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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太子 (出版 +番外)-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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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咏棋沉吟后,虽然神色尴尬,总算还是回了一句,“向来就没什么彩头,也就是输的人写一幅字给赢的人。”

    咏临洋洋得意道:“咏棋哥哥,过去你可把我罚惨了。这次还不轮到我报仇雪恨?放心,我也不会太狠,就罚你把张拟撰的《棋经》十三篇默一遍……”

    还未说完,已经被咏善从后面拎起了衣领,哂道:“我赢的彩头,哪轮到你多嘴?”把咏临赶到侧殿外,关上大门。

    “哥!”咏临赶紧用手抵住快关上的大门,低声道:“难得他今天好一些,没像从前那么怕你,你可要抓紧机会澄清。”

    咏善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明白?”咏临反问,把头凑过去,彷佛唯恐秘密泄?漏般道:“母亲说你其实一直都很敬爱咏棋哥哥,心里也为他被废不值,但碍于皇命,面上不得不对他凶一点。我本来将信将疑,没想到你竟真把他从内惩院救出来了。不过你真?凶也好假凶也好,反正在内惩院把他吓得够呛……也是啊,谁叫你拿烧红的如意烫他呢?这苦肉计可真吓人。我为了你,今天可是费了好大功夫讨他高兴,就盼着你们两个误会全消,握手言和,将来我们兄弟三人……”

    没有说完,咏善就把木门重重关上了。
 


太子 第二部 第九章
章节字数:12726 更新时间:09…03…28 09:58
    赶走了咏临,咏善施施然回转。

    咏棋这次是逃无可逃了,只好无奈地站在原地等待发落。即使咏善看起来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这个受够了“欺负”的哥哥却不争气的气息急促不稳起来。

    咏善有趣地看着他,发现他的手指抓?住了垂下的衣角,咏棋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撩人。瞬间,咏善觉得面前这羞涩惊恐的不应该是他的哥哥。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宁愿这是他的太子妃。

    至少当太子抱住自己的太子妃时,太子妃绝不会哭丧着脸。

    他想抱住他,亲?吻他,把那漂亮的手指一根一根含进嘴里,吸?吮到通红,最好把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吸?吮到永远发红,烙上属于咏善的颜色。

    咏善庆幸咏棋并不知道自己脑中正转着怎样的念头,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早就逃之天天了。

    “要写什么?”在咏善有趣的打量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站了半晌,咏棋忍不住问。

    咏善的目光有若实质,好像一双手在把他层层剥?开,咬着他的骨头不放。咏棋一边问,一边借故移动脚步,在黄花梨大木橱前停下,取出文房四宝。这毕竟是他过去曾经住过的地方,大致也记得这些东西都摆在哪里。

    而且,似乎咏善这个新主人,并没有怎么改动这座如今属于他的宫殿。

    “写什么好呢?”咏善在他磨墨的时候,从他背后悄悄靠近。

    两人都知道那研磨墨汁的专注出于假装,完全的不堪一击。距离一点点缩短,空气从两人之间被缓缓挤?压出去,咏棋察觉背上痒痒的,似乎和一开始被咏善的目光刺穿的感觉有所不同,一会儿后,听见咏善在他身后低笑,“猜猜这是什么字?”

    他用指尖在咏棋背上轻轻划着,写得很快而且潦草,写完后,随意地在咏棋背上继续打了几个圈圈,仿佛一点也不打算住手,等着咏棋猜他的谜。

    但咏棋一直都在沉默,低头磨墨,就像压根不想和他玩这个无趣的游戏。

    “我再写一次。”咏善轻?松自如地又在他背上写了一次。

    “……”

    “猜到了吗?”

    他的唇又贴到咏棋耳廓后了,咏棋不得不陪他玩。

    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偶。”

    “哪个偶?”

    “无独有偶的偶。”

    “错,”咏善轻声纠正,“是佳偶天成的偶,我的咏棋哥哥。”

    咏棋忽然手一滑,几滴墨汁溅到桌上。他耸肩,像要回头去看,却被咏善一手抵在他背上,拦住了。

    “别回头。”咏善拦着他,双手抵在咏棋背后。“不要回头。”

    他的声音那么低,好像他并不是这座庞大宫殿至高无上的主人,好像害怕惊碎了什么,从此所幢憬的一去下回。

    他缓缓靠上去,抵着咏棋的双手环到咏棋脖子上,像孩子一样抱住咏棋。

    他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部?长得快,懂得快,比任何一个兄弟都成熟,理智,但现在,他真的好想只当一个孩子。

    只有孩子,才不用为自己犯的过错负责。

    没有谁会永远把一个孩子犯的过失记在心上,永不原谅。

    但他已经长大,大到可以做一个太子,负起天下苍?生的重任,随意处置一条人命。

    他已经十六岁,再也不是一个可以得到原谅的孩子。

    “为我写一幅字。”咏善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松开环住咏棋的手。

    咏棋低声问:“什么字?”

    “随你,写好了,放在桌上,等我回来看。要是我晚了回来,你就吩咐常得富给你准备午饭,太子殿你可以随意去,只要别出大殿门就好。”

    咏棋听着他的叮嘱,没有动静,半晌后,才转过身来。

    咏善已经走了。

    侧殿的门半开着,剩下他一人,空落落的,让人浑身不安的孤寂。

    咏棋低叹一声,走到门前,打算把木门关上,他还真不知道该给咏善写一幅什么字才好。

    一个人影忽然从门外无声无息地弯着腰钻进来,鬼魂似的,吓得咏棋后退了两步。

    “谁?”

    “咏棋殿下,我是奉丽妃娘娘的命,来给殿下传话的。”

    咏棋定了定神,盯着眼前的人,回头探究窗外是否有人偷?窥后,转过头来,慢悠悠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殿下不知道我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殿下知道咏善二皇子现在去做什么了吗?”

    咏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怎么会知道?”

    “殿下,”那人看看四周,悄悄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问:“殿下可曾听过恭无悔这个名字?”

    咏善确实是去见恭无悔。

    天牢,在别人的眼里戒备森严,难以进入。在堂堂太子眼里,进去巡视一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暖轿在天牢外停下,随行的人刚报上咏善的字号,主管天牢的牢差立即脚不沾地的赶出来招呼,陪着笑脸把咏善往里迎,一边吆喝人把牢?房里的蜡烛通通点上,去点湿气,一边又命人把牢里的名册拿来给太子过目。

    咏善淡笑着摆手,“不必了,我又不是过来审案的,随便看看罢了。父皇从前吩咐过,管事不能老待在宫里看奏章,也该躬身亲问,多巡视一下各处。恰好今天经过,就进来瞧瞧。”

    “殿下真是勤于理事,体察下情。这么冷的天,还亲自过来巡视天牢,唉哟,殿下小心,这里潮?湿,小心着了寒……”

    咏善听着牢差絮絮叨叨,小心殷勤地献好,也不说什么,负着手,一派从容地往里头缓缓踱步。腿伤还未尽好,走起来仍会觉得疼,但他好强惯了,不容人同情可怜,更讨厌有人搀扶,强忍着缓步行走,竟没人瞧出不对来。

    从储藏文件、交接公事的前庭进去,沿着一条青砖直道过去,就是正式关?押犯人的地方。到了这里,铁栓木栅门便多起来,一道套一道,每道?门都有专人看?守。

    从中间甬道进去,左右两边都是小间小间的牢?房,有的空着,有的关着戴上手脚镰铐的犯人。众犯神态不一,有的见有人来,直目瞪视,暗含恨意,有的只是呆呆坐在干草堆上,眼神茫然。

    咏善看了一会儿,夸道:“这里虽有些潮,但还算干净。你这人办差不错。”

    牢差得了他一句夸奖,脸上笑得几乎开花,“下官只知道勤恳办事,算不上什么功劳。殿下您才是办大事的人,下官虽然官小,但也常听大臣们夸奖殿下,说殿下虽然年少,但聪颖勤奋……”

    咏善不置可否地听着,也不作声,仍旧缓缓踱着步子往前走,隔了一会儿,似无心想起,问:二刚阵子有个御史诽?谤国戚,被父皇关进了天牢,现在还关着吗?”

    “御史?哦!殿下说的一定是恭无悔。还关着呢。殿下请这边走。”

    牢差把咏善引到恭无悔的牢?房外。

    咏善一看,不禁扯了扯唇,“你倒懂得分尊卑上下,一样是犯人,怎么这个人就单门独户,特殊照顾了?”

    “下官不敢!”牢差唯恐他误会,惶然解释道:“这恭无悔狂悖乱说话,皇上下旨,要他在天牢里好好反省,还要他把悔?过?书写好,进呈御览。因为要写悔?过?书,所以才特意安排单独小间,还配了纸墨。实在不是下官徇私。”

    咏善听了,只是扬唇,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扬起下巴,“把门打开。”

    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眸光清澈冰冷,让偷眼打量他脸色的人心里都不禁打了个哆嗦。

    牢差哪敢说什么,立即掏出钥匙亲自开了牢门,咏善进了门,他本要躬着背跟进去,忽然听见前面抛下轻飘飘一句“都下去”,当即不敢再跟,识趣地后退出来,并所有人等,都乖乖候在外面。

    天牢里,配备有笔墨的单独小牢?房和一般的牢?房不同,除了墙壁床铺更干净外,最大的特点是不使用木栅门,而采用厚实木门,俨然一个独?立空间,免去时时被人窥视的窘境。

    这种特殊措施来源于前代帝王的考虑,朝?廷中人事复杂,风云变幻,常有冤案出现,在这种小牢?房内,被扣?押的重臣可以书写绝?密奏章,以求一朝沉冤得雪,不必担心所写之文落入寻常狱吏眼中,多生枝节。当然,在位者也方便在牢?房?中直接密审,防止秘密泄?漏。

    咏善进了牢?房,微微一扫,已把牢?房里的一切映入眼底。三面白墙和一面厚门,上面厚厚的青石板,把这狭小的空间完全密闭起来。唯一和外界的联?系,是墙最上方开了一个小窗,隐隐透入一点日光,只有巴掌大小。房里一张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张简单的案几横亘在床前,放着笔墨纸砚,也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端坐在案几前的男人?大概四十五、六,正低头沉思,听见声响,把头抬起,瞧清楚是咏善,微愕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挪动着坐得有点发?麻的腿给咏善行礼,“臣恭无悔,拜见太子殿下。”

    咏善冷冷瞅了他一眼,也不叫他免礼,道:“亏你还敢自称臣子,做臣子应该恭敬主君,为什么放肆妄言,诽?谤国戚?五皇子咏升是我弟?弟,长在后宫,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一个,对你也并无得罪,你怎么就饶他不过,一本一本的奏章往上递,非要把谋反大逆牵扯到他身上?”

    太子一上来就冷言冷语地责问,换了常人早就大惊失色,恭无悔却脸色如常,偏着头认真听咏善说完,静默了一会儿,居然缓缓坐回案几前,淡淡逸出个不在乎的笑脸,“这件案子一出,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活着出去。只是猜不到五皇子居然这般厉害,把太子殿下扯了进来。呵,一个小小御史,性命大不值钱,何必太子亲临?殿下请看,”他伸手进怀里,摸了一个东西出来,咚地往案几上一放,“药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事不可为,仰头一喝,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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