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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女帝娉兰-第64章

小说: 女帝娉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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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我的意思,这些宫人若是愿意留下,便让他们留下,不愿意的给些银钱,让他们出去安家也好。
  但总有些身份背景复杂的人被关押了起来,比如子煌曾经身边的小禄子,还有齐太后,董皇后身边的贴身使女。
  再有一些就是宗亲了。等着大理寺的判决,或是发配,或是出家。
  走在里面,只觉得阴气逼人。
  不是什么好地方。
  商容在一座宫门前停下,转身对我道:“商容要陛下见的人,就在里面,商容就不进去了,告退。”
  他退了出去。
  我推开宫门,没有修葺的院子,被积雪铺的起起伏伏。往里走,转过影壁,便看到前面长廊上,似乎坐了个小小的影子。
  心立时就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屏住呼吸缓缓往那里靠近。
  是个孩子。
  三四岁模样,穿着身干净宽松的外衣。本该是玩闹欢笑的年纪,此时却安静的出奇。
  抬头看着外面的雪,漆黑的眸子,那种神情,竟是像极了那人。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孩子的身份,忍不住迈步上去,地板的吱呀声却惊动了他。
  小小的头转过来望着我,有几分不解,问我:“你是谁?”
  我咬住下唇,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样突来的相见,我丝毫没有准备。
  就在此时,里屋有了响动,是余若兰的声音,她不知道我来了,出来给那孩子边加衣服边道:“殿下,您怎么又这样出来了,万一着了凉该怎么办。”
  “姨娘,有人来了。”那孩子指向我。
  余若兰抬头,略微一愣,视线在我身上停了片刻,才慌忙跪下:“陛下圣安。”
  我一时间忘了要扶她,只盯着那孩子舍不得移开眼,余若兰似乎明白我的心情,急忙叫那孩子过来,推到我身前道:“殿下,这是您的母皇。”
  孩子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却也乖巧的问:“您是我的母亲吗?”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难以成言。
  那晚,立即将余若兰与元馨从绮绫殿接了出来。
  第一次跟自己的孩子共眠,万分的期待,却又有些忐忑。
  提前了一个时辰从紫辰殿回去,那孩子已经睡眼朦胧的躺在了我屋外的软榻上。有点诧异的问他:“怎么不去里面睡?”
  他揉了揉眼睛,羞羞的低下了头:“馨儿想等娘回来一起睡。”
  心里涌起了一股温暖,轻轻抱起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躺下身,侧过脸看他。
  见他水一般的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我,便揉了揉他的头,笑问道:“在看什么?”
  他竟是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往我身边靠了靠,道:“馨儿能搂着您睡吗?馨儿以前就想搂着娘睡了。”
  我轻轻一笑,将他抱在了怀里。他身上暖暖的,有些微的乳香,干爽舒服。想这块血肉,分别了四年再又回到我怀里,不觉有点怅惘。
  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他就像猫儿一般又往我怀里凑了凑,马上就睡熟了,偶尔轻轻喃了句:“父皇说过,娘是天下最温柔的女子……”
  对于元馨,有些大臣抱的是反对态度。他们认为元馨是前朝余孽,即便有我一半的骨血,也该着人看管,流放边疆。
  这是我第一次对着折子发火,气得险些掉下泪来。
  希琰在旁边看着,默默的帮我把凌乱的奏折收好,什么也没说。
  也是看着他那个样子,我才忍下,只让此事平淡的过去。
  等过了一月,宫里开始转暖,冰雪稍融。
  自己独自在外宫里走着,不经意路过了四库院。
  里面朗朗有读书的声音。有点好奇,便走进去,只看到一个老者,拿着酒杯,边饮边吟着诗句。
  我身后的太监叫了声:“陛下驾到。”
  他才往门外瞟了眼,慢腾腾起身,不深不浅的行了礼。
  这让我隐约想起个人来。同样的倨傲,同样的倔强。只可惜那人已……
  停下回忆,问他:“先生是何人,在此任何职?”
  他道:“回陛下,臣姓郑,名则明,是史官。”
  郑则名……似乎在哪里听过,仔细回想,记起来了,当初在虎骑关时,史魏书曾向我推举过此人,后来倒是一直忘了。
  便笑道:“原来是郑先生,史大人曾向我举荐过您。”
  本来是客套,他却不领话,只那样站着,给了我一个冷钉子。一时有几分尴尬,只好把视线转到他身前的书案上,问道:“先生在写什么?”
  他道:“整理前朝的大小事物,归于整理,以便日后开始撰写前朝史书。”
  我道:“这样……朕可以看么?”
  他道:“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您又何必询问。”然后低头,将那史册交给了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贰臣录。
  为首的名字是商容,然后是董商,严康,袁戎得,甚至还有希琰。
  所谓贰臣,就是身事二主之人。被史书记载,被后世谩骂“无耻,忘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又翻过一页,却被那行字弄得满身寒凉。
  华氏娉兰,刺王杀驾,篡夺皇位。
  猛抬起头,他已经跪下,朝我叩了个头,道:“臣知道这些会引起陛下盛怒。但臣家世代写史,就算臣死了,臣的儿子也会写,臣的儿子死了,臣的孙子也会写,不管怎样,这段历史终归还是要记载在史书上。”
  我捧着那史册,半晌无言。
  最后才放下,让他起来。对他道:“郑先生,史臣要做的事情,就是记录事实,您写的都是事实,我自然无法抹灭。但历史终究还是历史,在以后的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万年,总会有些人的看法与我相同。而且郑先生,我从来不认为子煌不是个好皇帝,相反,他是位明君。所以我想让先生,把子煌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不管功过是非,自会有后人论断。而朕,已经无所谓了,不管是赞还是骂,我已经走到了今日的这步,历史只是给后人看的,而我们要看的,只有将来而已。”说完,看他略微垂下了头,便稍稍按了下他的肩,道:“劳您辛苦了。”
  从四库院出来,夜色已浓。
  璀璨的星光坠在上面,抬起头看,只是长声一叹。
  不管什么,终归还是要湮没在历史的浩瀚之中……我们只不过是寥寥的几个过客罢了。
  明纪1097年冬,大容国收兵回国,郑国军队与董商展开了最终之战。历时一年零四个月,董商终是兵败,于西南一荒村吊颈自尽。其兵势瓦解,自此永络国原有疆土大定,正式改国号为大郑。
  明纪1099年夏,宫中走水,一把火将寿德宫烧的只剩了瓦砾。
  还好当时我与元馨在御畅苑消暑,并未有所损伤。然而再建宫殿,怕要过上些日子了。
  这样,我只好搬到了水苑。
  那个我一直不敢进去的园子。
  几年来让小禄子在这里守着,尽力保持了原样。现在踏进去,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想我的心应是够坚强了,可以面对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所以我决定住下来。
  因为我知道,子煌应该很寂寞……
  夏日的风,柔软裹着香薰,房檐下挂了几只紫金铃,发出了悠扬的声响。
  一切都那般安详宁静。
  站在窗前,外面的杏树早已结满了青涩的果实。想以前的那些春日,这里的杏花开的该有多么绚烂。
  再抬头,书架旁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
  是子煌的模样,只不过在唇角旁,多了一个酒窝。
  略微一笑,伸手轻轻抚着那画。
  当时他以为我画的是他,竟是那般欣喜。还记得当时他的笑容,像个刚得到中意玩具的孩子。
  手指顺着他的轮廓游走,记忆中他的模样,从未模糊过。
  可当手触到画卷的正中时,却停住了,只觉得里面有个硬硬的物事。
  疑惑着将画拿下,翻到背面,竟是一封书信。
  呆愣了瞬间,打开,头几个字是:爱妻娉兰……
  泪水不觉潸然落下。
  时而有阵清风徐徐的涌进来,杏树沙沙作响。寂静的夏日午后,有些东西被吹得散了,似乎是往日沉在心底的似水年华……
第63章
  对于商容,我已帮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而希琰……
  正想在这,定儿又转回来了,她唇边挂着暧昧的笑,进门就道:“主子,您瞧瞧谁来了。”
  随着她的声音望出去,正看到希琰进来。
  天已转冷,他身上裹着件紫貂皮袄,内里是金丝拔线的麒麟袍。贵气,又威武不凡。
  让他坐下,含笑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将皮袄递给定儿收起,才道:“王府里的事处理的比想象中的快了不少,就过来看看您。”
  我道:“今天定儿准备了不少酒席,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他笑道:“陛下您呀,估计是太忙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略微一愣,才猛然想起:“今日是不是商容大婚?”他拿起茶杯抿了口,才道:“您费了那般力气,才成全了他与余若兰,居然连这个日子都忘了,估计那商容,又要气上些日子。”
  我哎呀了声,急忙叫来定儿拟份礼单送过去。希琰却道:“只一份礼过去,怕是不妥。”
  我道:“商容现在身份虽然尊贵,但若要我亲自过去,估计又要引起群臣猜忌口舌。”
  希琰摇了摇头,道:“去是可以去的,但不一定要以皇帝的身份。”
  稍微闪神,他已起身拉住了我,脸上多了几分坏笑,道:“我们今晚出宫去。”
  希琰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突然的不给人准备。
  稀里糊涂被他从水苑打劫走,等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跟他一起走在了皇城的玉泉街上了。
  还带了个附属品——刚好进入水苑打算给我送冬至礼物的元馨。
  六岁的元馨,生的有些瘦小,被希琰抗在了脖子上,安静的望着街上的流离灯火,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只脸上偶尔露出的新奇神情能看出是开心的。
  我有些怪希琰的鲁莽,道:“怎能这样冒失,还把孩子带出来,万一……”
  “万一有什么,我也会拼死保护你。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容若吧,他教出的徒弟,有几个差的。”
  他皮皮的笑,扯了扯元馨的脚丫,道:“馨儿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宫外的世界,以后还怎么统领天下?”
  被他说到了我心里的痛处,一时有点不自在,看了他一眼,他却是无所谓的模样。最近有些臣子频繁上奏,希望我能快些大婚,诞下继承人,以安民心。我总是以战事初定,天下不稳为借口拒绝了,但现在想想,元馨这个孩子的身份在往后的日子里,的确会带来不少争执。
  那又让我能怎么办才好?那些朝廷大臣,各个嘴里仁义礼志,却容不下一个前朝皇子,而民间……民间对元馨,怕也是不信任居多吧,以这样的背景,元馨的日后的路,定是会荆棘坎坷。
  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被希琰听见了,问:“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
  他没继续往下问,只是跟我并肩缓缓往前走。
  这个时候街上的百姓正多,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前面忽然有人说:“唉,那边开始摆戏了!”便是一阵人潮涌动。
  几个汉子莽撞,往前挤着撞到了我。我重心不稳,就要往旁边载去,还好希琰眼快,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旁边。
  我道谢谢,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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