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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神的记事本第一卷-第26章

小说: 神的记事本第一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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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代一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接下来化为愤怒,最后叹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一边搔头一边忿忿地吐出话语。
  「啊——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可恶,你这家伙真是多话。我知道,我知道啦!我退下就是了。」
  狼的视线最后投向我。
  重新披上外套,第四代转过身背对我们。
  「园艺社的,已经没时问了,在救护车来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这句话就像暗号一样,阿哲学长和黑色T恤男,大家都屏气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为什么是我?
  「鸣海!」
  紧贴在我背上的爱丽丝低声呢喃。
  「你有事情想问阿俊就问,有想说的话就说。这是你委托的案件,所以由你来收尾。」
  然后她的体温离开了我。
  留在圆形中央的只剩呆立的我和蹲下的阿俊。
  想问的事?
  彩夏……最后留下遗言了吗?
  我真的想知道这种事吗?我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她是被药物冲昏了头,根本不可能想到我的事。如果她曾经想过,如果她曾经想过我——
  就不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喂,鸣海……给我药。那边应该……有吧?我刚刚都吐出来了……可恶……」
  阿俊令人不快的喃喃自语像是从污泥底部冒出的泡沫一样,在我的意识表面跳跃,令我胃酸直冒。
  「反正我已经不行了……就让我死了算了。像我这种废物,我这种废物,已经,已经……」
  我没有想问的事,也没有想知道的事。就算如此,就算如此……
  「……站起来!」
  我的声音散乱。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喉咙感到粗糙的疼痛。阿俊用融化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叫你站起来。」
  阿俊倒在柏油路上一动也不动。我抓住他的衣领后方,硬是把他给提了起来。阿俊的身体轻得吓人。
  「鸣海需要绷带吗?」
  阿哲学长在我身后说道。我转过去,摇摇头。
  之后又重新面对阿俊,离开他半步,扭腰、挥拳。
  直拳打在阿俊脸上的瞬间,我的手指和手腕的骨头发出悲鸣,麻痹似的疼痛直达脑门。阿俊吐出掺血的口水向后倒,仰躺在围成拳击场的平坂帮小弟脚下。我的肩膀和手肘还在颤抖。揍了人,自己也会痛。我非得靠自己的身体和赤裸裸的拳头,再次确认这份简单的真实。
  「别睡了!站起来!」
  我抓住阿俊的手腕,踏住他的脚,让他起身。朝腹部挥了一记左拳,阿俊的身体弓起来接受拳头的冲击。他飞出去之后,我又在他下巴上挥了记右拳。剧烈的疼痛传遍身体,弄脏手指的不只是阿俊的血,也许我自己也骨折了。因为自己的心跳声,连耳膜都一阵阵刺痛。那是属着我的真实世界和真实的疼痛。
  有人把手放在我肩上。后来才发现令人不愉快的叽叽声,是我的肩膀因为呼吸而不断起伏发出的声音。阿俊趴在柏油路上发抖哭泣。
  「鸣海小弟,可以了吧!」
  宏哥温柔的声音清晰地流落在我背上。
  阿哲学长和少校蹲下来,把阿俊抱了起来。
  宛如漫长梦境的十六岁冬天就这样划下尾声。
  梦醒之后心灵依旧空空如也,连揍了人也无法填满。
  远远听见开过来的救护车铃声,我往下看,没有知觉,双手沾满鲜血,只能摊开一半的手指。那是我的手、我的痛楚、我的身体,终着又回来了。那是我今后还得拖着继续前进的——我自己。 7

  所以我继续无望地度日。
  我们坚强得太无意义,以致着天使不伸手拯救我们就无法逃出这世界。
  其实警察已从彩夏身体里检验出来的药物掌握了阿俊跟墓见坂史郎这条线索,只是碍着墓见坂史郎是政治家的儿子,所以直到证据齐全前都非常谨慎小心。没想到杀出一大群尼特族,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问我话的刑警似乎也认识阿哲学长,苦着一张脸偷偷告诉我真相。
  我只被问过一次话就没事了,平坂帮由第四代起头,好几个人都被抓去了。我和爱丽丝马上就被释放应该是因为第四代隐瞒了什么,因为分开的时候第四代对我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墓见坂史郎在救护车到达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其他制造毒品并贩卖的五个人也因为用药过量而休克,死在住院期问。
  天使的羽翼就这样从街头消失。
  老掉牙的结局。
  那之后的详细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再也没去「花丸拉面店」露脸。

  *

  一月结束了,二月也悄悄地过了。下了几场雪之后,二月底的期未考我又多了三科不及格。
  我一直没去园艺社,因为想起彩夏就难过。为什么会难过呢?我从教室窗口向下看荒废的花圃。不过是回到遇到彩夏之前的日子而已,那时候的我丝毫不觉得一个人过有多痛苦。
  会变成这样当然是因为我懂得身边有人的温暖,着是我想办法忘掉它,不再和其他人多交谈。对着担心我而和我闲聊的同班同学,我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补考一结束,我就没去学校了。
  不过是回到相遇之前的日子——那是骗人的。
  彩夏的消失宛如抓伤的伤痕,牢牢地留在我心中。

  *

  有时候,我会下意识地想起彩夏的事。特别是半夜蹲在房间床上,盯着玻璃窗另一边漆黑天空的时候。
  接下来我就会想起爱丽丝那双冰冷的手、明老板做的冰沙、四个人围着碗公丢掷骰子的声音和笑声。
  可是那不是为我而存在的。如果硬当作是为我而存在的,当发现事情真相的时候,这一切就会被夺走、污蔑、消失,只留下悲惨的自己。
  如果结局是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靠近。
  即使就这样一个人,也没有人会跟我说话或呼唤我的名字。

  *

  可是有天晚上,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直没去上学,就这样进入春假期问。就在春假的第一天,手机响了。我因为点着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滚来滚去,所以才无意识地拿起手机。
  『是我,现在马上给我来学校。我在你高中校门前等你。』
  是爱丽丝。这的确是爱丽丝的声音。
  我不敢置信,一时语塞,手机贴着耳朵,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你怎么了?该不会想说接下来就要睡觉了吧?深夜可是我的活动时问,身为我助手的你居然想睡觉是怎么回事?现在放春假吧?赶快准备准备给我出来。』
  「为……」无法好好发声,我呛了两三下。「为、为什么?学校?」
  爱丽丝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五分喔。三十分钟以内给我到。绝对不准让我在外面等你。』
  「为什么我……」
  『你这人每件事都要问,真罗唆,你是我的助手对吧?你该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雇用契约还成立吧?我有东西一定要让你看,所以别再多问了,赶快出门。』
  我把手机翻了过来,仔细端详了好几次。总觉得那通电话是我的幻想,但是液晶画面的确显示了来电记录。
  有东西想让我看?
  因为下定决心不再见面,所以本想无视着爱丽丝的电话就这样睡了。可是就算我阖上眼睛,躺下翻身,爱丽丝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学校。非看不可的东西。
  难道是彩夏的事吗?
  我从床上起身,小心翼翼地下楼免得吵醒姊姊,走出玄关。大概是因为已经过了春分期间,晚上终着不用穿大衣就可以出门了。
  我踏上脚踏车的踏板,晚风很柔和。
  扫图/Ozz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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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迟到了十二分钟。」
  爱丽丝很生气。和那天一样,她穿着一身黑洋装,戴着垂了面纱的帽子,手抱熊宝宝,蹲在校门的柱子下。
  我第一次半夜来到M高中的校门口,沿着围墙所设的苍白萤光灯微弱地照耀校舍。三楼玻璃窗的一角映着细碎的月光,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
  「因为你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所以我先告诉你,我可是茧居族,在房外的痛苦指数是成指数函数延伸。你也许觉得不过是十二分钟,对我来说可要加上从房间到这里的二十五分钟。」
  「对不起,不过我想夜深了,不要大呼小叫比较好。」
  爱丽丝闭上嘴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抓住我的皮带。
  「带我到屋顶放了几株盆栽的那个位置。」
  「屋顶……?可是……」
  「我可是尼特族侦探,安全警报早就关了,钥匙也在我手上。」
  怎么会有钥匙呢?
  「想知道怎么得手就去问少校,我也不晓得详细状况,天知道他怎么拿到的。」
  少校……我从以前就觉得他有犯罪倾向,没想到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要去屋顶呢?
  爱丽丝不再回答我的疑问,露出一副去了就知道的表情,用力推着我的背。我叹了口气,把钥匙收下。
  打开门,踏上怀念的凹凸不平水泥地。因为没有照明,屋顶上全是黑的。毕竟路灯太低,而星星的光芒又太遥远了。
  栏杆的另一边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夜景。越过河川,望向车站的方向,那一带仿佛亵渎夜晚般地闪亮。背对车站,夜空和地面暧昧的分界线上散布着大楼窗户所流泄出的灯光和车灯。
  感谢夜晚。如果是白天,我一定会想起彩夏的事吧?
  「啊啊,刚好有好东西,这里可以爬上去吧?」
  紧握我皮带正后方的爱丽丝说道。抬头向上望,只有夜空和巨大的黑洞——不对,是水塔的阴影。
  「……你要爬吗?」
  「高处比较好。」
  我本来想说这么黑爬上去很危险,但是被爱丽丝不容分说的双眼所震慑。不过实际爬上楼梯后,把无力的爱丽丝拉上来可是费了一番工夫。
  「这楼梯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为我这种体型的使用者着想,真是的!」
  爱丽丝爬上水塔顶端,紧贴着微微隆起而不平稳的表面,一边喘气一边抱怨。
  「你把布娃娃放在下面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没有莉莉鲁可以忍受待在外面的痛苦吗?我知道你既冷酷又没神经,但是没想到这么过分!」
  「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
  爱丽丝一边死抓着我的衣服一边怒吼,一点魄力也没有。
  「接下来要干嘛?呼唤幽浮吗?」
  「等待天亮。」
  「……咦?」
  「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天亮。」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想抱怨几句,但是看到爱丽丝抱着膝盖,把下巴埋在布娃娃身上,紧盯着屋顶上的水泥地,我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爱丽丝说有东西要让我看。她是为了我,只为了我,而从自己的壳——满是机械的房间走出来等我的吧?
  我在爱丽丝身边蹲下,感受身旁的体温。
  耳中只有微微的风声、遥远的汽车排气管和身旁爱丽丝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夜晚的底层渗进了澄净的清水,天空逐渐泛蓝。街上的灯光开始褪色,堆积在屋顶地板的夜色也慢慢清澈,可以看见覆盖水泥地的整片杂草。
  「彩夏……」
  爱丽丝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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