“我八岁了。”
卞太后又问：“你想你爷爷吗？”
刘康：“想。”
卞太后：“你知道你爷爷在什么地方吗？”
刘康：“知道，可是我没有去过。”
卞太后：“不要紧的，过些天你奶奶身体好些了，就带你去看望你的爷爷。”
刘康：“谢谢太姥姥。”
卞太后：“入席吧。刘康，你愿意吃哪一样菜，太姥姥给你夹过去。”
刘康：“都行，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样的饭菜了。”
席间，刘康忽然哭起来了。卞太后问：“刘康，你好好地吃着饭，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呢？”
刘康：“我又想起了我爷爷，不知我爷爷还能不能吃上这样的饭菜？”
卞太后：“好一个懂事的孝顺孩子，你不要哭，吃饭吧，明天太姥姥派人给你爷爷送去好吃的东西，你说好吗？”
刘康：“谢谢。太姥姥真好。”
这时，曹节向卞太后道：“娘，我想把汉帝赐给我的头饰上的那只金凤摘下来，给汉帝送到山阳，让他知道，我也会像那金凤一样飞到太行山去的，飞到他身边去的。”
卞太后：“那该派谁去送呢？”
曹节：“母亲可以太后的名义召见苗富，派他去，汉帝会最信任的。”
卞太后：“行。”
于是曹节命牛公公去颍阴向苗富传达了卞太后旨意，召他来许昌宫中。曹节包好“金凤”，托他去相府找老管家曹堂要匹快马，速去速回，苗富领命而去。
苗富到了山阳，先到衙门中见到赵兴，赵兴领他到后堂见了山阳公刘协。赵兴道：“皇上，这就是为你给曹后传送血书的苗富，今天又有要事前来相见。”
刘协：“谢谢你，恩人。”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苗富道。
赵兴：“苗富，你是怎样把血书送给曹皇后的？”
苗富：“我有个侄儿叫苗文，是一名皇宫卫士，我本想让他传送的，后来又怕他年轻人办事不牢靠，就又想起了相府总管曹堂。你们有所不知，曹堂在相府和尹夫人勾搭成奸，有一天正脱着光腚干那事情，被我偶然撞见，他说：‘老兄，你别把这事给我说出去，以后有用着小弟之处，你一说两个中，我决不说二话。’这事我听说得多了，见怪不怪，我没有给他声张。这次用着他了，我一说，他就满口答应了，亲自把那写着血字的绸子送进了宫中。”
刘协问他道：“先生这次又为何事而来？”
苗富：“我先请皇上看一件东西吧。”说着他从包裹中取出一只闪着金光的物件来，递给了刘协。
“这是我当年赐给曹皇后头饰上的一只金凤。”刘协道，“不知这件宝物，为何会落到你的手中？”
苗富：“是曹皇后特意让小民为皇上送来的。”
刘协：“你怎么能进到许昌宫中去见到曹节呢？”
苗富：“是卞太后派人召小民进宫的。”
刘协：“金凤是曹节亲手给你的？”
苗富：“是的，曹氏三女绝食，传遍颍川，上下惊动，卞太后、环夫人、李夫人，为救女儿性命到许昌宫来了。这几个月都在宫中各自照顾着自己的女儿，听说曹氏三女都闹着要来山阳呢。曹皇后亲自交代小民向皇上致意，她是一定要像这只金凤一样飞来太行山看你的。”
刘协默默无语；把金凤放在心口，两行热泪从眼中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送妹
曹节在母亲卞太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