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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思科九年-第26章

小说: 思科九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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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不在家里的过夜,习惯了不在家里的晚餐的。 
  过了一会儿闵总他们的车到了,我快步上前迎接,然后大家上楼。按照事前的约定,在途中我给霍丽打了个电话作为通知。 
  来到包房门口,老庄和霍丽已经恭立等候。他们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倦怠神色,就好像是一直在这里翘首以待。大家握手寒暄,闵总埋怨几句市区越来越拥塞的交通,霍丽表达一番对闵总的久仰。 
  之后大家在餐桌落座。 
  老晖 
  在这种宴席上,销售应该占据的永远是那个最靠近门的位置。在老庄他们客套一番纷纷坐定之后,我在那个位子坐下然后轻声告诉旁边的小姑娘倒酒上菜。 
  闵总今天穿得和往常一样,显得干练而精神。老董还是穿便装,不过看得出来他经常经历这种场面因而显得神态自若。闵总客气地询问老庄是否第一次来南京,对南京印象如何,等等。老庄的回答也中规中矩,间插一些个人化的评论。看得出来,由于老庄的口音,闵总对于每句话的反应有点滞后。 
  霍丽这时恰如其分地和老董聊上了,说早就听说他身为技术总监和博士而在向CCIE发起冲击,非常佩服。老董很憨厚地谦虚了几句,很规范地以技术总监的口吻介绍了一下目前公司的情况。 
  一切都如预料中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就像一场编排好的晚会,每个人都笑容可掬地说着自己的台词扮演自己的角色。 
  冷盘上完,老庄举杯邀酒,五个人手里造型漂亮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老庄 
  宾主间的第一轮寒暄客套已经结束,餐桌上出现短暂的几分钟冷场,大家纷纷下箸吃菜。卤味拼盘里的牛肉坚硬而乏味,我费力地吞下一块,然后向老庄介绍说闵总曾在香港某大学进修并获得博士学位,老庄顿时饶有兴致地开始和闵总就此话题展开了新的一轮交流。 
  我向老董敬酒,老董爽快地举杯,之后我和霍丽以及老董形成另一个交流圈,餐桌上重新热闹了起来。服务员们过来更换了一轮骨碟,之后一人一份的羹上来了。闵总和老董举杯回敬,又是一阵悦耳的碰杯声。 
         第67节:思科九年(67) 
  老庄的话题开始转到一些这个圈子里的领导人物身上:哪一年在哪里打交道的某某现在已经是哪里的老总,哪里的老总明升暗降跑到哪里做了某某的手下,哪一位老总有着什么样的有趣轶事。这个高端的话题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参与范围,席间只见老庄和闵总不时发出会心的大笑。 
  喝了一口那个跟粉丝差不多的羹,我心想老板就是老板,就是拉拉八卦家常也有含金量。这种看似闲聊的谈话其实有点像某个门槛的进入口令,也像是老板之间站在人烟稀少的山顶互相拍着肩膀分享寂寞无比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是不动声色地对你所处海拔高度的认同,也是不着痕迹的赞赏。 
  酒过数巡,几个硬菜也都陆续撤下去了。闵总转了话题,说:“老晖不错,这段时间和我们沟通得很好。”霍丽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顺势对闵总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思科尽力的地方,我们尽可以随时效劳。 
  闵总挺坦诚地把跟我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老庄不时笑着点头,挺理解地就从他的角度了解到的这个产业的一些问题跟闵总交流。闵总如遇知音,两人谈得挺热闹。 
  今天的我有点不胜酒力,也许还是有点紧张吧。酒酣耳热的我叫过旁边的服务员告诉她可以上水果了。我心想,这还真是一次不错的饭局。 
  闵总 
  大家吃水果闲聊的时候,话题兜到了高尔夫上面。 
  坦白地说,时至当日我对于高尔夫还是所知甚少,只是曾经在Vincent的蛊惑下去打过一两次练习场,知道这个看似挺容易的拿着个棍儿把球玩命往远处打的游戏其实并不那么容易上手。Vincent学得很快,对此也很痴迷,他已经对其中要领颇有心得。在他的指导下,我知道了里面一些基本名词的含义,之前闵总说到他的战绩在80杆左右时,我知道这已经是业余选手中不可多得的好成绩了。 
  出乎我的意料,老庄今天好像对高尔夫这个话题并不是太热衷,在了解了闵总的成绩之后便没有深入地谈下去。关于高尔夫的话题像小角度切入水面的石片,弹了几下之后便无声无息地在远处消失了。后来老庄说这两天旅途劳顿,身体也有些不舒服。 
  我看了一眼霍丽,霍丽正在和老董聊着什么,手里还在剥一瓣橙子。 
  闵总很轻快地把话题切到了别处。我起身到包房外面,叫来那个穿职业套装的小姑娘买单。单子送来的时候,我有点走神。如果取消高尔夫的活动,明天将出现一天空白。不仅是我的日程上出现空白,专门将机票推迟了一天的闵总日程表上也将出现一天的空白。想到这里,我背上有点出汗。 
  回到包房里,大家已经聊得差不多,闵总他们起身准备告辞了。我们一起送到大堂门口,大家再次握手言欢,约来日再见。 
  霍丽 
  送走了闵总他们,我找机会和霍丽单独聊了一会儿。 
  因为实在是心有不甘,我对霍丽说了闵总专门延迟出差准备和老庄切磋球技的事情,希望这件事情能出现转机。霍丽挺遗憾,斟酌地说老庄这两天确实是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到此为止了。 
  之后我们聊了一下我手上客户的情况,看得出来,霍丽对我手里这些客户的情况并非毫不知情,我面临的这些所谓的困难也并不是太出乎她的意料。鼓励了我几句之后,霍丽问我:“怎么样,做了这么久,有什么感觉?” 
  “压力还真是不小。”我由衷地说,我想起了我那个保持了几个月的约等于百分之零的销售记录。 
  霍丽合上她的笔记本笑了,她很自然地伸了下懒腰说自己已经连着五六天睡眠时间少于5小时了,说完用双手轻轻揉自己的眼眶。 
  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我相信这肯定是事实,我想我也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吧,”霍丽最后说,“打球的事情明天早上我再看看老庄的状态吧,万一不行,你回头去跟闵总好好解释。” 
  闵总 
  次日一早我和霍丽确认,结果说法还是和昨晚一样。 
  金陵饭店的早餐很丰盛。我喜欢拿刚刚烤过的面包蘸着单面煎的鸡蛋黄吃,我也喜欢偶尔会提供的热汤面。这里冻得温度恰如其分的牛奶让人头脑清醒,而那些乱七八糟坚硬而乌黑的培根则乏善可陈。餐厅里没什么人,几对老外很安静地边吃边看报纸,一个胖子已经忙碌地在取餐区和自己的餐桌之间穿梭来往了很多次。初冬的阳光洒进餐厅的一个角落,那里站着一个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服务员。 
         第68节:思科九年(68) 
  我在餐厅里待了很长时间,慢条斯理地吃光所有的食物,等服务员撤下碗碟端上茶水之后,我点了一根烟。 
  我一直在想一会儿怎么跟闵总解释这件事情。我想考虑得尽量仔细一点: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闵总可能有的反应、然后我又说什么、再怎样兜回来,争取双方都有面子下台。 
  可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干了件不地道的事情。我有点恼羞成怒地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 
  “还是你的失误。”我对自己说。 
  两小时后坐在闵总对面时,我已经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了。还没等我把以“真是不好意思”开头的一段台词说完,闵总笑着打断了我,说:“没事儿啊,我又改签了今天下午的机票,等会儿就走。” 
  “咳,这次真是不巧……” 
  闵总已经在收拾他的东西,他笑着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大老板身体好些了吗?” 
  闵总笑得挺自然,我的笑容有点僵硬。 
  小吴 
  坐车回酒店的路上,我突然疲倦得无以复加。阳光下在大街小巷奔忙的人们好像离我很遥远,我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旁边自行车道上一个快乐的爸爸骑车带着他同样快乐的女儿,女儿手里拿着大概是刚买不久的小风车。微风起处,那个风车呼呼直转,女儿笑得拿风车敲打爸爸的背。 
  今天的日程安排变成了空白。和昨天的紧张忙碌相比,今天我的悠闲简直让人有负罪感。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百无聊赖地看了看E…mail,给小许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吃中饭。 
  今天的我好像不想一个人待着。 
  下午我给小吴打了个电话,那头说该号码已经停机。我又拨了他家里的号码,也变成了空号。我想:糟了,这下和这个家伙算是彻底失散了。 
  晚上,没着没落的我独自打车来到了夫子庙。这里人潮汹涌商品琳琅,满街都是叫卖的小吃。我信步来到魁光阁,熟门熟路地上楼落座,一个人占据了一张靠窗的四人桌。还好今天不是周末人不太多,服务员小妹默许了我的自作主张。 
  我点了一个套餐,就是那种会上来一大堆小分量所谓秦淮小吃的拼盘,里面有鸡丝面、五香豆、鸭血汤什么的。记得当年和小吴等几个朋友来这里点过这个东西,大家附庸风雅地模仿古代文人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嘴里吟诵不已,结果被那个小妹简洁有力地用南京方言训斥了一声“呆”! 
  窗外华灯初燃,满街都是快活喧闹的行人。秦淮河里还真有画舫开始游动,不知上面是否会有弹琵琶的佳人。水面反射着远处岸上喧嚣的灯光,摇曳着幻化出很多奇怪的图形,我看得有些失神。 
  恍惚间,属于我一人的一大堆小吃已经摆满了桌面,旁边的服务员小妹看着形单影只的我忍俊不禁,那意思是看你怎么把这堆东西吃完。 
  老张 
  大学时出于兴趣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里面说过分看重约定的人其实是有着某种心理缺陷的。具体来说这类人和他人约会时极度准时,甚至经常提前很久等待;他们乘坐火车或者飞机时也会提前很久到达,即使之后在车站或者机场等候很久也在所不惜;这类人对于他人的不守承诺会很愤怒,对于自己的爽约也会有超乎寻常的挫败感。 
  那本书最后归纳说:这类人的心理其实是缺乏一种安全感,一种对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的偏差的恐惧。这种心理缺陷往往是从童年时期带来的。 
  我在乘坐地铁或者公交车的时候,手里会一直很紧张地攥着那张车票,生怕途中丢失了,这恐怕也是那种心理疾病的另一种表现。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一直努力想有所改变。事实上,思科的很多销售在这方面是我的榜样:他们经常在飞机起飞前一个多小时才不紧不慢地整装出发,并以最后一个登上飞机有时反而可以享受到升舱的优惠而自豪。我也试着故意拖延出发的时间,试着故意晚一点赴约,但试了几次之后发现这些举动除了让自己着急上火心态失衡之外毫无用处,遂渐渐作罢。对于有些东西,后天的努力是无济于事的。 
         第69节:思科九年(69) 
  次日清晨,我起得很早。看着镜子里头发蓬乱形容憔悴的那个家伙,我说:也许这没什么,让我们从头再来。也许,我该去跟Vincent学学怎么打高尔夫啦。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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