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那片蓝-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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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软绵绵地跌了下去。
眼前——
一片漆黑。
大结局
两年后。
………
……
傍晚时分。
冬日沉黯的夜空，点点繁星洒落柔和的银光，圆润的满月遥挂于天际，冷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撩起了白色的窗纱，缠绕着，如影如雾地飘舞着。
我怔怔地望向夜空出神。
卡鲁宾“喵喵”叫着跑了过来，睁着一对蓝色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我微微笑了，将它抱进臂弯里，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脊背，卡鲁宾舒服地又叫了几声。
“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关门声，我回过神来，扭头看去，只见龙马擦着短发向我走来，周身依旧缭绕着淡淡的、湿润的雾气。
“没什么……”
我轻轻地回答着，伸手关上敞开的窗户，轻微的动作不由得让怀中的卡鲁宾布满地叫了一声。
“这么快就又有比赛了呢……记得你两周之前不是才刚打完一场吗？”
“想我了吗？”
他坐在床边懒懒地擦着头发，嘴角带笑。
“嗯……”
我点点头，并没有否认，将卡鲁宾放在床上，只见它在龙马身边叫着转了两圈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腿上。
两年了……
光阴如箭。
转眼间，竟飞快地已经过去了两年。
我晃神地抬眼看向书柜上的那只金灿灿的全国大赛奖杯，犹记得，明明刻着龙马的名字的奖杯上，却多了我的名字；而当我从龙马手里，在正选们面前接过全国大赛冠军的奖杯时，那种心情，或许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遗忘……
可是。
回想起两年以来，我晕倒时，拼命地对龙马一次又一次的隐瞒，撕掉那些医生送来的所有化验报告……
掐算了一下时间。
阿南没有违约。
然而。
我黯然神伤，自己剩下的时间，估计已经没有多久了……
“别伤心啊，这次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不会像上次比赛那样，一走就是两个月，”龙马放下毛巾，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我一下，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最多半个月。”
“……”
我也默默地替他收拾东西。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美国？”
他将日用品放进行李箱内，侧头问。
“那样不太好吧……”
我发愁地看向夜空，摸摸脸颊，低低地说：
“你比赛很忙，训练也很多，我去了只会让你麻烦……还有，小榆这家伙天天和不二说分就分，一天分手，一天和好，闹得要命……要是我走了，谁来照顾她？谁来逼着他们两个和好？”
龙马沮丧地看了我一眼：
“你就必须那么伟大。”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想想看也真是奇怪，在我和龙马和好不久之后，小榆和不二竟然离奇地开始交往了，而且随和的不二竟和小榆闹得轰轰烈烈，我和龙马这边反倒是出奇的平静。
我回忆着笑了。
两年。
真的发生不少事情。
“对了，上次因为比赛离开了两个月，我在美国买了一件礼物给你。”
正想着，龙马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我眨眨眼睛，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猛然发现他的双眸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卡鲁宾从床上跳下来。
围着我们两人转圈，喵喵叫着。
他从行李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小的黑盒子。
“这是……”
我困惑地望向他。
“送给你的，”
他低低地说着，嗓音戴着一股低哑的温柔，琥珀色的眸子晶亮得有股玻璃色的透明，手指轻轻地打开黑色的盒子——
我惊愕地膛大双眸。
鹅黄色的灯光。
窗外宁静的夜色。
黑色的绸缎，衬着银色的戒指，精巧地镶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就仿佛清晨的露珠，美丽地簇拥着中间那颗小小的蓝钻石，闪着柔和夺目的光彩。
一瞬间。
屋内只有卡鲁宾撒娇似的叫声。
“秋木果，”
温柔的气氛在屋内默默地弥漫开来，龙马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心，凝视进我的双眸：
“嫁给我。”
我许久许久凝望着他，又凝望向黑色绸缎上，美丽得让人眼花的钻戒，心口处瞬间传来温热的绞痛。
“好……”
静默过后，我轻声答道，然而在胸口处剧烈怦跳的心脏，已经快要让我窒息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
眼底荡漾着一股让人屏息的感情。
从盒子里取出那只戒指。
他轻轻地将那抹银色的光圈，闪着淡蓝色的光亮，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轻柔的，很小心的，嘴角无法遮掩地微微扬起。
我凝望着他，困惑地喃喃：
“可是……”
“我知道，还有两年，才会让这个戒指名副其实，”
龙马紧紧地拥住我，抿唇说道：
“我可以等……”
我沉默着黯然。
可是，我呢？垂下眼帘，我悲哀地看向窗外的天空，心口处有股无法描述的悸动与痛苦，我真的还有时间等到两年之后吗？我真的……真的……
低头看向自己的无名指。
心中的刺痛让我握住自己的手指。
……能让那个戒指，名副其实吗……？
窗外的夜色美好。
皎洁的月色如水如纱，洒落在纯白的窗纱上，透转着清灵圣洁的光圈。
“你也要等我……”
他低下头，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有温热的气息微微地洒落在我的脸上，我的双颊微红，眼神迷乱地凝望着他，只听他模糊地低喃：
“我一定会在情人节之前回来……”
身躯僵冷了起来。
心底仿佛有什么被猛地戳破了，淋着鲜血丝丝疼痛！
……
………
我坐在庭院里的台阶上。
飞雪从灰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落，晶莹美丽，纯白的颜色，恍惚看去，就如同片片羽毛在空中蝶舞。薄薄的雪花覆盖住庭院内的草坪，覆盖住干枯的、黑色的樱花树枝，轻柔地落进我的手心，微凉的触感，静静地融化。
2月13日了……
日子过得好慢啊……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晕成白茫茫的，温热的一团雾气。
静静地回忆着半个月前，龙马许下的诺言，又低头去看自己无名指上那只戒指，隐隐约约地，闪耀出虚幻的蓝光，续而，渐渐被漫天飞舞的雪花模糊……
白色而又美好的世界。
“小果！”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越前南次郎穿着厚厚的古典黑袍子，挤着围巾，带着帽子，造型滑稽地拿着扫把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摇头晃脑地对我说：
“这么冷的天气，别在外面坐着了，会着凉的！”
“没关系，伯父。”
我笑着回答。
“对了，你要不要进去吃甜点？伦子做了蛋糕，”他拍拍我的肩膀，拿着扫把走下石台，开始扫雪，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晚餐你好像吃的不多啊！”
我黯然地垂下睫毛。
有雪花凝结在上面。
是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
“不用了，”我搓搓手，呼出一团团飘渺的雾气，“龙马说今天晚上会回来的，我想等他……”
“在屋里也可以等嘛！”
越前南次郎笑看着我，一边扫雪一边邪邪地说：
“这么迫不及待地见到你的老公啊？”
我抿唇笑了起来。
不是。
我只是，很想亲眼见到他。
“伯父。”
我轻轻地叫了声，越前南次郎转过身来，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花，夺走他手中的扫把，轻声说：
“您进去休息吧！反正我也要在外面呆上一阵子，我来扫雪好了。”
“可是……”
他迟疑地看着我。
“伯母不是做了蛋糕吗？”
“好……”越前南次郎终于还是受不了美食的诱惑，拍拍我的头，大笑着走进屋里，“真是越前那小子的福气啊！”
我只笑不语，目送着他走进屋内。
雪越下越大，飞落在我的头发上，又飞落进我的眼睛里，冰冰凉凉的。
路灯闪着微弱昏暗的光亮。
我揉揉眼睛，抬头看去——人行道上，天色很暗，一个行人都没有，孤寂而黑暗的道路上，我一个默默地扫雪，远远地望去，那空荡荡的道路，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噩梦……
不会的……
我笑着摇摇头。
凝望着自己无名指上，那只美丽得犹如童话故事般的蓝钻戒，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心中所有的温暖都一点点地凝聚在那里。
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说过的……
夜风卷着雪花。
我将扫把放在庭院的一角，下着这么大的雪，扫了也没用。摸摸脸蛋，搓搓手心，我正向庭院内石阶的方向走去，想坐下休息一阵——
突然，倏地——
一股黑色的疼痛涌了上来——
仿佛是长久积压的疼痛终于在那一瞬间爆炸了开来，漆黑的颜色，狰狞的痛苦——
直直地向地面栽去——
我的眼前一片白花花的雪白，浑身冰冷，仿佛流动的血管已经渐渐地被冻僵了……
落在地上的疼痛，碎裂着，扩散到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没有人来……
路上一片死寂，只有寂寞的风声嘲笑着在我耳旁旋绕。
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双手支撑着地面，眼前一片片黑色的剪影，雪花狂烈地在空中旋舞着，随着冰冷的夜风嘶声呼啸，盘旋，坠落……
拼命地……
挣扎着……
我想要站起来，安慰着自己——没事的，秋木果……你已经倒下过几千几万次了……这不过是那几千几万次中，一次偶然的晕倒……不要害怕……
你……
……要等他，要等他回来……
全身的细胞倔强地呐喊着疲倦。
我挣扎着，双手将地面上的积雪捏成洁白的一团，续而，在我的手心里，宁静无声地融化成一滩冰凉的水气……
支撑着自己的身躯。
那阻碍着我站起来的障碍，迫使着我想要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可却惊恐地发现——
我连那一点点微弱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可以……
我无助地闭上了眼睛，胸口突然有股苦涩的绝望，有泪水涌了出来，却悲哀地被凝固在我的眼角，小小的、如若水晶的泪珠……
仿佛是要冲破身体内的极限……
我疯狂地，开始绝望地挣扎着——
撕心裂肺的疼痛崩溃了开来！
嘴唇本能地颤抖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寒冷，或是因为疼痛，变成可怕的青紫色，印着猩红色的血迹，颤抖着……
耳旁一阵阵宛若尖叫的轰鸣——
那股濒近死亡的绝望，伴着痛苦，像是恶魔一样在我的身体里凶残地撕咬着、拉扯着，溅出带着腥味的血点儿——
手指剧烈地收缩着！
胸膛最后一次凶猛地起伏——
那些轰鸣消失了。
那些恶心的痛苦，与撕扯的声音，也消散了……
我呆呆地看向天�
