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槛之外》番外)
天应该已经亮了,房间里却依然昏暗,暗得像是还没破晓。搞不懂自己身在何处,胸口因突如其来的不安袭来而一阵狂跳,也只是一瞬便过去了。视野中自己的双手大大的,头脑虽然不灵光,这双手,力气活还是应付得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里不是小时候那个窄小憋屈的房间。
额头上渗出了些汗水,房间里很闷热。脚边电风扇摇着头有一阵没一阵地吹来的风,也带着难以形容的湿气。
双手胡乱抹了把脸,喜多川慢腾腾地支起半个身子。身边同一床被褥上的身影,人的形状包裹在米色的毛巾被里。轻轻地掀起来,毫无防备的肌肤便露了出来。他没有穿内衣,仍然在侧卧着睡觉。
尽管昨天一再贪欢,身体却仍然饥渴。他呼吸舒缓而规则,没有醒来的迹象。喜多川把那侧卧的身体轻轻翻过来躺平,覆上自己的身体。因带着体温的人的肌肤而兴奋,喜多川亲吻那只是用作维持呼吸的嘴唇。连呼吸都要夺去的吻令睡眠中的眼睛微微睁开。
“……圭?”
背上传来一阵战栗。被叫到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个男人让毫无意义的记号般的东西有了意义。
既然人已经醒了,喜多川便把舌头缠了上去,被鼻腔呼出的甜蜜气息所煽动,吻过下巴,舔上喉间,鼻尖蹭蹭锁骨窝,双唇含住昨天已尽情爱抚过的胸前,用力吸吮。
“……圭、圭……”
连乳晕一起含住,舌覆上竖起的乳尖轻轻啃咬。怀抱中的身体酝酿着新一轮热量,带着湿气。恋人一边在耳边低声喘息,一边揉着在胸前吸吮的喜多川的头发,仿佛在渴求更多爱抚。
吸吮着乳首,喜多川用力掰开闭合的双腿,腰沉进双腿之间。恋人抵住自己肚脐位置的性器虽然还没勃起,也已经开始发热变硬。右手紧紧握住半勃起的性器,恋人便“啊”地短短呻吟一声。
摩擦过后,用大拇指按住前端,再紧紧握住。仔细爱抚着手中发热发抖的那个东西,喜多川低头看着恋人的脸。沉浸在快感中的眼眸因情欲而湿润,嘴唇半张,藏不住兴奋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一边深吻一边高高抬起恋人的右膝,喜多川把前端插入他有机可乘的腿间,那承受自己的柔软部位。
“圭……”
像要躲开亲吻似地转开头,恋人无可奈何地出声。
“……那个……不要。”
喜多川将唇贴上纤细的颈侧,轻轻啃咬。抱着恋人的右膝,把渗出的液体涂在勃起的那个东西周围。恋人随即用右手捂住腿间。不顾这直接的防卫,喜多川用力把前端顶向恋人手中。
“不喜欢我把这个插进去吗?”
昏暗中仍然可以看到,恋人脸红了。
“天已经亮了……”
“我想进到崇文里面……今天是休息日吧。”
“是没错啦……”
“让我进去吧,崇文。”
恳求之下,恋人转开视线,显得有些犹豫。喜多川一次又一次地吻着,露骨地表示迫切的欲望,终于恋人放开了防护的右手。
喜多川将前端用力插进允许进入的地方。因为昨天已经进入过许多次,只有一开始很紧。深深插入到彼此的茂密草丛互相交缠,缓缓地开始律动。
在还没适应的时候用力挺腰,似乎一直都很痛,直到习惯为止。喜多川知道,慢慢做的话那承受自己的身体可以得到欢愉。看着这样的他自己也更加兴奋。
“啊……啊……”
崇文双手捂住脸,身体在颤抖。将缓缓的动作稍微加快了些,那角度不大的性器便成了完全勃起的形状。身体习惯了律动后,稍微快些的动作反而更加有感觉。用甜蜜的声音喘息,扭着身子,恋人因快感而反弓起背,喜多川深深埋在恋人身体里,将微颤的阴囊和性器根部用力握住,自己便被紧紧地抱到发痛。瑟瑟发抖的炽热粘膜蠕动着,欲望自恋人性器前端溢出。
“……不要看……”
恋人颤抖着请求。
“这样……好难堪……”
“昨晚也做了一样的事哦。”
昨晚起重复过许多次的行为。但眼前这个早上似乎是感觉最好的一次。
“很亮……全都看得到。”
昏暗的天气。虽没有晴天那么明亮,也足够把房间四下看个清楚。这么说起来,喜多川想起崇文总会在睡觉前关掉屋里的灯。托起恋人的阴囊,凝视结合的部分。似乎发觉了视线投向的地方,恋人不情愿似的缩起身子,却被压住腰拉回来。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那个东西正深深地插在狭窄的地方。
“我看着崇文就会兴奋。”
一边安抚着微微挣扎中的身体,再次慢慢地挺进。抱起扭动的身体,就着仍插入的姿势让他坐在膝盖上。
“啊……啊……”
恋人紧紧搂住喜多川的脖子,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喘息着。身体被支起来,昨天大量倾注其中的欲望便流了下来,流到喜多川的性器上。
抚摸着搂住自己的男人的头,喜多川在耳边低语:“用崇文喜欢的方式动吧。”
“做、做不到……”
“怎么会做不到呢。我帮你。”
把恋人的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双手按住那纤细的腰摇晃以催促恋人。随即喜多川即使不再帮忙,那腰肢也yin mi地摇动着。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的性器在那狭窄的部位出入。摩擦粘膜的淫荡声音,滴落的欲望。动作激烈了起来,不久恋人便在喜多川的腹部射精了。
“舒服吗?”
在耳边轻声说完,恋人满脸通红地想要挣开彼此的纠缠,喜多川慌忙制止。
“我还没好。我还没有射。”
压倒恋人,覆上自己的身体,在彻底放松下来的恋人柔软的体内,喜多川一边不停地接吻,一边品味似地开始缓缓地前后律动。
几乎完全没有幼年的记忆。只有方形的房间内部、总是挥之不去的饥饿,以及让人怀疑是鼻子不对劲的排泄物的恶臭仍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上过幼儿园或者托儿所,但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总之,独自一人的时间长得令人晕眩。
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关在小房间里,是因为母亲觉得抚养自己太麻烦了么。那样的话没有把我生下来不就好了么,可是没有问过她为什么生下自己。因为不知道母亲人在哪里。总觉得再也见不到她了,但也没有想见到去寻找她的程度。母亲肯定对我没有感情。
没有进监狱,母亲会得到惩罚吗。会有那么一天,为自己做过的事、为教唆儿子杀人觉得罪恶而后悔吗。
一思考儿时的事、母亲的事,脑中某个角落总会刺痛得无法平静下来,烦躁不已。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开始觉得烦躁,是因为明白了母亲做的是坏事。
伸出手,把躺在旁边的恋人拉过来。拼命汲取那肌肤的温暖和味道。焦躁立刻不可思议地平息下来,脑中某处的刺痛也渐渐远去。
喜多川从第一次的恋爱中明白了为什么人会喜欢上别人、变得想呆在他身边,空空荡荡的自己被填得满满当当。
“差不多该起床了吧?”
耳畔有声音响起。
“……马上就到中午了哦。真是饿死了。”
堂野坐起身。肚子饿了,但却不想放开。紧紧抱住那光裸的腹部,被恋人取笑说“别跟小孩子似的……”
温柔地推开喜多川,堂野站起来,捡起内裤,穿上被脱下扔在一边的睡衣,走出房间。喜多川在被子上躺了一小会儿,觉得独自一人呆在昏暗的房间里有些寂寞,只穿着内裤和睡裤,离开六叠大的卧室。
走进厨房,堂野正在给蹲在冰箱旁的黑色花纹的猫喂食。
“它一直在后门叫,把它的饭完全忘啦。”
堂野抚摸着被淋湿的猫儿的脑袋。
“因为它常来就给它吃的,可这是谁的猫啊?”
猫的脖子上戴着项圈。自从频繁见到它出现在这个院子以来就是成年的猫了,一直戴着项圈。项圈上没有写饲主的住址或者猫的名字。再客气地讲也算不上可爱的猫老在后门处喵喵叫,给它喂了食,它便开始早晚来拜访。一开始是喜多川给它喂剩菜剩饭,给它买猫粮的却是堂野。
吃完盘子里的猫粮,猫儿开始舔自己的脸。
“这只猫是女孩子哦。”
“是吗?”
堂野把猫抱了起来。的确,腿间没有那个。喜多川随手摸摸那覆着白毛的肚子,突然被猫抓了一爪子。
“好痛!”
猫儿扭着身子跳下地,走到厨房后门,像在告别似的喵喵叫。让猫出去之后,堂野跑到喜多川身边。
“没事吧?”
喜多川的手腕上清楚地留下猫的三条爪印。抱怨着“好个忘恩负义的……”,喜多川咋了一下舌。
“因为对动物来说,腹部是弱点。说不定里面还有孩子。”
血从爪印里一点点渗出来。堂野举起喜多川的手,舔舐着出血的手腕。
“橡皮膏在哪里?”
堂野低声说着,走出厨房。那个身影消失之后,喜多川自己再次舔了舔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把橡皮膏贴在伤口上,堂野打开冰箱,叹了口气。
“没买多少东西存着呢。已经不是吃早饭的时候了……炒饭之类的可以吗?”
喜多川从背后紧紧贴住恋人,手圈住他的下腹。
“好啦好啦……圭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崇文做的,什么都好。”
“那和猫一样,吃猫粮吧?”
“那个也行。”
堂野沉默,随即低语道“开玩笑的”。
“我怎么会给你吃那种东西。”
“只要是崇文给的,猫粮我也吃。”
“都说了是开玩笑……”明明是堂野自己先说出来的,却有些寂寞地喃喃。
雨下个不停。从通向院子的房间看到的院子,也因为雨而变得朦胧。狗狗小蓝呆在狗舍不出来。似乎连狗都觉得雨很沉闷。
堂野撑着伞走到院子里,把食物放到狗舍中。大概一个月前捡到小蓝的时候,尽管前一天已经说过“捡了一只狗”,堂野仍然吓了一跳。
“这、这是?”
“就是它。”
堂野低头看着喜多川捡来的,只有四肢是白色的土黄色的狗。
“可是这只……好大。”
捡到小蓝的时候,它已经是成年犬了。因为它很黏人,在场的同事说:“是饲主养烦了丢掉的吧?”
“我没说是小狗啊。”
“话是没错……”
“它好像跟我很合得来。”
说完,堂野呵呵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堂野把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放在邮筒底下的。今天有烟花大会呢。”
桌上的浅粉色传单上大大地写着“烟花大会”,还有今天的日期。
“雨天就中止,这雨就不行了吧。”
喜多川盯着传单。
“小时候,烟花大会的有无可是能够左右人生的大事呢。”
堂野从对面走过来,一边说一边坐下。
“很想看烟花,不过最期待的还是小摊。冰淇淋、红豆饼、烤鱿鱼……零花钱很少,就连决定选哪个都要深思熟虑。”
堂野讲得很开心。
“好想看看……那个时候的崇文。”
堂野闻言摇了摇头。
“看了也肯定没什么特别的……我是个普通的小孩。学习成绩普通,运动也普通。要问有什么特长,也答不上来。啊,那时候我喜欢火车,好像经常坐各种电车吧。”
“很喜欢坐火车吗?”
“是啊。我喜欢火车哐啷哐啷地摇晃的感觉。从窗户往外看去,景色的变化也很不可思议呢。明明曾经那么喜欢的,却忘得一干二净。”
喜多川注视着讲述回忆的堂野。
“好想看看崇文的脑子里面。”
脑子里面?恋人反问道。
“好像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所谓好玩的东西,也不过是孩子的乐趣……”
“我听崇文讲就觉得开心。所以只是觉得,要是亲眼看到肯定更开心。因为我没逛过烟花大会或者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